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3-06-28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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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匈双方在西域大地的争夺战
汉武帝去世之后,到了汉昭帝时代,双方进入了相当长的没有大战的阶段。武帝统治后期,汉朝军队常在冬春季节大规模远征,虽然匈奴最终能赢得战争的胜利,但毕竟在前期付出大量的人员伤亡,而且《汉书》中对匈奴人的困境有这样一条记载:“孕重惰殰”意思是匈奴人和动物因为汉军的连续追杀、打击,人畜需要不断转场迁徙,导致匈奴的雌兽和孕妇会在迁徙途中不断流产堕胎,这极大影响了匈奴的游牧经济和人口繁衍。这一细节也从反面解释为什么匈奴人喜欢直接俘虏汉朝的大军,原因是匈奴境内资源有限,急需投降者和俘虏补充人力缺口。从汉朝建立到武帝朝,汉朝记载中的漠北只有匈奴一个主要强敌;到汉昭帝和汉宣帝时,随着匈奴实力的显著衰败,匈奴周边的臣属政权和曾经的敌人纷纷兴起,甚至挑战起匈奴的霸主权威。和汉初相比,加速匈奴衰败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匈奴前所未有的内斗。
元凤元年,匈奴2万骑分四路入寇,汉军斩首获虏9000人,生擒瓯脱王。匈奴人听说熟悉汉匈之间行军道路瓯脱王被俘后,担心瓯脱王将行军路线泄露给汉朝,单于庭选择主动向西北迁徙避战,风声鹤唳;元凤三年,匈奴右贤王、犁污王的4000人马兵分三路入侵张掖,被张掖太守、属国都尉发兵击败;同时匈奴人派兵入五原,在先行的3000骑兵取得首战胜利之后,单于的数万骑兵南下前往汉长城狩猎,并攻克了塞外孤立的亭障堡垒,但是随着汉朝边塞烽火体系的日益完善、边疆军民元气恢复,匈奴人的机会也愈发有限。
在西方和南方扩张受阻之后,匈奴人发兵2万入侵乌桓,眼看匈奴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执政大臣霍光派度辽将军范友明带兵2万北伐匈奴,在驱逐匈奴之后,汉军随机反戈一击、入侵乌桓,斩首6000多人,自此之后,匈奴人更加恐惧,不敢轻易和汉朝在漠北、漠南交锋。
斩楼兰抚乌孙
汉朝为了进一步切断匈奴对西域的影响力,匈奴为了从西域获得更多资源,汉匈双方在西域的争夺也日益激烈。从汉武帝时期埋下伏笔、一直经历汉昭帝、汉宣帝、汉元帝数朝的西域争霸暂时以汉朝安置西域都护府的胜利告终。
由于汉武帝晚年国力损耗严重,汉武帝下了《轮台诏》宣布暂停轮台屯田,这份诏书表面上是总结、反思,其实是以此起点开始调整内外*,让汉朝国策回回归养民富民、谨慎外战的道路上。现在随着汉朝在西域恢复了行动力。于是汉昭帝派出迂弥国太子赖丹带领屯田军士卒首位轮台。这是汉朝继续向西方延申防线也是汉朝进一步经略西陲远略。
楼兰,也就是后来的鄯善,是汉朝出阳关、入戈壁后遇到的第一个主要西域国家。早在汉武帝年间,汉朝就与他们爆发过战争。公元前108年冬季,趁着匈奴人难以南下支援姑师和楼兰的时刻,赵破奴率700名属国胡骑,也就是臣属于汉朝的河西少数民族战士出征西域,由于本就是善于忍耐严寒的匈奴、羌族、小月氏战士,他们以极强的荒野求生能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在农历十二月穿越位于今天甘肃和新疆中间的哈顺沙漠。
由于一望无际沙丘如同海浪一样连绵起伏,汉朝人将这条西出玉门关、前往吐鲁番盆地的道路称之为“大海道”700骑兵根据太阳和月亮的升落方位判断前进的方向,他们先攻破了楼兰,然后北上击败了姑师,用两个小国杀鸡儆猴。
争乌孙
出土于天山山脉北方、伊犁河谷东部的新源县71团的希腊化风格武士俑,当时这里是塞人或乌孙人的家园。
对乌孙的趁火打劫,匈奴十分怨恨,既然无法对强大汉朝交锋,那就用相对弱小的乌孙国出气。于是在这年冬天,匈奴单于亲自带兵1万人西征乌孙。和冒顿单于时代动辄出动上十万骑的单于直属部队相比,此时的匈奴可谓衰败至极,甚是寒酸。在汉武帝之后严重削弱单于势力的其实并不是汉军的兵马,极端气候和匈奴内部的厮杀消灭了更多人口。假设汉武帝能看到历史的底牌,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在晚年发动数次惨烈的对匈奴战争呢?
