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3-08-04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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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12-04 08:57
智人二十万年来多次打开走出非洲的通道到达欧亚*,五万多年前到达澳洲,一万五千年前的最近一次冰河期,经由白令海峡陆桥到达了北美洲,后来又经由巴拿马陆桥到达了南美洲。所到之处,当地原本没有天敌的、几吨重的巨型动物都很快灭绝。 对人类迁徙的动机,目前有两种天壤之别的解释: 一种是战略化的,认为这是咱们人类的伟大长征、伟大征服,这种解释很励志但毫无依据,几万年间的迁徙不曾有一张作战地图,或者继承了某祖先「 ”愚公移山”的遗志; 另一种解释是自然化的,认为远古人类跟动物一样,只是被动地跟着气候和食物跑,跑来跑去就占满了地球。 自然化的解释就是事实吗? 远古人类的迁徙并不「 ”自然” 在人类之前,地球板块基本成型后,大型陆生物种短短几万年占满地球各大洲,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甚至连会飞的鸟类也不这样。 再往前找陆生动物迁徙的线索,1亿年前的白垩纪末期,各*板块还基本相连。恐龙离奇灭绝后,两种哺乳动物开始登场——有袋类和原始胎盘类,它们一边竞争同时*也在分离。板块分离后,欧亚非*上的胎盘类哺乳动物胜出,而美洲和澳洲*上有袋类哺乳动物胜出,它们各自独立进化,互不干扰。遇到冰期白令海峡陆桥打通后胎盘哺乳动物登上北美洲,到第三纪末期巴拿马地峡陆桥开放时侵入南美洲,几乎消灭了南美洲的所有有袋类(仅存两种负鼠),这个过程历时了千万年,而且一直到不了澳大利亚。 总之,到达新*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何况穿越高纬度的白令海峡陆桥需要猛犸象、剑齿虎等耐寒物种才有可能,而再穿越巴拿马地峡陆桥到达南美洲,却又需要另外一种耐热物种才做得到。 远古人类可能不愁吃穿 借助语言,人类脑子可以「 ”装软件”,还会用工具、会用火,一下子就成了「 ”全天候物种”。狮子上不了山,老虎去不了草原,只有人,才是所有动物的共同天敌,在所有的生存环境中人类分别击败了竞争物种。森林、平原、高山、大海、湖泊、河流,甚至冰天雪地,都可以是人类的栖息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就是这么霸道。 火拓宽了人类居住空间,寒冷气候下可以用火取暖,燃起篝火随便一个地方也可以临时安营扎寨。不仅如此,拓宽了人类的食物来源,加以适当烹饪可以吃的食物种类很多。 远古人类的密度会不会超过环境的供养能力呢?同样根据美国人口参考局的数据,一万年前人口只有500万人,之前几万年间每年平均增长500人。这个数据不可能太准确,就按照500万人口估算人口密度。 当今社会残留的狩猎采集社会人口仍有20万之众,而他们占据的土地地处偏僻、微乎其微,从这个角度看500万人口是超低密度的分布。但是,这个算法存在问题,因为当今狩猎采集社会人口大都生活在温暖多雨、动植物资源富集的地方,而地球上大多数地方并没有如此优越的条件。假设地球上只有1/3的陆地适合生存,地球表面积约1.5亿平方公里,那么每100平方公里也仅有10个人,因此人类的分布密度依然不高。还可以参考的数字是:肯尼亚保护区的狮子密度达到每100平方公里17头,澳大利亚的袋鼠密度更是达到了每100平方公里600只。 会不会人口波动幅度很大,导致周期性的缺吃少穿呢?这也不会,研究表明远古人类成年女性生育期短、婴儿哺乳期长、婴儿成活率低、*寿命短,导致自然增长率很低。 因此,用动物迁徙的理由去解释远古人类的伟大迁徙是牵强的,还是要回到社会线索看远古人类为什么那么喜欢拖家带口的旅行,哪怕是踏上风险重重、九死一生的未知旅途。 没有天敌、衣食无忧也就意味着没有饥荒,低密度生存状态也使得不会有大规模瘟疫和战争。那么,他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背井离乡冒险旅行,动机本源是什么呢? 注定了的「 ”不安分” 动物社会内部冲突不断,但它们是安分的。我们曾经分析过荷兰博格斯动物园处于半野外状态的黑猩猩社会,衣食无忧也没有实现和平,性和权力的争夺还是使得它们对同类痛下杀手,然而社会终究是稳定的。野外的黑猩猩也依靠暴力威慑和「 ”*”维持秩序,并不比动物园凶残,因为它们离不开同伴、离不开家园。(延伸阅读:《黑猩猩社会观察:一场仓廪实而知礼节的乌龙》) 远古人类则不然,语言把他们连成了一张互联网,知识和技能一直在其中传承和滋长。但是——知识和语言,既是亲社会的,也是*的。这是古今人类不安分的根本来源。 知识可以增强整个社会和每个人对抗自然的能力。但与此同时,知识也让每个人有了*的力量——当知识技能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离了群体离开家园也可以独活,人在生存上就自由了,自由人就会有平等的要求,脑后随时可能长上「 ”反骨”。 语言可以用来进行社会生产组织和计划,消除分歧。但与此同时,语言也能帮助*——但凡积攒了「 ”不平等”的怨气,就可能有人闹*,口头许给对方一个美好的未来图景,简单到「 ”有肉吃不挨打”,轻则可以跟女朋友一起私奔,重则拉出一半成员开创新的理想家园,甚至直接推翻无道的头领。 在知识和语言的冲击下,动物社会的暴力威慑和权力*统统注定失效。就在这种亲社会和*的纠结中,远古人类不断地尝试去创造自己心中自由平等的理想家园和社会,更为隽永的爱、承诺以及信仰就在这几万年里慢慢滋生。 远古人类的*造就了人性。但他们的*并不悲壮,因为地球够大,而且没有财富牵绊,「 ”惹不起躲得起”是种幸运。 因为农耕定居下来的后来人类,一样怀揣着知识和语言赋予的自由平等,却像个原罪像个诅咒,既无处躲藏,也苦于财富羁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走就走的旅行成为了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