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5-05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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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28 04:22
光绪十五年(1889)秋,衡阳籍内阁大学士李端棻为主考官典试广东乡试,福建王仁堪为同考官。此年为巳丑恩科,考生云集。作为主考官的李端棻见梁启超少年倜傥,俊秀儒雅,便格外留心。及至阅其文章,见其文熔经铸史,言辞犀利,气势沛然,与自己的心思颇有默契,便点为第八名,并亲率梁启超入京会考,考后多次约见。几经会晤,言谈中,李端棻见他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知其有忧国忧民、胸怀四方之志,久后必成大器,遂萌生联姻之意,慨而作媒,将自己堂妹——京兆尹李朝仪的千金李蕙仙相许配,成就了一桩好姻缘,李梁联姻一时传为佳话。
光绪十七年(1891),梁启超前往北京与李蕙仙完婚。梁启超初至北京,语言不通,贤妻教之以京腔,帮助消除语言上的障碍。在京期间,梁启超与李端棻朝夕相处,每相聚之时,娓娓而谈“西学”,侃侃而论“维新”,师友相待,无话不谈。李端棻与梁启超的关系可谓情同父子。梁启超曾说:“启超以光绪己丑受学贵筑李公,旋婿公妹,饮食教诲于公者数十年。”字里行间表达了对李端棻的敬爱之情。1889年至1898年十年间,梁启超到京师多寓住在李端棻府第,李端棻利用自己的*关系为梁启超援引,使梁得以结交各界名流。梁启超由一个未经世事的年少书生成长为倡导变法维新的领军人物,与李端棻的一手栽培提拔息息相关。李端棻与梁启超建立密切的关系,为策划维新变法提供了坚实的人才基础。
光绪二十年(1894)甲午战败签订《马关条约》后,光绪帝“欲兴庶政而图自强”,降诏征求“通达中外能周济时用之才”。不料时过数月,应者寥寥。光绪帝多次降旨求贤,但朝中大臣慑于慈禧太后的淫威,为保全自身的福禄富贵,极力阻挠革新。唯李端棻竭力保荐了16位俊彦维新之士,其中包括创建自立军、从容就义的唐才常,*第一任内阁总理熊希龄,贵州提督学政严修,用进化论研究中国历史的夏曾佑等。仅此,李端棻的功绩可光耀千古。甲午战败反映出中华民族深刻的社会矛盾和民族危机,更加暴露了清***的本质,先知先觉的李端棻与康有为、梁启超力求国家振兴、民族富强,共同谋划上书光绪皇帝。他们联络了十八省的举人,在北京松筠庵集会,号召了一千三百余人联名上书,请求“下诏鼓天下之气”、“变法成天下之治”,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公车上书,现存上书的题名录共计603人。作为朝廷大臣的李端棻不便公开支持,但其中李氏一门参加上书的就有李端棻的堂兄弟李端启、李端荣、李端慨、李端检,另其亲戚故旧若干人参与上书。
康有为是众所周知的维新变法的风云人物,但是如果没有李端棻竭力保荐,使其与光绪帝相见,恐怕百日维新的昙花一现也只能是一厢情愿。李端棻与康有为结缘,自然始于梁启超。李端棻、康有为皆为梁启超的老师。李端棻为朝廷重臣,又长康有为25岁,故康有为对之一直是尊敬有加,以苾园老称之。光绪十四年(1888),康有为蘸起热血,慨然写成《上清帝第一书》,本答应荐举转呈的光绪皇帝的老师翁同龢在看了上书之后,恐获罪最终未上达皇帝。后康有为、梁启超等人虽多次上书,极言变法维新,由于位卑言轻,丝毫不起作用。光绪二十四年(1898)7月24日,李端棻向光绪帝上奏,密保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人。光绪阅后,认为李端棻所言属实,但因公车上书的事,慈禧恨透了康有为、梁启超,光绪不敢公开授官职,只任命谭嗣同、林旭、刘光第、杨锐四人充当军机处章京,由他们与康有为、梁启超联系变法事宜。因为引荐是秘密进行的,所以李端棻在戊戌变法中的保举之功鲜有人知。
