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4-09-25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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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10-21 10:27
1856年12月,“无辜受害者”翼王石达开回京辅政,“合朝同举提理政务”,“民心安定”,很快便扭转了颓势。可是,洪秀全猜忌很重,加封洪仁发、洪仁达为安王、福王,让他俩牵制石达开,甚至是*之。1857年5月,石达开忍无可忍,直接出走安庆,召集10余万精锐玩“单干”。洪秀全见状,立刻废掉安王、福王,并派使者送“义王匾额”与朝臣“求情表”给石达开,希望他能回京辅政,顾全大局。不过,石达开并不理会,他无视天王与朝臣、将领之苦苦哀求,一言不合就离开,自己创业去了。可以说,石达开走得很自在,丝毫不留恋。
石达开出走后,洪秀全差点就玩不转了。面对危局,洪秀全只好重新组建“五军主将”制度,提拔陈玉成、李秀成、李世贤、杨辅清等“少壮派”,而后还给他们封王,以示激励与恩宠。但是,洪秀全对他们也不信任,尤其是对以忠心著称的李秀成,处处提防,处处责难。李昭寿(李秀成部下)叛降时,洪秀全害怕李秀成降清,于是下令封锁长江,不让李秀成回京,并扣押家属做人质;湘军围攻雨花台时,洪秀全指责李秀成“解围怠慢”,说他有反叛意图,搞得李秀成只好送家属回京做人质;李秀成东征时,封他部下陈坤书等为王,使其相互牵制;救援苏州时,洪秀全害怕他“一去不回”,让他交出10万两白银,40内回京,否则“军法处置”;“让城别走”计划提出时,洪秀全大骂李秀成畏敌,说他想借机外逃,投靠清妖。更可悲的是,洪秀全临死时,还不舍不得让李秀成掌权,只想让他做守城之工具。
可以说,洪秀全对李秀成非常不信任,猜忌之心很重,处处提防。李秀成在《自述书》中大吐苦水,“主信不专”、“主不信任”、“我在天朝实无法处”等词出现之频率相当高,可知其对洪秀全失望透顶。不过,即便如此,李秀成还是乖乖的呆在天朝,继续为洪秀全效力,而不是像石达开那样一走了之。那么,同是受天王猜忌,石达开一言不合就离开,为何李秀成却寸步难行呢?
01.太平天国所处战略环境不同,李秀成没有石达开离开时之“环境”
1857年5月,石达开愤然率部单干,带着10万精锐说走就走,无视天王之同僚之苦苦哀求,霸气十足,俨然就是王者。之所以敢如此做,其中一重要原因就是当时太平天国所处之战略环境并没那么糟糕。石达开离开,虽说给集团造成巨大损失,可清朝此时也不好过,没有能力立刻扑灭太平天国,各条战线均呈拉锯状态。经过“樟树大战”,“江北大营”、“江南大营”攻防战,八旗、绿营、湘军已经被打残,自身元气大伤;英法联军又北上威胁帝都,北方八旗驻防京畿,无法南下作战。可以说,石达开离开时,太平天国战略处境相对安全,清朝不会因此而占到多大便宜。
反观李秀成受猜忌时,太平天国处境堪忧,若是离开集团玩“单干”,无异于将集团置于危险境地,乃至直接崩盘、灭亡。1861年9月,吉字营攻破安庆,包括守将叶芸来在内的16000将士阵亡,天京西面门户洞开,再也无险可守;1862年6月,陈玉成中计遭俘虏,被凌迟而死,西线再无可御敌之将领;1862年11月,雨花台作战失败,接着“进北攻南”作战又以惨败告终,太平天国10余万精锐所剩无几,天京之围更加严重。此外,左宗棠“楚军”开进浙江,李鸿章“淮军”开进江苏、上海,并夺取江浙大部分地盘,从东面威胁天京。可以说,太平天国已经四面受敌,又无调之兵,若是李秀成此时离开,无疑是背后捅刀子。
02.石达开占据道德制高点,李秀成离开则缺乏足够之“理由”与“资本”
