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给我贴一下匪我思存《东宫》的最后两章,不要链接,手机看不了,请直接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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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4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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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0-20 19:47
不知道哪里是最后两章,就贴了这一部分过来,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东宫》
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贪得无厌 ?这个高丽人想要更多的钱财,*想要当更大的官 ,而皇帝永远想着要更大的疆域 。所以年年征战, 永无止息。
从来没有满足的时候 。
我又想起了李承鄞, 那个小王子,终究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他的父皇用皇位*着他,他便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而我,其实只不过想要一个人, 陪我在西凉,放马、牧羊 。这样简简单单的* ,却没有办法达成了 。
阿渡轻轻地用刀柄敲在高丽人的头上,他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我和阿渡将他绑在桌子底下 ,然后堵上他的嘴。阿渡比划着问我要不要杀他 ,我摇头 :“这
个人醒过来也不敢报官,毕竟是他先要谋财害命。 就把他绑在这里吧,我们不能再跟他们一路了 ,正好改向西行。”
我们怕露了行迹,天没亮就离了客栈 。骑马走了好一阵子 ,太阳才出来,到了下午 ,在一处集市上将马卖了,又买了一架牛车 ,我和阿渡扮成是农人与农
妇的样子 ,慢慢往西行去。
追兵自然还是有的, 很多时候大队人马从后头直追上来,我们这样破旧的牛车 ,他们根本就不多看一眼,风驰电掣般过去了 。每到一城就盘查得更严,可
是我和阿渡有时候根本就不进城 ,绕着乡间的小路而行 。一路行来自然极是辛苦,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 ,终于走到了玉门关 。
看到两山之间扼守的雄关,我终于振奋了起来 。
只要一出关 ,就是西域诸国的地界 ,李承鄞哪怕现在当了皇帝,如果硬要派追兵出关去, 只怕也会让西域诸国哗然,以为他是要宣战, 到时候真打起仗
来, 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正因为如此, 玉门关内亦张贴了缉拿钦犯的海捕文告,我和阿渡扮成男人的样子赫然被画在上头 ,不过名字可不是我们俩的。
说实话, 那画画得可真像,李承鄞只见过一次我穿男装 ,难为他也能命人画得出来。
不过现在我和阿渡都是女装,海捕文告上通缉的江洋大盗可是男人 ,所以我和阿渡就排在了过关的队伍里。只是我们没有过关的文牒, 怎么样混出关去,
却是一桩难事。
我并不紧张 ,我包里有不少金银 ,阿渡武功过人,真遇上什么事, 先打上一架,打不赢我们再用钱收买好了。
没想到这次我们既打不赢,也没法子收买。
我瞧着关下的将军。
裴照。
我觉得李承鄞真是狡猾 ,我便是绕着全天下跟他兜个圈子 ,仍旧得从玉门关出去 ,才能回去西凉。现在他派裴照来守住玉门关 ,挨个挨个盘查,就算是阿
渡武功过人,试图硬闯 ,这玉门关常年驻着数万人的大军 ,真要打起来惊动了大军, 我和阿渡只怕插着翅膀也飞不出去。
我对裴照笑了笑,裴照也对我笑了笑 。
我说:“ 裴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
裴照道: “末将受殿下差遣,来这里追捕逃犯 。”
我竟然还笑得出来: “裴将军乃是金吾将军 ,统领东宫三千羽林, 不知是何等逃犯,竟然惊动了将军 ,一直追到玉门关来。 ”
裴照不动声色,淡淡地道 :“自然是钦命要犯 。”
我又笑了两声:“钦命要犯 ……”
阿渡微微一动,关隘上头的雉堞之后 ,便出现了无数兵甲 ,他们引着长弓,沉默地用羽箭指着我们。
我叹了口气 ,对裴照说道:“反正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出关去 ,你若是想阻我 ,便将我乱箭射死在关门之下吧, 反正这样的事你也不止干了一次了。”
裴照却道 :“太子妃误解殿下了 ,殿下待太子妃,实在是一片痴心 。”
我道:“ 什么痴心不痴心,我和他恩断义绝 ,你不用再在我面前提他。”
裴照道: “承天门失火,并不是灯烛走水。 ”
我微微一惊 。
“上元万民同欢,实在没有办法关闭城门, 殿下忧心如焚,唯恐刺客将太子妃挟制出城, 再难追捕, 所以狠心下令,命人暗中放火,烧了承天门。 ”裴照语气仍旧是淡淡的 ,“殿下为了太子妃 ,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为何太子妃,却不能原宥殿下。 ”
这消息太让我震惊,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承天门乃是皇权的象征, 自从承天门失火,朝中议论纷纷, 皇帝为此还下了罪己诏,将失德的责任揽到自己身
上。 我做梦也没有想过,那不是偶然的失火 ,竟然是李承鄞命人放的火。
裴照道: “殿下身为储君,有种种不得已之处 。那日射杀刺客,误伤阿渡姑娘 ,乃是末将一意孤行, 太子妃若要见罪,末将自然领受, 太子妃不要因此错
怪了殿下 。”
我虽然没什么心机, 却也不是傻子,我说道 :“你休在这里骗我了 。”
裴照道: “末将不敢 。”
我冷冷地道 :“你有什么不敢的 ,不是君命难违么?没有他下令, 你敢调动羽林军围歼? 没有他下令,你敢叫人放箭?你将这些事全揽到自己身上 ,不过
是想劝我回去, 我再不会上你们的当。 裴照,三年前我在忘川崖上纵身一跳 ,那时候我以为我再不会见到你们 。这三年我忘了一切 ,可是你大约从来不曾想
过, 我竟然会重新想起来。 李承鄞做的那些事情,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你今日不放我出关,我便会硬闯,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是了。”
裴照神色震动地看着我 ,他大约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想起一切事来 ,他怔怔地看着我,就像是要用目光将我整个人都看穿似的 。我突然觉得心虚起来 ,这
个人对李承鄞可不是一般的忠心 ,他今天到底会怎么做呢?
