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3-07-09 18:46
共1个回答
热心网友 时间:2024-12-12 20:59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是一本由[英]苏珊·希尔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元,页数:176,文章吧我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读后感(一):无法预料的生活
一个小男孩,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认识了一名养蜂人。一老一小两个人都是寂寞的——男孩因为初来,养蜂人则是个“失败者”,养蜂,无人问津。大概是为了排解寂寞,男孩要教养蜂人识字,最初,养蜂人是抗拒的,可是渐渐的,他发现了认字的好,也接受了男孩在他生活中的存在,甚至非常渴望能再被男孩教识字。接下来故事,并没有顺理成章的,两个孤独寂寞的人形成了不可破坏的忘年交,而是男孩有了自己的生活,成为了养蜂人曾经预料的那种,让他“讨厌”的人。
读到这个故事的结局,仿佛有一支利箭射来,只刺中心尖,虽然痛,却是微痛,更多的是怅然若失,是难以用文字表明的伤怀。
这是英国作家苏珊?希尔的短篇小说《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所讲述的故事。
在英国文坛,苏珊?希尔像个格格不入者,从*作《圈地》开始,就因为性内容饱受质疑。这些质疑当然没有影响到“内心强大”的苏珊,她坚持不断创作,写出了一系列令人“惊艳”的作品,获得过毛姆奖、惠特布雷德文学奖,并因贡献卓越,获得大英帝国司令勋章。她的小说《黑衣女人》是最受欢迎的当代恐怖小说之一,是读起来让“意识和身体同时发冷的那种小说”。
不同于《黑衣女人》这种类型文学,《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小说集包括九篇短篇小说,里面的小说全部偏纯文学,没有类型小说特有的紧张情节,有的是优美的言辞,和对人们心理的细致描写,所有的故事都能于细微处震撼人心。
就像《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中,养蜂人从抗拒到接受男孩,而男孩从主动靠近到抽身离开,虽然并没有波澜壮阔的起伏,没有引人入胜的情节,却同样直击人心最软弱的地方。
其他几篇故事均与此篇类似,都是从普通人的故事入手,辗转腾挪间,每个故事都走到了让人怅然若失的境地。
《父亲啊,父亲》中,两姐妹因为父亲失去母亲而变得消沉头疼不已,指责父亲为什么不能接受母亲已死的事实。而当父亲真的走出去,再婚后,两姐妹又难以接受,最终搬离,打破了对过去生活的最后一点记忆——世易时移,一切都会变化,可这种变化让人不免唏嘘,过去的就过去了,即使是活生生的人,也终将被遗忘。
《惩罚》中,由于神父的“惩罚”,一个孩子意外死亡,另外几个孩子决定用射耶稣像的方式来报复神父。但是,他们虽然毁掉了耶稣像,也招致了更严重的惩罚。
《胸针》中,少女目睹眼盲的叔叔有条不紊的生活被打碎后,他的悲伤与无奈与绝望。
《安东尼咖啡馆》中,两个寂寞的男女相会于安东尼咖啡馆,她把他当做逃离当时生活的救命稻草,只要他出现,便缠着他说话,甚至追踪他,要求与他结婚。他厌烦不已,逃不开,只好逃回国。可是最后,他想的还是如何取一个外国老婆——只是觉得主动追求的她不漂亮不讨喜而已。
……
短篇小说天生与长篇小说不同,长篇小说由于体量的特点,可以容纳下更多情节,塑造起人物来可以更细致深入。短篇小说篇幅有限,在有限篇章里讲一个完整的故事,塑造性格鲜明的人物,很难。苏珊?希尔的眼光独特,几篇小说的主人公都是失败者、孤独者、格格不入者。
作为曾经的类型文学作家,苏珊?希尔似乎觉得仅有独特身份“标签”来区别故事力度不够,她还将每个故事朝着非常具有戏剧化的那个方向写,或者说,是朝着让人绝望的方向写。即使只到达了怅然若失的境地,也让人久久难忘。
这虽然有刻意之嫌,但话说回来,生活本身就有千百种可能,当我们觉得一切会朝既定目标行进的时候,又会不会想到,其实故事还有千百种转折呢?而苏珊?希尔则为我们展现了这样一个特别的世界,失败者的故事,孤独者的故事,格格不入者的故事,她执意将故事带进无法预料的世界,但扪心自问,那些故事真的跟我们无关吗?我们是不是也能在这些故事里,体会同样的人生百味?
