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5-25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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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1-01 06:02
关宁铁骑在吴三桂的反动统治下,帮助清军占领了北京。后来在吴三桂的带领下彻底击败农民军,随后又协助吴三桂反清,一度几近将清朝推翻,康熙丧失了50万军队。
随着康熙二十年“三藩之乱”被平息,曾经威名赫赫的关宁铁骑终于在炮火硝烟中归于沉寂。 由于关宁铁骑归袁崇焕指挥过,所以明朝对这支部队的记载只是轻描淡写。清朝立国之后,由于关宁铁骑曾是八旗军的死敌,且最后又助纣为虐,参与吴三桂的反叛,所以,清朝的记载也是能贬则贬。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境遇,使关宁铁骑在后人的眼中,印象一直模糊不清。 2008年6月,中国发展出版社推出《历史上的十大军团》一书,关宁铁骑与战国时期赵国的李牧骑兵兵团、秦国的王翦兵团、西汉韩信军团、汉武帝时的霍去病军团、南朝时期梁武帝手下的陈庆七千白袍军、南宋岳家军、成吉思汗怯薛军、明朝常遇春兵团、大清八旗军等,同被誉为中国历史上的十大常胜军团,关宁铁骑终于在蒙尘数百年后得以正名。
关宁骑兵是明朝统治者学习先进军事产业的一次尝试。话说天启年间,兵部尚书王在晋主持辽东战事,当时正值广宁大败,辽东官军已是全线崩溃,各个胆寒。王在晋勘察前线之后,认为朝廷边军已不堪再战,纵然侥幸收复广宁,也无力坚守。而且国家财力疲敝,根本无法与建奴长久对峙,于是主张尽数放弃辽东、辽西,以长城为边境,重修山海关作为最后防线,只以水师*扰建奴腹地,如此便可大大减少军费开销,所需工程费用总共亦不过一百万两银子。
但当朝诸公皆以为,王在晋不谋划恢复辽东失地,反而还要再丢弃辽西,实在怯懦无用,于是将其罢免,改由帝师孙承宗督师辽东。孙承宗倒是一心想要打回辽阳和沈阳,收复辽东,但朝廷官军在野战之中实在打不过后金,便想出一条堡垒计,在山海关外大兴土木,不断往东修堡垒。建奴来了,军民就缩进堡垒坚守,建奴退去,就再往前继续修新的堡垒,一边挺进一边施工,最后把堡垒修到沈阳为止。 此策如果用在永乐、嘉靖年间,国家财计充裕之时,或许倒也可行。然而自从天启年间以来,天下灾荒频繁,赋税难以征齐,户部银库早已入不敷出。孙承宗为了推行堡垒战术,在辽西集结十余万大军,还要修堡垒、铸火炮、囤积粮秣,却依然无力主动出击,反而每逢野战必败,未能收复一寸失地,不能遣散大军休养生息,军费开销自然也降不下来,还白白送给了后金大笔的粮草、兵器、马匹和饷银。而且每一次女真兵来袭,摧毁沿途各堡垒之后,官军还得再一次重修,于是朝廷又要拿出一大笔的工程开销。 结果,朝廷在辽西关宁军身上每年花费的军饷,居然高达五六百万两白银之多,而之前朝廷户部的岁入,也不过每年四百万两上下,户部很快就开始哭爹叫娘。孙阁老看看似乎不行,于是又想要自力更生,在辽西屯田,但辽西之地能够收获的粮秣赋税,折合白银只有十五万两。而且在关外屯田的话,如果关宁军无法在野战之中击败建奴,没办法阻止敌军劫掠,那么你这些屯田里的庄稼就等于是为女真人种的。 这般入不敷出之下,朝廷不得不一再加征辽饷,搞得天下人心惶惶,可是依然无法弥补这个无底洞。由于在辽东要修筑这么多堡垒,工程用度太大,朝廷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于是西北各镇的粮饷长期欠发,导致山陕边军哗变,西北流寇横行之势遂不可遏止。而中原、山东也是不堪重负,民变蜂起。无论大凌河之战胜负如何,只要孙承宗靡费巨万的堡垒计不改,以朝廷财力之窘迫,迟早要被活活拖垮。
举一个更加显著的类似例子来说吧,自从大明迁都北京以来,北京的粮食供应,就仰赖于大运河上的漕运。但问题是,一条运河从南到北,从地方到中枢,从漕丁运兵到户部尚书、内阁大佬,不知道多少人在这上面分肥,每年按规定从江南往北京运粮八百万石,沿途各种莫名其妙的耗费却近三千万石,还有那修缮运河、维护水闸的花销,当真是每年都要把泼天一般的金银掏出去,压得江南百姓喘不过气来。 于是,江南的有识之士就在心想,既然漕运从南到北几千里,漕船、漕丁、沿途官府、各种规费盘剥层层剥皮,开支怎么也节省不下去,而且都得摊在江南人的头上。那么为何不釜底抽薪,索性不走运河,改走海路呢?要知道,海船的运量远大于漕船,帆船的速度也远快于人力拉纤的漕运,如果能改漕运为海运,那么运输成本和沿途耗费肯定会大大减少,江南百姓的负担也就会大大减少,造福民生,善莫大焉。 所以,自从戚继光平定倭寇,海疆恢复平静之后,就不断有人在朝堂上提议将漕运改为海运,减轻整个江南的负担。