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文档: 美术作品的中国画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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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5-03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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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6-29 05:57
中国画的鉴赏
鉴赏,是人们对艺术作品的感受、理解和评判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观赏者从对艺术形象的具体感受出发,思维和情感产生了由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飞跃。这个过程既受到艺术品本身形象和内容的制约,又根据自己的审美情趣和艺术修养对艺术形象加以想象、补充和丰富,因而也就出现了鉴赏上的差异。不同的人对同一幅作品可以得出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结论。鉴赏,实际上是两个不同概念的合称。鉴主要是判定作品的真伪,属鉴定学的范畴;赏则是品评作品的优劣,属艺术欣赏的范畴,分属两门不同的学科。鉴定家未必能够深入赏析作品;欣赏家也未必能判定真伪。但有鉴无赏,难为其鉴;有赏无鉴,也不是真赏。鉴是赏的前提,赏是鉴的深入;鉴多于理性,赏多于感性。一般性的中国画鉴赏,鉴可靠常识,侧重于画家的生平、师承、流派风格的介绍。更为重要的则是通过作品去赏析、感受画家的气质、格调、审美趣味、意境的追求,发掘作品中蕴藏的生命与灵魂。虽然爱好与观点的差异使欣赏者的角度和观点有所不同,但鉴赏是一种艺术的再创造行为却是不容置疑的。
中国画的鉴赏,自谢赫的“六法”问世之后,成为中国画千百年来学习和品鉴的基本法则。元汤*《画鉴》曰:“今人观面,不知六法,开卷便加称赏,或人问其妙处,则不知所答。皆是平昔偶然看熟,或附会一时,不知其源,深可鄙矣。”但六法创立之初,虽是用于品鉴,后人却常常将六法的运用与中国画的学习混为一谈,这就极易使初学者不着边际。就气韵生动而言,谢赫将其列为六法之首,认为一幅绘画作品的生气与神韵最为重要,但气韵生动却是一幅作品完成后的综合感觉。在作品品鉴时它是独立的,是最高的品位。但把六法用于学习,它却是最后才能达到的效果和追求。清*小山说:“气韵则是画成之后得之,一举笔即谋气韵,从何着手?以气韵为第一者,乃是赏鉴家言,非作家言也。”(清·*一桂《小山画谱》)因此,六法若用于中国画创作,其大致顺序应该是:经营位置——应物象形——骨法用笔——随类赋彩——气韵生动。传移模写则是学习、借鉴与师承。而六法如作为品鉴标准,气韵生动则为最高品位,其余五法,虽在形成过程中难免有相辅相成的关联,但本质上却是各自独立的,而且有先后高低之分。以此为序,传统的中国画鉴赏一般规律应是:气韵生动——骨法用笔——经营位置——应物象形——随类赋彩——传移模写。但当代中国画的鉴赏由于视觉心理的影响,品鉴规律却不尽如此。
