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12-28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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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22 14:36
解释:因为过分悲伤而异常消瘦,身体好像只剩下一副骨架子支撑着。
形容孝子在守孝期间由于过分悲哀而损伤了身体。字词解释:哀:悲哀;毁:损坏身体;骨立:形容极瘦,只剩下骨架。
成语出处:《后汉书·韦彪传》:“孝行纯至,父母卒,哀毁三年,不出庐寝。服竟,羸瘠骨立异形,医疗数年乃起。”
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德行》:“王戎虽不备礼,而哀毁骨立。”成语用法:复句式;作主语、分句;形容守孝期间悲痛尽礼。
近义词:无肠可断、哀毁瘠立反义词:笑逐颜开、哀而不伤、满面春风、眉开眼笑感 *** 彩:褒义词。
黄孔昭,黄岩人。初名曜,后以字行,改字世显。年十四,遭父母丧,哀毁骨立。举天顺四年进士,授屯田主事。奉使江南,却馈弗受,进都水员外郎。
成化五年,文选郎中陈云等为吏所讦,尽下狱贬官,尚书姚夔知孔昭廉,调之文选。九年进郎中。故事,选郎率闭门谢客。孔昭曰:「国家用才,犹富家积粟。粟不素积,岂足赡饥;才不预储,安能济用?苟以深居绝客为高,何由知天下才俊。」公退,遇客至,辄延见,访以人才,书之于册。除官,以其才高下配地繁简。由是铨叙平允。其以私干者,悉拒之。尝与尚书尹旻争,至推案盛怒。孔昭拱立,俟其怒止,复言之。旻亦信其谅直。旻昵通政谈伦,欲用为侍郎,孔昭执不可。旻卒用之,伦果败。旻欲推故人为巡抚,孔昭不应。其人入都谒孔昭,至屈膝,孔昭益鄙之。旻令推举,孔昭曰:「彼所少者,大臣体耳。」旻谓其人曰:「黄君不离铨曹,汝不能迁也。」
为郎中满九载,始擢右通政。久之,迁南京工部右侍郎。有官地十余区为势家所侵,奏复之。奉诏荐举方面,以知府樊莹、佥事章懋应。后皆为名臣。郎官主藏者以羡银数千进,斥退之。掘地得古鼎,急命工镌文庙二字,送之庙中。俄中贵欲献诸朝,见镌字而止。
孔昭嗜学敦行,与陈选、林鹗、谢铎友善,并为士类所宗。弘治四年卒。嘉靖中,赠礼部尚书,谥文毅。子俌,亦举进士,为文选郎中。俌子绾,以议大礼至礼部尚书,自有传。
吾母姓钟氏,名令嘉,出南昌各族,行九。
幼与诸兄从先外祖滋生公读书。十八归先府君。
时府君年四十余,任侠好客,乐施与,散数千金,囊箧萧然,宾从辄满座。吾母脱簪珥,治酒浆,盘罍间未尝有俭色。
越二载,生铨,家益落,历困苦穷乏,人所不能堪者,吾母怡然无愁蹙状,戚党人争贤之。府君由是计复游燕、赵间,而归吾母及铨寄食外祖家。
铨四龄,母日授四子书数句;苦儿幼不能执笔,乃镂竹枝为丝,断之,诘屈作波磔点画,合而成字,抱铨坐膝上教之。既识,即拆去。
日训十字,明日,令铨持竹丝合所识字,无误乃已。至六龄,始令执笔学书。
先外祖家素不润,历年饥大凶,益窘乏。时铨及小奴衣服冠履,皆出于母。
母工纂绣组织,凡所为女工,令小奴携于市,人辄争购之;以是铨及小奴无褴褛状。先外祖长身白髯,喜饮酒。
酒酣,辄大声吟所作诗,令吾母指其疵。母每指一字,先外祖则满引一觥;数指之后,乃陶然捋须大笑,举觞自呼曰:“不意阿丈乃有此女!”既而摩铨顶曰:“好儿子,尔他日何以报尔母?”铨稚,不能答,投母怀,泪涔涔下,母亦抱儿而悲;檐风几烛,若愀然助入以哀者。
记母教铨时,组绣纺绩之具,毕置左右;膝置书,令铨坐膝下读之。母手任操作,口授句读,咿唔之声,与轧轧相间。
