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电影《罗生门》含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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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5-01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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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21 04:23
朋友,你好请参考一下电影大师黑泽明的代表作《罗生门》无疑在电影史中占有极为重要的一席之地,对这部电影的各种层面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过,而在此,笔者也想提出一些自己对此问题的看法。
首先应当明确,影片深深植根于大和民族的文化背景中,与黑泽明晚期那些大多带着浓郁国际色彩乃至好莱坞品位的作品相比较,这部影片应当算是黑泽明最具日本风格的作品之一,对这部影片的考查,应当紧密结合日本的文化与哲学。但是,需要指出的是,文化,特别是哲学,具有与生俱来的世界性,个中大有全人类所共有的深层内涵,对这一点也不应该忽视。值得注意的是,影片的涵义并非可以简单的以一种概念加以框定,必须要通盘考虑,注意问题的每一个方面,才能涉及影片的实质。
托尔斯泰在晚年曾提出了“至善即上帝”的公式,囿于理性与道德的牢笼而不得自拔,针对这类包含于西方哲学内部所固有的悖论,西哲尼采曾提出过“善恶的彼岸”一说,是为对*教中所包含的至善观念的反诘与考问,走向善恶的彼岸意味着否定理性形而上学和义无返顾地走向荒谬——存在的真实处境,敬重个人的卑微和渺小,存在的荒谬是没有庇护的。以中国文化与哲学为安身立命根本的日本文化,发展出了独一无二的耻感道德,这种中国文化中厚重道德感的变种与西方反理性哲学中的“神化”残忍的论点巧妙的融和了。
影片所讲述的故事以一种温情而又坚硬的面纱包裹住了人生荒谬的真实命题。黑泽明自己也曾评论到,这部影片是反映人人都会说谎,都把事情说成对自己有利的情形,真实在人世间的存在实际上被人们自己消解了。强盗、武士、美女和樵夫代表了各个不同的阶层,象征着世间的人,从影片的大部分看来,似乎存在着终极真理。樵夫的讲述,但最后和尚的表白又使这种似是而非的结论彻底粉碎,荒谬感成为影片最愿意表述的情绪。
需要指出的是,这种哲学观念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相对主义论点,与多以相对主义为依据的诡辩论并不相同,影片的主旨无疑是严肃的。在中国儒家文化基础上发展起自身体系的日本文化在自身传承的过程中偏离了原先的源流,忠诚、责任、勇敢、坚毅等原本儒家道德范畴内的概念被赋予了截然不同的崭新涵义,背弃道德的耻辱感成为了维系道德精神纽带的主要力量,这种耻感与西方文化中的罪感并非同一概念,但也与原本来源的中国儒家文化中的伦理善良观念,它有着自己独有的特点。
影片所讲述故事的年代是江户年间,正是日本受到西方巨大影响的时期,作为强势文化(哲学)的西方观点已逐渐取得主流的地位,*教独有的“原罪”观念以及由其而来的各种文化现象深入日本艺术家的心灵深处,《罗生门》可以作为这一潮流的突出例证。西方现代哲学中对传统善良美德观念的批判并未将其完全虚置,这种对原有本体论的批判是建立在对“真”的探讨之上,“真”已将“善”所彻底的取代,十字架上的真不是人构造的真,而是上帝在爱的苦弱和受难中启示给我们的真,我们可以在这种启示中存在并见证这种真。但日本文化中对“善”的虚置导致了对本体存在的彻底粉碎,新的有意义的哲学基点并未建立起来,日本文化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是空洞无物的。当然,目前阶段的日本文化与哲学仍然有此特点。日本人的文化观念开始无节制的依赖于对人本身意义的绝对信任上,但这并不能解决民族精神内核缺失的真正问题,毫无疑问,黑泽明看到了这一点,并在他的作品中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在影片中,人——更确切的说是日本人,被置于空前荒谬的语境中,自身的主体性已经无从考证,对“善”的消解伴随着“真”的缺憾,二者被混同,同时被同样的取消。这一观念的来源可以从儒家文化中看到影子,在中国文化中,真与善同样是混同的,但中国文化面对西方强势文化时保持了旺盛的生命力,二者混同但并未被消解,而是一同获得了留存。
