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与文学有关的内容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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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11-02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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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2-02 07:08
摘自席慕容《桐花》
在低低的呼唤声传过之后,整个世界就覆盖在雪白的花荫下了.
丽日当空,群山绵延,簇簇的白色花朵象一条流动的江河.仿佛世间所有的生命都应约前来,在这刹那里,在透明如醇蜜的阳光下,同时欢呼,同时飞旋,同时幻化成无数游离浮动的光点.
这样的一个开满了白花的下午,总觉得似曾相识,总觉得是一场可以放进任何一种时空里的聚合.可以放进诗经,可以放进楚辞,可以放进古典主义也同时可以放进后期印象派的笔端——在人类任何一段美丽的记载里,都应该有过这样的一个下午,这样的一季初夏.
赏析:
这段话运用生动优美的笔触描绘了桐花盛开的美景,视觉与听觉相结合,动静结合,充满了生机和动感.作者运用比喻的手法,把繁华盛开的场景比作流动的江河,把阳光比作醇蜜,将这幅景象刻画得美不胜收.最后的排比句,语势加强,让人感受到桐花盛开时喷发的生命力,仿佛整个山坡都被桐花覆盖了,生命的张力无限延伸.
而作者的想象则充满了浪漫的梦幻.
2摘自张爱玲《秋雨》
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天地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白粉.在这古旧的屋顶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园子里绿翳翳的石榴、桑树、葡萄藤,都不过代表着过去盛夏的繁荣,现在已成了古罗马建筑的遗迹一样,在萧萧的雨声中瑟缩不宁,回忆着光荣的过去.草色已经转入了忧郁的苍黄,地下找不出一点新鲜的花朵;宿舍墙外一带种的娇嫩的洋水仙,垂了头,含着满眼的泪珠,在那里叹息它们的薄命,才过了两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霉气薰蒸的雨天.只有墙角的桂花,枝头已经缀着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小心地隐藏在绿油油椭圆形的叶瓣下,透露出一点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赏析:
有的时候不是那么喜欢张爱玲的文字,就像这篇秋雨,别人都会写温暖潮润的气息,而她则写得幽暗而阴森,光是笔触就让人感到寒冷而战栗了.
但也许这正是张爱玲文字的魅力,张扬的,阴暗的,却又是如此真实,探测到人内心的最深处.这篇文章用笔细致,只用了比喻和拟人,就把秋雨写得栩栩如生,又带入了一层沉闷而寂寥的色彩. 于这文来说,充满了灰色、忧郁,黯然,寥落,一种生活无厘头的滑稽,唯一萌芽的一束希望之光,仅是那株低矮的无人问津的桂花树.
3摘自张晓风《初雪》
现在,太阳升上来,雾渐渐散去,原野上一片渥绿,看起来绵软软地,让我觉得即使我不小心,从这山上摔了下去,也不会擦伤一块皮的,顶多被弹两下,沾上一袜子洗不掉的绿罢了.还有那条绕着山脚的小河,也泛出绿色,那是另外一种绿,明晃晃的,像是搀了油似的,至于山,仍是绿色,却是一堆浓郁郁的黛绿,让人觉得,无论从哪里下手,都不能拔开一道缝儿的,让人觉得,即使刨开它两层下来,它的绿仍然不会减色的.此外,我的纱窗也是绿的,极浅极浅的绿,被太阳一照,当真就像古美人的纱裙一样飘缈了.你们想,我在这样一个染满了绿意的早晨和你们写信,我的心里又焉能不充溢着生气勃勃的绿呢?
赏析:
作者充分调动了视觉与触觉,写活了春天的绿色.多处采用比喻,形象生动.喜欢这段话,因为看了就很温暖.这种温暖是从哪里表现出来的呢,我想,就是从那些温暖的字眼里流动出来的,“明晃晃”、“浓郁郁”、“生气勃勃”,因为写给孩子,所以更加诗化和优美.作者笔下的绿色仿佛是活着的,流动的,仿佛在信中就像出现在眼前一样.我也喜欢绿,也喜欢作者笔下的这片绿.它们的生机让人感觉到快乐和希望.
4摘自张晓风《秋天 秋天》
那时候,在南京,刚刚开始记得一些零碎的事,画面里常常出现一片美丽的郊野,我悄悄地从大人身边走开,独自坐在草地上,梧桐叶子开始簌簌地落着,簌簌地落着,把许多神秘的美感一起落进我的心里来了.我忽然迷乱起来,小小的心灵简直不能承受这种兴奋.我就那样迷乱地捡起一片落叶.叶子是黄褐色的,弯曲的,像一只载着梦小船,而且在船舷上又长期着两粒美丽的梧桐子.每起一阵风我就在落叶的雨中穿梭,拾起一地的梧桐子.必有一两颗我所未拾起的梧桐子在那草地上发了芽吧?二十年了,我似乎又能听到遥远的西风,以及风里簌簌的落叶.我仍能看见那些载着梦的船,航行在草原里,航行在一粒种子的希望里.
赏析:
这段文字用优美的笔触表达了对梧桐叶子的喜爱.“簌簌”的象声词生动形象,富有表现力,让读者也能猜到那种场景.“神秘的美感”写出了秋日梧桐的特点,神秘的,优美的,梧桐叶子在作者眼中充满了无穷的魅力和美好,极富有感染力.运用比喻的手法,生动形象地描写了梧桐叶子的形态.作者从颜色、形状等各方面做了描写,同时将叶子比作小船,穿上还有船舷,船舷上是梧桐子,让每个读到的人都心驰神往,也想看一看这优美的梧桐树.作者想象力丰富,将秋天的美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5茶峒地方凭水依山筑城,近山的一面,城墙如一条长蛇,缘山爬去.临水一面则在城外河边留出余地设码头,湾泊小小篷船.船下行时运桐油青盐,染色的棓子.上行则运棉花棉纱以及布匹杂货同海味.贯串各个码头有一条河街,人家房子多一半着陆,一半在水,因为余地有限,那些房子莫不设有吊脚楼.河中涨了春水,到水逐渐进街后,河街上人家,便各用长长的梯子,一端搭在屋檐口,一端搭在城墙上,人人皆骂着嚷着,带了包袱、铺盖、米缸,从梯子上进城里去,水退时方又从城门口出城.某一年水若来得特别猛一些,沿河吊脚楼必有一处两处为大水冲去,大家皆在城上头呆望.
——沈从文《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