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卷18正论篇诗解11义荣势荣义辱势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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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1-14 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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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0-25 08:25
《荀子》卷18正论篇诗解11义荣势荣义辱势辱
题文诗:
子宋子曰:见侮不辱.应曰凡议,先立隆正,
然后可也.无隆正则,是非不分,辨讼不决,
故所闻曰:天下大隆,是非封界,分职名象,
王制所起.言议期命,以师圣王.圣王之分,
荣辱是也.是有两端.有义荣者,有势荣者;
有义辱者,有势辱者.志意修正,德行敦厚,
智虑诚明,荣由中出,是谓义荣.爵列尊贵,
贡丰禄厚,形势位胜,上为天子,下为卿相,
荣从外至,是谓势荣.流淫污僈,犯分乱理,
骄暴贪利,辱由中出,是谓义辱.詈侮捽搏,
捶笞膑脚,斩断枯磔,籍縻后缚,辱由外至,
是谓势辱.荣辱两端.君子真情,可有势辱,
不有义辱;小人情假,可有埶荣,不有义荣.
其有埶辱,无害为尧;其有埶荣,无害为桀.
义荣势荣,唯君子然,后兼有之;义辱势辱,
唯小人者,兼而有之.荣辱之分.圣以为法,
士以为道,官以为守,民以成俗,万世不易.
【原文】
子宋子曰:“见侮不辱。”
应之曰:“凡议,必先立隆正,然后可也。无隆正则是非不分而辨讼不决,故所闻曰:“天下之大隆,是非之封界,分职名象之所起<1>,王制是也。”故凡言议期命<2>,莫非以圣王为师。而圣王之分<3>,荣辱是也。是有两端矣。有义荣者,有埶荣者;有义辱者,有埶辱者。志意修,德行厚,知虑明,是荣之由中出者也,夫是之谓义荣。爵列尊,贡禄厚<4>,形埶胜<5>,上为天子诸侯,下为卿相士大夫,是荣之从外至者也,夫是之谓埶荣。流淫污僈<6>,犯分乱理,骄暴贪利,是辱之由中出者也,夫是之谓义辱。詈侮捽搏<7>,捶笞膑脚<8>,斩断枯磔<9>,籍縻后缚<10>,是辱之由外至者也,夫是之谓埶辱。是荣辱之两端也。故君子可以有埶辱,而不可以有义辱;小人可以有埶荣,而不可以有义荣。有埶辱无害为尧,有埶荣无害为桀。义荣埶荣,唯君子然后兼有之;义辱埶辱,唯小人然后兼有之。是荣辱之分也。圣王以为法,士大夫以为道,官人以为守,百姓以成俗,万世不能易也<11>。今子宋子则不然,独诎容为己<12>,虑一朝而改之,说必不行矣。譬之,是犹以砖涂塞江海也<13>,以焦侥而戴太山也<14>,蹎跌碎折,不待顷矣<15>。二三子之善于子宋子者,殆不若止之,将恐得伤其体也。”
〔注释〕 <1>分职:分掌职务。《书·周官》:“六卿分职。”又参见第十一篇。 名象:名物制度。 <2>期:见第二十二篇注<4>。 命:命名,确定事物的名称。 <3>分:义,参见第四篇注。 <4>贡:贡品,指天子、诸侯而言。 禄:俸禄,指卿相士大夫而言。 <5>形埶:即形势。见第十六篇注<8>。 <6>污僈:见第四篇注。 <7>捽[zuó 音昨]:揪住。 <8>捶:通“箠。“箠”“笞”都指杖刑,即用鞭、杖或竹板抽打。 膑:膝盖骨。 膑脚:剔掉膝盖骨的酷刑。 <9>断:指砍断肢体。 枯:通“辜”。辜磔[zhé 音哲]:古代一种酷刑,即车裂后弃市,俗名五马分尸,将人头和四肢分别拴在五辆车上,用马拉车以撕裂肢体,并暴尸示众。 <10>藉:绳,缚,系。参见《庄子·应帝王》“执之狗来藉”《释文》。 靡:通“縻”,绳,缚。 后:原误作“舌”字。 后缚:双手被缚而吊起。 <11>“成”字上《集解》有“为”字,据宋浙本删。 <12>己:《集解》作“已”,据宋浙本改。 <13>塼:“抟”[tuán 音团]之俗字,揉捏成团。 涂:泥。 <14>焦侥:传说中的矮子,身高三尺。 戴:用头顶。一说用背驮。 <15>蹎[diān 音颠]:“颠”的本字,跌倒。
〔译文〕
宋钘先生说:“被侮辱而不以为耻辱。” 回复他说:“凡是议论,一定要树立一个最高的准则才行,没有一个最高准则,那么是非就不能区分而争辩也无法解决。我过去听到的话说:‘天下最大最高的准则,判断是非的界线,分掌职务、名物制度的起源,就是古代圣王的制度。’所以,凡是发言立论或约定事物的名称,它们的是非标准都要以圣王作为榜样;而圣王的道德原则,是看重光荣耻辱的。这光荣耻辱各有两个方面,有道义方面的光荣,有势位方面的光荣,有道义方面的耻辱,有势位方面的耻辱,志向美好,德行淳厚,智虑精明,这是从内心产生出来的光荣,这叫做道义方面的光荣。爵位尊贵,贡品俸禄优厚,权势地位优越,高一点的做了天子诸侯,低一点的做了卿相士大夫,这是从外部得到的光荣,这叫做势位方面的光荣。行为放荡、丑恶,违犯道义、扰*理,骄横凶暴、唯利是图,这是从内心产生出来的耻辱,这叫做道义方面的耻辱。受人责骂侮辱、被揪住头发挨打,受杖刑被鞭打、受膑刑被剔去膝盖骨,被砍头断手、五马分尸并弃市,被五花大绑、被反绑吊起,这是从外部得到的耻辱,这叫做势位方面的耻辱。这些就是光荣耻辱的两个方面。所以君子可能有势位方面的耻辱而不可能有道义方面的耻辱,小人可能有势位方面的光荣却不可能有道义方面的光荣。有势位方面的耻辱不妨碍他成为尧,有势位方面的光荣不妨碍他成为桀。道义方面的光荣、势位方面的光荣,只有君子才能同时拥有它们;道义方面的耻辱、势位方面的耻辱,只有小人才会同时占有它们。这就是光荣和耻辱方面的道理。圣王把它当作法度,士大夫把它当作原则,一般官吏把它当作守则,老百姓根据它形成习俗,这是千秋万代也不会改变的。 “现在宋先生却不是这样,他独自用委曲容忍来整饬自己,想一个早晨改变历来的道德原则,他的学说一定行不通。拿它打个比方,这就好像是用捏成团的泥巴去填塞江海,让三尺长的矮人去驮泰山,跌倒在地粉身碎骨也就用不着等待片刻了。诸位中与宋先生相好的,恐怕还不如去制止他,否则,将来恐怕会伤害自己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