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5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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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4-14 21:41
贺承军如今,说“建筑”并且加上“艺术”,合称为“建筑艺术”者,大抵上不是建筑专业人士了。专业人士酷得“混同于普通百姓”,说“搞建筑”,或者就是设计。称自己是“建筑师”,似乎也有点滑稽,要么叫“注册建筑师”,或者是“××建筑师事务所的”。建筑师们一面嚷嚷着要突出建筑师的“主体性”,一面却不好意思起来。发生这种悄然变化的原因,一方面是受流行文化的俏巧与反叛意识的影响,另一方面是建筑领域的“现象学*”。被湮灭的“现象学*”“现象学*”可以从深层次与浅层次来理解。深层次的意思,是指建筑自身的意义从意识形态、民族抱负、具象象征(比如龙凤图腾)中解脱出来,走得更远些,则有如同装置艺术的讲究纯粹建筑的文本实验形态,有点莫名其妙的“制造场所”,听起来就象大炼钢铁时的农民手工作坊。浅一点说,“现象学*”确实促使建筑界人士慎用“艺术”与“文化”这样的语言。在西方,受法兰克福学派和解构文学批评的影响,建筑师Architect,这个名词的字根“Archi”��其“主要的、总体的”意思也深受质疑。很有些反讽地,建筑师宁可回到“匠人”的本体。留长辫子的建筑师,变成了平头工匠。只有那些外行人,则还在继续说:要艺术大师,不要匠人。如今的建筑师眼中的建筑,“匠气”是多么地可贵:榫铆是个榫铆,钉是个钉,构造清爽,没有附加雕饰,就象个16岁的*。建筑师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或者只要有一部分人坚持走下去,中国当代建筑没准会有奇迹出现。*十年代,当现象学在建筑学生中广为传布的时候,老教授们老眼昏花加上胸有成竹,很是看不惯这股歪风。现在好了,随着房地产业的发展,商人们开发出楼盘,是要吆喝着让人买的,“人文主义”就成了最温馨诱人的行头。老教授们极力制止不了的青年学子对现象学的热爱,轻而易举就被商人们扭过来了。当代中国建筑与房地产业的旗帜是:人文主义(或人本主义)。人文幻境与“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有意思的是,在*的公文和*正式讲话中,几乎从未出现过人文主义一词。在改革开放之初,学界不太敢提哲学时,美学是热闹过一阵子的;当*也提倡美学和美育的时候,作为学术的美学衰落了。也许,当人文主义出现在*公文里的时候,就是学界和房地产界对之冷淡之时。这是学术名利场的事情,我绝不是要以此贬低人文主义在中国的价值,恰恰相反,我认为无论怎样深入研究都还不够。我不敢认同“尽显您尊贵身份、优雅品味”的“人文主义”豪宅,我也不敢称颂只能在数百万人口聚集(其中有数十万富翁)建设的高档住宅小区体现出了有价值的“人文主义”或者什么了不起的美学成就。尽管从“不讲道德的”经济学角度看,打压社会上层的消费*是愚蠢的,尽管意大利人文主义价值确实也体现于那些权门豪贵的府邸、市政厅和教堂上。人文主义这个词成型于19世纪,而且它脱胎于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者”一词。人文主义之作为主义,它的本来含义是博学多闻,有点附庸风雅,有点依附权贵,它是长在资本主义这棵大树上的美丽枝叶。所以当现代主义建筑,即我们所谓的火柴盒式的建筑广为流行的时候,人文主义是被遮蔽了的。在我国,当盛行“干打垒”、“穷过渡”的建筑的时候,当北京前门大街的板式住宅楼当城市主要大街脸面的时候,人文主义的确难觅踪迹。中国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在享用着“人文主义”的洋楼环境:欧风美情、阳光沙滩、夏日情人。一些并未富起来的学子在吹嘘人文主义幻境:解除意识形态威压,可望或者可即的知识经济浪漫生活。建筑师们沿着人文主义的道路,轻松地拾捡着欧洲建筑的细部,努力打点和美化上层社会的大花园。也许,前面所说的现象学建筑能给全社会、包括社会底层带来居住的光明和价值,它甚至肯定没有建筑师的建筑,它鼓励用最简单实用的方式构筑“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