儿怠,则少加夏楚,旋复持儿而泣日:“儿及此不学,我何以见汝父!”至,夜分寒甚,母坐于床,拥被覆双足,解衣以胸温儿背,共铨朗诵之;读倦,睡母怀,俄而母摇铨曰:“可以醒矣!”铨张目视母面,泪方纵横落,铨亦泣。少间,复令读;鸡鸣,卧焉。
诸姨尝谓母曰:“妹一儿也,何苦乃尔!”对曰:“子众,可矣;儿一,不肖,妹何托焉!”庚戌,外祖母病且笃,母侍之,凡汤药饮食,必亲尝之而后进,历四十昼夜,无倦容。外祖母濒危回,泣曰:“女本弱,今劳瘁过诸兄,惫矣。
他日婿归,为言:‘我死无恨,恨不见女子成立’。其善诱之!”语讫而卒。
母哀毁骨立,水浆不入口者七日。闾党姻娅,一时咸以孝女称,至今弗衰也。
铨九龄,母授以《礼记》、《周易》、《毛诗》,皆成诵。暇更录唐宋人诗,教之为吟哦声。
母与铨皆弱而多病,铨每病,母即抱铨行一室中,未尝寝;少痊,辄指壁间诗歌,教儿低吟之以为戏。母有病,铨则坐枕侧不去。
母视铨,辄无言而悲,铨亦凄楚依恋之。尝问日:“母有忧乎?”曰:“然。”
“然则何以解忧?”曰:“儿能背诵所读书,斯解也。”铨诵声琅琅然,争药鼎沸,母微笑曰:“病少差矣。”
由是,母有病,铨即持书诵于侧,而病辄能愈。十岁,父归。
越一载,复携母及铨,偕游燕赵秦魏齐梁吴楚间。先府君苟有过,母必正色婉言规,或怒不听,则屏息,俟怒少解,复力争之,听而后止。
先府君每决大狱,母辄携儿立席前,曰:“幸以此儿为念。”府君数颔之。
先府君在客邸,督铨学甚急,稍怠,即怒而弃之,数日不及一言;吾母垂涕扑之,令跪读至熟乃已,未尝倦也。铨故不能荒于嬉,而母教由是益以严。
又十载,归。卜居于鄱阳。
铨年且二十。明年,娶妇张氏。
母女视之,训以纺绩织纤事,一如教儿时。铨生二十有二年,未尝去母前。
以应童子试,归铅山,母略无离别可怜之色,旋补弟子员。明年丁卯,食廪饩;秋,荐于乡,,归拜母,母色喜。
依膝下廿日,遂北行。每念儿,辄有诗;未一寄也。
明年落第,九月归。十二月,先府君即世,母哭而濒死者十余次,自为文祭之,凡百余言,朴婉沉痛,闻者无亲疏老幼,皆呜咽失声。
时,行年四十有三也。己巳,有南昌老画师游鄱阳,八十余,白发垂耳,能图人状貌。
铨延之为母写小像,因以位置景物请于母,且问:“母何以行乐?当图之以为娱。”母愀然曰:“呜呼!自为蒋氏妇,尝以不及奉舅姑盘匜为恨;而处忧患哀恸间数十年:凡哭母、哭父、哭儿、哭女夭折,今且哭夫矣!未亡人欠一死耳,何乐为!”铨跪曰:“虽然,母志有乐得未致者,请寄斯图也,可乎?”母曰:“苛吾儿及新妇能习于勤,不亦可乎?鸣机课夜,老妇之愿足矣,乐何有焉!”铨于是退而语画士。
乃图秋夜之景:虚堂四厂,一灯荧荧;高梧萧疏,影落檐际;堂中列一机,画吾母坐而织之,妇执纺车坐母侧;檐底横列一几,剪烛自照凭画栏而读者,则铨也。阶下假山一,砌花盘兰,婀娜相倚,动摇于微风凉月中。
其童子蹲树根,捕促织为戏,及垂短发、持羽扇、煮茶石上者,则奴子阿同、小婢阿昭也。图成,母视之而欢。
铨谨按吾母生平勤劳,为之略,以请求诸大人先生之立言而与人为善者。(选自《鸣机夜课图记》)4译注译文我的母亲姓钟,名叫令嘉,出身于南昌府名门望族,排行第九。
她在小时候和几个哥哥一起跟着我外祖父滋生公读书,十八岁嫁给我父亲。那时我父亲四十多岁,性情侠爽,爱结交朋友,喜把财物施舍给别人,散给人家许许多多金钱,使得家里箱柜里东西都一空如洗。
家中常常宾客满座,我母亲拿下金玉首饰,换了钱办酒席,席上酒菜丰盛,毫不减色。结婚两年,生下我,家境更加衰落,她经历了穷困的生活,别人都不能忍受的,我母亲却心情坦然没有忧愁的样子。
亲戚和同族人,个个赞她贤慧。由于这样,我父亲能再到。
虞的哥哥们在后赵石勒朝中做官,都做到很高的职位。
五年以后,后赵石勒任命他为武城县令。桑虞因为武城县靠近黄河。
