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3-01-17 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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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1-18 09:42
曹玮帅秦州。
当赵德明叛,边庭骇动,玮方与客对弈。吏报有叛卒投德明者,玮弈如常。
至于再三,徐顾吏曰:“此吾所遣,后勿复言。”德明闻,杀投者。
卒遂不复叛。 帅:做地方长官,名作动。
骇:害怕,吃惊。 弈:下棋。
徐:慢慢地。 曹玮镇守秦州时,发生了赵德明叛乱之事,一时间边庭惊动。
这消息传到时,曹玮正在与人下棋。有小吏进来报告,说是有叛卒投奔赵德明,曹玮神色自若,仍旧下他的棋。
那小吏说了好几遍,曹玮才慢慢抬起头,看看那小吏,不慌不忙地说:“那是我派过去的,你以后不要再说了。”赵德明听说后,就把那个投奔他的人杀了。
此后,土卒便不再有人投奔赵德明了。
译文资料供参考:
吕大忠,字进(或作晋)伯,京兆蓝田(今西安市蓝田县)人。仁宗皇佑五年(一○五三)进士(清嘉庆《蓝田县志》卷六)。为华阴尉、晋城令,签书定*判官。神宗熙宁七年(一○七四),知代州,移石州(《东都事略》卷九一本传)。元丰中,为河北转运判官,徙提点淮西刑狱。哲宗元佑元年(一○八六),为陕西转运副使(《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四之二六),历知陕州、秦州、渭州、同州。绍圣四年(一○九七)致仕(《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二)。有《辋川集》五卷、奏议十卷(《郡斋读书志》卷一九),已佚。《宋史》卷三四○有传。
吕大忠为人耿直,言行一致。程颐称:“吕进伯可爱,老而好学,理会直是到底”。在他知秦州时,州判是科举状元马涓。一开始马涓常以“状元”自称,吕大忠见状后对马涓说:“状元之者,及第未除官之称也,既为判官则不可,今科举之学既无用,修身为自己之学,不可不勉。”劝解马涓不要留恋于科举牌子,应从实际出发,采用经世致用的办法修身养性,不断提高治国之道。他常常教导马涓勤政滞民的方法和道理。马涓十分感激,虚心拜吕大忠为师。吕大忠还带马涓去拜会当时在秦州任学官的著名学者谢上蔡,每次听谢上蔡,讲述《论语》这些著作时,吕大忠都要正襟敛容,马涓开始不解,吕大忠对他说:“圣人之言在焉,吾不敢不肃。”后来马涓被朝廷重用,他很感激地说:“吕公教我之恩也。”
吕大忠在其弟的影响下,也投在张载门下求学,弘杨张载的“经世致用”、“躬行礼教为本”等宗旨。张载殁后,吕大忠仍不满自己的学问,遂又东投洛阳二程门下完成学业。
师鲁,河南人,姓尹氏,讳洙。然天下之士识与不识皆称之曰师鲁,盖其名重当世。而世之知师鲁者,或推其文学,或高其议论,或多其材能。至其忠义之节,处穷达,临祸福,无愧于古君子,则天下之称师鲁者未必尽知之。
师鲁为文章,简而有法。博学强记,通知今古,长于《春秋》。其与人言,是是非非,务穷尽道理乃已,不为苟止而妄随,而人亦罕能过也。遇事无难易,而勇于敢为,其所以见称于世者,亦所以取嫉于人,故其卒穷以死。
