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5-23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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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18 13:56
“葬仪”的世界就像是一片“荒芜乱石”(stony rubbish),我们简直无法找到它的根基(roots)。所有的传统意象都成了“碎片”,诸如“太阳”(sun)、“树”(tree)、“石头”(stone)和“水”(water),都不能带来生命,而只有死亡,不给人一点安慰。蹲在“红磐石下的阴影里”(shadow under this red rock),人能显出内心的恐惧——这里涉及到两个来自《圣经》的典故:上帝造人以及上帝的恐惧乃是缘于“智慧”的诞生。“智慧”的前兆开始在诗中出现,艾略特先是引用瓦格纳的歌剧《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Tristan and Isolde)中的一段歌词,借特里斯坦所表现的孤独,暗示神人关系的*;又写女郎自风信子园中归来,其伴侣(诗中发言者)竟沉默无声,写出一种*悲剧与分离的氛围。当这种体验与“看进光的中心,那一片沉寂”(Looking into the heart of light, the silence)一相逢,便告终止:“大海仍是荒凉空虚”(Od' und leer das Meer)。严格说来,诗中并无持续一贯的主角:“《荒原》是一连串的景象:既无情节,也无主角。实际的主角,或者说诗人,并不是一个人物。有时他是个沉默的听者,有时是一个声音在发问,却得不到响应,或只是隐秘的响应。”然而我们不妨暂且将诗中或隐或显的“行动者”称作“主角”,将“他”(或“她”,或只是一个抽象的第三人称)时断时续的踪迹勾勒出来,或可显见作者的用心。上述那种令一切感觉失效并使之为一种超越感觉的洞察力让路的体验,驱使“主角”从了无生气与毫无意义的“荒原”出发,踏上“追寻”之途。“他”先去著名的“天眼通”(clairvoyante)莎莎翠丝夫人那儿,为这趟精神之旅寻求某些指示。她提供了力所能及的所有信息,事实上也带动诗歌的第一节走向*。她在塔罗牌上找不到那“吊着的人”(The Hanged Man),这并非由于她*为力,而是因为“他”根本不在那儿——这首诗注定找不到耶稣。之后“主角”穿过伦敦,遇见了同样寻找另一种宗教仪式的司太森(Stetson)——这象征着所有人都在寻找某种失落了的或不曾存在的信仰,正如“主角”对读者说道:“你!虚伪的读者!——我的同侪,我的弟兄!”(You! hypocrite lecteur!——mon semblable,——mon frère!)此一诗行原为波德莱尔《恶之花》(Les Fleurs Mal)序诗致读者(Au Lecteur)的最后一行,描述每一读者皆道德沉沦,置身于一如兽栏之世界。艾略特借此提醒《荒原》的读者,勿以虚伪冷漠的态度阅读此诗,诗中所写的并非纯然虚构的世界与作者一己的体验,事实上,在现代荒原中,每个人的处境都与之相似:虚弱,无力,又无法言说。拿李俊清先生的话说,便是“荒原”的人们“缺乏爱的能力”。旅途继续,开始一场带有性意味的“棋戏”(A Game of Chess),“主角”拜访了一位女人。艾略特费了极华丽的语词描写出带有强烈感官色彩的精细雅致的装饰格调,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位令读者期待落空的神经质的女人,她试图挽留“他”留下来做伴:“今晚我的神经不好。是的,很坏。留下来陪陪我吧”(My nerves are bad to-night. Yes, bad. Stay with me),但“主角”拒绝了这种可能诱使他偏离原定行程的邀请,正如中世纪的英雄们在“追寻”途中抵制住的那些足以迷乱人心的*。事实上这种“*”也苍白无力,令人生厌,引不起怜悯,其语言形式上缓慢的节奏即透露出一股无奈与心虚。拒绝了邀请之后,“主角”去了酒吧,看到的却是同样的神经紧张与“爱”的贫乏: 那么我该知道感谢谁,她说,看了我一眼。(Then I'll know who to thank, she said, and give me a straight look.)……都是那些药片子,为了要打胎,她说。(It's them pills I took, to bring it off, she sa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