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隐士现在最大寿命活了多少岁79
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4-02-24 07:53
我来回答
共1个回答
热心网友
时间:2024-03-24 17:24
隐士文化在中国源远流长。在中国腹地,横亘绵延,划分南北两地气候及地域的终南山,不仅仅是一个自然的存在。古代,终南山是士大夫和知识分子进退朝野、“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退守之地。如今,它仍然是全国乃至全世界为数不多的、还存在住山隐修者的地方。
这些隐修者中有为信仰而来的和尚、尼姑、道士、居士,也有为追寻清净、淡薄的生活而来的普通人;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学界有仵子华,也有刚刚走出校园的年轻人;除中国人,还有来自日本、韩国、法国等国的“老外”。据不完全统计,长期居住在终南山的隐修者约有四五百人。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又过着怎样的隐修生活?古老的隐士文化在这里经历着怎样的延续?在一位名叫智均的居士带领下,本报独家报道小组走进终南山,对数位茅蓬隐士进行了走访,终南山隐士的生活逐渐清晰起来。
从今天的西安城,经子午大道,往南不到40公里,就看见一众起伏的山峦,绵延不绝。在云雾天气,它朦胧飘渺。而在晴朗的日子,从西安市区就悠然可见。这就是终南山了。终南山,在古代又被称为太乙山、南山、地肺山。今天指秦岭在西安之南的系列山峦,主峰太白山(太乙山)海拔3767.2米。中国的隐士文化源远流长,从古老传说中的巢父、许由到现如今的各种隐士,其人数达数万人,仅其中有迹可考者就达数千人。
相传西周的开国元勋姜子牙,入朝前就曾在终南山的磻溪谷中隐居,后以八十高龄出山,结束隐逸生涯,辅佐武王伐纣,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名相;秦末汉初,有东园公、夏黄公、绮里季、角里四位先生,时称“四皓”,先隐居商山,后隐居终南;“汉初三杰”的张良功成身退后“辟谷”于终南山南麓的紫柏山,得以善终;隋唐五代的药王孙思邈,仙家钟离权、吕洞宾、刘海蟾及全真道创始人王重阳等都曾隐居终南山;康熙时期的关中名士李雪木,为逃避清廷的召唤,躲到终南主峰太白山一带,因山中乏纸,他用槲叶写文题诗,竟至收集成《槲叶集》。至民国时期,大居士高鹤年先生晚年也曾在终南山的嘉五台和南五台结茅蓬访道修行,他隐居的茅庐犹在。
隐修原因
谈到选择终南山隐修的原因,藏传佛教上师益喜宁宝堪布谈了他的看法。2003年至今,堪布上师已陆续在终南山行持近10年。他告诉记者,从隋末静霭率领徒众入终南锡谷隐居并建七十二茅蓬至今,住山隐居修道之风从未间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终南山的人文环境为隐修者提供了基本保障。健谈的堪布上师感慨道:“终南山自古就有隐居修道的传统,这里的山民对隐修者也心怀尊敬。在终南山搭建一处茅蓬,往往会得到当地山民的支持,林业部门也不会过度干涉。如今,在山里可以随意搭建茅蓬而无人干涉的现象,恐怕只能出现在终南了。”
对于选择终南山隐居修行,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的弟子、佛教律宗祖庭净业寺方丈本如法师也有自己的体会。在终南山修行了近20年的本如法师说:“终南山北抵黄河,南依长江,西遥昆仑,东指大海,有王者之气。祖师大德,多聚于此。在这里修行的隐士规格都很高,一般都是国师级,出现过智正、静渊、普安、静蔼、灵裕、虚云等多位高僧大德。而且终南山有一种‘气场’,能直通人心,在这里修道易成。正如高鹤年先生在《名山游访记》所写:名山修道,终南为冠。”
在大多数人的想象中,隐士们的生活一定像陶渊明诗中所描述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而终南山的隐士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一路上我们看到,每个隐修者都在自己的茅蓬周围开垦了小块的土地,种植蔬菜、瓜果,依靠辛苦劳作而生活。除了能从自然中获取食物,他们生活所需的油盐、米面、衣被,则主要来自周边山民的布施,或者是山外亲朋好友、居士的供给。即使是这些,也来之不易。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步行到离山口最近的茅蓬,至少要1个小时。由于交通极其不便,他们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必须从山下背上去。