师鲁少举进士及第,为绛州正平县主簿、河南府户曹参军、邵武军判官。举书判拔萃,迁山南东道掌*、知伊阳县。王文康公荐其才,召试,充馆阁校勘,迁太子中允。天章阁待制范公贬饶州,谏官、御史不肯言。师鲁上书,言仲淹臣之师友,愿得俱贬。贬监郢州酒税,又徙唐州。遭父丧,服除,复得太子中允、知河南县。赵元昊反,陕西用兵,大将葛怀敏奏起为经略判官。师鲁虽用怀敏辟,而尤为经略使韩公所深知。其后诸将败于好水,韩公降知秦州,师鲁亦徙通判濠州。久之,韩公奏,得通判秦州。迁知泾州,又知渭州,兼泾原路经略部署。坐城水洛与边臣略异议,徙知晋州。又 知潞州,为政有惠爱,潞州人至今思之。累迁官至起居舍人,直龙图阁。
师鲁当天下无事时独喜论兵,为《叙燕》、《息戍》二篇行于世。自西兵起,凡五六岁,未尝不在其间,故其论议益精密,而于西事尤习其详。其为兵制之说,述战守胜败之要,尽当今之利害。又欲训土兵代戍卒,以减边用,为御戎长久之策,皆未及施为。而元昊臣,西兵解严,师鲁亦去而得罪矣。然则天下之称师鲁者,于其材能,亦未必尽知之也。
初,师鲁在渭州,将吏有违其节度者,欲按军法斩之而不果。其后吏至京师,上书讼师鲁以公使钱贷部将,贬崇信军节度副使,徙监均州酒税。得疾,无医药,舁至南阳求医。疾革,隐几而坐,顾稚子在前,无甚怜之色,与宾客言,终不及其私。享年四十有六以卒。
原文:
曹玮久在秦中,累章求代。真宗问王旦:“谁可代玮者?”旦荐李及,上从之。众疑及虽谨厚有行检,非守边才。韩亿以告旦,旦不答。及至秦州 ,将吏亦心轻之。会有屯戍禁军白昼掣妇人银钗于市,吏执以闻。及方坐观书,召之使前,略加诘问,其人服罪。及不复下吏,亟命斩之,复观书如故,将吏皆惊服。不日声誉达于京师。亿闻之,复见旦,具道其事,且称旦知人之明,旦笑曰:“戍卒为盗,主将斩之,此常事,何足为异!旦之用及,非为此也。夫以曹玮知秦州七年,羌人慑服。玮处边事已尽宜矣。使他人往,必矜其聪明,多所变置,败玮之成绩。所以用及者,但以及重厚,必能谨守玮之规模而已。”亿益叹服公之识度。
翻译:
宋朝人曹玮(字宝臣)在关中已经很久,屡次上表章请求朝廷派人来接替他的职位。真宗问王旦,有谁可以代替曹玮的。王旦推荐李及(字幼几),获得批准。众臣中有人认为李及谨慎忠厚,行为正直,不是防守边塞的人才。韩亿(雍丘人,字宗魏)将这些疑虑告诉王旦,王旦也不说话。李及到秦州后,边将、官吏都轻视他。正好有士兵于白昼在市场抢夺妇人的银钗,有关官吏将他捉捕,押来报告李及,李及正坐着看书,命人将士兵带上前来审问,士卒服罪,李及不再将他交给官吏,立即下令处死,然后继续看书。从此之后,边将,官吏都对李及非常畏服。不久,这件事传到京师,韩亿听到了,又来见王旦,详细地说明这件事,并称赞王旦有知人之明。王旦笑着说:“士卒做强盗,主将予以处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哪里值得赞扬?我用李及,不是基于这个考虑。曹玮治理秦州已经七年,连羌人都畏惧心服,他治理边塞的措施非常合宜。如果派别人去接替,一定会自恃聪明,改变作风,败坏曹玮已经取得的政绩;任用李及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为人敦厚,必能谨守曹玮的规模而已。”韩亿听了,更加叹服王旦的见识。
许将字冲元,福州闽县人。
考中进士第一名。欧阳修读了他作的赋,对他说:“你的辞气和王沂公相似,前途不可估量。”
签书昭麈军判官,替代回来,应当任馆职,他推辞说:“离家初任官,本来是为代替耕作,希望利用空余时间,读些没有读遇的书。”宰相认为他有志气,让他通判明州。
神宗召他入对,任集卖校理、冈知礼院,编修中书条例。从太常丞应当转为博士,破格改任右正言;第二天,直舍人院;第三天,判流内铨:这都是神宗特地任命的,朝官都很羡慕。
