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麦田是梵高在什么情况下创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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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5-07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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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7-01 06:12
是《麦田乌鸦》还是麦草垛系列?麦田乌鸦是梵高去世前的最后一幅作品。麦草垛是阿尔时期的作品。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7-01 06:13
麦田中的金色灵魂
“这个荷兰人只是一个灵魂。”莫奈如斯评价梵高。在我心中,梵高确实就是一个孤僻的,固执的,癫狂的,纯粹的,金色的灵魂。
——代为题记
艺术到了极至便是相通的。
黑泽明的电影《梦》中有一个章节,提到了梵高。文森特.梵.高,那个亲手将自己的耳朵割下送给妓女的疯狂画家。
象征黑泽明本人的年轻画师在梵高的画前驻足,他想在画中寻找这位画家。于是他进入了梵高画中的世界,穿梭在浓烈斑斓的油画笔触中。最后,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金色的麦田。在麦田的至远端,梵高背着画板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死兆的乌鸦跃出地平线——画面变成了梵高最后的遗作:《麦田群鸦》。
画面的瞬间切换流畅至极,却硬生生地虏获了我全部的气息。搜索脑海中的所有词汇,反射性地闪现出两个字。
“惊艳”。
惊于那满目刺眼的金黄,惊为天人;艳于那醇醪似的金黄,艳不可方物。
《麦田群鸦》,又名《危险天空下的麦田》,梵高生前的最后一幅作品。也正在是这片麦田的深处,对生活绝望的梵高将致命的子弹射进了自己的身体。
无须过多扭曲观者的视线,《麦田群鸦》中几乎不存在视觉焦点,却也正因如此,使干涸的每一笔都清晰地成为一个中心,一个渴望,一个生命,给人以感动的震颤。这种感染力通过画面,彻骨地穿透人们的心底深处,并震荡开去,宛如亲临这块黄金般的墓地。
梵高预感到了死亡,所以他将自己的灵魂和生命倾注在这最后的画布上。
炫目的金*麦田被渐渐下沉的黑暗阴影笼罩,夹杂在明暗间的大块靛蓝更给人以浓重的窒息感。麦田上群飞的乌鸦似在宣告不吉的预兆,这中世纪以来便被视为不详的黑色巫物像无穷的梦魇般肆意渲染着画面。麦田中生命似苍绿的小径向黑暗的方向延展,消失了,磨灭在画的未尽头。
数日后,创作者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这是梵高结束自己短暂却苦难的一生的地方。这不被世俗理解的“伏热”选择了以最极端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生存的价值——用死亡。当他仰面倒在那片金色的麦田中,仰望上空的时候,没有看见极乐的祥瑞。靛蓝的天,已呈深墨。
这一次梵高没有用过多的色彩,但他的笔触仍一如往昔的刚硬而热烈。厚重的油彩层层堆积在画布上,每一笔都鲜活如生,每一笔的呼吸都恍然可闻。那是一种对弥留生命最原始的呼唤与挚爱,使人不禁为之动容,妄图投入这片耀眼的金黄中去对生命顶礼膜拜。
艺术家大多有些偏执与古怪。达利曾言:“我和疯子的唯一区别是我还没有疯”;而毕加索惯用的抽象色块也被定义为疯狂的象征。但与他们不同的是,梵高在“疯狂”的道路上走得太远,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不折不扣、彻头彻尾的疯子,并且无法回头。贫穷、疾病和内心对于爱情的空虚及渴望反复扼杀着这个年轻画家的信心和自尊。他下笔越来越沉重,用色越来越夸张,这同时也令他的画作越来越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艺术总是在那个年代承载着过重的孤独和痛苦,惟有在下个时代才能伴随满溢的赞美与惊叹,于是艺术家们大多和贫困潦倒以及不被理解的寂寞共度一生。梵高三十七年的生命便是在如此的孤独与痛苦中煎熬殆尽。他生活在最底层,却将灵魂搁置于顶点。也许因为人性对凄美的偏好,今生的无数人停留在他的画前审视、思考。后世的鉴赏家将他奉为天才或圣人,但这个有着一双渴望、忧郁、孤寂的眼眸的天才、圣人却在他的年代被无数人嘲笑着排挤着,被扣上“伏热”的名号。
是的,梵高的画在他生前甚至未曾售出过一幅,却在百年之后屡创天价,这未尝不是艺术的悲哀。
丧失倾诉对象的创作*令梵高选择曝晒于阳光下,让这金*的火球驱散他内心的寒冷,让他的每一笔都似火烧般浓烈炽热,在画布上焚烧出一片明亮的灰烬。