同样,我们是不是在看别人的故事时,也不断体味自己人生中的种种不可预料?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读后感(二):《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献给失败者的花束
如果按照与生活的关系来区分,那么写作者大致可以被分为两类:一类习惯于平视生活,忠实地记录自己的体验、情感与想象;而另外一类则更热衷于俯瞰这个世界,他们通常是富于才气的,下笔犀利而冷峻,折射出的是不留情面的悲凉。
按照这样的标准,写了短篇集《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的苏珊?希尔大致可以归入后一种作者的行列之中。在这本汇集了“失败者、孤独者和格格不入者”的故事集中,苏珊?希尔将人性里的懦弱与不安和盘托出。在大多数时候,所谓失败,不过是人可以给自己最后的安慰——类似于主动为人生申请了“破产”。
其实初登文坛时,苏珊?希尔就是一副“坏女孩”的形象。生于1942年的她在大一的时候便完成了长篇*作《圈地》,引起瞩目。但由于作品中大胆的性描写,苏珊?希尔饱受英国评论界的诟病,“女学生不应以这种风格写作”。当然,这没有使苏珊的创作生涯受的影响。在此之后的长篇《黑衣女人》,成为她最著名的作品。作为一部类型文学杰作,《黑衣女人》还被改编成话剧,而这个话剧版本也与“女王”克里斯蒂的经典剧目《捕鼠器》齐名。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是苏珊?希尔的一部转型之作——由此开始,苏珊?希尔逐渐从类型文学向纯文学书写靠拢。其实关于类型文学与纯文学作品,尽管并没有办法做到泾渭分明的区分,但一个比较明显的分野,是较之类型文学对于情节紧张程度、“戏剧性”的强调,纯文学作品则要四平八稳一些——它的震撼,是蕴藏于无声处的。
如果按照这样的标准,《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确实是只能被看作是一部转型之作。即便是这本集子里最好的作品,同名作《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讲述了一个总是孤独的养蜂人与一个曾经孤独的男孩的故事,仍然是有情节过于刻意,铺垫不足的缺陷。但从作品的目的性来看,苏珊?希尔的书写,已经由特例转向了更普遍的个体。作为失败者的养蜂人,他渴求的陪伴,与因“伙伴”离开而不得不承受的挫败,源于自身最平凡的诉求——这种东西一旦被看作“生活的重心”,就一定会求而不得。
类似地,作品《父亲啊,父亲》则是写了两姐妹在母亲早逝后对父亲态度的转变。起初是担心的,担心父亲会因母亲的离开过于伤心;而后却是厌恶,因为父亲“竟然”另结新欢——在这个家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这简直是再恶心不过的事。在这部篇幅较长的作品里,苏珊?希尔延续了她戏谑而略显夸张的风格,但故事已经要平实了许多。两姐妹的不安逐步变成恐惧,这一过程得到了很细腻的呈现,而在这样的表述下,读者不难察觉,令两姐妹陷入绝望的根本,并不是父亲的所作所为,而是她们对改变的恐慌——这个故事准确而巧妙地暗合了不少人对“关心”的定义——我的关心是因为你值得关心,如果你“擅自”改变了自己的状态,那实在是“不应该的事”。
而这样的状况如果发生在家庭中,则又有了另一重含义——这种关心是带有占有性的,而在血缘关系里,占有往往理所应当,但又是一切矛盾的根源。所谓“盲目的爱”,大抵也就如此。而这种占有的根源,则是自身的“无望”——像是作品里的两姐妹,她们的生活几乎没有一丝波澜,连母亲离世前使用的茶壶都继承了下来——直到它被失手打碎。
同样是有关破碎的故事,《惩罚》大概是这本集子里最疯狂,也最让人绝望的一篇。由于伙伴的意外死亡,几个孩子决定用“射击耶稣受难像”的方式,来报复神父——是因为他的“惩罚”,才导致了伙伴的意外。但当他们将这个疯狂的念头付诸实践后,他们自己也招致了更严重的惩罚。毁掉一座神像,本身也许并不会意味着怎样严重的过错,但孩子们毁掉的,却不只是教堂里的那尊神。藉由此,苏珊?希尔点明了所谓的绝望,并不是由于发生了怎样的事情,而恰恰是由于什么都不会发生。在无尽的静默中,人如一支点燃的香烟,不时闪烁一点亮光,最终却只能慢慢接受燃尽的命运。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首先是一部很好读的短篇集,这或许要归功于苏珊?希尔此前作为一个类型文学作家的经历。而这些书写懦弱、绝望和歇斯底里的故事,总能让人在某种程度上看见自己——我们在此刻期待的,也许不过是下一刻将被定义的幻象。由此周而复始,终究一无所获。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读后感(三):微观人生的刺痛