终南山优越的地理位置与独特的气候条件虽然为住山隐修提供了理想的客观环境,但要真正在深山老林里长期生活,困难可想而知。陕西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张蓬长期关注终南山隐士这个群体,他向我们介绍了山中隐修者的一些情况。“隐修者都是人,并不是神仙。刚上山的时候,他们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在荒凉的山坡上如何生活。那里没有房子、没有电、没有一件像样的炊具。性情迟滞、懒惰的人,根本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环境。”
圆智法师是智均带我们去采访的第一个隐修者。由于对山中情况缺乏了解,我们的考察活动正好赶上雨季。山路湿滑,芦苇郁郁葱葱,时有蛇虫出没。鉴于此,智均建议我们先去拜访离他的茅蓬比较近的圆智师父。
圆智师父快70岁了,慈眉善目,轻声细语,看起来不过50来岁。他告诉我们,对于进山修行的人,第一件事是要找到可以居住的地方。他住的这个茅蓬,是智均帮忙找的。智均说,这个茅蓬是高鹤年当年隐居终南山时建起的茅蓬之一。时隔近百年,虽然房屋几经修葺,但格局没变。屋后有一圈石头垒起的山墙,可看出当年的修建曾花费很大工夫。独特之处还在于,茅蓬背后,有一个石砌的闭关房。智均告诉记者,这种闭关洞在藏地多见,在汉地却是少见的。这里以前很可能住过高僧。
圆智师父刚来时,这个茅蓬几近废弃,四面走风,鸟从天窗进出,房子里什么都没有。经过辛苦修葺,才真正安顿下来。
采访中,张蓬告诉我们,能接受艰苦清简的生活,隐修者只是解决了生存的问题,而克服独住的孤独感才是他们最难通过的一关。没有定力、没有恒心的修行者是很难经受得住考验的。每年,山中都有修道不成反成癫狂的隐修者。
智均也告诉记者,“即使一个有修行基础的人,也不一定适合住山。那不仅意味着完全放弃物质享受,也意味着面对寂寞和孤独。”因此,每年有很多人住进终南山,又有很多人离开终南山。
如今的终南山中已经没有了古代那种政治型隐士。在他们当中,信仰佛道教的隐修者占大多数。另外一部分,则是生活型隐士。他们隐居终南,是出于个人精神追求,或者个人对原有生活方式的放弃,自愿追逐安宁朴素的生活。他们选择隐修,有的是因为感情失意,有的是因为经济窘迫,有的则是因为个人对原有生活的深刻反思……
在实地采访中,我们发现,隐修者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性格孤僻、行为古怪。相反,他们流露出的简单、明快的个性感染了我们。他们正如比尔·波特在《空谷幽兰》一书中所描述的,是一群快乐、和善的人。
写到这里,不能不再次提到我们的向导,居士智均。
智均33岁,瘦高个儿,性情柔和。在许多人眼里,智均选择的是一条奇怪的人生之路。他在北方的一个省会城市拥有一家公司,过着安稳的生活。可是,在2008年的秋天,他毅然选择离开城市,经由朋友推荐,进了终南山,一住就是3年。
一路同行,我们了解到,智均自少年就离开家乡,四处奔波,几经得失。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他觉得自己带着一大堆生命疑惑,就如携带着沉重的行李,无法进入未来的生活。“我很困惑,希望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调整一下自己。”智均说。
3年,对于生活在闹市中的普通大众来说,显得那么短暂。可对这些长期在深山老林里生活的隐修者来说,则写满艰辛与不易。但从智均爽朗的笑声中能感觉到,3年的隐修,不仅让他放下了焦虑,也让他找到内心久违的宁静。
在智均的旧台历上,写着这样一句话:我剩下的时间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唤醒我生命中所有的爱,把它奉献给需要它的人!或许,这就是他所追求的人生真谛吧。
除了像智均这样追求生命真谛的隐修者,更多的是为修行而来。一日清晨,记者叩开了王道长的柴门。和大部分茅蓬一样,柴门外挂着一块写着“正在清修,请勿打扰”的小木牌。经智均的提醒,我们没有再犯以前敲门时的错误,而是大声喊:“阿弥陀佛”(如果问“有人在吗”,是不会有人开门的),等了半天,一位师父出来打开了柴门。
这位道教的师父从四川来,姓王,看上去不过30来岁。他蓄发,细目,言语态度都很柔和。记者来时,他正在院子的菜地里锄草。如果不是看到他头顶的发髻,会误以为他是来写生的年轻画师。[2]
王道长的茅蓬位置非常好,位于山谷上面的山崖下,三面朝阳,每天太阳可以从早上晒到黄昏,大雾从来不会靠近这个地方。院子中间摆放着一张用几块石板搭成的小茶桌,四周摆放着用树桩做成的凳子。
谈到自己来终南山的经历,王道长说,从少年时,便受家中叔父的影响,学习打坐。有一次静坐,感受到很美妙的宁静,从此念念不忘。一直到10多年后,因缘具足,大学毕业后方才出了家。被问及如何修行时,他说,只是在山中种地养活自己,随缘度日。
在终南山的回途中,也碰到了骨病专家谢士元教授正在探访终南山中的修行的草医、道医,完善太白草药医学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