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5-26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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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10 16:11
2013年7月朝人说唱接受时代人物杂志专访
从昔日里那个奔跑在西安土门城中村乐此不疲地烤红薯、跳山羊、唱秦腔、耍泥巴的懵懂少年,到如今创建属于自己的说唱团体,致力于方言说唱,期望成为中国的艾米纳姆的朝人说唱主唱,27年间,小黑的人生轨迹在不经意间成为中国社会变迁的“万花筒”,折射出一代人的激越与哀愁;从娓娓道来不失温情的《我想说个啥》到呈现西安出租车司机生活百态的《西安的哥》,小黑不多的作品几乎构成了一道关于众生百态、关于青春缅怀、关于西安这座城的“散文诗”。他的旋律简单流畅,他在词作中所呈现出的对于生活细部的入微感受让人震惊,而他对于光怪陆离的世相所怀有的诙谐态度更是让每一个驻足听歌的人如沐春风……
小黑是市井的,他的音乐里没有流行音乐惯有的从概念到概念的辞藻堆砌,有的却是活色生香,音容并茂的生活热度;小黑是哀而不伤的,少年时代的蓝天、白云、玩伴每每成为他午夜梦回的剧场,但他从来没有在往事中流连不返;小黑同样是关怀现实的,无论是《西安的哥》中对于西安出租车司机生活状态的描绘还是《Guazimen*》对于中国基层*工作方式粗暴的戏谑,中国社会激烈转型期的纷乱现实往往成为小黑让自己才华恣意喷发的对象。难能可贵的是,对于社会中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小黑的态度是温厚的、不偏激、不愤世嫉俗,这几乎可以算是小黑对于hip-hop文化的一次革新……
访谈间歇,小黑坐在会议室里,西安6月炽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到小黑双臂的文身上。 初识小黑,你很难将眼前这个双臂爬满文身,留着飞机头的青年同写下《西安的哥》《我想说个啥》《小时候那些事》歌者联系起来,小黑的作品中呈现出的对于生活细节的细腻感受 小黑原名朱凯,“80后”,生于西安土门,长于西安土门。 土门的城中村生活孕育了小黑,为他提供最早期的音乐熏陶。由于受家庭影响,早在孩提时代小黑就与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他曾拜陕西知名秦腔丑角艺术家孙存蝶学习丑角戏、还曾拜过中国板胡演奏家吉喆为师学习板胡演奏、苦练板胡到国家九级。在小黑的记忆中,那时的土门城中村经常有秦腔晚会,父母也是秦腔的狂热爱好者,这一切都为小黑注入了旋律的基因,而秦腔表演中特有的,极具中国乡土本色的用字、用词方式也深入其骨髓。小黑坦陈,在今天的创作中,少年时代聆听秦腔的体验给予了他很多灵感。土门城中村的生活同样为小黑提供了最鲜活的生活体验,那些少年时代和小黑玩闹嬉戏的伙伴如今有的开起了出租车,有的则当起了*。在和出租车伙伴觥筹交错之后,小黑写出了他的代表作《西安的哥》,这首歌甫一问世,就获得了土门城中村中以出租车司机为职业的人们的交口称赞,而小黑最近的代表作《Guazimen*》则引来了那些现在以*为职业的伙伴的注意,小黑说,“那首歌一出来,我有好多伙计就找到我,说,“现实确实和这歌写得差不多,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 少年时代,小黑进入一所中专学校学习声乐。2003年,小黑第一次接触到了艾米纳姆,体会到了灵魂的震颤,“那个时候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第一次听到艾米纳姆,感觉美的很,我心头压着的很多东西都被艾米纳姆表达出来了”,在艾米纳姆的影响下,小黑2004年加入西安说唱团体“乱战门”。2007年开始,小黑开始频频出现在西安地下音乐演出现场。 2012年,沉寂一段时间的小黑重出江湖,组建属于自己的说唱团队《朝人说唱》小黑致力做陕西本土一流的方言说唱团体,他希望对hip-hop文化涂抹一场独属于西安的色彩。 在团体创建之初,曾有人向他建议将团体命名为“潮人说唱”,小黑立刻反对,“我不想要潮流的潮,我也不愿意做潮人,我要的是朝人,唐朝的朝,西安是十三朝古都,我希望别人一看到我的乐队的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来自于陕西西安的团体。”
当小黑谈论自己在土门城中村少年时光的时候,他的脸上流露出动人的神情。 “相比现在的西安,我更喜欢小时候的西安,感觉特别纯粹”。“小时候的生活特别有意思,每当村里有秦腔表演的时候,我在人群的夹缝中看表演,我有时候还会坐在舞台*为角们儿拉弦。冬天的时候,我还会跟着一个大哥烤红薯。跟一群伙伴偷铁……”在学校生活之外,跳山羊、打鸟、拍包子、耍泥巴、弹弹球,这些独属于“80后”的游戏如今就如同宝藏一般潜藏在小黑的记忆里。 “我觉得小时候的生活特别美好,所以我才会去写作《小时候那些事》,很多人,特别是‘80后’听完这首歌都说自己很感动”,自己的作品让很多“80后”感动,这件事情给予小黑的满足感超过金钱。 如今的小黑依然同少年时代城中村里的伙伴们保持着联系,“现在我们小时候那些兄弟关系还都好得很,我们经常出来吃饭喝酒,就是不能提小时候,一提小时候,话就说不完,能连着说几个小时”。 世事苍茫间,那些曾经陪伴在身边一同跳山羊、拍包子的伙伴们也都各自拥有了自己的生活。 “我那首关于*的歌出来以后,我那些现在当*的兄弟都认为写得好,表示支持。” 如今的小黑生活繁忙。他把自己的大量时间用来上网汲取灵感,现实的光怪陆离让自己的少年时代以及彼时的西安在小黑心中变得愈发珍贵。“我爱西安,我觉得小时候的西安特别好,人实在,而今的西安有点太浮躁了
小黑的音乐是温厚的,在他朗朗上口的旋律中你听不到hip-hop音乐中常有的愤懑情绪,但这不代表小黑的音乐不具锋芒,中国社会转型期社会万象的光怪陆离也会时时触动小黑的神经,在他细腻敏感的内心卷起阵阵波澜。 从《西安散片》中对都市灯红酒绿中男女情爱的描绘(“西安散片都是歪瓜裂枣,不是白粉打得多就是画个熊猫眼”)到《日本鬼子》中对中日关系的反思 哼哼,土门的琦先生屌丝心中的大英雄”到《蛋疼》中对经济高速发展下社会万象的戏谑“这GDP还是敌敌畏都长得热火朝天,你熬煎掉下来的妹子到底有木有个米念”……在首张专辑中,小黑一方面具备强烈的文字才华,同时也展现出了强烈的社会关怀。 小黑绝不是一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浅吟低唱个人情绪的创作人,他是胸怀广阔的,街头的流行风尚,身边的人物故事,国家的宏大叙事,都可以撞击他的灵魂,进入他的作品;小黑同样是具体的,独具西安风味的,他的音乐往往不是从一个宏大概念出发,而是立足于西安的市井生活,极力从西安市井生活的点滴细微处传达自己对于家国变迁的关怀。 更重要的是,小黑是温厚的,他以戏谑的口气讲述众生百态,但内心是善良的。对于以激烈情绪著称的hip-hop音乐而言,不偏激,不愤怒显得殊为不易。 小黑还是热爱生活的,在访谈行将结束的时刻,小黑谈到他的最新作品《西安男娃》,说:“我希望让外地人一听这首歌愿意把自己女儿嫁到西安,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语罢,他的脸上绽放出憨厚的,动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