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怀念身边一个个离开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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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7-29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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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1-25 16:57
文:侯保军
图:来自网络
这些年,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逝去,生命就是如此这般脆弱,就如一颗流星的陨落,只在一刹那,来不及思考、回味、甚至来不及遗憾生前种种,生命的轨迹就此划上终点。
在渐行渐远的记忆深处,总有那么一些成长的代价是由亲人的死亡来担当的。
我姥娘家在武驾庄,我父亲的姥娘家也是武驾庄,武驾庄的由来是乾隆下江南时一群护卫武驾的武将驻地,附近的村庄,有卫驾庄,曹驾庄,过了驾院,都是乾隆下江南而得名。
父亲的姥娘家姓李,李家在抗战时期出最大的官是泰安县抗日大队长,父亲的大舅一一我的大舅姥爷,腰里别着个驳盒*,带着两个警卫员,很是威武。
由于抗日战争进入白热化相执阶级,日伪军被八路军夜里伏击不敢出窝,便白天耀武扬威,扫荡,大侯村有个不出五服的近门,是日伪军伪保长侯衍孝,知道我大舅老爷是是抗日大队长,天天欺负我姥爷。
一见面就用匣子*把敲姥爷的头,一敲一个鼓包,一砸一个血坑,敲完我老爷的头,掂着匣子*在那里哈哈大笑,伪保长仗着手中有个匣子*,四邻八舍借粮,也借老奶奶的粮食,说是借,其实去抢,借了从没还过。
那一天老实的姥爷又一次被地主侯衍孝匣子*敲破了头,血流满头哭着回家了,老奶奶再也忍不住了,人善人欺,马善人骑,就去找我大舅老爷去了,全家都不让她去,怕事后遭殃,老奶奶拍着胸脯说,出了事我一个人顶着,让地主侯衍孝用*崩我。
大舅老爷听了后,带领武工队员半夜把他的象团团围住,揪着侯衍孝的头用驳壳*敲得邦邦响,要毙了他,谁的*杆硬服谁,吓的侯衍孝连连磕头求饶,老奶奶指着他的脑袋,骂的声嘶力竭。从那以后,伪保长侯衍孝见了老奶奶就发怵,低头悄悄从旁边溜走。
老奶奶是村里的能人,针炙、推拿、接骨、接生,十里八乡都知道,那时候村里没有医生,老奶奶是村里唯一的“神奶奶",夏季村庄的土墙上长着各种不知名药草,什么懒老婆、簸珀丁、马蜂菜、沙溜菜等等老奶奶都取下来捣碎,用来治疮疡,腹泻。
那年有一家邻村里一个媳妇要生孩子难产,半夜大雪敲开老奶奶的大门,她二话没说,随人就去,天亮回来时,冻得倒在自家门前,众人见状赶紧抬到床上,后来,那家恩万谢,拿来红糖,豆子,老奶奶却一一拒绝,自家邻居帮应当。
老奶奶是一九六一年死的,正值国家三年大旱,为人看病的老奶奶回来时,拿着两块别人送的玉米面饼子,省给上学的我父亲吃,她一心想让自己贫困的家庭,能够出个读书人,结果老奶奶被饿死了。
我的姥娘家姓户,户口的户,我姥爷是户光法,年轻闯过东北,干过土匪,打过黑瞎子,家里有五六式步*,双管猎*,还有日本关东军的军刀,武驾庄解放前为敌御土匪,村庄周圈围起厚厚的土墙,家家户户有土*。
我姥爷祖上是庄园大户,家有良田百顷,后院林木蔽日遮天,姥娘常常为此向我炫耀,但就是那幢石头屋,青瓦,石墙被刻的方方正正,姥娘说,姥爷闯关东时解放前盖的。
姥爷年轻穿着乌拉鞋,乌拉帽,腰间别着刺刀,那是姥爷唯一保存于东北时年轻的照片。后来家里的老人老了,需要照顾,姥爷弟兄俩个,大哥没人光棍一条,作为老二的姥爷丢下在东北已创好的家业,回到家乡照顾老人。
在家乡的姥爷拜厨王张三为师,学得一手好厨艺,四外八乡出名,在家乡的他走南闯北,在部队首长为做饭,但改不了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毛病,有里看到某些中饱私囊的不正面,张口就说,最后终因"口臭"从部队下放。
下放后的姥爷,在那个“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抄起杀猪刀,偷偷半夜为乡邻杀猪宰牛,煮了下水弄到集上贩卖,特别过年,他忙得更不可开交,他成了公社那个年代第一个吃小农经济螃蟹的人。
因为他和部队上有熟悉人的关系,又见他整天提着杀猪刀走来晃去,当时公社大队的民兵队长,想割他资本主义尾巴都不敢,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所为,当然,小日子也比别人过得风声水起,姥爷活到八十多岁,直到那一年不能动了自已痛快地了解了自己,干脆一生。
我的家里有一套清代桌椅,雕龙画凤,栩栩如生,那是母亲在世时的嫁妆,这套嫁妆是母亲的姥娘出嫁时做的,母亲的姥娘是卫驾庄,乾隆下江南时一群护卫驾在此驻地,母亲的姥娘嫁到焦家庄,生下我姥娘,姥娘出嫁时也带着这套龙凤桌椅出嫁到南西遥,这里有个曲折的故事。
姥娘是个年轻漂亮又前卫的女性,胸前搭着两条辫子蜂飞蝶舞,那是在刚解放那阵子,她积极参加*办的妇女识字班。
由于上夜校很晚,第一任丈夫起了疑心,怀疑她和识字班的*眉目传情,起了疑心的男人不管白天夜里跟着她想抓证据,时间一长,无风也卷三尺浪,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一气之下的姥娘,领着刚四岁的娘改嫁到武驾庄,休了疑心重重的男人,以至许多年后,我的第一任姥爷去探望我母亲一一他的女儿表示忏悔,母亲犟着不肯见他。
姥娘一生节俭,过日子要强,临死前就算病死也不肯花钱医治,在她死后,从缸中扒出几千元百元大钞留给儿女……
至于我的父母,父亲十年自修了一纸大学文凭,终未用上,临死前几天还做地摊生意卖鞭炮。我的母亲,半辈子劳作于田地,十几年北漂打工。我的父母都是患癌症死的,平凡忙碌了一生,一个天命未过半,一个花甲未过半,一个叫侯延厚,一个叫户翠英。
可如今,那些曾经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这条通向地里的泥土路,不知留下了多少父母的脚印,现在想来,一切都像在眼前一样。四月天,村后的麦苗,又开始发旺,而我却只能在梦里追忆那些亲人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