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4-05-02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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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07-27 02:34
顿悟
《碧岩集》第一则评喝,曰:达摩遥观此土有大乘根器,遂泛海得得而来,单传心印,开示迷途;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这便是禅宗“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十六字玄旨的来源。
不立文字,从字面上来看是指不用文字的形式来传承教旨。但是,不立文字,本身不就是立文字了吗?千年来佛教典藏丰富浩瀚,大师学者著述颇为可观,不立文字,哪来这累累书山?禅宗所谓不立文字,其实更有一层深意。什么东西是不能立文字,也立不了文字的呢?是“自性”,自性无形无相,所以立不出文字来。诸法中各自有不变不改之性,是名自性,也是万物有之生因,但是不管什么是因,什么是性,皆是用文字来说明的,而用文字来说明的,皆是虚假名相。耳可闻的,谓之名;眼可见的,谓之相,此虚假的名相,皆契于法之实性。凡夫常分别此虚假的名相,而起种种的罔惑,故曰“愚痴凡夫,随名相流”。所以说真正的要旨实相,是不执著于文字的,文字中的全是虚幻,不立文字的禅,才是般若。真正的释道并不在这浩瀚如海的经典著述里,他们仅是文字相而已,真悟道的人,心中没有经,没有文字相,不存在,自然不会执著于文字。
正如,天,不说话,春夏秋冬运行,万物生长。天,不立文字;地,也不立文字。天地,宇宙之大道也,宇宙大道,就是所谓的“法性”,这个法性,充满十方世界。
教外别传,一说是不要传道于区别佛教的诸种思潮流派,是怕禅宗要旨发生误读误解,从而存其纯粹性,我想如果禅宗存如此念想,未免有些拘泥狭隘了,大乘佛教本就是要教化一切众生进入无余涅磐,如有区别对待,哪还能提什么一切众生悉皆平等,又怎么能说一相无相。其实释学中有“教内”“教外”两派,那就是释迦夫子用“言”、“句”传授者,谓之教内之法;离开“言”、“句”,直接以佛心印于他之心者,谓之教外之法,所以有“望口为教,望心名禅”的名言。简而言之,“以心传心”,是教外,“以声传心”是教内,教外即讲求以心传心,自然无须言语相传,更无须立字传教了。此句应做“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分句解释,很容易断章取义。
这样再过渡到直指人心,意味就明显的很了。直指人心,即传道授意,要以心印心,以心观心,心外无法,离心以外,也不见有性或非性的存在。自觉内证,内外一切法,无非都是自心的现量境界。一切妄想不生。我们观世间一切有为法,都不可得,因缘所生法,本身是无“自性”可得,一切都无可得,只是“惟一真心”的现量境界,“万法唯心”,即说如此心,无所往心,即生智慧。禅宗的直指人心,是指向的无所往心,而非那些虚妄不实的心,形而下的变化的心。
见性成佛,性乃自性,自性都是“虽性而不生”,所有法、佛皆非“从生”处而来,也非根本就没有生,既不是有,无互相发生,而“缘起性空”,自性是不可证不可传的,一切事物之自性,都是本来“无我”的。说“有”说“无”,和执“空”执“有”之徒,都是没有彻见“自性的本来”,万有的“如来自性”,虽能生万象而体自无生,万象虽灭而体自不灭。观这一切的有无、来去、生灭等等,都是“空寂”的。性无所见,见性成佛。佛即自性,佛非自性,佛本如来。佛只在自己心中,自己觉悟了,就能利他。众生其实并非佛祖所度化,而是自己度自己的,只要明心见性,达到至诚无妄的境界,则心即是佛,又何必身外觅佛?
