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意兼译- 外来语中翻译之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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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6-18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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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1-01 20:12
音意兼译 — 外来语中翻译译之首选
胡清平
(江苏理工大学 人文学院, 江苏 镇江 212013)
摘要:针对汉语里使用外来语的方式多样化的现状,本文从多视角来剖析译词现象,回顾词语翻译的历史,分析翻译方法多样化的原因,进而提出外词中译应当首选音意兼译法的主张。基于汉语的特点,作者论证音意兼译(即语音转写和语义摆布相结合)的可行性,指出音意兼译的优点,并且总结出一套规律性的模式供制定当代音意兼译的规范时参考。
关键词:外来语;翻译;音意兼译;语音转写和语义摆布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73X(2001)06-0028-04
Semantic Transliteration-the Best Strategy for Translating Foreign Words into Chinese
HU Qing-ping
(College of Humanities & Social Sciences, Jiangsu University of Sci & Tech, Zhenjiang 212013, China)
Abstract: The diverse ways in which foreign words are translated and used in the Chinese language today is a phenomenon the present paper seeks to analyze, and from a number of different angles. First, a review of the history of word translation is given. The reasons as to why there is such a diversity of translation techniques are also analyzed. Then the author puts forth the view that the best strategy for translating foreign words into English is that of semantic transliteration, i.e. a combination of phonetic transcription and semantic manipulation of the original word. He elaborates on the advantages of such a strategy, and lays down a set of formulas for establishing present day norms of semantic transliteration.
Key words: foreign words; translation; semantic transliteration; phonetic transcription and semantic manipulation
1. 现状和任务
中西语言的根本差别在词汇形态上,而词汇翻译的难点是新的外来语的翻译。外来语又叫外来词、借词,在进入汉语时都是我国文化的缺项,人们采用了不同的方法来使用它们,包括音译、意译、音意兼译、照抄不译。有时老百姓抱怨听不懂,语文专家也惊呼汉语的纯结性和统一性正在遭受破坏。针对这种现状,达成外来语翻译方法的共识,已经成为翻译界刻不容缓的任务。本文以许钧(1998)对“怎么译”三个问题的论断为基础,以许渊冲(2000)的“优势竞赛论”为指针,拟从多度视角来剖析译词现象,提出外词中译应当首选音意兼译法的主张。