绘画艺术的美感与艺术性赖以成立的条件,是艺术形式的直观性呈现,无论多么精到的绘画形式,都必须通过视觉器官与视觉神经所产生的心灵感应,才能为人们所接受并得以深入了解。通过视觉来观察、接受外部世界是人类的特性。可以说,视觉的观察、认知与感受是通往理解的最佳途径。而视觉功能对形状、动势、方位、色彩、力量感、气势等各种构成因素的准确判断与反应能力,既为绘画艺术的创造方式,也为绘画艺术的欣赏提供了最基本的条件。视觉对外部世界的认识与感受,总起来说是抽象综合的方法简单化事物的复杂性,由总体着眼,由局部的认知入手,再综合成总体的印象。人们的视觉思维,可以由整体到局部,也可以由局部进而把握整体。而眼睛的视觉活动,是本能性反应与有意识反应相互配合后才产生的,由于视觉能量的*,只能以或先后或分而置之的方法感知对象。视觉首先注意到的是最引人注目的东西,这是功能性的视觉有意图的安排,有选择的摄取,也是人类主观能动性的一种具体反应。因此,也就导致了视觉对物象的感知有了一定的次序性。
这种视觉认识的次序性落实到中国画的鉴赏中,其大致鉴赏顺序为:气韵——构图(章法)造型——笔墨——色彩——综合印象6个环节。
一、气韵
气韵生动作为中国画鉴赏的最高标准,自古对其理解即不尽相同。有认为气韵为不可知者。此说最早出自宋郭若虚,他说:“骨法用笔以下五者可学,如其气韵必在生知,固不可巧密得,复不可以岁月到,默契神会,不知然而然也。”(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董其昌如是说,“气韵不可学,此生而知之,自然天授”。(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有人认为气韵生动贯穿于其他五法之中,这种说法,首先从语法和逻辑学的角度看,是行不通的。因为有交叉关系的概念不能并列是语法逻辑学的准则,如果把气韵生动理解成其他五法的综合,那么就不必要六法,有五法或一法即可了。而谢赫不仅讲的是六法,而且把它作为六品,并说:“画虽有六法,罕能尽该,而自古及今,各善一节。”显然,气韵生动是其中标准最高的一法,是独立的一品,而不是和其他五法混在一起的,否则,就不必说“各善一节”了。上述说法是将以创作的观念来理解的六法用于鉴赏。还有人提出气韵生动是指用墨,这种说法的依据是谢赫没有谈及用墨,实则在谢赫时代墨色变化尚未被重视,持此说法者忽略了中国画的发展过程。气韵生动的实质,不能离开它出现的前提,六法虽然在中国画的发展中成为品评的基本准则,但它最早却是针对人物画的品评出现的。气韵生动的“气”,是一个特指概念。气原为中国古代哲学用语,老子时就已提出,包容范围较广。但至魏晋以后,“气”越来越偏重于专指人的精神与气质,同时与品评人物的风气结合起来,专指人的气质和风度。谢赫的六法是针对当时的人物画讲的,那么,他说的“气”,其中也应该有表现华中人物精神方面的因素。 谢赫在《古画品录》中,关于气的论述有6次之多,既有关于画中人物的神气,也有关于画家本人的气质,在此不一一*述。但观者对绘画作品的鉴赏,并不仅仅限于画中表现对象本身,同时也包括了对作者的了解以加强鉴赏的深化。画品即人品就是这个道理。故而气韵生动的着眼点应当包括画中物象的神采风韵和作者的气质精神两个方面。由于“气”用于文艺创作有诸多因素,因而从魏晋开始,它便与文艺作品的风格联系起来。以气论文,对读者来说是指气质与个性,形诸作品就成为作品的风格。谢赫受此影响,以气论画,其气的含义也应当与论文相同。魏晋时代是相当注重人物品评的,士族文人要想取得社会的承认,必须在个人修养上下功夫。当时对于个性的研究也十分重视,一个人的气质、才性就是一个人的风格;而一个人的风格又说明了一个人的气质与才性,在魏晋人看来,风格即人。人的品性、才情、气度胸襟无不通过其个人风格予以展示。在这种社会因素的影响下,谢赫提出“气韵生动”,把画家的风格、气质、人品放在第一,同时强调典型形象的塑造和内在神韵的表现,应该是十分合理的。他注重了绘画的内在精神形成的风格,更注重形成风格的人,正是由于二者的结合,从而使绘画获得了不同凡响的艺术效果。 气韵之气,既是作者与表现对象精神状态的呈现,更是一种生命力的标志;气韵之韵,则更主要的是体现对象的精神状态,是思想文化的标志。