趁着汉昭帝驾崩国丧期间,匈奴在车师的屯田军和车师人一起北击乌孙,声称入侵乌孙、掠夺乌孙人、同时掳走汉朝远派乌孙的解忧公主。面对匈奴的威胁,接到解忧公主的求援信后,汉宣帝在本始二年(公元前72年)发兵15万骑,于次年正月兵分五路北伐匈奴,分散乌孙方面受到压力。这是汉武帝之后汉朝少有的几次大规模北伐军事行动。
但是天公并不作美,单于一度取得了胜利,在回军途中匈奴人遭遇罕见的暴风雪,一天的积雪就超过一丈,最终回到驻牧地的仅有不到十分之一,然后乌孙和乌桓趁虚而入,就连一直臣服于匈奴的丁零都开始反叛,三方斩杀匈奴民众数万、掠夺牛马羊不计其数,连战连败,匈奴民众在战乱中连续死了十分之三,此时单于庭是历史上最衰败的时期。
争车师
随着降伏乌孙无望,匈奴人更看重在车师和焉耆匈奴军民,也更看重车师的向背。虽然车师表面上再次降伏汉朝,但车师王依旧迎娶了匈奴公主,继续首鼠两端。为了彻底孤立匈奴、封堵匈奴人进入西域的通道,汉朝决定集结力量彻底拿下此地。从公元前68年—公元前62年,汉朝屯田军与匈奴军在车师城下展开了新一轮激战,史称”五争车师“。此前,在汉武帝时代为了配合李广利大军对匈奴的北伐,汉朝曾在公元前99年和公元前89年两次围攻车师。因此汉军对在这一地区征战颇有经验。
在经历漫长的等待、熬过匈奴人的进攻和诱降,郑吉发出的求救信终于到达了长安朝廷。来自张掖、酒泉的边郡骑士和属国胡骑西出玉门关后,向西北穿越大沙漠,在经受巨大的昼夜温差和缺水的困扰之后冲入吐鲁番盆地,风驰电掣地策马杀到交河城下。
这些援军迅速驱逐同样久经围城战、兵疲师老的匈奴围攻者,城里的汉朝守军这才转危为安。给交河城解围之后,汉军派人从乌孙接回了抛妻弃子的乌贵,还把他送到长安和家人度过余生。这位命运多舛的小国君主经常陪汉朝皇帝接见其他外邦来使与臣服者,成为了大汉天子向四夷宣扬恩德的宠物人质。
而在西域,汉朝拥立了厌恶匈奴、亲善汉朝的车师王子军宿为王;与之针锋相对,匈奴人拥护了另一位亲匈奴的车师王与汉朝对抗。至此,隔着天山山脉的车师族人被*为前国和后国等6个不同的小国,就这样,车师国成为了汉匈角力下国族*的牺牲品。从总体上看,五争车师还是让连接天山南北的重冲之地紧握于汉军手里。
安抚西域
公元前60年,匈奴发生内乱。负责匈奴西域事务的日逐王投降汉朝,他管理的僮仆都尉也不战自灭。从此,汉朝的西域都护成了西域的最高长官。从乌孙以南到大宛以东的西域诸国与贵族,都接受了汉朝的印绶,被视作汉的*。有了这样的基础,才有了后来陈汤远征郅支单于的豪言壮语。
11年后,到了汉元帝即位的初年,汉朝境内全境爆发了众多自然灾害:五月渤海海水泛滥,危及沿岸;六月民间瘟疫爆发,九月关东十一个郡国发生了严重的水灾和饥荒,关东地区全年粮食歉收,到了当年年底,亲附汉朝的南匈奴向长安朝廷请求粮食缓解饥荒。
在中原粮食紧缺的情况下,西域将士需要自己种田、缓解粮食危机。因此汉元帝下令设置“戊己校尉”,在车师境内屯田。这个名字其实是一语双关:按照当时的阴阳五行观念,西域在西属金,匈奴在北属水,在十天干中,戊和己属土,戊己属于土,土能生金而制水,暗示了戊己校尉将士们是屯田军人,能够保卫西域、抵抗匈奴;
同时在十二天干中戊己居中,暗示了汉朝驻军在西域处于*地带,能够镇抚西域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