当初,选拔调动人才,先要经过南曹,接着是考功,综合考查没有法度,官吏得以改动,选人不能向上级官吏诉说。许将上奏罢免南曹,设公堂接待前来上诉的人,士人没有留难。
升为知制诰,特命不试而任。 契丹以二十万的兵力*近代州,派遣使者要求代州的土地,每年塞方的使者不敢去,就任命许将去。
许将入朝对答说:“我在侍从的职位,朝廷的重要决定不能不知道。万一契丹谈到代州的事情,不对他们驳斥,就会伤害国家大体。”
於是命令许将到枢密院查阅文书。等到了契丹境内,当地住的人骑在房梁上聚众观看,说道:“看看南朝的状元。”
等到练习射箭,许将先射中。契丹派萧禧作陪客,萧禧果然拿代州来提问,许将随问随答。
萧禧又说:“界饯没有定下来,以和好为重,我将到贵国去进行划分。”许将说;“这件事情,命令守边的大臣去做还不行吗?为何还要出使呢?”萧禧羞愧不能回答。
回来报告,神宗称赞他,让他知审官西院、直学士院、判尚书兵部。 当时河北的保甲、陕西河东的弓箭社、闽楚的*仗手虽然有名册,但是他们的多少和年月不同,以至於检阅巡视没有法度,许将一律对他们整顿。
进升为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他的同僚嫉妒。治理太学虞蕃的诉讼案时,放了那些没罪的诸生,蔡确、舒亶趁机陷害他,把他们父子抓入御史府,过了一个月才得以解脱,被贬知蕲州。
第二年,他以龙图阁待制起知秦州,改扬州,又改郓州。元宵节点灯,官吏登记那些偷盗的人把他们阗入狱中,许将说:“这就断绝了他们改过自新的路了。”
都把他们释放,从此百姓没有一个人犯法,很多监狱都空了。父老感叹道:“从王沂公之后五十六年,又看到监狱空了。”
郸州的俗人士子喜欢聚集诽谤官方,许将虽然没有禁止,但他们的风俗自动改变。 召任兵部侍郎。
上疏说:“军队在要害之地,最容易暴露;隐藏在谋略者之手,最微小而难能。这是天下的最要害的地方。
因此治理军队有规章,名称虽然不同,或纵或横,或方或圃,让万众像一人一样;车马数量,作用虽然不同,合起来再分开,散开再收敛,夺取四方好像走了半步;制造武器有尺度,功用虽然不同,或左或右,或近或远,各种出击仍然掌握在手中。不是天下最神明的人,谁能这样?”又分条上奏八件事,认为“军队的事情有三:禁兵、厢兵、民兵。
马的事情有三:养马、买马、牧马乙武器的事有二:修缮制作和供给使用。”对夏用兵时,神宗派侍从向他询问兵马的数量,许将立即详细奏报;第二天,访问枢密大臣,却回答不上来。
以龙图合直学士知成都府。元佑三年,再次任翰林学士。
元佑四年,任尚书右丞。许将因为在前朝任侍从,常常找来熙宁、元丰时的旧章程让皇上看。
宫中任用王文郁、姚兕统领军队,执政又讨论用张利一、张守约。许将开始时和执政意见相同,又秘密上疏认为张利一不能被任用。
谈论的人认为他窥探迎合君主的意向,炫耀自己正直而出卖朋友。罢任资政殿学士、知定州,移到扬州,又移到大名府。
黄河向东还是向北流的两种意见没有定下,许将说:“考虑眼前之利,我认为应当趁着梁村的河口而东流,趁着内黄的河口而北流,而把其他各河口都封闭,断绝大名各州的祸患。大水来到时,观察故道足能承受,内黄的河口就可以堵塞住;不能够承受,梁村的河口可以停止;两方不影响,各自依自然流向。”
绍圣初年,入朝任吏部尚书。上疏乞求依照元丰时的诏令,在北郊夏至时皇上亲自祭祀。
任尚书左丞、中书侍郎。章敦任宰相,和蔡卞一同大肆罗织罪名,贬谪元佑时的大臣,上奏挖司马光的墓。
哲宗以这件事问许驴,许将回答说:“挖别人的墓,不是盛德的人所做的事。”党祸兴起,有人列举汉、唐诛灭杀戮的旧事,哲宗又问许将,他回答说:“汉、唐两代有这样的事,但从祖宗以来未尝有过,本朝治理国家的方法超过汉、唐,是因为不曾动辄杀戮大臣。”
