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第一炉香》 清醒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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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7-05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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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0-07 13:06
主要讲述了一个女学生薇龙，在学费、生活费没有着落的情况下，为了能留在香港继续学业，选择了一条看似捷径的道路，其实双脚已踏入泥淖之中。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完全是清醒着一步一步堕落成交际花。
我先来介绍一下故事的三个主角。
女学生薇龙，出生在上海的一个中产家庭。上海有战事，薇龙的父亲举家搬到香港。香港高昂的开销，己让这个家难以维持下去，上海的局势稳定后，父亲依然决定回上海。可薇龙不愿放弃香港的学业。学费、生活费，就是她目前面对的一大难题。
薇龙虽说就是一个普通的上海女孩，但还是美丽的。
“她的脸是平淡而美丽的小凸脸，她的眼睛长而媚，双眼皮的深痕直扫入鬓角里去。纤瘦的鼻子，肥圆的小嘴。也许她的面部表情稍嫌缺乏，但是，惟其因这呆滞，更加显出那温柔敦厚的古中国情调。”
薇龙的姑母梁太太，年轻时独排众议嫁给香港的一个富商老头做小，从此和薇龙的父亲老死不相往来，专等富商老头死了，继承遗产，只可惜老头死得比较晚，此时的梁太太已不再年轻。
在薇龙的心目中，姑母比父亲大两岁，可能也是年逾半百的小老太太，可当薇龙见到姑母时，还是被惊艳到了。
“一个娇小个子的西装*跨出车来，一身黑，黑草帽沿上垂下绿色的面网，面网上扣着一个指甲大小的绿宝石蜘蛛，在日光中闪闪烁烁，正爬在她腮帮子上，一亮一暗，亮的时候像一颗欲坠未欲的泪珠，暗的时候更像一粒青痣。”
混血儿*乔琪乔，他的身世是被梁太太骂出来的，“姓乔的你这小杂种，你爸爸巴结英国人弄了个爵士衔，你妈可是来历不明的葡萄牙*，澳门摇摊场子上数筹码的。”
乔琪乔有着一张英俊的脸，最擅长撩妹，情场高手，在他的撩拨下，没有那个女孩能把持住那颗狂跳的心。
故事是从薇龙第一次见姑母讲起的。
薇龙为了学业瞒着父亲，去见传说中有钱的姑母，能否帮忙资助学费。不巧的是姑母出去应酬，还没回来。梁太太家的小丫头毫不避疑地在她面前说，她是梁太太打抽丰的穷亲戚。为了能见姑母，薇龙还是忍了，在等姑母的这段时间，从梁太太家两个小丫头打闹的对话中了解到了姑母果真如传闻中所说的。
“如今看情形，竟是真的了！我平白来搅在混水里，女孩子家，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我还得把计划全盘推翻，再行考虑一下。”
薇龙清楚这趟混水不好搅，但薇龙不到黄河心不死，心里不断地自我安慰，最终把选择权交给姑母，这样薇龙减少了负罪感。
“来既来了，不犯着白来一趟，自然要照原来计划向姑妈提出要求，依不依由她，她不依，也许倒是我的幸运。”
姑母一直记恨着薇龙的父亲，骂她的话，至今耿耿于怀。对薇龙毫无亲情可言，对于薇龙的上门求助，出口便是，“有一天葛豫琨寿终正寝，我乖乖的拿出钱来帮他买棺材。他活一天，别想向我借一个钱！”
可是后来姑母却改变了态度，不但资助薇龙读书，还有专程的小车接送。
姑母的解释是:“你跟着我住，我身边多个人，陪着我说说话也好，横竖家里有汽车，也没有什么不便。”
梁太太看似关心薇龙，实际上是在暗地里观察薇龙是否有做交际花的潜质。
姑母发现，薇龙不但有几分姿色，还会弹钢琴、法语、打网球，现在的她已不再年轻，身边太需要这样的诱饵，帮她引来一些卢兆麟们。梁太太为了富商老头浪费掉了自己的青春，现在她有钱了，可她内心的空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青春已不在了，她需要爱，需要大把的爱来填补她内心的空虚。
第一次从姑妈家出来了。薇龙觉得自己是《聊斋志异》里的书生，上山去探亲出来之后，转眼间那贵家宅第己经化成一座大坟山。
薇龙是清醒的，但她却在心里自我安慰，“只要我行得正，立得正，不怕她不以礼相待。外头人说闲话，尽他们说去，我念我的书。将来遇到真正喜欢我的人，自然会明白的，决不会相信那些无聊的流言。”
薇龙心里是明白的，只不过她一次次麻痹自己而已，走一步算一步，我绝不会活成姑母那样的。对于一个学生每天为了生活费、学费而发愁，突然之间在经济上不用发愁，每天还有汽车送她上学，试想一下，这样体面的小姐生活有几人能拒绝？