2. 要“怎么译” — 意愿或目的
Bloomfield(1993)主张:“语言学家应该毫无偏见地观察一切言语形式。”让我们观察一下外来语在中国多样化的使用方式,以及隐藏在各种用法背后的意愿或目的。
2.1 经济利益驱动的纯音译
几年前,我看见一种货物,包装袋上印着“朱苦力威化曲奇”,估计是Chocolate Wafer Cookie之音译。我买了一袋,果然是巧克力薄脆饼干。厂商给这种商品起名时,采用英文名的音译,目的是以新奇促销售。克力架(cracker)为人们熟悉之后,厂商换了另一个英语词cookie的粤语译音“曲奇”。
纯音译只作语音转写,几乎等于不译。不译的极端是照抄外文。中外混杂的语言主要用于同行之间的交流。VCD广告接二连三,又出现了 SVCD、CVD、DVCD、DVD等产品,都可称作影碟机,但太笼统。视听设备更新太快,干脆以不变应万变,照搬英文。广告里常有SOD、MM、 MFP2之类的英语缩写词,故弄玄虚。更有甚者,由外国人做广告。老百姓虽然听不懂Haier is confidence或Haier-famous brand, 但从电视面画上可以猜出大意:老外都在夸奖,海尔必是上品。用外语做广告而不翻译,目的是用当代国际社会的价值来影响观众(Crystal, 1997:350),服务于发展外向型经济同时扩大内需的*。
2.2 *因素造成不同的译法
戊戌变法前夕,京城里小市民风传谣言:谭嗣同要*慈禧太后,自己来当“普列西登特”,兴穿呢子西装。那些卖绸缎长袍的商人听了这话,虽不知“普列西登特”是什么玩意儿,却立即对那个姓谭的南蛮产生了反感(北影厂,1994)。其实,同文馆对president一词已有意译“总统领” (Masini,1993)。但守旧派造谣时偏不用此新词而用音译,目的不是让民众知道这个洋玩意儿是什么。无独有偶,当telephone从西方传入中国时,清*按懿旨只准“德律风”用于宫廷和达官;到了*,电话才开始用于公司和庶民。“五四”运动迎来了“德先生”和“赛先生”,揭去了罩在 democracy和science上的面纱 — “德谟克拉西”和“赛因斯”,让“民主”和“科学”的真面目显露出来。翻译受*约束或为*斗争服务(Tymoczko,2000),这种*因素不仅表现在文学翻译中,也反映在词语翻译中。
2.3 翻译方法多样化的其它原因
同一个西词有时会有音译、意译、音意兼译三种不同的形式,出现于不同的历史时期或不同的华人群体中。Proletariat, bourgeoisie先音译“普罗列塔利亚、布尔乔亚”,后来意译“无产阶级、资产阶级”。Laser先音译为“莱塞”,后在*意译为“激光”,在港台音意兼译为“镭射”。motor摩托/马达/电动机;engine引擎/发动机。
同一个外来词若有两个以上的中译形式,则是下列情况之一:1)音意比例不同,如vitamin维他命,维生素。2)译名用途不同,如 opium鸦片(毒器),阿片(制药成分)。3)行业不同,如wafer威化(饼干 — 食品业),微发(晶片 — 电子业);robust坚固性(电脑),Robust乐百氏(饮料)。4)视角不同,如pizza俗称“经萨饼”让人想到一种意大利馅饼,辞典编者煞费苦心译作“皮杂饼”,欲求者准意切,却失去了国别标记(于海江,1999)。5)导向不同,把人们的思路引导到不同的方向,多见于商标,如Human洪恩、豪门,Welcome胃康、卫康、为康、维康。相反地,同一中译词偶尔译自不同的外语,如“苦迭打”译自法语coup d‘ etat(政变),又是一种日本膏药的译名。6)隐瞒*,如Nippon本来译为“日本的”,但Nippon Paint打进中国市场时故意译成“立邦漆”,掩盖“日本漆”的真面目,免遭抵制日货。
2.4 社会和地域的差异
时空的变迁、社会和地域的差异也是造成译法不同的因素。在二十年代vitamin译为“维他命”,五十年代在*改成“维生素”,现在又常见“维他命”的药名和广告。*倾向于意译,是为了避免“洋腔洋调”而把外来语当成俘虏加以改造。港澳倾向于音译,是在殖民地氛围里*出来的“洋泾浜”。由于时空的分隔,海外和*对同一事物称呼不同(鲍世修,1998)。例如:镭射影碟 — 激光视盘,的士 — 出租汽车,巴士 — 公共汽车,巴仙 — 百分比,派对 — 聚会……。对此情形,我们不必大惊小怪、痛心疾首,又不可坐视不理、泰然处之,而应该分析择优、取长补短(显然“打的”比“坐出租汽车”更受欢迎,有口皆碑),制定一套译法指南,为全球华语的逐步统一及健康发展铺平道路。
3. 能“怎么译” — 现实或能力
能怎么译的问题包括翻译的客观现实和译者的主观能力。
