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读定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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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10-19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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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1-07 07:51
在游览定陵的过程中,我深受讲解员所讲述的故事所触动,因此产生了想要记录下所见所感的想法。一开始,我打算查阅资料,撰写一篇关于定陵的介绍文章。后来,在阅读了杨仕和岳南所著的《风雪定陵》后,我的笔记和思维导图便成了这本书的导读,虽然没有偏离我的初衷。
定陵的发掘已经过去了多年,当时的发掘人员对一些事情的回忆已经模糊。而《风雪定陵》则是一部报告文学,仅是定陵发掘的一个侧面记录。《风雪定陵》展示了地下宫殿历经岁月的沧桑,也在诉说着历史的变迁。
1、定陵概况
定陵是明代神宗显皇帝朱翊钧(年号万历)的陵墓,这里还安葬着他的两位皇后(孝端、孝靖)。陵墓建于1584年(万历十二年),耗时六年,在闲置30年后,直到1620年启用,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这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有计划、主动发掘的第一座皇帝陵墓。
定陵的建筑起始于定陵神路,穿过三孔桥、金水桥,直达无字碑。有三道大门,外罗城墙门是定陵的第一道门。第二道门为祾恩门,实际上是一座大殿。进入祾恩门之后是祾恩殿,这是供奉灵位、祭祀亡灵的大殿,也是陵园前部的中心建筑。祾恩门之后是棂星门,形状如同牌楼,“棂星”指“灵星”,是天门之象,古人认为入棂星门有如入天门,有升天之意。
陵园后部为明楼与宝城,明楼位于宝城前的小方城之上,方城两侧与宝城城墙相接。明楼内竖立着石碑,雕刻着“神宗显皇帝之陵”。十三陵中,除永、定二陵明楼的楼顶部分由青白石雕琢的预制石件组成外,其余诸陵全是木质结构,因此都已严重损坏。
宝城是陵园的坟冢部分,由城墙围成圆形,城墙外侧置垛口,内置矮墙,顶部铺砖为道,考虑在墙上屯兵,对付外敌入侵。宝城之内用黄土填实,中心点用黄土加白灰夯实隆起,是为宝顶。宝城之内,满植苍松翠柏,寓意江山万年长存。宝城之下则为安放棺椁的地下玄宫。
除了主体建筑外,还有服务于陵寝的附属建筑,如豢养马匹供陵园使用的神马房,为上供宰杀猪羊所用的宰牲亭等。除棂星门、明楼、方城和宝城及其城墙外,经历三次焚毁,地面多数建筑已致毁灭性的破坏。
2、定陵的发掘过程
1955年,在北京市副市长吴晗发起下,郭沫若、沈雁冰、吴晗等6人上书政务院《关于发掘明长陵的请示报告》。一场争论及运作之后,周恩来总理同意发掘,由此成立了“长陵发掘委员会”。委员会下设工作队,计划以科学的考古手段,首先找到地宫入口,沿当年棺椁入葬的通道进入地宫,直至找到死者的尸骨。
中华几十年考古发掘的墓葬遗址证实原始社会的母系、父系墓葬都没有发现过封土或标志。从周代起,在墓上开始出现封土坟头,这和需要经常向祖先的鬼魂祈祷、祭祀有关,除了元代帝王墓葬盛行深葬不坟,使葬地无处寻找。帝王陵墓发展到明清时代,布局、建筑形式趋向定式,封土都采取宝城宝顶的形式,并在其下建造地下宫殿。
在首次实地勘探长陵毫无线索之后,工作队讨论是否能找个小型陵墓试掘一下。长陵是明成祖朱棣的陵墓,是明十三陵中建筑最早、面积最大、规模最宏伟、保存最完整的陵寝。这时候规模较小,距长陵最近、入葬时间接近的献陵引起了注意。明献陵是朱棣长子仁宗昭皇帝朱高炽的陵寝,其在位时间仅10个月。然而查阅文献和实地探访后也毫无头绪。
目光接着转向了定陵,考虑到万历是明朝统治时间最长的一个皇帝,可能史料会多一些。同时其营建年代较晚,地宫的地面建筑保存得比较完整,将来修复容易。
