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12-31 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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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1-02 02:24
来源 | 英国《独立报》
编译 | 李祉滢
如果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美国人会如何应对?
——当然是去看电影了。
1999年,世界为混乱做好了准备。
2000年即将到来,随之而来的是灾难威胁。
在千禧年的第一天,当钟敲响午夜时,人们预计飞机会从天而降,银行系统也被推测会发生内部崩溃。
在20世纪60年代第一次编写计算机程序时,工程师们使用的是两位数的代码,省略了“19”。
当时的专家们担心,程序不懂得识别“00”,将会导致灾难性的故障,并使我们的电子产品发生故障。
当时的杂志封面和报纸警告,众所周知的“千年虫漏洞”将对所有人的设备造成严重破坏。
意想不到的是,新年前夜安然无恙地过去了。这也意味着《星球大战1:幽灵的威胁》,突然之间,成为了1999年最大的虎头蛇尾之作。
▲《星球大战1:幽灵的威胁》海报
事实证明,焦虑感能造就伟大的电影。
1999年是电影行业充满奇迹的一年,有许多的电影剧本都基于观众对千禧年到来的恐惧而作。
这本新书深入研究了当年的电影创作、电影文化和观众的反响。
“感觉那是电影业的特殊一年。处在宿命论的边缘让人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兴奋感。我们走的距离越远,我们就会意识到它是多么的特别。”
拉夫特里说的没错。在1999年,人们学会了身处搏击俱乐部的第一条规则——不要谈论《搏击俱乐部》这部电影。
就在那一年,《第六感》上映,由当时的童星海利·乔·奥斯蒙(《人工智能》主角)参演。
在《女巫布莱尔》中,三个电影专业的学生带着相机走进马里兰的树林,再也没有回来。
还有其他的如《傀儡人生》《上班一条虫》《木兰花》《校园风云》《大开眼戒》等等一系列名作,数也数不清……
但这些都还不是当年最赚钱的大片。
《最好的电影年:1999年如何*大银幕》这本书是热爱电影人士不可错过的佳作!里面采访了那个时代的一些巨星——爱德华·诺顿、M·奈特·夏马兰和柯尔斯顿·邓斯特等电影明星。
当我们重新回顾当年的电影,我们不免提出三个问题:
(一)1999年真的是电影史上最好的一年吗?
(二)是什么导致了大规模创作思想的爆发,是因为世界正在慢慢走向被怀疑的灾难?
(三)在一个由特许经营权主导的多剧场时代,像1999年这样的原创电影故事般的黄金时代还会再次发生吗?
本·弗里茨解释说,随着千禧年的临近,多厅影院仍然是熙熙攘攘的地方,这使得电影制作经济变得强劲,而随着DVD的出现,电影制作经济将变得更加有利可图。
“制片厂只需花费几美元就可以制作和运送一张DVD,然后他们以15美元的批发价出售,其余的都是利润。人们一直在购买DVD。如果你不卖DVD而卖杂货,商店就亏大了。”
DVD的经济回报对制片厂来说是很棒的,这意味着即使一部电影在电影院不是很卖座,它仍然可以通过DVD在后续赚钱。例如,《搏击俱乐部》在上映时令*失所望,票房收入仅为3700万美元,而制作预算为6300万美元,但却成了DVD销售中的大热门。
换句话说,电影在当时更容易获得巨额利润。因此,有了更多的制片厂,制作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电影,并在这个过程中实现了创造性的飞跃。
▲《搏击俱乐部》剧照
“当你需要拍更多的电影时,你就会承担风险,做更有趣的事情。”弗里茨说。
1999年,大品牌把好机会都收归囊中,制片厂别无选择,只能把机会交给新导演,比如《木兰花》的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和《黑客帝国》的沃卓斯基。
利用当时人们对新千年到来的恐慌以及紧张情绪,再加上1999年4月发生的科伦拜校园事件等加剧了这种紧张情绪,年轻的导演们巧妙地将这种紧张情绪注入了他们的电影之中。
《黑客帝国》是一个技术反乌托邦式的噩梦,它反映了随着互联网开始进入大众家庭,人们感到担忧——当人类“连接”到数字设备时会发生什么。
《搏击俱乐部》则是一个寓言故事,讲的是在一个日益消费主义化的社会里,一个人是如何完全抽离自己的。
《第六感》是关于一个在现实解体的人,而再多的技术也救不了《女巫布莱尔》中注定要倒霉的电影学院学生。
▲《黑客帝国》海报
1999年的电影似乎在走向新时代的社会,在这个交界处平衡人们对未知的焦虑和兴奋。
这些电影都是在同一年上映,有着相似的主题,探索着相似的东西,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吗?