哲宗接纳了他的意见。 许将曾经建议治西夏的罪,因为泾原接近西夏而地势宽广,考虑任用将帅尤其困难,请求任用章弃,章楶果然立了功。
崇宁元年,进升门下侍郎,多次升官为金紫光禄大夫,安抚平定鄯、廓州。守边大臣想率军渡过黄河,朝廷议论反对,惟独许将说道:“对於外国不能信任他们,而战机不能失去,既然已经告诫了日期,希望听从守边大臣。”
不久,捷报来到,许将因收复河、湟的功劳转为特进,共在政十年。 御史中丞朱锷拿来许将旧的谢章表,析文断句认为他在诽谤皇上,并且说:“许将左顾右盼,见利就回来,很快改变意图,从来没有定论。
元棺年间曾经是丞辖,却把元丰时所做的完全改变。绍圣初又掌政,却。
孟德,是禁军神勇营的逃兵。年少时喜好山林生活,当了兵,“好山林”的志愿没能够实现。宋仁宗嘉祐年间,戍守秦州,陕西关中名山很多。孟德休掉妻子,把他
的儿子也给了人,逃到华山脚下,用他的衣服换了一把刀十个饼,拿着进了山。自己想:“我是禁军的一员,如今到了这里,被捉住也是死,没吃的也是死,遇到虎
狼毒蛇也是死。对这三种死,我不再忧虑了。”只管向山的深处去。他的饼吃完了以后,采草根树果来食。一天病十余次,呕吐、下痢、腹胀、胸满,全都出现了。
数月以后,吃这些如吃五谷一样平安。因此进山二年不饿,然而多次遇到猛兽,也总是没死。孟德说:“凡是猛兽,大都能识别人的气息。离人尚有百步,就伏在地
上号叫,声音在山谷中震响。我因为不怕死,没有被它吓住。过一会,它就跳过来像是要与我搏斗,离我十几步,又停下来蹲坐在那里,迟疑不决,终于俯首贴耳地
走了。再试之其它猛兽,前后都一样。”后来孟德来到商州,他不知是商州,被哨兵抓住,孟德自料要被处死。商州知府宋孝孙对他说:“我看你不是坏人,好像有
道之人。”孟德把事情的始末全部说出,(宋知州)就让他作为自首的人,把他安置在秦州。张安道恰巧作秦州知州,孟德自称有病,得以复员为民。至今仍在各山
中往来,也没有其它奇异的本事。
孟德可以说是一个有道之人啊。世上的君子都有所顾惜,所以对有的事仰慕,对有的事畏惧;仰慕畏惧交织心中,虽
未必在行动中有所表现,但情绪表现于面色中,旁人一望而知。所以弱者受人侮辱,强者受人讥笑,没有一个是超凡脱俗、独立于世的人。如今孟德心中没有眷念,
盛大刚直之气表现在外,自己虽不觉得,但众人却见到了。把这个道理推广开来,即使同天地并列也是可以的,猛兽又何足挂齿呢 !
温仲舒,字秉阳,河南人。
《宋史》有传。 太平兴国二年,温仲舒举进士,为大理评事,通判吉州。
再迁秘书丞、知汾州,坐事除名。未几,复起为右赞善大夫,通判睦州。
端拱初,拜右正言、直史馆、判户部凭由司。三年,拜工部郎中、枢密直学士,知三班院。
秋,彗星见,召对别殿,仲舒以为“国家平太原以来,燕、代之交,城守年深,杀伤剽掠,彼此迭见。大河以北,农桑废业,户口减耗。
凋弊之余,极力奉边。丁壮备徭,老弱供赋。
遗庐坏堵,不亡即死。邪人媚上,犹云乐输。
加以兵卒践更,行者辛苦,居者怨旷。愿推恩宥,以绥民庶。”
太宗嘉纳之,遂赦河北。淳化二年,拜右谏议大夫、枢密副使,改同知枢密院事。
四年,罢知秦州。先是,俗杂羌、戎,有两马家、朵藏、枭波等部,唐末以来,居于渭河之南,大洛、小洛门砦,多产良木,为其所据。
岁调卒采伐给京师,必以赀假道于羌户。然不免攘夺,甚至杀掠,为平民患。
仲舒至,部兵历按诸砦,谕其酋以威信,诸部献地内属。既而悉徙其部落于渭北,立堡砦以限之。
民感其惠,为画像祠之。会有言仲舒生事者,上谓近臣曰:“仲舒尝总机密之职,在吾左右,当以绥怀为务。
