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记|何为家?上有老下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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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8-19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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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2-04 18:00
「1」
早晨在厨房做饭时，楼下初中的广播里一大早就播放着歌曲：“是不是我们都不长大，你们就不会变老。是不是我们再撒撒娇，你们还能把我举高高。”
人长大后了，好多歌是不能细听的，就像母亲节学校放的这首歌。
这几天母亲口里，总是错把小侄子喊成哥哥的名字，她虽然反应过来后立马又再叫一遍小侄子，但我知道，她是想哥哥了。
哥哥如果还在世，那他今年就是37岁，那母亲现在或许不是在每天照料姐姐的孩子，而应该是哥哥的孩子了。
其实，我也想哥哥，但绝对没有母亲那样想，毕竟，哥哥是她的孩子。
就如我现在也会在任何时候，把自己的孩子时刻记挂在心上一样。
所以，母亲想哥哥了。意思是说，她想她那个命苦的孩子了，她也想她当年初为人母的那些年了。
「2」
哥哥去世那年我上小学五年级，姐姐刚好上高一。如果哥哥那会能够幸运点，那他也会顺利上初中，高中，大学，然后成家立业。
其实哥哥在我的记忆中，占据的时间线并不长，但却刻骨铭心。
前些好多年，母亲还会在我和姐姐跟前回忆一些关于哥哥的事情。说哥哥当年学习成绩很优秀，班里的班长，而且他很懂事聪明。
但就是一次放学后和村里同学一起写作业，其他几个人玩闹间无意扔了一块砖头，打到哥哥头上，从那以后，哥哥便成为智力痴傻的孩子。
而自那以后，听妈妈说，她把娘家她自己的舅家亲戚好多不去了。
因为哥哥，她要全身心地照顾他。
小时候我不懂母亲心里的苦，即使到五年级哥哥因为意外去世以后，我都没读懂母亲当天的表情。
她痛哭过，但从那之后，她在我和姐姐面前再很少提起哥哥，也很少表现的痛苦。
直到我上了高中以后，母亲和父亲还每天奔波于风里雨里，他们得为我和姐姐打拼。
但好在我和姐姐都是懂事的孩子，也是亲戚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但那会我已经慢慢明白，母亲是一个会忍受的人，才会把当年哥哥的变故隐藏在心里那么深。
但也不否认，哥哥的离世，母亲心里少了一种开心，多了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和忧伤。
「3」
去年二舅去世后的有天晚上，我没有睡好觉。整晚都在各种梦里挣扎，那种感觉真的很煎熬。
但唯一让我清醒的梦，是我梦见哥哥了。
其实从哥哥离开人世的这二十年里，我很少梦见他。但每次的梦见，都代表着我真的很想他。而他对我的记忆，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份。
那天临近早晨五点，我清醒地梦见哥哥站在我的床前，模样我看不清了，但身型，脸庞，就是他的样子。
我问哥哥“你还好吗？”我似乎在努力挣扎，但却清醒不了。
哥哥只是对着我笑，他不说话。也是的，我似乎已经快要忘了他说话的声音。
最后我努力挣扎中醒来了，我的感觉很痛苦。忽然我就想到妈妈，我就想下楼去姐姐家找妈妈，但一看时间，我就没去。
直到隔了一刻钟的时间，姐姐打来电话，说母亲高血压犯了，然后呕吐翻晕，最后就急忙把母亲带去医院，检查输液住院。
关于在那之前我梦到哥哥，从头到尾不敢在母亲跟前提起。我怕她会难受。
后来还是听老公说，姐姐那晚也梦见哥哥了，和我的梦很像。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不迷信得唯物主义者，但有些事情，还是觉得好巧。
如今，我也已是当母亲的第三年，每当看到闺女，我就越来越懂母亲的感受了。
她爱她的每个孩子，所以就算她现在已经年过半百，但依然照顾我们的衣食住行，虽然哥哥去世后，她不是很温柔的母亲，甚至很多时候，她变得严厉。但我知道，她是怕哥哥的遭遇再出现在我和姐姐的身上。
我爱我的母亲，我的姐姐也爱。
如今很多人都说母亲“多好的，两个女儿如今住在楼上楼下，有事了也有个照应。”母亲笑笑。
何为家？我想大抵如央视新闻说的那样，上有老，下有小。
就和当初一样，母亲父亲辈，上有爷爷奶奶辈，外公外婆辈，下有我们姊妹辈。
如今，我成了母亲辈，而母亲父亲则成为当初的爷爷奶奶辈，我和姐姐的孩子成了小一辈。
这就是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也是我们每个人深爱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