世界的无根基性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们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艺术家对本体缺失的惶恐与不安,也许艺术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在无意间,实际上已经对日本文化与哲学提出了最深刻的拷问。但是影片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也无法回答,而在影片结尾,弃婴被挽救则从侧面印证了中国儒家文化对日本深入骨髓的影响,“善”成为艺术家眼中可见的挽救这一隐性精神危机的唯一手段,无根基的日本人在善良与美德的召唤中也召唤回了自己,这一结尾是饶有趣味的,向文化母体——中国儒家哲学——的回归是其深层内涵。艺术家心灵深处对善的渴望从未真正丢失过,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回归并没有扬弃些什么,这是一种不自然的回归,艺术家的雕琢痕迹清晰可见,和尚这一意象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承载了终极意义这一哲学命题,影片对角色的设置一开始就有了伏笔,所以,笔者认为这种回归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但影片所具有的世界意义并没有任何贬低,不同的人对其意义会有不同的解读。西方文化对其的接纳与推崇实际上是以西方自己的*“真”感为基础的,他们所注意的是影片对人性的批判与本体荒谬的表述,从这个意义上说,影片极具世界意义,当然,它对日本文化(哲学)的贡献与其说是作出了回答不如说是提出了问题。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21 04:24
罗生门,连读起来很好听的三个字.单看这名字会以为是一片乐土. 也许对于死去的人,这里的确是乐土,因此罗生门只是遗弃死尸的场所.电影取材于芥川龙之芥的小说"竹林中".电影的情节其实有限,暴雨下的罗生门里,樵夫,僧人,流浪者对一宗简单的命案的描述,武士被杀,盗贼被捕,妻子自首.其中的对白和画面却很是耐人寻味.盗贼夸耀武士的本领,他说自己是贪图武士妻子的美貌而杀了武士.妻子哀号武士的无情,她说自己被盗贼侮辱后惨遭遗弃而失手杀掉了武士.官府请来了招魂巫师,请来武士的灵魂,悲恸的灵魂叙述自己的妻子唆使盗贼杀害自己,自己在充满失望和羞耻的无助下饮恨自尽.一个案件,竟包括被害人在内的三个当事人都争相地承认自己是凶手. 这只是一个逆向,谁都不承认谁都隐瞒在现实中是常见的。流浪汉追问目击者樵夫事情的*.樵夫在没有顾虑的情况下终于道出不曾在官府说过的"事实":武士和盗贼两者进行了一场滑稽的,蹩脚的决斗.两个人始终畏首畏尾地逃跑与跌倒,急促的呼吸,满脸的紧张,最后盗贼侥幸杀死了武士.这个结果使影片愈加复杂化。罗生门里说,没有任何人是 可以相信的.罗生门里传来婴儿的哭泣.流浪汉想要剥走婴儿的衣服.樵夫呵斥他过分的行为:你没有看到衣服上挂着的护身符吗,他的父母还是爱这孩子的,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必不得已的罢.流浪汉于是道破樵夫的虚伪与自私,樵夫在目睹决斗之后拿走了镶了宝石的短剑,因此才不敢在公堂上作证.人们其实都是很自私的,我要拿走婴儿的衣服只是为了生存下去罢了.雨停下来,樵夫与僧人在罗生门里沉默着无言以对.樵夫去抱僧人手中的婴儿,僧人愤怒地喊道你要连最后的也不放过吗?樵夫羞愧地说我已有六个孩子,再多一个也没有分别了.僧人惭愧自己不相信樵夫,把孩子交给他,在阳光下目送樵夫抱着婴儿远去.这时,才出现罗生门真正想要表达的中心--宽恕别人即宽恕自己.相信别人即相信自己.即使知道这世间,这人类的恶,虚假.我们对于事物的描述和判断掺杂了极多自私的成分.我们只说我们想要的,只说我们希望的,只说对于我们有利的,我们迫使语言和思想隐去那些使我们难堪,使我们失败,甚至仅仅是使我们感到不爽的不分轻重大小黑白的一切情况.不带感情成分,客观,置身事外是从来就不可能存在的.每个人都说谎,我们只能选择更愿意接受的答案.片中结尾的解决办法,在我看来,只是理想化的,不合时宜的.虽然无比认同却自愧无法贯彻. 我觉得合宜的做法是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