谢赫在品评顾恺之时,称其“神韵气力,不逮前贤”,以神作为韵的定性就说明了这一点。表现气韵,还要生动,用生动作为表现气韵的标准,发动即要求表现物象的精神状态要具有生活力,才能动人,这是文学艺术至今还在普遍使用的美学标准。那么,气韵生动用于中国画作品的品鉴,所包涵的内容至少有以下几点: 第一是指作品中所描绘的对象的神采等精神底蕴。神足则韵生,韵具则神愈全,神韵具存,则生动有致。第二是指画家本人运用他特有的才力、情感等艺术气质在作品中表现出的个性和因此而形成的艺术风格。 第三是指前二者结合后在画面上所创造出的整体艺术效果——即意境的创造。意境的创造如自出机*,寓意深远,自然也有生动有致的个性特质。中国画的鉴赏无论工笔、意笔,还是人物、山水、花鸟,对气韵生动的把握大致如此。
二、构图
绘图构图作为揭示形象的全部艺术语言的总合,不仅是吸引鉴赏者视觉注意力的中心,也是气韵生动的缘起。古人对中国画“远观于势,近观于笔墨”的说法,其中的“势”,即是指构图的整体构成而言。构图法则既是一个完整的系统结构,各种对立统一的构成因素又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制约着这一具体的画面营造方式。可以说,绘画作品的艺术创造,构图是表达画家内蕴的情感、展示画家表现技能的最基本条件。而从中国画鉴赏的角度,画面气韵的构成,意境的创造以及种种既交错互变,又相互关联的艺术表现手段无不要归属于构图的统一制约之下。因此,中国画对构图方式的鉴赏,既要看到其对构图法则的把握,“寄妙理于法度之中”(宋·苏轼),又要“搜尽奇峰打草稿”(清·石涛),苦心经营,“求毫放于规矩之外”(宋·苏轼),至此境界,才能使构图的经营别开生面,自出机*,使鉴赏者耳目一新,提高中国画创作的艺术品位。 但构图的出新还要看其与创作内容的结合。只有恰如其分、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创作构想的构成形式,才能建立起切合实际的艺术创造秩序,既打破规律,又规律自存,构成形式创造的实质是对规律的建设,而不是对规律的毁灭。这同时也是构图对盲目求新的根本制约。
三、造型
造型在中国画的鉴赏中则更为具体化。工笔画造型再现的成分较多,意笔则重于表现。虽然当代中国画的工写之分在造型上早已突破了上述概念,但无论造型上再现还是表现,基本上工笔应侧重似而不板,舒展大方,才能生动有致;意笔虽似而不似,不似之似,但与工笔相比较,也只能表征上的差异,其本质是一样的。如果以外形上的似与不似作为鉴赏的标准,中国画似乎永远也不能使应物象形的鉴赏得到统一。形既是物象外形的视觉整理,又是画家意象在画面上的具体落实。形的处理只是一种表象,而神的追求才是应物象形的本质。无论以形写神,还是以神写形,形毕竟是神依存的物质基础。形存神存,形亡神亡。对中国画工笔或意笔的鉴赏如*于形的似与不似,则是舍本求末。着意于形的刻画者,神更应该活灵活现,才不愧对于形的表现。着意于形的概括夸张而导致似与不似者,更应强调神的主导性;形虽似与不似,却更真实可信。神是形的主宰,是形的目的和生命,无*写,神的追求和表现是作者追求的目标,也是鉴赏者评判形的至高标准。但神的概念不仅仅指物象之神,也包括了画家的主观思想在内,是物象之神与画家主观之神的统一。我们如能以次来把握对中国画造型的鉴赏,应物象形也就有了一个明确的品鉴标准。
四、笔墨