但这一切倡议最终都是石沉大海——上千里的运河漕运,近百万人牵扯其中,每年有几千万石粮食可供分润,就是几千万两的银子。面对如此巨大而稳定的收益,有谁愿意去改变?又有谁敢触碰? 哪怕江南的东林党掌控了明末朝政,但他们背后的金主乃是江南的缙绅富商集团,而不是江南的小民农户,漕运对江南百姓盘剥吸血得再狠,对于擅长偷税漏税的他们也影响不大,自然没有什么改变的动力。 结果从明朝一直拖到清朝,哪怕蒸汽轮船和铁路火车都出现了,因为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漕运依然还是老样子不变。最后到了二十世纪初,因为大运河北段实在是淤塞得根本不能行船,而刚刚闹过庚子义和团之乱、签署辛丑条约赔了列强四万万五千万两白银的清廷,又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治河经费了,只得不顾一众官吏们的幽怨眼神,毅然废止了漕运——丢了饭碗的漕帮从此变成了青帮,有的改行去闯荡上海滩,有的去投靠孙中山成了*党。在日后的辛亥*之中,这些下岗纤夫还对推翻清王朝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同理,孙承宗阁老的堡垒战术,不仅每年花费五百万两银子,全国赋税投进去都不够,而且一旦真打起来,攻也攻不动,守也守不住。所谓的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不过是全部二十多座堡垒,被后金军扫荡得只剩最多四五座,大量的钱粮物资和人员都被掳走资敌,只是有几座特别坚固的堡垒没有被攻破而已。 而为了守住这几座堡垒,还有巴掌大小的一块地皮,代价却是四海*然、中原大乱,百姓不堪重负、揭竿而起,边军断饷绝粮、纷纷哗变,无数流寇横行陕西、山西、甘肃、河南各省,搅得全国动荡不宁。 只要稍微比较一下得失,就该明白明末的朝廷国力,已经根本支撑不起这种堡垒战术了。 既然这种堡垒战术如此糟糕,既浪费钱又没成效,还有巨大的后遗症,为何明廷还硬是要抓着不放呢? 因为它跟漕运一样,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方便大家伸手贪污! 显而易见,花费巨资搞那么多个根本守不住的工程,对于有关部门来说,真是太适合贪污工程款了——敌人来袭,堡垒陷落,然后被劫掠和拆毁,在造成大量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之余,也会将有关人员全部贪污工程款的痕迹给毁灭得干干净净。 所以,只要堡垒修到哪里,贪污就延伸到哪里。那些黑心官儿把堡垒修成豆腐渣工程还是轻的,直接在账单上瞎编一些不存在的据点,专门用来向朝廷骗钱也是常事!反正等到女真兵一来,就是玉石俱焚,一片废墟哪怕朝廷事后想要派人来查账,也无处可查……除此之外,朝廷花名册上的十几万关宁军,分散在二十几处堡垒里,互相无法支援,女真军一旦来扫荡,明军自然是兵败如山倒,死亡溃散无算,一场败仗下来,所有吃空额的痕迹也被消除得干干净净,真应了王在晋的那句话:“食粮则有,临敌则无!” 于是,孙承宗在辽西建立的堡垒群,不但成为了女真人定期组队刷怪、爆出粮草军械的固定补给站,还成了辽西将门每年敲诈朝廷的聚宝盆。更要命的是,辽西将门也是官场老油子,很懂得法不责众和抱团发财的道理,于是就跟漕运一样,自从辽西堡垒群开工之后,从内阁六部到地方大员,不知道多少人都从这里面沾手分肥——朝廷的财政收入几乎都在这里了,凡是有点能耐的家伙,都会想办法从这里捞钱啊! 结果,大明帝国每年砸锅卖铁地往辽西投入五六百万两银子,为此搜刮得天下百姓群起而造反,结果却是养肥了从中枢文官到辽西将门的一大帮吸血鬼、吞金兽,还把辽西将门给养成了不受朝廷控制的藩镇,只肯大把地拿粮饷,不愿意好好打仗,捎带着让女真人抢走大量钱粮和物资,变得一日比一日强壮。 所以,尽管辽西堡垒群把朝廷财政拖得基本崩溃,但从内阁重臣、朝廷六部到参与辽西堡垒群建设的各方势力,当然还有作为直接当事人的辽西将门,都不愿意改用王在晋的方略,撤回山海关节省开支,让朝廷喘一口气。因为朝廷一旦花费的少了,他们这些贪官污吏能捞到的好处也就少了。而胆敢强行推行这种策略的家伙,非但会担上“丢弃祖宗之地”的骂名,还会得罪一大堆人,多半连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这样一来,为了这么多人的灰色收入,大明朝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坚持辽西堡垒战术,一直拖到整个国家垮掉为止——其实到了后面,就连孙承宗自己也隐约感觉到,这套看上去很好很强大的堡垒战术,已经变成了好像漕运一样的害民玩意儿。但事情到了这一步,连他这个创始人自己都没有办法改弦更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