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树摔断胳膊被父亲禁足，帅老师送我小狗：让它替我陪你，怎么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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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5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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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0-14 14:29
蓁蓁念完情诗，只见张生不肯看自己，直盯着旁边那堆没劈的柴。她气呼呼捏了一把自己的脸，“木头有什么好看的？比我好看？”
1
柳条冒出嫩绿，燕子衔着春光飞来飞去。空气很是稀薄，可能是人也单薄的缘故。
张生并没有心情欣赏这春景，他家中落没，至亲都不在了，父亲临终前留下一句话，“过不下去了，就去扬州找叶杰，他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他会照顾你的。”
父母在尚有家，父母故，何处为家？张生整顿好所有家事起了身。
三月里张生兜兜转转来到了扬州。
是“烟花三月下扬州”的“三月”，也是“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扬州”。
映入眼帘的护城河和城楼让张生有些怯，可能是因为那句“异乡是待不下去的异乡，故乡是回不去的故乡”，也或许不是。
张生蹲在护城河岸洗了把脸，理了理头发。护城河的水凉凉的，是一种不同于故乡的味道，却让张生莫名心安，仿佛用扬州的水洗了一把脸，身上就有了扬州的气息。
张生开始打听叶杰，当他打听到叶杰是扬州最大的学堂的校长，知识如何如何渊博时，他显得有些窘迫，又得知叶杰十分爱看古籍，他摸摸包袱里两本清初的《红楼梦》，稍稍放下心来。
张生被人领进叶家，叶家庭院不大，假山四分之一，花草四分之三，房屋二分之一。
叶杰一袭青衣，双目炯炯有声。
“张生？”
“嗯。”
叶杰一把抱张生，“多亏你父亲的栽培我才有今日，我离开宣城时你才刚会走路……”
“阿爹，家里来客人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女孩斜背着单肩包，一碰一跳，来到张生面前。
“叫张叔。”
叶蓁蓁噗嗤一笑，“还是叫哥哥吧。”她仰着头向张生笑，“Hello，brother（哥哥好）！”
面前的女孩，齐耳短发，眉毛黑而浓，不似一般女子的柳叶眉，她眉毛倒有几分男子的气概，鼻子小巧却不塌，五官均不出挑，凑在一起却十分耐看。
“你张叔的父亲，可是我的恩师，虎父无犬子，你张叔必然厉害，你不要班门弄斧，胡搅蛮缠，多和他学学。”叶杰一脸慈爱地摸着女儿的头，“都被我宠坏了。”
张生有点窘迫，他伸出手，手很凉，“Hi……”
叶蓁蓁拍手跳起来，“你会洋文？”
张生收回无处安放的手，“我洋文并不好。”
叶蓁蓁摇着张生的衣袖。
“我教你呀！”
2
叶蓁蓁去了几十里外的女子中学，张生进了叶府附近的学堂做老师。
叶蓁蓁趁休假去学堂听张生上课。
“坐直，手背后，集中思维。”张生的课是由这句话串起来的。
那是盛夏，一棵不知名树的叶子却落得差不多了。蓁蓁看着窗外枝头孤零零的叶子，就那一片叶子衬得天空莫名空寥，蓁蓁突然觉得张生和它有点像。
哪像她也说不出来，这时她回过神，看着张生端着课本的模样，听着耳边断断续续的声音，想起了一个词——“别扭”。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出来。声音不大，周围的人瞥了她一眼，继续听课。
趁着张生在黑板上写字的间隙，蓁蓁从后门偷偷溜回了家。
蓁蓁回到家后，想着怎么告诉张生，他上得课不好，越想越急躁，就到院子里数青石板，“告诉他，不告诉他，告诉他，不告诉他……”又一个转身看见了张生。
张生微微一笑，点头致意，酒窝浅浅却恰到好处。
“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你只是笑着，并未对我说上半个字，而我一直在等这一刻）。”