刚住进梁宅
住进梁宅的第一个晚上，薇龙准备把自己的衣服放进衣橱，却发现衣橱里挂满了各种各样漂亮的衣服，刚开始以为是姑母忘了把这个橱柜腾出来。
她到底不脱孩子气，忍不住锁上了房门，偷偷的一件一件试穿着，却都合身。她突然省悟，原来这都是姑母特地为她置备的，薇龙心里更加明白姑母，为何留下她。
“这跟长三堂子里买进一个人有什么分别？”
长三堂子就是上海一带的高级青楼，来长三的客人不论饮酒、过夜、听曲，一律先付大洋三元而得名。
经过短暂的不悦后，薇龙又开始自我痹，“看看也好。”
面对*，薇龙不断自我安慰，我不会活成姑母那样的，我是为了学业才住在姑母家。
住进了梁宅，薇龙的一切活动都在粱太太的掌控之中。
梁宅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所有想跟薇龙有交往的男人，必须上梁宅跟梁太太周旋。
薇龙第一次与乔琪乔见面。
乔琪乔是唯一能够抗拒梁太太的魔力的人。
梁太太又一次看上了薇龙唱诗班里的大学生卢兆麟。大摆园会就是为了制造机会和卢兆麟接近。园会上梁太太为了甩掉在他眼前晃悠的乔琪乔，给薇龙使个眼神，让薇龙应付一下乔琪乔。薇龙第一次就被乔琪乔撩拨得红了脸，垂下了头。
“可不是眼中钉，这个钉恐怕没有希望拔出来了，留着做个永远的纪念吧！”
“我要把它译成英文说给你听，只怕我没有这个胆量。”
薇龙回来后，睨儿也提醒过她，那个乔琪乔不好惹。
“他老子不喜欢他，他娘嫁过来不久就失了宠，因此手头并没有攒下钱。他本人又不肯学好，乔诚爵士向来就不爱管他的事。现在他老子还活着，他已经拮据得很，老是打饥荒。将来老子死了，丢下二十来房姨太太，十几个儿子，就连眼前的红人儿也分不到多少家私，还轮得到他，他除了玩之外，什么本领都没有，将来有的苦吃呢。”
薇龙自然也听说过乔琪的一些破事。表面上薇龙毫无波澜，但她的内心己被乔琪搅乱了。
住梁宅三个月后
薇龙、姑母、姑母的老情人司徒协，赴宴后一同做司徒协的车回家。司徒协送给梁太太一只三寸来阔的金刚石玉镯，也给薇龙的手腕上套了一只。
薇龙刚开始如临大敌，但很快明白了，“穿也穿了，吃也吃了，玩也玩了，交际场中，小小的有了点名气了，普通一般女孩子们所憧憬着的一切，都尝试到了，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么？如此看来，像今天的这一类事，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薇龙唯一的推却方法是离开这儿，可是三个月的工夫，她已对这里的生活上了瘾，她要离开这儿，只能找一个既有钱又合意的人嫁了。
鱼和熊掌岂能兼得！
薇龙选择了合意的人乔琪。乔琪就是一个浪子，这一点薇龙是知道的，薇龙又一次自我安慰，“幸而现在他还年轻，只要他的妻子爱他，并且相信他，他什么事不能做？即使他没有钱，香港的三教九流各种机关都有乔家的熟人，不怕没有活路可走。”
薇龙以为她可以拯救乔琪，可是别忘了我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乔琪到底是了解自己的，“我没有婚姻自主权，我没有钱，又想惯了福，天生的是个招附马的材料。”
乔琪是个顶爱说谎的人，却对薇龙表露过几分真心。
“你是女孩子，你从来没在我跟前耍过手段。薇龙，你太好了。你这样为你姑妈利用着，到底是为了谁辛苦为谁忙呢？你疲倦了，憔悴了的时候，你想她会留下你么？薇龙，你累了，需要一点快乐。”
也许就是这仅有的几次真心，让薇龙感动了！
薇龙刚和乔琪缠绵后，却发现乔琪又和睨儿厮混在一起。这对薇龙打击太大了，薇龙找睨儿彻底撒泼了一下。当她跟姑母提出要回老家后，在她内心深处，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柔乡的，只不过，她那可怜的自尊心接受不了，把她*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姑母找乔琪秘谈，让他留下薇龙。
乔琪并没有刻意去挽留薇龙，只是给了薇龙一个台阶，薇龙选择了乔琪。只是她不愿再回去和妹妹合睡那张黑铁床，现在的她也不像从前那么简单了，念了书，到社会上做事，不见得是她这样的美而没有特殊技能的女孩子的适当出路。
薇龙知道自己已回不去了，这条堕落之路是最轻松的！
故事的结局有一群喝醉的水军，误把薇龙当成站街女。薇龙自嘲道:“她们是不得己的，我是自愿的。”
在薇龙身上也看到了许多个现实中的我们，每天过着单调、重复的日子。我们也没有勇气跳出舒适圈，我们知道了很多人生道理，可我们还是过不好这一生。同样很清醒……
面对*不要轻易挑战人性中的贪婪！人性中的贪婪是经不起挑战的！
我们心灵的垃圾也要“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