变法需要人才,荐举维新人士是李端棻施行变法思想的第一步,此举为变法争取了必要的人才条件。 光绪二十二年(1896)6月12日李端棻上奏《请推广学校折》。这一奏折是戊戌变法的教育改革指针,后成为中国近代教育史上有名的纲领性文件。它表面是讲教育制度,但实际上已触及到封建用人制度和*制度的改革。学校普及之时,也就是科举废弃之日。许多靠科举晋升为官的朝臣,担心一旦废了科举,自身的官职难保,深感恐惧不安,乃多方阻挠办学工作的进行。自1896年6月李端棻上《请推广学校折》至1898年6月,前后两年之久,拟办的京师大学堂仍在“议行”过程中。对此,光绪帝很不满意,遂于光绪二十四年(1898)6月11日下《定国是诏》重申:“京师大学堂乃各省之倡,应首先普及……以期人才辈出,共济时艰,不得敷衍因循,徇私援引,致负朝廷谆谆告诫之至意。”接着,又于1898年7月2日下诏宣布废除八股。7月5日再次诏谕,敦促加紧开办京师大学堂。李端棻以《请推广学校折》投身于变法,从而促成了康有为、梁启超变法之根本在兴学育才上的实现,提出维新教育的变法纲领,为维新教育指明了方向,并贯穿近代中国教育制度的改革。其倡导的京师大学堂创办于1898年5月,为北京大学的前身,是中国近代最早的大学,是戊戌维新留下的最重要的改革成果。因此,李端棻是当之无愧的中国近代教育之父。
1897年11月,胶州湾事件发生,康有为上《上清帝第五书》,指出光绪皇帝再不变法,国家将面临亡国之祸:“职恐自尔之后,皇上与诸臣,虽欲苟安旦夕,歌舞湖山而不可得矣,且恐皇上与诸臣求为长安布衣而不可得矣。”对于冒犯刑诛的《上清帝第五书》,无人敢为代递。这时李端棻挺身而出,欲联络九卿上折支持康有为上书,但九卿中无一人敢联名,李端棻最后决然一人上折,大言维新变法。
1898年1月29日,康有为向光绪皇帝上《应诏统筹全局折》,请求大誓臣工、开制度局,递交总理衙门后,立即引起了“京朝震动”。而此时原本策划荐举康有为的帝师翁同龢发生了动摇,对于康有为提出开制度局的变法主张,翁同龢表示极其反感,并最终放弃了保举。直到3月11日,此折才呈到光绪皇帝手中,谕令议决,但最终被奕劻等守旧大臣否决。不开制度局,维新派就不能掌握变法的领导权,新政则难以推行,变法将会层层受阻,处于严重的危机中。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作为支持维新变法的唯一*大员,李端棻毅然坚持对康有为的荐举,条陈具体变法事宜,这对于平衡当时变法的形势,改善康有为等人所处的不利地位,无疑起了关键的作用,同时,李端棻的此举增强了光绪帝重用维新派将变法进行到底的决心。李端棻始终如一地荐举康有为,其原因在于他全心全意地致力于维新变法事业,时刻关心变法的荣辱成败。 尽管李端棻知道变法的道路艰难,前途难料,但他仍不畏惧、灰心,仍然抓住时机,凭借自己所处的官职和地位,向光绪屡屡上书谏言。光绪二十四年(1898)7月24日,李端棻上《变法维新条陈当务之急折》,该折内容有:一请御门誓群臣、以定国是;二曰开懋勤殿,选通人入值,议定新法;三请改定六部之则例;四曰派朝士归办学校,请派各省通才办学堂。此折其实是一份*改革的纲领。而这时正是维新派开制度局受阻,康有为被守旧派围攻驱逐之时。李端棻依据其“君民共主”的思想,提出“开懋勤殿”、“改定六部之则例”变法策略,实质比康有为所提出的“制度局”更胜一筹。其所言的“懋勤殿”相当于西方的议院,所言的“通才”不是由朝廷委派的*,而是由臣民推选的维新人士,既有权制定法律,又能监督朝廷施行。选通人入懋勤殿即已涵盖了对康有为等人的荐举,可谓是“密荐康有为及谭嗣同堪大用”。