莫言曾经说过:“作家要勇于写灵魂深处最痛的地方。”关于这一点,有很多作家都做得比英国的苏珊?希尔要好,但是很少有人能够像她一样,通过微观生活的细枝末节,一针见血地雕镂出人们灵魂深处一闪而过的伤痛。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共收录了苏珊?希尔的九部短篇小说,其中书名与第一篇小说同名,剩下的作品分别为《父亲啊,父亲》、《依靠》、《惩罚》等。每一个故事都只是从普通人的生活里剥离出来的冰山一角,每一个故事都与失败、孤独、伤害有关,或是一个乡下的女孩想要摆脱做女仆的命运,不再重蹈死去母亲的覆辙;或是一个男孩为了给哥哥报仇,而射碎了教堂里受难的耶稣像,却因此饱受煎熬;或是两个女儿想要父亲不再生活在病逝母亲的阴影下,却也不想其迅速地爱上另一个女人……每一个故事的结局,都在最后直指人心的“刺痛”。
所谓“刺痛”,不同于古希腊悲剧带给人的壮烈感,更没有莎士比亚《罗密欧与茱莉亚》的痛彻心扉、缠绵悱恻,它像一根细长的针,缓慢地刺进人的心口,初时漫不经心的描写并不能让人感知,直到情感的脉络与维系愈加明朗,最初的温淡一点点地变得滚烫,最初的困窘被一点点地撕扯成无奈而绝望的碎片,即使到了最后没有触目惊心的“血泪”衬托,也依旧让人难以释怀,回味无尽。
其中最让人惊艳的,莫非第一篇小说《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苏珊?希尔很是用心,将这种刺痛感一针见血地刻画出来。故事开始于养蜂人和男孩的相遇,盛夏的花园,晌午的阳光,浓密的叶子,都不过是生活中再平凡无奇的叙述,故事的发展也简单明了,一如它的标题:男孩被养蜂人吸引,在得知养蜂人不识字后,热切地教他写名字……情节的缓慢推进,时有时无的对话,处处延展的细节,天真热情的少年终是打开了养蜂人封闭的心扉,一切似乎到了这里就已经水到渠成。苏珊的笔锋却忽而一转:曾经被男孩“视若珍宝”的养蜂人马特?梅,成了小心翼翼去迎合对方的那个人;而那个男孩却印证了马特的那句戏言“很快你就会带小伙伴来这里捣乱了”,只不过此时的“捣乱”已经变质了,男孩不再孤单惶恐,他回到了同龄的世界,于是他们终究“划清了人生的界限”。
孩子的心灵确实幼小脆弱,人们却遗忘了他们拥有任性的恶意与本能,所以能够随意地践踏着孤寂沧桑、陷入希望的灵魂。而习惯了孤独与黑暗,并不会让人感到痛,真正的痛,是对于希望的得而复失,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当最后养蜂人只是“静静地站着,等着回答,手中装着薄荷糖的罐子不知不觉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时,那种刺痛感就像无波的水面忽而泛起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去的最后一道波纹,我们站在离它最近的地方细细地盯着,一幕幕就像电影的特写,而它是否会恢复如初,震荡开去是否会有尽头,却已经不再我们的感知范围之内了。
而我们之所以能够微观到苏珊?希尔带给我们的刺痛感,也许正是源于她描写的精湛与准确,她很好地把握了这种痛苦的力度与落差,这种在得到与得不到之间的徘徊与彷徨,还有她对于人情世故、特别是内心世界的深刻洞察。这一点在之后的《父亲啊,父亲》、《惩罚》、《伊丽莎白》中表现得尤为明显。《父亲啊,父亲》里的凯和妮塔,《惩罚》中的米克,《伊丽莎白》中的女儿伊丽莎白,他们的内心都在微妙的纠结中肆意游走,他们无法接受更无从去面对在一点点下沉的现实,痛苦像氤氲的鲜血,日积一日,缓慢地累积,最终在某一日达到了无法挽回的顶峰。这不由地让人想到萨冈的《你好,忧愁》,女主人*娜也是如此无法接受现实的改变,于是任由这样的刺痛感由最初的无动于衷扩大到再也无法愈合,而读者作为这些故事的局外人,似乎和苏珊?希尔一样洞察着那些细微的差别,似乎早就将这些必然的悲伤看透,但说到底这些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微观正是因为这些故事离我们太近,很多时候我们同这些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不曾真正地长大,不曾做到客观地看待,矛盾地活在改变与不改变的理念里。因为我们的人生不可能每分每秒都被狂风暴雨般的情感狠狠碾压,更多的就是在这般漫长的时光里纠缠不清,琐碎的生活让我们筋疲力尽,最终无力抵抗,被一网打尽。