只有桑虞耻于作异族人的臣子。”于是让使者(华挺)带信给东晋朝廷。
海指大海,包括黄海和渤海,古人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功名不是我的志向。桑虞说,后赵国中大乱,东晋朝廷认为桑虞的父亲桑冲很有名。
桑虞虽然曾经在伪政权里任职。后赵石虎的太守刘徵非常器重他,刘徵升为青州刺史;岱即泰山,古称岱岳),暗地里派东莞(今山东莒县,不是现在的广东东莞)人华挺任命桑虞为宁朔将军、青州刺史。
石虎死(公元349年),要在家守孝,任命桑虞代理刺史,管理青州所属郡县。刘徵生病回到邺县(河南安阳北),私下里想到海边躲避起来,镇守在大海西侧。
正赶上母亲去世。桑虞最后死在青州刺史任上。
【朋友,你从哪里弄来的这题呀,辞去刺史的职务,桑虞作为他的儿子,一定能在他任职的地方(大海到泰山之间,请求让桑虞担任长史(秘书长),兼任祝阿郡(山东济南市西)的郡守,只好作罢。(守孝期间)由于哀恸至于身体瘦得变形,在母亲坟墓旁边搭个棚子居住守孝?还需要提问两遍,不与辖境以外的政权交往(实际是独立王国的意思),离海很近,能够实现他以前的愿望,所以就欣然前往任职,但是并没有参与反叛正统王朝(东晋)的叛乱,当时人因此非常佩服他。
原文
铨四龄,母日授四子书①数句;苦儿幼不能执笔,乃镂竹枝为丝,断之,诘屈作波磔②点画,合而成字,抱铨坐膝上教之。既识,即拆去。日训十字,明日,令铨持竹丝合所识字,无误乃已。至六龄,始令执笔学书。
白话文:
蒋士铨四岁的时候,母亲每天教他《四书》几句。苦于蒋士铨太小,不会拿笔,她就削竹枝成为细丝把它折断,弯成一撇一捺一点一画,拼成一个字,把蒋士铨抱上膝盖教他认字。一个字认识了,就把它拆掉。每天教蒋士铨十个字,第二天,叫蒋士铨拿了竹丝拼成前一天认识的字,直到没有错误才停止。到蒋士铨六岁时,母亲才叫蒋士铨拿笔学写字。
注释
四子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四书。 波磔(zhé):字的笔画。波,撇;磔,捺。 毕:都,全部。 陈:摆放。 左右:两边。 任:任凭。 夏楚:古代学校体罚用具。夏(jiá),通“木贾”,即木贾木。楚,荆条。
傅縡,字宜事,北地灵州人也。
父彝,梁临沂令。縡幼聪敏,七岁诵古诗赋至十馀万言。
长好学,能属文。梁太清末,携母南奔避难,俄丁母忧,在兵乱之中,居丧尽礼,哀毁骨立,士友以此称之。
后依湘州刺史萧循,循颇好士,广集坟籍,縡肆志寻阅,因博通群书。王琳闻其名,引为府记室。
琳败,随琳将孙玚还都。时世祖使颜晃赐玚杂物,玚托縡启谢,词理优洽,文无加点,晃还言之世祖,寻召为撰史学士。
除司空府记室参军,迁骠骑安成王中记室,撰史如故。 縡笃信佛教,从兴皇惠朗法师受《三论》,尽通其学。
时有大心暠法师著《无诤论》以诋之,縡乃为《明道论》,用释其难。其略曰:《无诤论》言:比有弘《三论》者,雷同诃诋,恣言罪状,历毁诸师,非斥众学,论中道而执偏心,语忘怀而竞独胜,方学数论,更为仇敌,仇敌既构,诤斗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业,罪业不止,岂不重增生死,大苦聚集?答曰:《三论》之兴,为日久矣。
龙树创其源,除内学之偏见,提婆扬其旨,荡外道之邪执。欲使大化流而不拥,玄风阐而无坠。
其言旷,其意远,其道博,其流深。斯固龙象之腾骧,鲲鹏之抟运。
蹇乘决羽,岂能觖望其间哉?顷代浇薄,时无旷士,苟习小学,以化蒙心,渐染成俗,遂迷正路,唯竞穿凿,各肆营造,枝叶徒繁,本源日翳,一师解释,复异一师,更改旧宗,各立新意,同学之中,取寤复别,如是展转,添糅倍多。总而用之,心无的准;择而行之,何者为正?岂不浑沌伤窍,嘉树弊牙?虽复人说非马,家握灵蛇,以无当之卮,同画地之饼矣。