古伊、洛之间,尚有羌、浑杂居,况此羌部内属,素居渭南,土著已久,一旦擅意斥逐,或至*动,又烦吾关右之民。”乃命知凤翔薛惟吉与仲舒对易其任。
连知兴元、江陵二府,加给事中。会内侍蓝继宗使秦州还,言得地甚利。
乃召仲舒,拜户部侍郎,寻参知政事。二砦后为内地,岁获巨木之利。
咸平初,拜礼部尚书,罢政,出知河阳。逾年,知开封府。
五年,以京府务剧求罢,遂以本官兼御史中丞,寻迁刑部尚书、知天雄军,徙河南。景德中,并州缺守,上以北门重镇须大臣镇抚,非张齐贤、温仲舒不可,令宰相谕旨,皆不愿往。
未几,复知审官院。大中祥符中,进秩户部尚书。
三年,判昭文馆大学士,命下,卒,年六十七。赠左仆射,谥恭肃。
仲舒敏于应务。少与吕蒙正契厚,又同登第。
仲舒黜废累年,蒙正居中书,极力援引,及被任用,*蒙正,士论薄之。自为正言至贰枢密,皆与寇准同进,时人谓之“温寇”。
薛修义,字公让,河东汾阴人士。曾祖绍,魏七兵尚书、太子太保。祖父寿仁,河东河北二郡太守、秦州刺史、汾阴公。父宝集,定阳太守。
修义年轻时奸侠,轻财重义,招召豪猾,如有急难前来投奔他的话,则能收容藏匿。魏咸阳王为司州牧,用修义为法曹从事。魏北海王颢镇守徐州,引其为墨曹参军。正光末,天下兵起,颢为征西将军,都督华、、东秦诸军事,兼左仆射、西道行台,任修义为统军。时帝有诏,若能召募三千人来当兵的话,拜为别将。于是修义回到河东,奔赴平阳、弘农诸郡,召募到了七千多人,朝廷即sLKj.oRg给他安北将军、西道别将名号。不久,东西二夏、南北两华及豳州诸地反叛,颢前往征讨。修义统领其部参战,多立战功。绛蜀贼人陈双炽等聚众汾曲,帝诏令修义为大都督,同行台长孙稚一道讨伐。修义认为双炽是自己的乡邻,便直接跑到他的阵垒前边,向其晓谕利害,双炽等人也就投降了。拜修义龙门镇将。
后修义的宗党凤贤等人作乱,包围了龙门镇城。修义也认为天下大乱,准备起事,于是便与凤贤等人聚众为逆,还自号为黄钺大将军。朝廷下令都督宗正珍孙出讨。讨伐军还没到来,修义反悔,便派遣帐下孙怀彦奉表自陈心迹,乞请来一大将招抚。魏孝明帝派西北道大行台胡元吉奉诏晓谕,修义归降。凤贤等人依然据险屯结,长孙稚军驻扎弘农,珍孙军屯驻灵桥,受阻不能前进。修义同从叔善乐、从弟嘉族等各率义勇摆开攻打的架式,并写信给凤贤,向他陈述利害关系。凤贤降,朝廷拜凤贤龙骧将军、假节、稷山镇将,夏阳县子,食邑三百户。封修义汾阴县侯,食邑八百户。
尔朱荣认为修义豪猾反复,录送晋阳,同高昂等人一道被朝廷拘捕。荣赴洛阳,让修义跟随前往,安置在驼牛署。荣死,魏孝庄帝拜修义为弘农、河北、河东、正平四郡大都督。此时高祖为晋州刺史,见到修义后,用很高的礼节对待他。当尔朱兆立魏长广王为主后,朝廷除修义右将军、陕州刺史,假安南将军。魏前废帝初年,擢修义为持节、后将军、南汾州刺史。
高祖信都起义,在韩陵大败四胡,派人征召修义,修义赶往晋阳,行并州事。又在高祖指挥下平定尔朱兆。魏武帝西入关,高祖迎接抵达潼关,授修义关右行台,从龙门渡过黄河。西魏北华州刺史薛崇礼屯扎杨氏壁,修义用书信招之,于是崇礼率万余人前来投降。樊子鹄占据兖州,修义随从大司马娄昭一道进攻,获胜。天平中,除卫将军、南中郎将,带汲郡太守,及顿丘、淮阳、东郡、黎阳五郡都督。迁东徐州。