仍是此偈,何期自性,本自清静;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俱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造万法。一切万法,不离自性,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若识本心,见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师,佛。
此即见自本性,即名成佛,见性成佛。
所以习禅贵在悟道,相是为了教化而设,但设相的目的是为了破相。所谓指挥的实相,非一相,非异相,非有相,非无相,非非无相,非非有相,非非一相,非非异相,非有无具相,离一切相,即离一切法。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破一切相,破到极处,就是破一切妄念,妄念尽除,不真何待?不回归原点又能到何处去呢?所以说,释学无法,非法非非法,不执著于一切法,一切法,皆非法。真正的悟,便在于不依托于文字,直指人心。只要能了悟,就成佛不是凡夫了,而了悟则在于见自本性。
“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是禅宗之始。禅义传承于此,悟道于此。所谓离相离境无念无心,超四句绝百非,禅本无字可传,承者以心之了了,得无上真如,见性得涅磐之道。
见性成佛
六祖惠能铜像
《坛经》的主体──大梵寺说法,是“说摩诃般若波罗蜜法,授无相戒”。“说摩诃般若波罗蜜”首先揭示“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于是立“定慧不二”;“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念为宗”;“说摩诃般若波罗蜜,顿悟见性”。这是依经说的“般若”,“定慧”,“三昧”等发明见性。开示本性“念念不住”,修“于自念上离境,不于法上念生”的无念法门。“授无相戒”部分直示众生身心中,自性佛,自性三宝,自性忏,自性自度等。佛不在外求的意趣格外明显。而答疑的“功德在法身”和“净土在自心”也与此相契合。这二部分,《坛经》(炖煌本)以“自性”为主题而贯彻一切,直显自性,见性成佛。
惠能“说摩诃般若波罗蜜”继承了道信以来的禅门,是“不念佛,不看心,不看净”的一流。惠能在东山传统“即心是佛”的基石上树立起“见性成佛”的禅,这融合了南方盛行的《大般涅槃经》的佛性说。《涅槃经》的“佛性”是“如来藏”的别名。如来藏,我,佛性,不但是小乘,菩萨也不容易明见,如《大般涅槃经》说:“菩萨虽具足行诸波罗蜜,乃至十住,犹未能见佛性。如来既说,即便少见”。能究竟明见的是佛,也如《大般涅槃经》所说:“诸佛世尊,定慧等故,明见佛性,了了无碍”。
惟有佛能了了见佛性,明见佛性就是佛,所以梁代僧亮说“见性成佛”。印顺法师认为,这里体现了“定慧等”与“见性成佛”的关系,同时也找到《坛经》“定慧不二”,“见性成佛”的来源。而曹溪惠能融合了《大般涅槃经》的“佛性”──“见性成佛”,与达摩的“真性”禅和道信的“念佛心是佛”相比较,内涵更广大了,而实质还是一脉相传的如来藏说。不过曹溪禅融合了“佛性”(即是“我”),更通俗简易,更适合多数人心,更富于“真我”的特色。[4]
直指心传
曹溪的禅风不只是“见性成佛”,而且是“直指心传”。东山门下的禅是有层次的。一般是“念佛名,令净心”,如学者有所领会则“密来自呈,当理与法”。授与的法不被局外人所知,这是“密以方便开发”的“密意”、“密印”。惠能不用念佛、净心等方便,而“说摩诃般若波罗蜜法,受无相戒”,直捷了当指出“众生本性念念不住”;“性起念,虽即见闻觉知,不染万境而常自在”,要学者直从自己身心去悟入自性──“见性”。虽还是言说,而到达了言说的边缘。这将东山门下的密授公开了。惠能“直指”、“直示”;弟子“直了”、“直入”。凭惠能自身的深彻悟入和善识根机,要学者直下去顿见真如本性,禅风焕然一新。
到这里,达摩禅经历二度的发展:达摩传来的如来藏禅,本是少数人的修学,“领宗得意”不容易多得。道信与弘忍在“一行三昧”的融合下,念佛,长坐,使门庭广大起来,引入甚深法门。但东山的“法门大启”,不免流于“看心,看净,不动,不起”的方便。曹溪惠能不用“念佛”、“看心”等方便,直示“本有菩提般若之智”,以“无念为宗”, 要人从自己身心去“见性成佛”;将楞伽如来藏禅的核心,在普遍化的基础上,不拘于方便,而直捷简易的弘阐起来,这就是《坛经》所说的“大乘顿教”。
之后,《坛经》经过了神会门下和洪州门下的添糅,洪州门下从见闻觉知、动静语默中去悟入;神会门下从现前心念,以“无念”而悟入。而这“直显心性”的曹溪禅并不是新起的,却是东山门下所传的:教外别有宗──不立文字,顿入法界,以心传心的达摩禅。原始的如来藏说,从达摩到曹溪门下,更加的公开、简易、直捷。人人有佛性,见性成佛;也就是人人有我,见我得解脱。这对一般人来说,因其简易、直捷不过,容易为人所接受、体验。所以“凡言禅者皆本曹溪”。
《六祖坛经》---尊者的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