定陵是十三陵中仅次于长陵的巨大陵园,仿万历祖父嘉靖皇帝的永陵规制而建。工作队从宝城前开始,沿着城墙外侧,寻找着蛛丝马迹,发现在城墙上方,有几块城砖塌陷下去,露出一个圆洞,往里看可能是一个砖砌的门券的上端,不像是原来筑成的,有再砌的痕迹。考古人员认为可能因为原砌的和后砌的两层砖之间衔接不紧,经过风吹雨打,外面的砌砖,也就是后来砌成的砖墙塌陷了,猜测这像是通往地下玄宫的入口。
为了保护陵园的安全,发掘队越过城墙在宝城内侧,与城砖脱陷处相对应的地方,在伸向明楼背后的方向,先开了第一条探沟,记为T1。如此便错过了埋藏在城墙券门里边一块对发掘工作有重要指导意义的小石碣,此事下文再提。
在第一探沟中,发掘队挖到了宝城内侧砌的石条,并发现了一块刻有“隧道门”粗浅字迹的石条,字体也不工整,不像是营建墓葬所特有的定制,考古人员猜测这是地宫隧道入口,这标记可能是工部指使人或者工匠偷偷留下的记号。因为地宫建成后,必然用土封存起来,待皇帝入葬时再开启。但皇帝的死期是无法预测的,一旦死去入葬,如果找不到地宫入口,誓必被问罪。经过长年累月的尘封土埋,入口定难寻找,所以会在入口作一标记以备急需。不出所料,随后发现了两道由南向北弯曲伸张的砖墙,发掘人员称之为“砖隧道。”在“隧道门”刻石下面,是一个用城砖起券的大门,事实证明了最早被发现的那个塌陷的缺口,就是大门外侧上面的边缘,也是通向地宫隧道的第一座大门。帝后棺椁入葬之后,大门就用城砖巧妙地堵死,和城墙别无两样,实是精心的伪装。
大门之内的砖隧道,并没有明显地伸向明楼之后,离明楼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隧道的走向是弯曲的,如果沿着隧道追踪而进,不仅出土量太大,上面的松柏也将遭受极大的破坏。考古人员把隧道、明楼、宝顶三个点联系起来考虑,决定隔开一段距离,在第一条探沟的延长线上,在明楼之后开第二道探沟,记为T2。
发掘队在第二道探沟中挖到了一块小石碑,上刻“此石至金刚墙前皮十六丈深三丈五尺”。难道这又是工匠留下的标记?考古人员认为从文献记载看明朝帝后的入葬顺序,习惯上是先死先葬,这块小石碑和隧道门的石条一样是工匠为了帝后入葬能顺利打开地宫而偷偷埋下的标记。第二道探沟处于砖隧道的尽头,小石碑所在的位置就已经弯向宝城中心了,而这弯曲的地方,正是通往地下宫殿的石隧道的开始,砖隧道和石隧道既不衔接,也不相对,没有砖墙也没有石墙,发掘队在这迷失了很久。
话又重提埋藏在城墙券门之内的那块对发掘具有指路意义的小石褐,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宝城券门内石碣一座城土衬往里一丈就是隧道棕绳绳长三十四丈二尺是金墙前皮”。这段文字可谓打开地宫的第一把钥匙,它至少告诉人们两个线索:一是除石碣本身所处的位置,向里掘进一丈的距离就是通入地宫的隧道,再就是说明此处至地宫前面金刚墙前皮的准确距离。这块石碣直到地宫打开之后,作彻底清理和修复时,才从墙中拆出。错过这个天赐良机,发掘队陷入困惑与迷途似乎就无法避免了。
工作队下一步在第二道探钩的西侧,隔开探沟二米宽的距离,并与探沟垂直,对准宝顶的地下中心方位,开掘了一条东西走向的探沟,记为T3,这样可取捷径找到通向地宫的隧道,直达地宫。此时挖掘也改人力运土为机械化搬运,并发现了两道石墙。考古队作出判断:这是帝后入葬的最后一段甬道,或曰“石隧道”。隧道由砖砌变成石砌,这是明显的升级。
随后在石隧道西部的宝顶下,用探铲探到了金刚墙的上部,搬完石隧道的填土后,到达了金刚墙。金刚墙有一个隐约可见的开口,上窄下宽,呈“圭”字形由墙的顶部延伸下来。概是由于隧道内填土的长期挤压,致使封砖略向内倾,封口渐渐显露出来。可以断定,进入封口,里面就是埋葬帝后的玄宫大门了。
抽掉金刚墙封囗重四十八斤一块的城砖,往里是石隧道的最后部分,也是地宫的引导建筑,与地宫大门相连,考古工作者称之为“隧道券”。隧道券的后壁,便是用一块石条死死顶住的地宫大门。这块石条是谁放进去的?放好后人又是怎么出来的?结合文献和经验,才弄清了原理:在两扇门关闭时,将石条倚于门后槽内,人走出后,石条随着石门的关闭慢慢倾斜;待石门完全关闭,石条也随之滑向两扇门的中央,石门得以完全顶死。
那么又要如何挪开石条,打开大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