终于,梵高被他最爱的金色阳光灼伤了头脑,只因那高高在上的火热是他一生都遥不可及的顶端——于是他愈加喜爱那种接近阳光的金黄,就像图腾崇拜似地用一层又一层的金黄堆砌起他理想中的乌托邦。无论是《向日葵》上那高贵炫目的流光异彩,还是《星月夜》中那变形旋涡的驿动,金*俨然已经成为他创作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他深爱这金黄,这天真却又深沉,辉煌而又钝重的金色。
那是他灵魂的颜色。
而在最后的画作上,他同样没有吝啬。
用*诠释痛苦,这几乎是《麦田群鸦》展示的另一层意味。金黄、靛蓝、苍绿、墨黑之间的强烈对比与反差,毋需过度,突兀地被画笔调成一种诡异的契合。画中浸润着无法控制的亢奋,这是梵高对“痛苦便是人生”的最后理解。
金*以一种凝固的姿态绽放在画布上,无法被稀释与调和,宛如子弹穿过腹部肌肤时喷溅而出的粘稠血液般妖娆。这是一个饱受社会折磨的灵魂最后的挣扎。原本分明是三分式稳定的构图因为色彩的侵占反而令人深感不安,混乱的情绪纠缠在明亮或压抑的色块中,仿佛是暴风雨前的混沌。
梵高短暂的一生都在竭尽所能去描摹自然的美好,再把一切希望用绝望的色彩和笔触涂抹在画布上,像是在刻下一个个惊叹号。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他奋斗,他努力,却无人认同,亦没有得到任何他所期冀的东西,就连与生俱来的天赋都被轻而易举地否定。他只能越发疯狂地投入到绘画中,疯狂地涂抹他的不甘他的不愿。他没有妻子,没有儿女,没有朋友,没有财富,甚至,没有健康。他总是一个人偊偊前行,离群而脆弱。这个男人可怜且落魄,和王尔德有些许相似,总是在自己固守的坚持中幻想着现实里不可逾越的天堑与鸿沟,有关道德,有关爱情。他作画的原因不仅是热爱,更是因为别无它法令燃烧的灵魂找到宣泄的出口。他依靠创作来填补内心的缺失与渴望,用油画笔和饱和的色彩来医治灵肉的双重创伤。
梵高的画很暴力。
因为那是这个画家在用生命呐喊。
综观《麦田群鸦》,他用色极端,笔法极端,连扭曲的构图都趋向极端。失衡的金黄侵占了大半画面,扑面而来的却是画面上方回旋的黑色气息。*动不安的黑云与鸦群,风中摇摆的金黄麦穗,蜿蜒而上的油绿小道,那简约的景致在看似随性的硬朗涂抹下,沉淀着尖锐的疼痛——这是梵高最后一次的疯狂。这种肆意的张扬在生命原始的终点,到达了颠峰。
凌乱的线条使麦田喘息着,流动着,几乎可以想象出梵高当时是用怎样一双充血的眼张望,又用怎样一双粗糙的手,在画布上猛烈而狂乱地舞动。沉重的黑,窒息的蓝,还有他最爱的、那遍地绽放的金黄。郁闷而扭曲的画面和色彩正象征着精神的崩溃,那挣脱理智枷锁后的狷狂毫不留情地给人抨击与震撼的颤栗。
写至此,不得不承认,笔拙的文字是如此苍白无力,无论如何都无法去替代那一块块鲜明色彩所表现出的,最直观的张力和生命力。粗犷的笔法,豪放的节奏,不羁的色彩,构成厚重却艳丽的画面,残酷的死亡预兆分明是一个挣脱俗世的艺术家最后的狂舞,动人心魄的狂舞。
活着的梵高终究是个失败者,他败给了对于失败的恐惧。这种深刻的惧怕甚至使他宁愿面对死亡。他一生有过许多自画像,他是自恋的。可自恋说到底不过是自卑的衍生。到达颠峰后无法再进一步超越的孤独,和追求进一步探索后的愈加孤独彻底击溃了这个游走现实边缘的画家。对生活绝望的梵高唯一还留恋的,就是站在那片金色的麦田中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画。他画笔下最后的麦田是那样没有逻辑地循环交织着,在脱离了约束的双手下,开始,和结束。
一如他的生命。
极端的悲怆和寂寞,替代了将要自我终结的生命与灵魂被永远留在了画中,隐约弥散着浓郁的孤独和狂嚣的绝望。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早已被病痛和潦倒充斥,于是,就在完成《麦田群鸦》的数日后,就在这片他最爱的金色麦田中,梵高扣响了死亡的扳机。
“我的作品就是我的肉体和我的灵魂,为了它,我甘冒失去生命和理智的危险。”理智早早地归去了,而今,连仅剩的生命也被上帝收回。梵高实现了他自己的承诺。
清亮的*声惊起了停歇的乌鸦,它们群魔乱舞,将并不明亮的蓝空染成黑色。不安和危险的气息填满空气的缝隙,令人无法呼吸——这样的景象是如此似曾相识。诚然,《麦田群鸦》的画面并不复杂,也许有着油画功底的人可以轻松地仿照临摹下这幅看似简单的遗作——但没有人可以复制出这画中的灵魂。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梵高已经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的灵魂已经永远埋葬在那片阳光普照的丰收麦田中,与灿烂的阳光,翻腾的麦浪一起长眠,或许,有时,还会在地平线的那端跃出群飞的乌鸦替他咏唱挽歌。
世人无法解读梵高这个孤高艺术家的灵魂,只能在他身后扼腕叹息。这或许是赐予他创作冲动与感动,却最终将他抛弃的世界能够补偿他的一切所有。
直至今日,我始终相信,奥维尔那片金子般美丽的麦田中,安息着一个画家金色的灵魂。
Vincent Van Gogh
“他生下来。
他画画。
他死去。
麦田里一片金黄,
一群乌鸦惊叫着飞过天空。”
——法国.波得莱尔
参考资料:转的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