李端棻曾任刑部侍郎,深知几千年来礼仪之邦的中国所流传下来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一规矩的不合理性,且对于清代法律的弊端感同身受,因此要求议定新的法律。但如果一旦修改了旧法,必将动摇清廷枢臣后党的现实地位和既得利益,因此遭到抵制。康有为曾在被光绪召见时请删裁则例,因李鸿章、荣禄的反对未能付诸实现。而今李端棻具折极言旧则例的积弊,请求删定,受到光绪帝的重视。对于康有为开制度局的陈请,光绪皇帝的处理方法是按例交由部议;对于李端棻开懋勤殿的陈请,光绪皇帝最后“决意欲开懋勤殿”,打破交由部议的定例,直接向慈禧摊牌。光绪皇帝还亲自拟定入值懋勤殿顾问官名单,由李端棻担任首席顾问官,领导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顾问官以议制度。由此,李端棻在维新变法中的作用自然无庸置疑了。
1898年8月27日,光绪帝下诏令各部院堂官,督饬司员各将该衙门旧例细心修改,并于9月1、2日两次诏谕吏部、户部迅速删定各衙门例案,令将例章仿照史表,分门别类列为一表。伴随修改则例之举的是裁减冗员。清廷机构庞杂、*繁多是*的温床。李端棻曾任仓场总督,对漕员的闲置深知弊害,曾奏请裁撤,并自行辞职以示决心救治*。光绪深受感动,不顾旧官僚的阻遏,毅然接受裁撤之谏,将鸿胪寺、太常寺、大理寺等闲置衙门裁汰,遂将变法维新向前大大推进了一步。
鉴于李端棻在维新变法中的卓越表现,光绪对其特别器重,1898年9月3日,光绪擢升李端棻为礼部尚书(相当于主管宣传教育科研文化的副总理),负责掌管全国的教育行政,同时提拔支持变法的翰林侍读学士徐致靖、少詹事王锡蕃为左右侍郎。自此礼部皆有喜言新政的*主持,从而言路大开,变法得以畅行。1898年9月5日,在李端棻的力荐下光绪又任命谭嗣同、刘光第、杨锐、林旭以四品卿衔在军机章京上行走,参议新政事宜。李端棻到职尚书视事之后,就立即大刀阔斧地进行教育改革,将其兴学育才的思想从上而下地开展起来,由京师遍及各省州府县,立学堂取代科举,以普及教育,将全国的教育变革事业推向了一个崭新的阶段。从李端棻荐举康有为,到光绪皇帝任命礼部新堂官、军机四卿;从李端棻提出开懋勤殿,到光绪皇帝决意开懋勤殿并亲自拟定入值顾问官名单,作为济难瑰伟之才的李端棻,受命于危难之中,“二品以上大臣言新政者”的唯一人,在维新变法的过程中起到了核心的作用。
1898年9月21日,变法渐入*之时,慈禧太后公开出面训政,废除新政,发动政变,百日维新夭折。李端棻因密荐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首当其冲,被处以仅次于死刑的流刑。十月四日,慈禧向内阁下达懿旨:“李端棻滥保匪人,自请惩治一折,该尚书受恩深重,竟将大逆不道之康有为滥行保荐,并于召对时一再面陈,今据后检举,实属有意取巧,未便以寻常滥保之例稍从未减,礼部尚书李端棻着即革职,发往新疆,交地方官严加管束,以示儆惩。”但今天人们在大赞康有为梁启超维新功绩,歌颂戊戌六君子为*献身的高尚气节之时,却少有人提到起到核心作用的功臣李端棻。
戊戌变法虽然以血染菜市口,康有为梁启超*,光绪帝被幽禁,李端棻被流放而告终,但是在历史车轮滚滚前进的道路上,慈禧为代表的保守势力却不得不接过李端棻所提出的教育、*改革,在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宣布实行“新政”;1905年宣布停止科举制度;1906年,*进行宪政。戊戌维新的罪臣终成历史的功臣。《清史稿》中有明证:“戊戌变法,德宗发愤图强,用端棻等言,召用新进。百日维新,中外震仰,党争剧起,激成政变。”