战略环境差别明显,使得石达开、李秀成在“去留”问题上表现不一,但若是真想离开,还是得看自身有无实力,毕竟乱世靠的是实力说话。石达开脱离洪家王朝外出单干,自己创业,既占据道德制高点,也具有雄厚之资本,底气很足。“天京事变”爆发,让大伙看到了内部斗争之残酷,石达开正是抓住这一点,说自己外出是不想再次引发“天京事变”,是为太平天国大局着想,绝不是为了个人一己之私,这“道德牌”打得很不错,可以堵住反对者之嘴巴。此外,石达开是首义五大王之一,翼殿集团兵强马壮,这是他敢于单干之底气所在。
反观李秀成,既缺乏离开天国之足够“理由”,也没有离开之“资本”。石达开打着“道德牌”闹*,虽说找到了遮羞布,可大伙非常不满意,认为他就是在挖太平天国的根,就是想让集团*,是无耻之小人。李秀成虽然受猜忌,也被分割兵权,但这是洪秀全玩“分地制”所致,被猜忌、被分权的高层又不只是他一人,陈玉成安庆战败后,不也一样被分权,情况比李秀成还惨,可也没说要外出单干。所以,李秀成没充足之理由单干。此外,李秀成是后起之秀,在朝中、军中之威望远没石达开高,若是真单干,估计没多少人愿意跟他外出。所以,李秀成单干之“底气”不足,只能忍着。
03.石达开单干之后的糟糕表现,李秀成不想重蹈前任覆辙
出于对自身威望、能力、军功之高度自信,石达开毅然决定单干,认为他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创造奇迹,打造神话。想当年,21岁出头的石达开在湘江橘子洲头击败清军名将向荣,威震敌胆;24岁时,督师湖口,将兵锋正盛的湘军打得落花流水,还俘获曾国藩坐船,曾国藩投水自尽未遂,一举扭转了林绍璋湘潭惨败以来之颓势,太平军*湖北,三克武昌;26岁时,在樟树镇击败周凤山湘军陆师主力,将曾国藩围困在南昌孤城,若不是返京参与解围战,估计就可以活捉曾国藩,毁了湘军。可以说,石达开就是战神,就是王者。
作为大伙眼中战神、王者,石达开单干之后的表现实在很糟糕,不说能打赢强悍的将军,连地方团练,甚至是小股土匪都打不赢。1859年7月,石达开几十万大军玩不过左宗棠两三万杂牌军,兵败宝庆,还被三流将领刘长佑率9000兵马追杀到广西,差点成了流寇。1860年,傅忠信、童容海、彭大顺、朱衣点、汪海洋等相继离开石达开,带着20余万大军北上回归太平天国,在江西境内基本上全加入李秀成忠殿集团。因此,对于石达开单干之后的表现,李秀成自己是知道的,所以他并不想重蹈前任覆辙,单干压根行不通。
04.石达开、李秀成出身差别大,李秀成更具有吃苦耐来与团结精神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历史人物之出身背景、生活经历,往往能左右他在关键时刻之决策,这在石达开、李秀成俩人身上明显的表现出来。石达开,广西贵县人,中产阶级出身,家庭不说很富裕,至少是衣食无忧,家里的几十亩地足以养活自己,再加上平时外出经商赚取额外收入,一年下来也多有剩余。要知道,石达开对金田起义贡献之一就是注入资金,虽说这资金数额远不如韦昌辉、胡以晃两位土豪,但也不少。中产阶级出身的石达开,生活富足,阅历丰富,还具备较高的才华,受到猜忌时自然不堪屈从,不愿听洪秀全及其两位草包兄长瞎指挥。
反观李秀成,决定是贫农中的贫农,生活时常徘徊在赤贫线边缘,正如其在《自述书》中所说:“家中之苦,度日不能,度月格难,种山帮工就食。自八、九、十岁,随舅父读书。十岁之上,俱自与我父母寻食度日而已。”“我生世亦未悉天命之先排,若人能先有先知,何肯违犯天命,逆天行事?何人愿作不良不义不孝?何人而肯背井离宗,离亲别友,去戚离乡?”直言自己参与洪杨“造反”乃是生活所迫,是不得已而为之。早年贫困之生活经历,对李秀成影响很大,后人就常用“外柔内刚”一词来形容他性格。可以说,贫农出身的李秀成更具有吃苦耐劳与团结之精神,吃得了苦中苦,能忍受常人之所不能忍,还懂得“抱团取暖”之道理,这是中国古代小农之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