笔墨是中国画的骨架。在鉴赏中,笔墨作为骨法用笔在中国画中的具体体现,对一幅作品水平的高低,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对笔墨的鉴赏,功力的品鉴是主导,而笔墨的变化也是鉴赏的重要内容。所谓“水晕墨章”、“元气淋漓彰犹湿”,笔墨运用水准的高低,以及其品位的优劣往往是品鉴一幅中国画的重要原则。 用笔作为中国画的技法表征,笔力的抑扬顿错,提按转折;笔形的方圆曲直,粗细长短;笔致的疾徐轻重,光毛枯涩无不与整体感受密切相关。墨法作为和笔法相关联的组成部分,在中国画理上历来与笔法是一个整体。墨法是用笔动作的物质落实,它通过墨色和墨质的丰富变化,以虚实强弱、浓淡轻重等阴阳辨证的法则体现了与本身相谐后的无穷变化。因此,笔墨在中国画鉴赏中的具体体现为:笔以立其形质,墨以见其阴阳;笔者墨之帅,墨者笔之充。墨气中见笔法,则墨气润泽;笔法中有墨气,则笔法灵动。远视墨气浑然,近视笔笔不乱;用笔随机生发,用墨由缘而定;浑融中不失清朗之气,笔有尽而意无穷。方能达到笔墨独立的欣赏价值与艺术价值的统一。
五、色彩
色彩同样也是中国画重要的表现语言,气韵生动的诸多因素在工笔画中都与色彩相关。在工笔画中的色彩鉴赏一般可以从几点入手:色调与意境创造的配合,色调自身的谐调与否;色彩对主次、虚实、冷暖、强弱等对比关系的运用和色彩自身所形成格调的高低。中国画的随类赋彩,既包括物象的固有色彩属性,也包括作者的主观意象色彩属性。基于后者,色彩在运用中对主体展现的作用则是充满了个人特色,这也是色彩品鉴的重要方面。意笔画法的色彩就五彩纷呈而言,无工笔之复杂。讲究的是墨即是色,色即是墨;色不碍墨,墨不碍色;以墨为主,以色为辅。但同样存在着色彩的谐调与对比关系,而且,在当今画坛中,意笔画法彩色纷呈者也大有人在,其色彩的欣赏评判与工笔有相近之处。但因有墨做为基本因素,其处理上则较工笔用色易于放松。
六、综合印象
中国画有次序的品鉴,最终会形成一个完整的印象,这种综合印象,既包含对作品鉴赏的最终评价,也包括对作品优缺点的肯定与指出。例如传移模写在谢赫六法中位列最后,大致是指师承。但师承只能是鉴赏的一个方面,却不是优点。有所师承,更要有己意,刘道醇的“六要”中的“师学舍短”即是指此。 “六法”,作为中国画鉴赏的一般规律,它们既是各自独立的一个方面——即作品各有所长,亦即谢赫所言“各善一节”。一幅作品又可同时具备几个方面,谢赫本人在《古话品录》中就认为陆探微、卫协的作品六法齐备。当然,一幅中国画,所具备的符合法则的方面越多,则作品越精彩是不言而喻的。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中国画鉴赏的综合印象虽是有次序的品鉴过程的结果,却是因人、因境而异的。鉴赏者不同的艺术修养,不同的审美好恶,甚至不同的心境,对同一幅绘画作品可以得出完全不同的品鉴结论。这是由于中国画的艺术创造中带有抽象意味的主观意象,在作品的鉴赏中要与观赏者的学识修养与内蕴产生共鸣,才能完成品鉴过程的独特性所决定的。因此,创作者与品鉴者的审美体验与思想情感的相互沟通,才是中国画艺术鉴赏主客相融的契机。
概而言之,中国画是在一种特殊而古老的文明环境中产生的,它从发端、童稚、成熟到升华变化,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演变过程。中国画是中华民族智慧与创造的集中表现之一,并在某种意义上标志着华夏文明在世界古典文化领域里的最高水准。中华民族对宇宙、自然的认识,对社会的态度,对美感与永恒的追求,在中国画里都得到了显化。艺术家以审美方式与主客体世界进行心灵对话的形象记录,获得了千百万炎黄子孙的认同。对如此丰富而悠久、精致而又神妙的艺术作品,他们的作者概况、时代环境、心理状态、流派继承、风格演变、技巧特色,乃至历史评价等各个方面,都不是轻易能够把握的。因此,所谓鉴赏的一般规律,也只能是概其大略,观者自身的修养,才是使美术作品的鉴赏提示得以升华的关键。而当代画坛所呈现的多元化发展趋势,则为中国画的鉴赏提出了更为现实、具体的要求。因此,普及和提高全民族的艺术修养和基本素质,则无疑是最基础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