所以,当我们近距离地看着这些平凡而失败的生活,感受着这种令人心悸的刺痛,又何尝不是在体味人生的艰涩与复杂呢?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读后感(四):平凡生活显现出的奇异性
好的小说,我认为分为两种,一种是描写闻所未闻之事,一种则是关注平常生活。
一般来说,人们总容易被新的东西所吸引,因为它直接震撼到读者。只要情节上足够离奇,叙事方式足够怪异,很难不让人喜欢、效仿。当然这里有危险,可能会拒绝一部分读者。此类小说以‘异’为起点,‘异’代表某种不同寻常——断裂地,病患处,更能让读者看清生活的面貌。但我时常在想,我们是否应该把所有目光放在‘异’上就足够?而刻意忽视平常。不加*地夸大‘异’,是否能准确再现事实?而不是歪曲。我们只用‘异’的视角去观察生活,得到的是否局限?
平常的生活,往往不引人注意。它包围在我们身边,如呼吸的空气,普通却不失其价值。汪曾祺的小说恰有这种平视的视角,不管多怪的人和事,在他笔下,都是被对待成一个普通人和一件普通的事。人们看待事件必要经过自己先前形成的观念——涂满色彩的眼镜。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异’的人能得到特殊对待?或者说,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具有‘异’?在很多情况下,我们只看到了某个‘印象深刻’,具有‘独特个性’的人,我们强调‘鹤立鸡群’,贬低大多数‘普通人’。‘异’的人不仅会受到赞扬,还会受到驱逐。其实‘异’是以当时的社会规范衡量出的。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我们很少注意到罢了。
再‘异’的人也是一个普通人啊。他们受到社会塑造,只是偏离社会价值规范罢了。
这本小说集里,作者关注的是——普通生活的奇异性,她选取人们难以察觉的小事——人人都有可能碰上的,它就在生活中。看起来令人唏嘘不已,措手不及。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实际上正是植根于普通生活,而不是游离于生活之外。
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人与人的关系发生变化,不再像从前。
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这缓慢细微的驰走,把我们带向未知之境。
苏珊希尔的文字敏感之极,不放过任何表现人物的机会,她娓娓道来,不紧不慢。最终把人物引向尴尬,无奈,虚无。
男孩和养蜂人的相识和别离。他们的相识是如此真切,却抵不过时间的变迁。男孩认真的时候养蜂人困惑不安,养蜂人觉醒的时候男孩已找到玩伴。他们都将有自己的生活,而过去仿佛只是两颗彗星交错的地点,冲撞强烈,也在渐行渐远的日子里消释。往昔的痛苦不安变成追忆的美好。我们无法把它们揉合在同一时刻。(《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
母亲死后,父亲消沉,女儿希望他振作起来,重新生活。但在不久的某天,父亲就领着一个陌生女人,谈婚论嫁。女儿的希望应该如此。但为什么突然觉得父亲不再是那个父亲呢?父亲没有照着她们的想象生活,父亲向她们隐瞒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她们怨恨他,没经过她们的允许,那个女人就轻易踏上‘母亲’的位置。而母亲的死应当成为永恒,而他则破坏了这永久的想象,还有‘父亲的形象’。(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子女是否有权干涉?我认为没有。父亲在她们出生之前就有自己的生活。这也不该因她们的出生而改变。(《父亲啊,父亲》)
我厌恶小吉米吹口哨,到厌恶他的一切,最后却因为罗莎的死而相互依偎——原来我们一样。(《依靠》)
我们一群人计划破坏受难的耶稣像,只是伙伴查理生前因神父的毒打。(虽然他是中毒而死)我们无处发泄,只好砸耶稣像,以报复神父。我们以为神父会生气,揪出肇事者。然而什么也没发生。我们的愿望总会落空,是多么绝望——我们什么也做不到,连反抗也是被忽视。没有对等之物偿还我们,比单纯的惩罚还要可怕。一片虚无,我们的‘所作所为’成了笑话,忽然变得毫无意义。没有人会知道这些。(《惩罚》)