裴照沉默了好久,忽然道 :“不会 。”
我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不会? ”
他抬起眼睛来看我: “那日太子妃问,若是刺客抓着您 ,末将会不会也命人放乱箭将您和刺客一起射死?末将现在答,不会 。”
我突然地明白过来, 我朝阿渡打了个手势, 阿渡拔出刀来,便架在我脖子里。
我说:“ 开关!”
裴照大声道 :“刺 客挟制太子妃,不要误伤了太子妃 ,快快开关 。”
关门被打开 ,沉重的门扇要得数十人才能一分一分地推动 ,外头刺眼灼人的烈日直射进来 ,白晃晃的 ,晒在人身上竟微微发疼。
玉门关外的太阳便是这般火辣, 我按捺住狂喜,便要朝着玉门关外策马奔去。
突然听到身后马蹄声大作,一队骑兵正朝这边奔驰过来 。迎面旌旗招展,我看到旗帜上赫然绣着的龙纹 ,来不及多想,等再近些 ,那些马蹄踏起的扬尘劈
头盖脸而来,我眯着眼睛看着这队越驰越近的人马 ,才发现为首的竟然是李承鄞。
我心猛然一沉。
我和阿渡催马已经奔向了关门。
我听到远远传来大喝 :“闭关门 !殿下有令 !闭关门! ”
那些士卒又手忙脚乱开始往前推 ,想把关门给关上。
眼看着沉重的关门越来越近,中间的亮光却越来越少, 那些人拼命推着门想要关上,越来越窄 ,越来越近 ,只有一匹马的缝隙了 ,眼看着来不及了 。阿渡
的马奔在前头, 她回过头想要将我拉上她的马,我却扬起手来 ,狠狠地抽了她的马一鞭,那马儿受痛,长嘶一声 ,终于跃出了关门 。
关门徐徐地阖上,我看到阿渡仓惶地回过头来看我 ,她兜转了码头想要冲回来 ,可是沉重的关门已经阖上,她的刀本来已经插进门里, 但是什么也改变不
了了 。关门关了 ,铁栓降下来,我听到她拼命地想要斩断那铁栓 ,徒劳的削砍只是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她不会说话, 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我看着那刀尖
在门缝里乱斩着 ,可每一刀 ,其实都是徒劳。
大队的羽林军已经冲上来,我转身朝着关隘奔去 ,一直奔到了城楼上 。我伏到城堞之上, 弯腰看到阿渡还在那里孤伶伶捶打着城门,那样固若金汤的雄
关, 凭她一人, 又如何能够撼动半分? 我看到她咧嘴在无声地哭泣,我忽然想起赫失 ,他将我托付给了阿渡 ,又何尝不是将阿渡托付给了我。 如果没有我,
阿渡也许早就活不下去了, 正如同,如果没有阿渡 ,我也早就已经死了。
突厥已灭 ,阿渡比我孤苦一千倍一万倍,二十万族人死于月氏与中原的合围, 可是这样的血海深仇, 她却为了我,陪我在中原三年。
事到如今 ,我只对不起她一个人 。
羽林军已经奔到了关隘之下,无数人簇拥着李承鄞下马 ,我听到身后脚步声杂沓,他们登上了关楼。
我倒没有了任何畏惧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
李承鄞的颈中还缚着白纱,其实我那一刀如果再深一点点 ,或许他就不能够再站在这里。
他独自朝着我走过来 ,而他每进一步,我就退一步。我一直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一直退到了雉堞之上 。西风吹起我的衣袂 ,猎猎作响 ,就好像那天在
忘川之巅 。我站在悬崖的边上 ,而我的足下,就是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
李承鄞看着我,目光深沉 ,他终于说道:“ 难道你就这样不情愿做我的妻子? ”
我对他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他问我: “那个顾小五,到底有哪里好?”
