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4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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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13 15:27
接下来,虽然有人试着要在藏语和汉语之间找寻其中的亲缘关系,但是,由于相关实证资料的不足,学者并无法对原始藏缅语(Proto-Tibeto-Burman)进行拟构的工作,也因此无法产生什么明确的结论。1930年左右,美国语言学者Robert Shafer在白保罗(Paul K. Benedict)的协助下,以在该地区工作的殖民地*和传教士所编写的一些字典和语言研究为基础,首次对后来被归类为藏缅语族的这些语言进行比较有系统的研究工作,也初步将这些语言的系谱关系作了一定程度的厘清。这次研究的成果,是被称之为《汉藏语言学(Sino-Tibetan Linguistics)》(1939-1941)的三卷未出版手稿。
1966年,Shafer第一次正式将他的研究心得加以出版,这就是《汉藏语言介绍(Introction to Sino-Tibetan)》(见Shafer 1966)这本书。在这本书中,他不但将泰语列入汉藏语系当中,同时也对藏缅语族的各种语言,作了相当详尽的分类。虽然这个分类系统乍看之下十分地合理,但是,由于某些语言的原始资料并不齐备,他的某些分类其实是很有问题的。 有许多语言的元音分松紧,如彝、傈僳、哈尼、拉祜、白、景颇、载瓦等语言。元音松紧的差别往往还伴随声调、舌位等方面的一些差别。比较常见的是,在同一元音上紧的比松的调值略短且高,舌位略低。有的语言紧元音后还伴随喉塞音,如拉祜语。各语言的松紧元音同声母和声调的配合也有一些特点。如哈尼语绿春话的紧元音不同送气声母结合,紧元音出现的声调数目比松元音少。在来源方面,有的语言,如彝语、哈尼语、傈僳语等,是由原有的促声韵消失韵尾后使元音变紧,与不带韵尾的松元音形成松紧对立。有的语言,如载瓦语、景颇语等,松紧对立来源于声母的清浊。这两类语言与古藏语(藏文所反映的 7世纪藏语语音)对比,前者的松紧元音韵母与舒促韵母对应,后者的松紧元音韵母与清浊声母对应。
单元音韵母比较丰富,复合元音韵母不发达。如藏语拉萨话有a、i、u、e、o、ε、y、═、婖、?、妫、堚、ě、?、埣、掝、捹、等17个单元音韵母,哈尼语绿春话有i、i、e、e、a、a、婖、婖、o、o、u、u、γ、γ、噜、噜、y、y、徲、徲等20个单元音韵母。多数语言有少量二合元音韵母,但无三合元音韵母。彝语支语言的韵母以单元音韵母为主,少量的复合元音韵母主要出现在借词中。 除彝语支语言外,都有辅音韵尾,但发展不平衡。常见的韵尾有-p、-t、-k、-妱、-m、-n、-嬜等。许多语言和方言存在着辅音韵尾简化、消失的趋势。塞音韵尾向-妱发展。如古藏语的-b、-d、-ɡ等韵尾发展到现代,拉萨话仅留下-p、-妱两个韵尾,德格话只留下一个-妱。古缅甸语的-p、-t、-k等韵尾到了现代仰光话,都转化为-妱。鼻音韵尾向鼻化元音转化。如古藏语的-m、-n、-嬜等韵尾发展到现代,在拉萨话里仅留下一个 -m,同时出现了鼻化元音,在德格话里都转化为鼻化元音。彝语支语言,大多数地区的辅音韵尾已全部消失,韵母都是开音节的。羌语的辅音韵尾虽比其他语言丰富,但大多是后起的,由音变、合音、借用等形成的。在同源词中,出现于其他亲属语言的辅音韵尾在羌语中大都已经脱落。 动词的语法范畴比较丰富, 有人称 、时、体、态、互动、式、趋向等。常见的语法手段有添附加成分、语音交替、重叠等。 人称范畴, 在有些语言(如独龙语、羌语 、嘉戎语等 )中是在动词上添加附加成分来表示,附加成分由人称代词缩减或音变而成。如独龙语: lɑ55(找)、la嬜55(我找)、n噜31lɑ55(你找)。动词的态分自动态和使动态,语法形式有分析式和综合式两种。综合式的语法形式,语音交替是常见的现象。除清浊交替如彝语凉山话的bi33(散开)和pi33(使散开)外, 还有送气和不送气如阿昌语陇川话的 p墭au55(垮)和ph墭au55(使垮)、松紧元音如载瓦语的堭u嬜51(坐)和堭u嬜51(使坐)、不同声调如拉祜语的堭a53(吃)和 堭a31(使吃)、不同元音如普米语箐花话的惼a13(笑)和惼奃13(使笑)等交替形式。有的语言用前加成分表示使动〔如景颇语的then31(坏)和 掵╤31then31(弄坏)〕。 不同语言之间还存在一些同源的使动词。如“断”和“使断”二词,古藏语是chad和bcad,缅甸语是掵o53和掵ho53,彝语是ɡe33和khe33,载瓦语是kjui21和khjui21。 从使动词的同源关系中可以看出藏缅语族诸语言的亲属关系。 互动范畴的语法形式主要是重叠,如羌语麻窝话的Ⅹ慯 i(爱)和Ⅹ慯i Ⅹ慯i(相爱),普米语的唓i13(唱)和唓ε55唓i13(对唱)。有的语言用前加成分表示互动,如独龙话的lɑ55(找)和a31lɑ55(互相找)。动词的式一般分叙述式 、祈使式、命令式 、疑问式等。其形式有加助词、加附加成分、语音变化等。景颇语后加不同的句尾助词表示不同的式,如sa33(去),sa33n31tai33(你去),Sa33n31ni51?(你去吗?) Sa33u妱31!(你去吧!)。普米语以动词词根韵母的语音变化表示命令式,如堭ɑ55(洗),堭u55(你洗吧);thi埣(喝),thi?u13(你喝吧)。
藏缅语族中许多语言的人称代词有格的语法范畴。分主格、宾格、领格 3种,多出现在单数上,由语音变化表示。如哈尼语绿春话的第一人称单数:主格是嬜ɑ55,宾格是嬜a31,领格是嬜a33。 有结构助词,表示支配、领属、主谓、被动、用什么工具、以什么方式、从什么地方等结构关系。有的句子成分可以借助结构助词改变语序,如带结构助词后,宾语可提到主语前,形容词定语可提到名词中心词前等。如景颇语的 嬜ai33(我)∫i33(他)phе妱55(宾语助词)ja33(给) s╤33嬜ai33(句尾助词),“我给他了”,也可说成∫i33 phе妱55嬜ai33ja33s╤33嬜ai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