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4-02-10 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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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02-10 07:40
自为墓志铭如下:
自为墓志铭是明代文学家徐渭为自己所写的一篇墓志铭。在这篇墓志铭中,作者记述了自己坎坷不遇的生活境况,并自述其志,“不为儒缚”“惮贵交”,表现了自己无视封建礼教、蔑视权贵的愤世嫉俗的思想,以及独立不羁、不从流俗的高傲倔强的性格。
全文是一篇富有特色的自传,语言挥洒,充满了悲愤苍凉的感情。
扩展知识:
作品鉴赏:
尽管离真正的死亡还很远,但徐渭却早已嗅到死亡的气息,痛感着死亡的*迫。当徐渭以赴死的决心为自己撰写墓志铭,在死亡面前交待自己的一生时,思考的重心却更是“生何凭”、死何据。
他没有写“忏悔录”,更没有给自己“谀墓”,却以一种近乎平静的客观态度从容地整理着自己的一生,超然地将自身作为审视的对象,为生存与死亡寻找着精神依据。“未知生,焉知死”。
徐渭是努力地要知“生”,并且企求着一种经过思考的本真的人生。
他从“文”最先获得一种审美化的人生体验,进而“有慕于道”,研究王氏心学,参禅悟道,努力探求生存的真谛。“又志迂阔,务博综,取经史诸家,虽琐至稗小,妄意穷及,每一思废寝食,览则图谱满席间”。
他焦虑的心灵,在广阔的精神时空中遨游,探奇历险,巨细不捐,力求穷尽人类精神的无限幽隐。“每一思废寝食”,在“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茫茫思想之路上的跋涉,超越了悠悠天地,从世俗人生中解脱了出来。
所以,他“辄疏纵不为儒缚”,读书别有心得,在艰险的精神求索中有着“自信而深奇”的收获。他是如此重视自己的精神生活,在与死亡对话时谈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精神历程。看来,徐渭确乎是对”知生”付出了极大努力,并且确乎自有所知的。
然而,知之未必能行之。在那样的时代中,知固不易,行则更难。徐渭被时人目为“狂人”甚至神怪,以至成为许多民间故事的箭垛,原因就在他不仅是从书本上、精神上求得人生之真谛,而且要在自己的生活中实践自己的精神追求。
他“惮贵交似傲,与众处不浼袒裼似玩”,以“傲”与“玩”来对待权贵、庸众。然而,其卑微的地位,使之“懒且直”,必然要受到众人的非议。“人多病之”“人且争笑之”“人争愚而危之”……总之,是不理解,是嘲笑,是毁谤等等形成的一种无形的力量,压迫着他的精神,更压迫着他的生存空间。
尽管他曾“得尽游名山,起僵仆,逃外物”,却仍然逃不出时代的如漆大夜的网罗,而走上自觅死的绝路。“知生”的结果,是生活冷酷地宣告他已不适于生存。故而“乃渭则自死,孰与人死之”!
他要以自己的死,来宣布这社会本身已不适于生存。通过“生”,他知道了“死”——社会给他这个“操洁”的“狂人”的唯一出路。死,毕竟是艰难的,徐渭这样的杰出文人也尝想努力地求生。
他“洋洋居穷巷,僦数椽储瓶粟者十年”,却把”食鱼而居庐”的荣华富贵视为危途,正表明他想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愿望。对世事人生的洞察,当然使他知道生存的技巧,更清楚社会所需要的是何等样人。
尽管如此,他却毫不为之所动,并且“一涉义所否,干耻诟,介秽廉,虽断头不可夺”,决不愿苟且偷生,虽然明知死后“亲莫制,友莫解焉”,亦置之度外。
生存还是死亡,一方面是从容赴死的决心,一方面是对人生的无限眷恋,两股情感的热流,从相反方向碰撞到了一起,强烈地激荡着作者的心。发而为文章,就形成一种“反讽”的风格。
他将自己的那股狂傲野放之气,将自己的悲愤郁怒,将自己的一往深情,统统以一抹淡淡的冷冷的微笑表现出来。他还想写自己独到的“自信而深奇”的见解;他还怀念着“等布衣”相待的胡宗宪。
而那些“病之”“笑之”“危之”的力量的时时*迫,都在死亡面前失却了重量,变得无足轻重。这是一种感觉到了此身已非我有时发出的嘲笑。然而,此时“抉心自食,欲知本味”的巨烈创痛仍然在文章中流露出来,使读者从作者冰冷的微笑后窥见了他那痉挛的灵魂。
对着自择的死亡,徐渭交待着自己一生最值得交待的事。
虽然他的身世如此凄苦,他也只是“纯客观”地叙述了一下。他的思绪始终萦绕在生与死的问题上。
在铭文中,他写出了自己思考生死的依据,那就是“死伤谅”?“生何凭”?无论是对生,还是对死,他都恪守着自己的原则,而无意于“明哲”保身,事实上,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实现自己生命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