蓁蓁说出这句话，连贯而清晰，没有停顿。
张生愣住。
“我在背诗呢？泰戈尔的诗。”蓁蓁笑得一脸谄媚，那我再背一句哈，“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e world。Sun，Moon and You。Sun for morning，Moon for night，and You for forever（我爱三样事物，太阳、月亮和你，太阳是清晨，月亮是夜晚，而你，是日日夜夜）。”
张生不动声色往后院走去，步伐有些不稳。
蓁蓁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从窗户往下看张生蹲着，盯着后院那堆没劈的柴，时而笑，时而摇头叹气。
蓁蓁赌气爬上床，“木头有什么好看的？比我好看？”自言自语完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我断然是比木头好看的。”
又一个休假日，蓁蓁下了课，张生也下了课。
“你不觉得，你不适合当老师吗？”蓁蓁有些紧张，捏着手指。
张生不作语。
“你上课都是一个表情，感觉你面对一堆木头都比面对一群孩子要好。”
“板着脸不好？我看学堂里的老师都是这么上课的。”
“那他们是没上过洋文课，那可真是顶顶有趣的。”
“怎么有趣？”
这是张生入叶家以来第一次同蓁蓁说这么多话，蓁蓁心里窃喜。
“首先表情要丰富，读课文要抑扬顿挫，然后……”
蓁蓁见张生听得认真，打住，“你真准备教一辈子的书？看你每天研究木头，我估摸着你也是可以成为半个木匠的，职业不分贵贱，术业有专攻，你搞不好能成为鲁班二代。”
张生生笑了，很浅很明媚。
“木头分那么多种，那些要被烧的木头有的是做古琴的好料。”
“做琴？”
“在老家，从一个老先生为师，学了几年古琴。琴音分散音、泛音、按音，可推于天地，通于万物，可没有一块好木头，什么都没有，好的古琴要具备九德——‘奇’‘古’‘透’‘静’‘润’‘圆’‘清’‘匀’‘芳’。但一般具有静、透、圆、润、清、匀就算是好琴了……”
张生眉宇间都是色彩，蓁蓁没听过古琴声，在她心里张生的声音自是比那古琴动听上千万分。
“这么着吧，你以后每天来挑，挑出来好的木头，看上了你就带走，挑光都行。”
“这样也可以？”
“当然可以，柴火而已，烧了多可惜，我去打个招呼多收些柴火。”蓁蓁眼骨碌一转，笑得很是委婉，“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生目光打量着那堆木头。“说。”
“做一个给我。”
“好。”张生应得干脆。
“我是要最好的，可以先送一把普通的，每做一把比这好的就来和我换，一来鼓励你上进，二来你和我永不会断了联系，最好能永结同心。”蓁蓁凑到张生面前面不改色。
张生转身就走。
蓁蓁盯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袭白衣，那耳朵红得着实有些明显，“是听不懂我说什么，觉得不好意思，还是听懂了，觉得不好意思？”
蓁蓁摘了一朵花，揪着花瓣，“知晓，不知，知晓，不知……”
最后一瓣是不知，蓁蓁跺了跺脚，开始揪花蕊，月季的花蕊真的是又短又细，蓁蓁揪了几根便没了耐心。
蓁蓁看了满地花瓣，想了想蹲下将它们俯身捧起，走到树下，将花瓣朝天空一撒，落英缤纷，星星点点。
张生回头正好撞见这一幕，笑靥如花，斯人如画。
3
蓁蓁不好意思再见张生，日子无聊得很，爬树摘杏子，折了右胳膊。
蓁蓁她爹不许她出门。
管家抱来一只狗，圆滚滚，软绵绵，白色的，打着瞌睡，不叫唤，眼睛明亮得像一汪清泉。蓁蓁伸手去摸，它粉红色热乎乎的小舌头*了一下蓁蓁手背，蓁蓁心都软了。
“这狗哪来的？”蓁蓁随口一问。
“有人送张公子的，我正准备给他送去。”管家笑着回应。
“男的女的？”蓁蓁盯着狗一脸防备。
“小姐，狗分尔狗草狗，不是男女。”管家伸手掀狗腿欲深度探究一下这个问题。
“我问人？”蓁蓁有些急了。
“人？”管家有些疑惑。
“送狗的，是男是女？”蓁蓁耐心好好解释。
“哦，是个姑娘。”管家摸着狗。
“姑娘？”蓁蓁反问一句，管家头点如捣蒜，蓁蓁再看那狗，觉得一丁点不可爱，甚至还有那么点丑。