3.1 从认知心理看翻译行为
最先接触某个外来词的人可能不懂它的意思,只好囫轮吞枣,音译过来,逐渐理解之后改为意译或音意兼译。例如:grammar先音译为“葛郎玛”,后意译为“语法”。也有音译和意译并存,互换使用的,如microphone既可叫“麦克风”,也可称“扩音器、微音器、话筒”。还有些词的音译和意译分别具有不同的词性,如hysteria音译“歇斯底里”用作形容词,而音意兼译“癔病”是名词。同一个词先音译后意,是外来语大量涌入时翻译中常见的现象。从行为主义语言学的角度来看,它类似于牛的反刍,或鼠和猴的颊囊,先吃进口里,再慢慢咀嚼。
3.2 词语翻译的历史回顾
文化的缺项造成词汇的缺项(许钧,1998)。早期外来词的翻译不得不照葫芦画瓢 — 音译。佛经翻译曾大量地采用音译,甚至不惜造字、造句。从释迦牟尼在世到玄奘法师译经,时隔一千二百年,梵文已经成为死去的文字。唐僧在印度留学时,寺院里当时的地方话为教学用语(滕大春,1985:110),佛门弟子对佛经原文不甚了了。唐僧回国后译经时遵循“*翻”的原则,碰到“此无故”等五种情况,仅译其音:理得音正,尽经微旨(陆谷孙,1984)。于是,佛教经典里出现了大量的音译词语。一些音译词读来拗口,套用佛教用语造的句子,只有少数人懂得其意。在讲经说法过程,为了通俗易懂,众高僧把原先的一些音译词改成音意兼译。例如:阎魔罗阎 — 阎罗王 — 阎王,魔罗 — 魔鬼。
明末徐光启大学士继承音意兼译的传统,与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合译《几何原本》时,把geometry译为“几何”,既记录了词头geo-的音,又表达了“测量土地之学问”的意,绝妙至极!几 — 面积多大,何 — 形状如何。“几何”当奉为音意兼译之楷模。利玛窦带来的《几何原本》是他在罗马神学院的老师对拉丁文译本的注释本。它距Euclid写《几何原本》已有一千七百年,而且几经转译,从希腊文经阿拉伯文翻译成拉丁文(刘增羽,1996),根词geo-保持不变。印欧语系继承了希腊语和拉丁语的遗产,有许多根词作为共同的构词成分。语系内各语言之间的词汇互译往往按字母直译或语音转写就行了,充其量改一下词尾。同一语系内这种单词水平上的语言转换,易如反掌。
3.3 从汉语的特点看音意兼译的可行性
从印欧语系到汉藏语系,翻译就难得多了。有两个隔阂:一是汉字独立于印欧语系而存在,与西语无共核。二是汉字既代表音节,又是语素甚至单词;既记录语音,又表示语义。而西文字母只代表音素,未构成语素。所以,西词中译应该把词作为整体为翻译(葛留青,1987)。音译是以音节或音素为单位,进行语音转写,其结果即音译词,它会引起某种联想。每个汉字皆有意思,望文生义乃中文之必然,因而联想是免不了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力求音意兼译、两全其美呢?
音意兼译的可行性如何呢?译音不成问题:汉语的24个声母和16个韵母拼成400个音节,足以准确或近似地转写世上所有音素和它们拼成的音节(钟述孔,1983:552-553)。译意呢?也没问题:一个音节对应于多个汉字,这就给选择汉字提供了很大的范围。利用汉语富有同音字的特点,文豪们写出了无数不朽的韵文和绝妙的散文。现举三例。苏东坡的友人吟联:“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赵元任用一个音节si/shi写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石狮市施氏,食死尸。……”许渊冲(1991)用一个音节yi连写译论八篇:“译者一也,译者依也,译者异也,译者易也,译者意也,译者艺也,译者移也,译者贻也。”合称翻译八论。这些学者对汉语一音多义现象的活用和巧用可称典范,展示了同音字的达意能力。一音多字的中文让译者可以在语义上对原词随意摆布,包括忠实的翻译、近似的解释、灵活的再创、武断的改写(Hermans,1999)。译词的具体形式取决于译者的意图、观点、审美情趣,中华文化的掺入量和表现度,以及对接受者的考虑,等等。只要译者细心琢磨,融会西中,就能再创音意兼译之佳作。
4. 该“怎么译” — 音意兼译
4.1 音意兼译硕果累累
事实上,大批外来词音意兼译后,融入了我们的文化,以至于人们忘记了它们源于外国。例如:“罗汉、阎王、刹那、托福、几何、系统、饼干、啤酒、香槟、酒吧、台风、苦力、幽默、浪漫、摩登、逻辑、媒体、领导、干部、公司、化石、图腾、卡车、卡片、马达、摩托、引擎、拉力赛、模特儿……”不胜枚举。如果把“宇宙、以太、坦克、雷达、声纳、派对、色拉、的士、巴士、扑克、拷贝、摄氏、背叛、阿訇、沙龙、乌托邦、苦迭打、蒙太奇、浪漫史、麦克风、嬉皮士、可乐、伊妹儿、黑客、作秀、酷”之类的词也算上,音意兼译词的总数大得惊人。人们或出自本能,或绞尽脑法,力求音意兼译。