我的足跟已经悬空, 只有足尖还站在城堞之上,摇摇欲坠 。羽林军都离得非常远 ,沉默地注视着我。 而李承鄞的目光,有着错综复杂的痛楚 ,仿佛隐忍 ,
亦仿佛凄楚。
我仿佛做了一场梦, 一切都和三年前一般, 这三年来浮生虚度,却终究是 ,分毫未改 。
我说:“ 顾小五有哪里好,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
李承鄞忽然笑了:“ 可惜他已经死了。”
是,可惜他已经死了 。
他说道: “你跟我回去,我既往不咎,还是会对你好。 不管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顾小五,只要你肯跟我回去, 我便再不会提起此事。 ”
我对他笑了笑,我说 :“只要你答允我一件事 ,我就死心塌地地跟你回去。”
他脸上似乎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只是问:“ 什么事?”
我说:“ 我要你替我捉一百只萤火虫。”
他微微一震 ,似乎十分费解地瞧着我。我的视线渐渐模糊 ,我却仍旧是笑着的 :“忘川之水 ,在于忘情 ……忘川的神水让我忘了三年, 可是,却没能让我
忘记一辈子。”
眼泪淌过脸颊,我笑着对他说: “像你一直都忘了,多好啊 。”
他怔怔地瞧着我,好像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我明明是在对他笑的 ,可是却偏偏又在哭 。我说:“ 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忘了 。”
我回转身 ,就像一只鸟儿扑向天空,就像一只蝴蝶扑向花朵,我毅然决绝地纵身跃下。我明明知道, 这里再无忘川,下面是无数尖利的碎石,一旦跌下
去, 便是粉身碎骨。
我听到无数人在惊叫 ,李承鄞情急之下,抢上来抽出腰带便扬手卷住我 。一切的一切,几乎都像三年前的重演。 我整个人硬生生被他拉住悬空,而他也被
我下冲的惯性, 直坠到城堞边。他一手扶着堞砖, 一手俯身拉住我,手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暴起 ,他脖子里的伤口,开始渗出鲜血 ,大约已经迸裂,可是他
并没有放手,而是大叫 :“ 来人!”
我知道一旦羽林军涌上来帮他, 便再无任何机会,我扬起手来,寒光闪过他的眼前 ,他大叫 :“不! ”
我割裂了他的腰带, 轻薄的丝绸撕裂在空气中,我努力对他绽开最后一个笑颜 :“我要忘了你,顾小五 。”
我看到他眼中错愕的神情,还有颈中缓慢流出的鲜血, 他似乎整个人受到什么突然的重创,竟然微微向后一仰。 我看到血从他伤口中迸溅而出,落在我的
脸上 。我笑着看着他,他徒劳地似乎想要挽住我, 而是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他的指尖只能挽住风 ,他凄厉的声音回响在我耳边:“ 是我……小枫 ……我是顾
小五 ……”
我知道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便是我对他最大的报复。三年前他主持的那场杀戮 ,湮尽我们之间的情感 ;三年后我便以此,斩断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
我看到他合身扑出, 也许他想像三年前一样跟着我跳下来,可是这里不是忘川 ,跌下来只有粉身碎骨 。我看到裴照拉住了他 ,我看到他反手一掌击在裴照
的胸口 ,他定然用尽了全力 ,我看到那一掌打得裴照口吐鲜血 ,可是裴照没有放手, 更多人涌上去,死死拖住了他。
天真蓝啊 ……风声呼呼地从耳畔响过,一切都从我眼前渐渐恍惚。
我仿佛看见自己坐在沙丘上,看着太阳一分分落下去, 自己的一颗心,也渐渐地沉下去, 到了最后, 太阳终于不见了,被远处的沙丘挡住了 ,再看不见
了。 天与地被夜幕重重笼罩起来,连最后一分光亮 ,也瞧不见了。
我仿佛看见围观的人都笑起来, 好多突厥人都不相信白眼狼王真的是顾小五杀的,所以他们仍旧存着一丝轻蔑之意 。顾小五捧着那张弓 ,似乎弹琴一般,
用手指拨了拨弓弦 。弓弦铮铮作响,围观的人笑声更大了 ,他却在那哄笑声中连珠箭发 ,射下一百只蝙蝠。
我仿佛看见无数萤火虫腾空飞去 ,像是千万颗流星从我们指端掠过 ,天神释出流星的时候 ,也就是像这样子吧。 成千上万的萤火虫环绕着我们,它们轻灵
地飞过 ,点点萤光散入四面八方,就像是流星金色的光芒划破夜幕 。我想起歌里面唱 ,天神与他眷恋的人, 站在星河之中,就像这一样华丽璀璨 。
我仿佛看见自己站在忘川之上, 我的足跟已经悬空,山崖下的风吹得我几欲站立不稳 ,摇晃着随时会坠下去 ,风吹着我的衣衫猎猎作响 ,我的衣袖就像是
一柄薄刃 ,不断拍打着我的手臂 。他不敢再上前来*迫 ,我对他说道:“ 我当初错看了你,如今国破家亡, 是天神罚我受此磨难。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生生世世 ,我都会永远忘记你 !”