父亲对当情人的女儿鄙视,一切只是徒增自己的优越感。他们是两具肉体,无法感知到对方。父亲和女儿谈话,一直关注的却是屏幕上滚动的信息,他不敢正视眼前的现状,想要脱身。他不能相信,眼前的是自己的女儿。承认了她,就等于彻底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和*。这是一个做‘父亲’不能逾越的,他必须保持某种自尊,近乎可怜的自欺。(《滚动的信息》)
平时让我们感到害怕的母亲,却在安抚一个陌生的男孩,是那么耐心,慈爱。(《沙子》)
母亲希望伊丽莎白能走向更广阔的世界,别像她一样受苦受累,屈从于这个家庭,屈从于丈夫。(《伊丽莎白》)
瞎子叔叔一直以装作‘不瞎’为乐,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然而在一次买胸针时,他违心地说出自己能看见,附和别人的说法。他的谎言被她看到了。伪装的生活终究破了。她为了维持他的自尊,继续假装。其实他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废物。瞎子叔叔最后的坦白,感动了她,仿佛结束了自欺。但结尾处,不知情的母亲,无意中说的话,又一次展示了人的冷漠。作者抛出一个疑问,人似乎需要活在他人的肯定中?(《胸针》)
一个陌生女人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屡次劝说他带她走,和她结婚。女人坦白,释放着身上的负能量,他喜欢听,但不想跟她在一起。他很尴尬,自己不应该随意走进另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女人数次纠缠,让他苦恼。她身上显示着 *** 裸的吞噬*,让他害怕,想要逃离。两个孤独的人,拥有两种孤独。他们的对话从来不是平等的。她说,他听,关于他自身则不透露,她只好追踪。他不想和一个不正常的人过,和他一样的人。他想要摆脱这种孤独,同样希望有人理解。文末,他准备找个老婆。他们都寄希望于他人来摆脱现在,仿佛构成了循环。(《安东尼咖啡馆》)
这个小说集,我从中读到的是:我们所见的,所希望的并非生活的真实,生活不是按照所愿。人与人之间,有着难以弥补的鸿沟。
小说在描写外景和内心感受上十分用心。叙述方式也有独到之处,不断地转移读者的注意力,读起来没有疲倦之感,然而内里却是连续的。还有一点就是,作者基本不作道德判断,或展示自己的价值取向。她不偏袒某个人物。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读后感(五):砰然破碎
自从母亲去世后,一对姐妹看到了父亲的绝望伤心,父亲有了新的女朋友,姐妹对父亲的感情也逐渐发生了变化,直到父亲娶了第二任妻子,这对姐妹感觉“父亲的新婚姻与她们彻底无关了”,“壶碎成无数片,看来是无法修补了”,这是苏珊·希尔的短篇小说《父亲啊,父亲》中的故事,那掉在地上的壶的破碎,如同父女间已然无法修补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一段对话,一个眼神,一个细微动作都可能使人物之间的情感有所改变,而苏珊·希尔在她的小说中就非常善于把握人物之间的关系变化,在平静如常的生活中,通过细微动作、精妙语言推动故事情节发展,最后是关系的砰然破碎,留给读者无尽的情思。
要说在小说这种体裁的写作中,短篇小说最难写,在有限的篇幅中要把人物写活、故事说尽,是最考验一个作家的功力。而英国,一个以严谨刻板为特点的国度,培育了很多以短篇小说闻名于世的作家,比如善于讲讽刺故事的毛姆、刻画悲剧人性和灵魂的格雷厄姆·格林、充满诗意的西蒙·范·布伊,还有通过那细枝末节的描写透露人物情感的苏珊·希尔。
苏珊·希尔出生在英国约克郡的斯卡伯勒,毕业于伦敦大学皇家学院英国文学系,正宗科班出身,一直从事文学创作,以恐怖长篇小说《黑衣女人》而被中国读者所知,其同名电影也受到广泛关注。苏珊·希尔在创作长篇小说、电视剧本的同时,还写了大量的短篇小说。她的短篇小说不靠故事情节制胜,而是以人物的细致情感、生活的细节为人称道,她以其女性特有的敏感,通过细微的描写来体现人物的感情,特别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化,给读者留下诸多想象的空间。在她在创作短篇小说时,是斟字酌句,她曾说“你没办法浪费一个字,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每一个字都重要,都和叙述有关”。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是苏珊·希尔的一部短篇小说集,集子中收录了苏珊希尔的《父亲啊,父亲》等9篇短篇小说,这些小说对人物之间的关系把握非常精妙。如《滚动的信息》中“我”与已经成为别人*的女儿间的短暂的交谈,透露出女儿长大后父女间的疏离与尴尬;《沙子》中两个女儿与冷酷严厉的母亲间的关系,是通过母亲对一个小男孩的细心呵护反衬出来;《依靠》中的那个孩子与去世的罗莎、守护者小吉米之间的情感关系,流露着深深的孤独之感。这些小说并没有直接描述人与人之间是怎样的关系状态,而是通过细节描写来体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变化断裂,表现平静生活突然发生地震后的裂痕。