作者在此提出外词中译应当首选音意兼译法的主张,并且提供一些规律性的模式供制定音意兼译的规范时参考。
4.2 音意兼译的优点
外来语大多数是名词,包括普通名词和专有名词,以及对应的或转轨的其它词类。它们有别于表示中西皆有的事物和概念的一般词语,译入汉语时,应当首选音意兼译。音意兼译兼有音译和意译的优点:1)保留原词的语音或部分语音,增加目的语跟源语相通的词汇量。2)留下“这是外来词”的标记,提醒我国人民注意品味来自异国的东西 — 泊来品。3)外引内联,在引进外来语语音的同时,给出简明的意思,便于理解。同时可以避免纯意译引起的误解:中外“对应”单词往往有着不同的内涵和外延(辜正坤,1998)。4)可避免纯时译引起的误会,填补音译的语义空白,维护汉语的纯洁性。例如:media译成“梅地亚”易使人误解为外国地名,译成 “媒体”就明白了。5)可*意译的随意生和多样化,避免“一西多中”的麻烦,为机器翻译扫除单词对译的障碍。例如:system系统(系、体系、*、制度、制式、机体、方式、分类法……),medium媒体(传媒、媒介、介质、中介、中庸、适中、中间物、媒介物、工具、手段、环境……)。6)造成合乎需要的联想,即语义增益,产生经济效益和社会效果。以Coca-Cola为例,中译名“可口可乐”使原品名增值,在中国畅销。而且“可乐”成了“汽水类软饮料”的代名词。照此命名法,又有“可伶可俐”(Clean & Clear)等商品问世,意在畅销。7)可以给一些汉字赋予新义,形成新的语素和构词成分,丰富汉语语汇。仿用外国形式,初显生硬、别扭,最终却有可能为母语文化所吸收,从而丰富母语文化(柯飞,1997)。8)音意兼译表现了中华民族对异族文化兼收并蓄的胸怀。这种以礼相待的态度已经、正在并将继续得到欧美各国的回报。丝和瓷是中国特产,英语仿照汉语造出了silk和china二词。孔夫子的英文译名Confucius很像古希腊哲学家的名字。英语词 chemistry来自拉丁语chimie,源于福建泉州话“金液”;coolie源于东南亚劳工“苦力”;原来的bean curd现在变成了畅销货toufu;早先的mpling语义含糊,如今改成了jiaozi/wonton/tangyuan,确切而地道;昔日很少有洋人学martial arts,如今有很多老外练kungfu, gongfu或wushu;乒乓是中国的强项,因而table tennis改称ping-pong;过去只有个别外国学者研究mandarin,现在学习putonghua的外国人越来越多;吃chow mein、打mahjong、穿qipao的外国朋友也越来越多(程爱华,2000)。9)音意兼译词对于西方人来说,易学易记,有认同感,有助于对外汉语教学。10)为辞源研究提供线索,便于对词语追根溯源。
4.3 从规律到规范
总结前人译词的经验,笔者发现音意兼译的一些规律,归纳如下:1)音意兼译需音义兼顾。苦二者不可行兼,则舍音取意,或舍意取音。“饼干、领导、俱乐部、伺服系统”虽稍微偏离了biscuit, leader, club, servo system的语音,却恰当地译出了原词的语义。“百老汇”(Broadway)舍“宽街”之泛意,指向众多老资格演员汇集处。2)选字要讲究表意效果。音意兼译虽不能保证准确地传达原词的全部信息,但可以近似或部分地表达所指事物的性状。Vitamin本意是“至关重要的物质”,译成“维生素”或“维他命”很贴切;“鸦片”把opium描述为乌黑的药块;“基因”把gene解释为遗传的基本因子;Sprite译成“雪碧”,像是雪水一样碧透的饮料,博得女士们青睐。另一原则是形象生动。Beetles译成“披头士”比“甲壳虫”更形象。3)要注意汉语的习惯和规范,尤其是词类、词性、搭配、字数几个方面。Bye-bye是动词,译为“拜拜”也是动词,由单字动词重叠成双字动词。leader“领导”由两个单字动词组合成双字名词,又作动词用,对应于 lead。Copy译成述宾型合成词“拷贝”,既是名词,又作动词。4)许多外来词译成合成词,由译音字加达意字两部分组成,如company公司, betray背叛。复合名词的最后一个字是名词,而且尽量在音译中带上这个字。译得好的例子有:fossil化石,opium鸦片,typhoon台风,medium媒体,shampoo香波,Celsius摄氏,hippies嬉皮士,beetles披头士,Utopia乌托邦。