整个戊戌变法中,光绪皇帝是推行者,康有为是倡导者,真正谋划策略的则是李端棻,其是两者联系的桥梁,对变法起着关键枢纽的作用,是领袖层的核心。李端棻自1892年始,以刑部右侍郎进入清廷*权力层,以后又转任工部侍郎、仓场总督直至百日维新中的礼部尚书。作为光绪皇帝的股肱之臣,李端棻能够直接就国家大事与光绪皇帝对话,对于清廷的重要决策起了重要作用。倘若没有李端棻的牵线搭桥,呕心沥血地努力争取,变法无疑是镜中花水中月,李端棻在戊戌变法中的贡献,相对于康梁有过之而无不及,乃戊戌变法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 1896年时为刑部左侍郎时,李端棻向光绪皇帝上了一道《请推广学校折》,首次提出设置“京师大学”的建议。
李端棻,字绊园,祖籍衡州府清泉县(今衡阳市衡南县),清道光十三年(1833)九月初十生于贵州贵阳,大半生住在北京,光绪三十三年(1907)十月十二日在贵阳逝世,享年七十五岁。
李端棻于同治元年(1862)应顺天乡试中举,次年会试中进士,入翰林院任编修。在朝廷中他以直言不讳著称。同治十一年(1872)出任云南学政时,正当云南政局混乱,文教事业每况愈下,他跋山涉水,足迹遍全省,认真考核各地生员,多方促进。不数年,云南的文教大有振兴 。
光绪十五年(1889)至光绪二十年(1894),李端棻先后出任山西、广东、云南、四川及山东等省乡试主考官及顺天乡试、会试总裁,对士子们的学业成绩极为关注,并善于选拔人才。此外,他还历任刑部侍郎、仓场总督及礼部尚书等职。
中国封建帝王时代的人事制度,千余年来都是以科举取士,清朝更规定科举文章专用八股文,这严重束缚了人的思想,人们的聪明才智难以发挥。李端棻自1863年入翰林院至1896年从事学政三十三年,深知科举制度专重考试、忽视教育的弊害,致使大量少年子弟因得不到就学机会,无由成才,难被任用——他的著作中曾有“帖括词章误此生”的诗句——遂萌生变革之意,而有举办学校之请,这与梁启超在《变法通议》中所说“变法之本在育才,人才之兴在办学”的观点和主张相一致。
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帝国主义列强不断侵略中国,而清*软弱*,一味屈膝投降,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也一订再订。侵略者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究其原因,李端棻认为“非天之不生才也,教之之道未善也”,遂于光绪二十二年五月初二(1896年6月12日)上奏《请推广学校折》。这一奏折成为中国近代教育史上有名的纲领性的文件。它表面是讲教育制度,但实际上已触及到封建用人制度和*制度的改革在这方面梁启超也曾提出:“以科举取士,必然触及人才。故不惟八股当废,即科举亦当全废。”人们知道,学校普及之时,也就是科举废弃之日。许多靠以科举晋升为官的朝臣,担心一旦废了科举,则自身的官职难保,深感恐惧不安,乃多方阻挠办学工作的进行。
对此情况,维新派的康有为、梁启超也早有评述。先是康有为自己捐资创办《万国公报》,后改名《强学报》,由梁启超、李梦华为编撰。同时还在北京开设强学会,以陈炽为会长,梁启超为*员。该学会所办的事主要有五:一是编辑东西文书籍,二是创刊新报,三是开图书馆,四是设博物仪器院,五是建立*学校。其开创中国组织协会学会之先河,康有为撰写的《强学会》序曰:“痛述亡国后悲惨之状,以激励人心。”读之者多为之泪下,故热血沸荡,民气赖伸,而守旧之徒恶之。御史杨崇伊上奏劾其私立会党,显干禁例请旨查封。强学会虽被封禁,但自此以后风气渐开。至光绪二十二年(1896)二月,御史胡孚实奏请解禁,于是将北京强学会改为官书局。