元象初,拜仪同。沙苑之役,随同诸军后退。还,晋州刺史封祖业弃城逃走,修义追赶至洪洞,劝祖业回来守城,但祖业却没有听从。修义返归,据守晋州,并作了诸多准备。西魏仪同长孙子彦围*晋州城下,修义洞开城门,埋伏甲士等待着,子彦因不知虚实,很快溜走。高祖大大地嘉奖了他,马上拜他为晋州刺史,南汾、东雍、陕四州行台,还赏帛千疋。修义在晋州,活捉了西魏所委任的正平太守段荣显。招降胡人酋帅胡垂黎等部落数千人,上表朝廷,置五城郡安排这批人。高仲密反叛后,以修义为西南道行台,企图构成犄角之势,计划没有实施。很快除齐州刺史,因贪污罪被朝廷除名。朝廷追念其前守护晋州的功劳,又恢复了他的官爵,还拜其为卫尉卿。时山胡侵扰晋州,派修义追逐讨伐,获胜。晋爵正平郡公,加开府。依照高祖遗言,世宗减除修义封邑二百户,别封修义为平乡男。天保初,除护军,别封蓝田县公,又拜太子太保。五年(554)七月卒,时年七十一。赠晋太华三州诸军事、司空、晋州刺史,赠帛三百段。子文殊继嗣。
修义从弟嘉族,性格也很豪爽。以老百姓身份升任员外散骑侍郎,慢慢升职到正平太守。适逢高祖在信都,嘉族闻讯,即赶往投奔。随从高祖在韩陵打垮了四胡,除华州刺史。当贺拔岳抗拒朝廷诏令时,帝诏嘉族在黄河边安置骑兵,用来抵御大军。嘉族弃其坐骑,渡过黄河,回到了高祖那里。由是拜扬州刺史,卒于刺史任上。子震,字文雄。天平初,受诏镇守龙门,但被西魏攻占。元象中,才设法逃跑回来。高祖嘉奖他的赤诚,拜其为广州刺史。后随慕容绍宗讨伐侯景,以军功别封肤施县男。天保四年(553),从讨山胡,破蠕蠕,均有战功,迁谯州刺史。
修义从子元颖,父光炽,东雍州刺史、太常卿。元颖廉洁谨慎讲究信义,最初为永安王参军。行秀容县事,有清名。累转定州别驾,因清平勤恳被举荐,提升为渔阳太守。
苏 辙
孟德者,神勇之退卒也①。少而好山林,既为兵,不获如志。嘉祐中,戍秦州。秦中多名山。德出其妻,以其子与人,而逃至华山下。以其衣易一刀十饼,携以入山,自念:“吾禁军也。今至此,擒亦死,无食亦死,遇虎狼毒蛇亦死。此三死者,吾不复恤矣。”惟山之深者往焉,食其饼既尽,取草根木实食之。一日十病十愈,吐、利②、胀、懑,无所不至,既数月,安之如食五谷,以此入山二年而不饥。然遇猛兽者数矣,亦辄③不死。德之言曰:“凡猛兽类能识人气,未至百步,辄伏而号,其声震山谷。德以不顾死,未尝为动,须臾,奋跃如将搏焉,不至十数步,则止而坐,逡巡弭耳④而去,试之前后如一。”后至商州,不知其商州也,为候者所执,德自分死矣。知商州宋孝孙谓之曰:“吾视汝非恶人也,类有道者。”德具道本末,乃使为自告者⑤,置之秦州。张*道适知秦州,德称病,得除兵籍为民。至今往来诸山中,亦无他异能。
夫孟德可谓有道者也。世之君子皆有所顾,故有所慕,有所畏。慕与畏交于胸中,未必用也,而其色见于面颜,人望而知之。故弱者见侮,强者见笑,未有特立于世者也。今孟德其中无所顾,其浩然之气,发越于外,不自见而物见之矣。推此道也,虽列于天地可也,曾何猛兽之足道哉!
[苏轼题语]子由书孟德事见寄,余既闻而异之,以为虎畏不惧己者,其理似可信,然世未有见虎而不惧者。则斯言之有无,终无所试之。然曩余闻忠、万、云安多虎,有妇人置二小儿沙上而浣衣于水上者。有虎自山上驰下,妇人仓惶沉水避之,二小儿戏沙上自若。虎熟视久之,至以首抵触,庶几其一惧,而儿痴,竟不知怪。意虎之食人必先被之以威,而不惧之人威无所施欤?世言虎不食醉人,必坐守之,以俟其醒。非俟其醒,俟其惧也。有人夜自外归,见有物蹲其门,以为猪狗类也,以杖击之,即逸去。至山下月明处,则虎也。是人非有以胜虎,其气已盖之矣。使人之不惧,皆如婴儿、醉人,与其未及知之时,则虎不敢食,无足怪者。故书其末,以信子由之说。子瞻题。
[注释]①神勇之退卒也:神勇,禁军兵营名。退卒,逃兵。 ②利:同“痢”。 ③辄:每每,总是。 ④弭耳:犹贴耳。这里是形容动物变得驯服的样子。 ⑤自告者:自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