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与蔷薇 写作客体是什么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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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7-22 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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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08-09 02:58
英国当代诗人西格弗里·萨松(Siegfried Sassoon)曾写过一行不朽的警句:“In me t}Ie tiger sniffs the lose'’,勉强把它译成中文,便是:“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我说这行诗是象征诗派的代表,因为它具体而又微妙地表现出许多哲学家所无法说清楚的话;它表现出人性里两种相对的本质,但同时更表现出两种相对本质的调和。假使他把原诗写成了“我心里有猛虎雄踞在花旁”那就会显得呆笨、死板,徒然加强了人性的内在矛盾。只有原诗才恰到好处,因为猛虎象征人性的一方面,蔷薇象征人性的另一面,而“细嗅”刚刚象征两者的调和与统一。
原来人性含有两面:其一是男性的,其一是女性的;其一如苍鹰,如飞瀑,如怒马,其一如夜莺,如静池,如驯羊。所谓雄伟和秀美,所谓外向与内向,所谓戏剧型的与图画型的,所谓戴奥尼苏斯艺术和阿波罗艺术,所谓“杨柳岸,晓风残月”和“大江东去”,一句话,所谓阳刚和阴柔,都无非是这两种气质的注脚。两者粗看若相反,实则乃相成。实际上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兼有这两种气质,只是比例不同而已。
东坡有幕士,尝谓柳永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东坡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东坡为之“绝倒”。他显然因此种阳刚与阴柔之分而感到自豪。其实东坡之词何尝都是“大江东去”?“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这些词句,恐怕也只合十七八女郎曼声低唱吧?而柳永的词句“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以及“渡万壑千岩,越溪深处。怒涛渐息,樵风乍起;更闻商旅相呼,片帆高举”,又是何等境界!就是“晓风残月”的上半阕那一句“暮蔼沉沉楚天阔”,谁能说它竟是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