蓁蓁气呼呼回房间，看什么都不顺眼，索性上了床，嘴里振振有词，“送狗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狗也不是什么好狗，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狼心狗肺，狗咬吕洞宾，狗……”想了想，想不出什么，一脱口，“狗腿子……”
说完自己都笑了，啧啧嘴，“也不知狗腿子，好不好吃。”
“小……姐，小姐……”侍女阿殷一直吐字不清。
“怎么了？”蓁蓁掰着手指，想着还有多少天胳膊能好，胳膊好了就去尝尝狗腿子什么味。
“狗……狗……”阿殷指着狗。
“真有狗腿子？”蓁蓁跳下床，看了一眼阿殷怀里的狗，又上了床，“张哥哥不在？不在也别放到我屋里，又不是送我的。”
“是……是……”阿殷急红了脸。
“是什么是，快抱走。”蓁蓁转个身子，背着阿殷。
“送……送……”阿殷坚持着要说什么。
“送什么送，快抱走，我最不喜欢狗了。”蓁蓁有些恼火，挠了挠头发，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受伤的胳膊更疼了。
阿殷抱走狗，屋里安静下来，蓁蓁打了个哈切，很快入了睡。
待蓁蓁睡醒，太阳已落，火烧云烧了半边天，蓁蓁拉着阿殷去瘦西湖赏莲。
瘦西湖水不是很清，阳光下可以看见许多杂质，却又是清的，因为可以看见倒影，张生逗狗的模样清清楚楚地倒映在湖面。
蓁蓁向张生走去。
“好巧啊，张哥哥，这狗真好看，我也抱抱？”
狗，软绵绵，热乎乎，蓁蓁觉得不是抱了怀中狗而是抱了眼前人，虽然只用了一只左手。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狗吗？阿殷说你不喜欢又还给我了。”
“阿殷？”
“送……送，张公子说送你。”阿殷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阿殷，我知道你结巴，只是没想到你这结巴如今这般严重了。”蓁蓁说完看着张生，含情脉脉，“张哥哥，我是喜欢狗，也不是。”
“哦？”
“我只喜欢你送的狗。”
蓁蓁说完抱着狗跑了，脚步声很是轻快，单手抱狗短跑大赛她必定能进前三甲，如果有这个比赛的话。
每顿，狗先吃，蓁蓁才吃。早上两个鸡蛋，中午肉加汤，晚上汤加肉。
狗长成球，蓁蓁唤它，“小绿。”
狗是个鼻子灵敏的动物，蓁蓁对它再好，它还是喜欢每日去找张生。
蓁蓁甚是开心，嘀咕着，“许是入府那几日，就认了张生为爹，没错没错，他是你爹爹，我是你娘亲。”
每日去张生屋里寻狗，成了蓁蓁每天必须要做的最开心的事。
“小绿？”
蓁蓁推门撞到张生。
张生往后退了一步，轻咳两声，清清嗓子，缓解尴尬，“为何叫它小绿？为什么不叫小白？它可是白色的啊。”
“因为叶蓁蓁啊！”蓁蓁仰着脸一脸灿烂。
“叶蓁蓁？”张生不解。
“逃之夭夭，其叶蓁蓁，我叫叶蓁蓁，它叫小绿，行家都知道它是我的。”蓁蓁一脸神气。
“为什么？”张生追问。
“我过算命，叶蓁蓁这个名字属木，绿色是我保佑色，它叫小绿，说明我欢喜它。”蓁蓁突出“欢喜”二字。
“叫小绿，是欢喜？”张生反问。
“当然，主要是爱屋及乌。”叶蓁蓁凑到张生跟前，张生又后退一步，贴着墙。
蓁蓁抵着墙，“别在意，我就是喜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地表达心意。”说完，脸上染上一层红晕起身后退一步。
小绿冒了出来，围着他们俩转圈圈。
蓁蓁心想，为娘可算没白疼你，回去加鸡腿，想着便说了出来，“加鸡腿。”
“什么？”
“哦，我说我先退了，张哥哥拜拜。”
小绿晚上吃了一整只鸡，鸡*也啃光了。
那晚，蓁蓁一直盯着小绿笑，张生耳旁不断回旋着，“主要是欢喜你”。
4
“小姐，小姐……我……我刚才在花园里听见……”阿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见什么慢慢说。”蓁蓁递上一盏茶。
“张……张先生……婚事……”阿殷咽下水嘴里却像含着水。
“张哥哥婚事？快点说，快点说。”蓁蓁一把抓住阿殷的手。
“老爷，老爷在和张先生讨论他的婚事。”阿殷说得很慢，很清楚。
蓁蓁一*摔到地上，坐在地上发呆。阿殷吓坏了以为蓁蓁摔坏了，摇了摇她，蓁蓁半天冒出一句，“不行了，我得出手了！（小说名:《清梦压星河》，作者：许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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