1896年五月十四日下诏宣布废除八股。五月十七日再次诏谕,敦促加紧开办京师大学堂。梁启超对李端棻的《请推广学校折》评价很高,拟定“京师大学堂章程”时,就是本着李氏奏折的本意制订了章程八章四十九节八十余条。
李端棻在奏折中除请办学堂之外,还建议各省设藏书楼,在所建学堂中设仪器室,在京师设译书馆,并在京师与各省及繁华商埠设大报馆,又建议选派优秀学生出国留学。这可称为“一经五纬”,即以办学堂为经,以其他五项为纬,他认为:“若此则中人之士皆可自励于学,而奇才异能之士,其所成就,益远且大。自十年之后,贤俊盈庭,不可胜用矣。以修内政,何政不举,以雪国耻,何耻不除,上以恢列圣之远忧,下以慑列强之狡诈,道未有急于此者。”此奏折得到光绪帝的采纳,这对中国近代教育的影响是相当大的,不仅于1898年建立了京师大学堂(即北京大学前身),接着各省的大学堂、中学堂也纷纷建起来了。 自光绪帝下《定国是诏》,宣布变法,“百日维新”开始,由于李端棻积极参与变法,屡上奏折,请开学堂,定律例,开懋勤殿议制度,这在当时极端守旧的*大臣中极为少见。所以梁启超说:“二品以上大臣言新政者,一人而已。”这一人,指的就是李端棻。
1898年7月22日李端棻被授职礼部尚书,负责掌管全国教育行政。依清朝官制惯例,必须满汉兼顾。李氏乃汉族,因而又以满族裕禄并任尚书。李端棻成为济世瑰伟之才,在新进*中,他的官职最高。
变法失败后,光绪二十四年八月初六(1898年9月21日),慈禧太后将光绪帝囚禁在南海NFDCB?台,并于同年八月十三日(1898年9月28日)将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杀害于北京宣武门外菜市口,李端棻以“保荐匪人”的罪名被革职,流放新疆。他在那年中秋节离开北京时曾有诗云:“怕听中秋月有声,要从菜市哭忠贞,幸予被遣为迁客,匹马秋风出帝城。”由兵丁押解离京,踏上远戍西域的旅途。一路艰辛,来到甘州(即今之张掖)。因病留甘州治疗,后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以年老多病,被赦回黔,已六十九岁。1902年贵州巡抚聘他主持贵州通世学堂讲席。那时学堂在贵州才是初办,仍保持着过去书馆的月课制度。李公觉得变法虽失败了,但萌芽新政必须推行,自己有责任充当西方新学的传播者,遂决定以奖掖后进、开通贵州风气为己任。他在主持月课时,以《卢梭论》、《培根论》命题,阐发西方的民权、自由思想。他将卢梭与中国的孔子、孟子相提并论。学生们对此闻所未闻,哗以为怪,并作竹枝词说:“康梁余党至今多,请尔常将颈子摸,死到临头终不悔,敢将孔孟比卢梭。”有的还指责他:“居心只想做奸臣,故把康梁分外亲,此君曾被康梁误,复把康梁再误人。”
李公不因受人诽谤而悔恨,只是为自己所讲的内容不能被人们理解而感遗憾,乃作联语一则,挂在学堂的墙上,以表心迹。联语云:“我犹未免为乡人,甫邀恩命释回,莫补前愆,敢冒藐躬堪表率。师不必贤于弟子,所愿英才崛起,突超先辈,庶几垂老睹文明。”师生们读后很感动,认为先生从远处着笔,对地方人才流露出一片真情的期望。李端棻在去世前不久还给*日本的梁启超去信说:“我虽年逾七十,志气尚如少年,天不死我,犹将从诸君子之后,有所尽于国家矣。”其中拳拳爱国之心,至今读来仍十分感人。 李端棻晚年在贵阳家中,于忧国忧民、执教讲学之余就是栽花种竹、饮酒赋诗。他在光绪三十一年(1905)联合贵阳士绅于德楷、任可澄、唐文镛、华之鸿等将原设北书院的贵阳府中学堂移到南城的雪涯洞,改为贵阳中学堂,次年这个学堂改为通省公立中学堂。1908年该校又迁入河神庙新址,这就是现在贵阳一中的前身。临终前数月,他虽是年逾古稀,步履维艰,但仍由人搀扶巡视贵阳各学堂,并竭力捐资助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