在这部集子中,第一篇同名小说《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尤为让人喜欢,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小男孩,一个是兢兢业业的养蜂人,两个人意外结识,小男孩教养蜂人识字,但这样的两个人物本身就是不应该相交的平行线,当苏珊·希尔笔下的养蜂人把装着薄荷糖的镀银锡罐“转了一圈又一圈”的时候,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留给读者的却是难以言尽的心碎和悲哀。《胸针》中借一个小女孩的视角,来讲述一个盲人的故事,她见证了叔叔这个盲人曾经那有条不紊的生活被彻底*和打碎,他被现实社会抛弃,彻底出局了,无奈和辛酸涌入心头久久不能平复。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这部短篇小说集子中的多数作品都围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展开,在语言、动作、情感等人物的细微描写上下了很大功夫,不靠故事本身吸引人,值得回味的是人物本身,如《泰晤士报文学副刊》上的评语“读完这本书,你会觉得书中的许多人物还在久久凝视着你”。
《教养蜂人识字的男孩》读后感(六):木铎含心终不知
苏珊·希尔的短篇小说《父亲啊,父亲》,有一种时光感,在母亲生病去世前后时间轴上的姐妹和父亲,都有各种情感的强烈之处。
姐妹两人在面对母亲的突然离世,悲伤还没有完全倾泻出来,可能是父亲的每日以泪洗面,让姐妹两人都不敢过于悲伤,因为对父亲的担心,因为对未知的一种恐惧,她们照常上班养活自己和家庭,并试图把父亲从悲伤中拉回到现实,希望父亲为了母亲能振作起来。
可是,之后的事态完全出乎姐妹的预料,他们以为父亲还是会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里,勉为其难地生活,可是几个月后父亲就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用着只有母亲为家人泡茶的茶杯喝茶,姐妹两人不知所措,父亲的改变变得突然,而且有点彻底。
不久之后,父亲把母亲平时不舍得带的蓝宝石送给了这个陌生的女人,在姐妹俩试图说服自己接受父亲新生活的努力中,父亲已经有点欣喜的把这个女人娶进了门,然后,母亲的照片和家里的老家具都在一件件减少,直到一天所有东西焕然一新,母亲的东西完全被替换,而且几样贵重的首饰,被父亲的新妻子收捡起来,父亲低头不语,只是诉说他的爱情。
父母三十七年的情感,在姐妹那里还在延续,可是父亲已经把记忆和温情留给了过去。姐妹俩不得不搬出自己和父母以前的家,那上班路上的唯一一点熟悉感,都只有舍弃。
当在新的公寓,母亲最后一件旧物被打破时,姐姐的尖叫与歇斯底里,打破了所有看似安然的平静。
这篇小说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在追溯父亲和姐妹俩这两条线时,都是那么的合理,因为彼此的合理,才可以让矛盾的冲突变得那么激烈和真实。
男人很多时候注定不是长情的人,可以伤心欲绝,也可以笑看新欢,也许用情之深只在当下。对于女人来说,长情是一种本能,一点点被剥落的不仅是一种对现实的承认,更多的是情感下的一种维护。
如果父亲可以郑重的把母亲的东西放在独立的一个房间里,如果父亲可以将以前送给母亲的东西,不送给他人好好保留,也许女儿也能慢慢理解父亲面对生活的一种决心,如果所有尊重都考虑到女儿的感受,那么父亲的选择也是可以慢慢被理解的。
面对人生的失去,大家总是相互扶持;爱,有时候不就是给亲近的人一点时间。父亲的心坎跨过去了,也应该给自己女儿一点时间,给她们对母亲情感多一点尊重。
我们相信父母的确深爱过,父亲也一定是母亲所希望那样,把握住了余生的幸福,可是如果多一点等待,多一点尊重,父女之情会变得更加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