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以白轮船为题有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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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7-01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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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1-28 23:45
初读《白轮船》应该是在1974年夏天,那时候我还不满20岁,正在驻内蒙古昭乌达盟巴林右旗的部队服役。时值珍宝岛战斗之后,与前苏联的关系处于紧张
时期。我所在的连队正为师部修建营房,每天10多小时的苦累,加之精神的无所依托,使我身心双显疲惫。恰此时,团*处派到我连蹲点的孙干事,从别人那里
得知了我的情况,把我的几本读书笔记(实在惭愧,那字迹凌乱潦草的“笔记”,不过是我在看过的有限的书中摘录的自认是名句或美好句子而已)借去读了,欣喜
地约我长谈了几次。几十年后,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个夏夜,暗黑的天空飘着若有若无的细雨,我俩沿着师部旁边的公路,来来回回反复地走,边走边谈,当然主要
是孙干事谈我听。应该说,在当时,孙干事确算个知识渊博的人,他读的书很多,也发表过不少文章。他给我谈人生,谈读书,也谈正确处理人际关系的学问,使我
有振聋发聩之感。那次谈话对我的人生之路的影响是明显的,那之后,他把从师部朋友那里借来的很多苏联小说给我看,内中便有《白轮船》。
前苏联
吉尔吉斯作家艾特玛托夫的《白轮船》,那时是作为内部读物出版的,是苏联变“修”的证明,书前的序就重点说明了这一点。《白轮船》并不长,10来万字,算
个长点的中篇吧。故事也并不复杂,是发生在仅有三户人家老少共八个人的护林所的事,以莫蒙爷爷为一个7岁的无名孩子买书包开始,又以孩子的自杀为结局,故
事并不惊险也不曲折,但读来却扣人心弦更撼人心魄。
偏远的小小的护林所,除了女人和孩子外,男人就三个,而正式的护林员只有一个,就是奥罗兹
库尔,快腿莫蒙爷爷和谢大赫玛特是他的辅助工,也就是“临工”,两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奥罗兹库尔手里。谢大赫玛特是个浑浑噩噩的人,但他知道他的饭碗不过是
奥罗兹库尔一句话,所以从不违抗奥罗兹库尔,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对奥罗兹库存尔干的坏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奥罗兹库尔也不讨厌他。
快
腿莫蒙爷爷是一个“一向对任何人,即使只有一面的人,都十分热忱,他乐意随时为别人做事,为别人效劳”的人,可惜,人们“谁也不看重他的热忱”,“老老少
少都跟他‘你、我’相称,可以拿他开玩笑,因为老头儿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可以拿他不当回事儿,因为老头子是个从不计较的人。难怪欲话说,不会使人尊敬自
己,就要受人欺”。在护林所,“虽然他名义上是个辅助工,可是管理森林的就是他”。他“从早到晚都在干活儿,忙忙碌碌地过了一辈子,可就是没有学会使人尊
敬自己”。“莫蒙有自己的不幸和伤心事,他往往因此十分苦恼,夜里常常哭。这一点外人几乎一无所知……”虽然他是奥罗兹库尔的岳父,但因为女儿不能生育
(不一定责任在她),使奥罗兹库尔一喝酒就将她打得遍体鳞伤,莫蒙也莫可奈何。他只是拼命干活,把奥罗兹库尔的事也全干了,甚至讨好地为女婿牵马,扶着醉
熏熏的女婿进屋,但是,因为他的女儿不生育,他仍然没有得到奥罗兹库存尔的好感。
奥罗兹库尔本质上可以说是统治那片山林的恶棍,权力在他的身
上彻底地变异了,这里山高皇帝远,没有人愿来管这里的事,奥罗兹库尔便肆意地利用权力,他偷*家的木材,经常接受吃请喝得酩酊大醉,他随心所欲地打老
婆,骂丈人。在这个三户人家的小小王国里,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因为没有孩子,他的心变得偏狭,脾气狂暴,只要不顺他的意,有所忤逆,他就要无情地报复,
即使是老丈人他也决不放过。莫蒙爷爷虽然为他勤苦工作,但就因在为他偷卖木材砍树里,树干卡在河中的石缝里,一时又无法弄出来,而上学的小外孙又急等他去
接回,奥罗兹库存尔又偏不让他去接,气急的莫蒙爷爷丢下他骑了马去接外孙,这就惹恼了奥罗兹库尔,他威胁要解雇丈人。而莫蒙在后妻的责难下,为了生活,为
了每月那点工资,不得不向他屈服,又在他的淫威下,为他杀了一头自己视作圣物的母鹿待客,使纯洁的孩子心中美好的信念幻灭,在众人饮酒吃肉狂欢的时候,走
进河里变了鱼去寻找美好的“白轮船”(自杀)。表面看,造成孩子自杀的是善良的莫蒙,实则应是奥罗兹库尔。看看,这个苏维埃政权的小小职员,已完全蜕变成
一个“资产阶级”式的人物了,这样的人物的存在,能不使人悲愤么!
初读《白轮船》,我看到的是并非概念化的阶级变异,是权力的异化,是活生生的阶级压迫和剥削,是苏维埃政权的干部变“修”后走到其反面的生动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