“《黑客帝国》的剧本写于上世纪90年代中期。但我热爱艺术,热爱思想的形成方式,并相信时代精神是一种奇怪的文化导向力量,当有那么多艺术家陷入同样的不安频率时,这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拉夫特里说。
拉夫里特在书中探讨的另一个点是,互联网狂热的兴起,在当时是一种全新的现象,这促进了当时人们对这些题材电影的议论和炒作。
“无论是围绕《女巫布莱尔》的歇斯底里,还是人们对加加宾克斯(Jar-Jar Binks,《星球大战》里一个让人讨厌的角色——编者注)的抱怨,我认为这都为这些电影所涉及的主题增加了一层光彩。”
▲《女巫布莱尔》剧照
这些是关于美国社会习俗和*的美国电影。弗里茨回忆说:“当时国际电影市场才刚刚打开,所以大多数电影都是在考虑英语市场的情况下拍摄的。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中国、俄罗斯或拉丁美洲,所以电影更具美国文化特色。”
在当今不那么有利可图的电影制作环境中,电影制作人需要牢记他们的电影在其他地区的表现,以确保全球票房可能达到最高水平。
然而,当时仅从美国观众那里就能赚到足够的钱,所以像1999年上映的《美国派》这样的电影,可以深入挖掘可能无法在亚洲市场表达出同样效果的体验。
有一个很好的论点是,1999年确实是好莱坞原创电影最好的一年,尤其是在我们目前的电影缺乏勇敢的新思想(到目前为止,在2019年票房收入前十的电影中,乔丹·皮尔的惊悚力作《我们》是唯一一部不基于现有知识产权的原创剧本)。
许多人曾认为,1999年优秀原创电影的过剩是美国电影新时代的开始,但现在,它现在越来越多地被视为一个电影的高峰。
既然电视和奈飞(Netflix)等流媒体公司已经取代了观众偏爱的流行文化平台层次中的电影,现在的电影再也不会达到1999年那样的水平。
“在目前的经济力量下,制片厂现在会想,‘既然我可以制作《星球大战》续集,为什么还要在一个新想法上冒险呢?’”弗里茨说。
“我们现在制作的原创电影越来越少,很多伟大的想法都直接投向了电视。所以我想说,现在我们不太可能看到20或30部有趣的原创电影,更不用说20或30部都很优秀并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电影了,1999年的辉煌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你把定义扩大到包括为流媒体服务制作的电影和系列片,还有更多值得欢呼的理由。
弗里茨说,像《切尔诺贝利》这样的短集美剧“在20年前可能就是一部电影”。取而代之的是,今天它变成了一部广受好评的电视剧,因为它有超过6个小时的时间来探索故事的各个方面。
▲《切尔诺贝利》剧照
“如果你把你的定义扩展到原创的视觉叙事内容,无论它是在剧院上映,两个小时长还是10小时长的电视连续剧,那么你肯定可以说,我们还会有像1999年这样的一年。”
那么,原创的故事也许并没有消失,只是传播的媒介不一样了。
“我当然不看《伦敦生活》(Fleabag)这样的电视剧,‘我希望比起连续剧,那会是一部电影,’”拉夫里特说。
“我确实认为出门几个小时,看一些东西,然后去喝一杯,然后谈论它,会让人很惬意。而看电视,就像是‘嘿,我之后会看那个剧的,我们5个月后再聊吧!’感觉就像没有人在同一时间看同样的东西。也就没法马上讨论了。”
▲《美国往事》剧照
拉夫特里喜欢近年的很多电视和电影。他觉得像《她的气味》、《戴安娜王妃》、《高材生》和《美国往事》这样的电影,都证明了现代好莱坞仍然有令人兴奋的原创想法。
但他认为,制片厂和观众都需要改变心态,才能把我们带回像1999年那样。
今年,有一些在1999年最受欢迎的电影即将上映续集、重播和翻拍的传言,这与这些电影的20周年纪念日不谋而合。
例如,有报道称,华纳兄弟正在制作第四部《黑客帝国》,演员迈克尔·B·乔丹会继续在节目《信条》(Creed)中出现。
以原创内容闻名于世的一年,听起来像是即将被挖掘出来老调重弹。
我们认为,像1999年这样辉煌的电影年代不会再出现了,而且非常讽刺的是,肯定不会再出现了。
*本文原载2019年8月6日英国《独立报》(The Independent),原题为“Why 1999 was the best year for fil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