5)音译之后若意犹未尽,可加一个字,表示事物类别。例如:uapb沙皇,shark鲨鱼,beer啤酒,valve阀门,ballet芭蕾舞,jazz爵士乐,jeep吉普车,carbine卡宾*,Eden伊甸园,T-shirt体恤衫,sauna桑那浴,aids艾滋病,Euro欧元,karat开金,cartoon 卡通片,rally拉力赛,Reuters路透社,Buckingham白金汉宫。原文若由专名加普名组成,则照译不误。例如:hula loop呼啦圈,Scotland Yard苏格兰场,scratch card刮刮卡,Internet因特网。6)中文译名以简短为贵,由2至4字组成。外文词太长时,应加以压缩。例如:America美国, Australia澳洲,playing card=poker扑克,sonic boom声爆,Bacille Calmette-Guerin vaccine卡介苗,cretinism克汀病,DDVP敌敌畏,Amoxycillin阿莫西林。华人嫌San Francisco的音译“圣弗兰西斯科”太长,“三藩市”有日本味,遂依San之音,照the old gold rush city之历史,给该城改名为“旧金山”。“调制解调器”比modem多三个音节,冗长口罗嗦,被电脑发烧友简称为“猫”,跟“鼠标”相对。厂商也打出了 “白猫、黑猫”的商标。7)造词要预计联想反应。“坦克”(tank)像是一种在平坦地面克敌制胜的武器。“纳粹”(Nazi)使人想到该党专门接纳纯粹的法西斯分子;“盖世太保”(Gestapo)像是权力盖世的*。国名的中译瘰在人们的头脑中引起联想:英国 — 英通的国家,法国 — 法制的国家,德国 — 道德的国家,美国 — 美丽的国家……这些译名美化了那些国家。“阿拉伯”使人想起长站络腮胡子的在伯。8)要避免不雅、不佳的和导致歧义的联想。洋药psoralea传入中国时,曾译名“破故纸”,无人问津;后改译为“补骨脂”,始受欢迎(刘增羽,1996)。Violin初译“梵哑铃”使人误以为是体育器材,不得不改成“小提琴”。Italy未译作“意国”,免得听成“异国”,引起歧义。壮阳药“伟哥”战胜“威而刚”(viagra)可以说是高雅的译名压倒粗俗的译名的结果。9)要以目的语为依托,对源语加以再创作,把西词汉化。如“新加坡、落杉矶、好莱坞”等很像地名。Ku Klux Klan数词化为“三K党”。P&G不顾原义,译成“保洁”,合乎洗涂用品的用途。WWW本来是World-Wide web(全球网),归化为Wan Wei Wang“万维网”。反之,国内一些公司的英文名也用了普通名词,如Legend联想,Founder方正。10)通用的构词成分若有约定俗成的中译形式,则须套用。例如:-ine…因;-phone… 风;-mycin…霉素;tele-电…;-ism…主义。同一词缀跟不同的词根组合时,词缀可有不同译法,以求搭配得当。pan-可译为“泛、万、全”:Pan-American泛美的,pantheism泛神论,pantheon万神殿,panchromatic film全色胶片。中外共有的事物若中文里已有名称,要尽量套用,达到音意巧合。例如:jam=酱,germ=菌。
以上描述的规律性的模式可供制定当代音意兼译的规范或指南时参考。
5. 讨 论
外来语译成中文时既要达意,又要保持其美学特性,甚至可以创造出原词没有的美学特性,给人一种全新的美感,增加所指事物的美学价值。“创优势竞赛” — 许渊冲教授的“优势竞赛论”不仅对文学,而且对词语的翻译也有指导意义。译词要在不失真的条件下,尽可能传达原词的“意美、音美、形美”。达到这三美的必由之路是音意兼译,即语音转写和语义摆布合二为一,它应当作为外来语中译之首选方法,优先于单纯的音译或意译。本文博采众长,从多视角来剖析译词现象,总结出一套规律性的模式。作者希望我国翻译家们向世界展示中文的优势,在全球经济、文化一体化过程中创造出一个又一个令人叫绝的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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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胡清平,江苏理工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科技翻译,语言等摘至《中国翻译》2001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