我仿佛看见当初大婚的晚上,他掀起我的盖头 。盖头一掀起来,我只觉得眼前一亮 ,四面烛光亮堂堂的 ,照着他的脸,他的人 。他穿着玄色的袍子 ,上面
绣了很多精致的花纹 。我在之前几个月 ,由永娘督促,将一本 《礼典》背得滚瓜烂熟 ,知道那是玄衣、纁裳 、九章。五章在衣 ,龙 、山、华虫 、火、宗彝 ;
四章在裳 ,藻、 粉米、黼、 黻。织成为之 。白纱中单 ,黼领, 青褾、襈、 裾。革带, 金钩暐,大带 ,素带不朱里,亦纰以朱绿,纽约用组 。黻随裳色 ,火 、
山二章也 。
他带着大典的衮冕, 白珠九旒, 以组为缨, 色如其绶, 青纩充耳, 犀簪导,衬得面如冠玉 ,仪表堂堂 。
那个时候 ,我以为我是第一次见到他。却不知道 ,我们早就已经见过 ,在西凉苍茫的月色之下。
我最后想起的,是刚刚我斩断腰带的刹那, 他眼底盈然的泪光。
可是迟了 ,我们挣扎了三年,还是爱上了对方 。这是天神给予的惩罚 ,每个饮过忘川之水的人,本来应该永远远离 ,永远不再想起对方 。
我安然闭上眼睛,在急速的坠落之中 ,等待着粉身碎骨 。
下落的力道终于一顿 ,想象中的剧痛还是没有来临,我睁开眼睛, 阿渡清凉的手臂环抱着我,虽然她极力跃起, 可是世上却没有人能承受这样巨大的下挫
之力 ,我几乎能够清晰地听见她骨骼碎裂的声音, 她硬生生地用她自己的身躯,当成了阻止我撞上大地的肉垫 。我看到鲜血从她的耳中、鼻中 、眼中流出 ,
我大叫了一声: “阿渡!” 我双腿剧痛,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 ,我挣扎着爬起,手足无措地想要抱起她,可是些微的碰触似乎便是剧痛 ,她神情痛苦,但乌
黑的眼珠看着我 ,眼神一如从前一般安详,丝毫没有责备之意 。就像看到我做了什么顽皮的事情 ,或者就像从前,我要带她溜出去上街 。我抱着她 ,喃喃地
叫着她的名字。
我明明知道 ,西凉早就回不去了 。我明明是想要她先走 ,可是我对不起她,我明明知道, 她不会将我独自撇在这孤伶伶的世上。而我也知道,我不会独自
将她撇在这孤伶伶的世上。 阿渡已经阖上了眼睛, 任凭我怎么呼唤,她也不知道了。
我听到城门 “轧轧” 打开的声音,千军万马朝着我们冲过来,我知道所有人都还是想,将我拉回那痛苦的人世, 将我带回那座冷清的东宫。可是我再也不
愿受那样的苦楚了 。
我对阿渡说 :“我们一起回西凉去 。”
我拾起阿渡的金错刀 ,刚刚阿渡拿着它砍削巨大的铁栓 ,所以上面崩裂了好多细小的缺口 ,我将它深深插进自己的胸口,却一点儿也不痛 。也许这世上最
痛苦的一切我都已经经历, 死亡,还算什么呢?
血汩汩地流出来,我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握住阿渡的手, 慢慢伏倒在她的身旁。 我知道,我们终究是可以回家去了 。
一切温度与知觉渐渐离我而去, 黑暗渐渐笼罩。我似乎看到顾小五 ,他正策马朝我奔来, 我知道他并没有死,只是去给我捉了一百只萤火虫 。
现在,我要他给我系上他的腰带 ,这样,他就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 。
我带着些微笑意,咽下最后一口气 。
大地苍凉 ,似乎有人在唱着那首歌:
“一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着月亮 。噫 ,原来它不是在瞧月亮 ,是在等放羊归来的姑娘……一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 晒着太
阳…… 噫……原来它不是在晒太阳 ,是在等骑马路过的姑娘……”
原来那只狐狸,一直没能等到它要等的那位姑娘 。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