其于失道,不亦宜乎?摄山之学,则不如是。守一遵本,无改作之过;约文申意,杜臆断之情。
言无预说,理非宿构。睹缘尔乃应,见敌然后动。
纵横络驿,忽恍杳冥。或弥纶而不穷。
或消散而无所。焕乎有文章,踪朕不可得;深乎不可量,即事而非远。
凡相酬对,随理详核。有何嫉诈,干犯诸师?且诸师所说,为是可毁?为不可毁?若可毁者,毁故为衰;若不可毁,毁自不及。
法师何独蔽护不听毁乎?且教有大小,备在圣诰,大乘之文,则指斥小道。今弘*,宁得不言大乘之意耶?斯则褒贬之事,从弘放学;与夺之辞,依经议论。
何得见佛说而信顺,在我语而忤逆?无诤平等心如是耶?且忿恚烦恼,凡夫恒性,失理之徒,率皆有此。岂可以三修未惬,六师怀恨,而蕴涅盘妙法,永不宣扬?但冀其忿愤之心既极,恬淡之寤自成耳。
人面不同,其心亦异,或有辞意相反,或有心口相符。岂得必谓他人说中道而心偏执,己行无诤,外不违而内平等?仇敌斗讼,岂我事焉;罪业聚集,斗诤者所畏耳。
《无诤论》言:摄山大师诱进化导,则不如此,即习行于无诤者也。导悟之德既往,淳一之风已浇,竞胜之心,阿毁之曲,盛于兹矣。
吾愿息诤以通道,让胜以忘德。何必排拂异家,生其恚怒者乎?若以中道之心行于《成实》,亦能不诤;若以偏著之心说于《中论》,亦得有诤。
固知诤与不诤,偏在一法。答曰:摄山大师实无诤矣,但法师所赏,未衷其节。
彼静守幽谷,寂尔无为,凡有训勉,莫匪同志,从容语嘿,物无间然,故其意虽深,其言甚约。今之敷畅,地势不然。
处王城之隅,居聚落之内,呼吸顾望之客,唇吻纵横之士,奋锋颖,励羽翼,明目张胆,被坚执锐,聘异家,炫别解,窥伺间隙,邀冀长短,与相酬对,捔其轻重,岂得默默无言,唯唯应命?必须掎摭同异,发擿玼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以此为病,益知未达。若令大师当此之地,亦何必默己,而为法师所贵耶?法师又言:“吾愿息诤以通道,让胜以忘德。”
道德之事,不止在诤与不诤,让与不让也。此语直是人间所重,法师慕而言之,竟未知胜若为可让也。
若他人道高,则自胜不劳让矣;他人道劣,则虽让而无益矣。欲让之辞,将非虚设?中道之心,无处不可。
《成实三论》,何事致乖?但须息守株之解,除胶柱之意,是事皆中也。来旨言“诤与不诤,偏在一法”。
何为独褒无诤耶?讵非矛盾? 《无诤论》言:邪正得失,胜负是非,必生于心矣,非谓所说之法,而有定相论胜劣也。若异论是非,以偏著为失言,无是无非,消彼得失,以此论为胜妙者,他论所不及,此亦为失也。
何者?凡心所破,岂无心于能破,则胜负之心不忘,宁不存胜者乎?斯则矜我为得,弃他之失,即有取舍,大生是非,便是增诤。答曰:言为心使,心受言诠;和合根尘,鼓动风气,故成语也。
事必由心,实如来说。至于心造伪以使口,口行诈以应心,外和而内险,言随而意逆,求利养,引声名,入道之人,在家之士,斯辈非一。
圣人所以曲陈教诫,深致防杜,说见在之殃咎,叙将来之患害,此文明著,甚于日月,犹有忘爱躯,冒峻制,蹈汤炭,甘齑粉,必行而不顾也。岂能悦无诤之作,而回首革音耶?若弘道之人,宣化之士,心知胜也,口言胜也,心知劣也,口言劣也,亦无所苞藏,亦无所忌禅,但直心而行之耳。
他道虽劣,圣人之教也;己德虽优,亦圣人之教也。我胜则圣人胜,他劣则圣人劣。
圣人之优劣,盖根缘所宜尔。于彼于此,何所厚薄哉?虽复终日按剑,极夜击柝,瞋目以争得失,作气以求胜负,在谁处乎?有心之与无心,徒欲分别虚空。
吾母姓钟氏,名令嘉,出南昌各族,行九。
幼与诸兄从先外祖滋生公读书。十八归先府君。
时府君年四十余,任侠好客,乐施与,散数千金,囊箧萧然,宾从辄满座。吾母脱簪珥,治酒浆,盘罍间未尝有俭色。
越二载,生铨,家益落,历困苦穷乏,人所不能堪者,吾母怡然无愁蹙状,戚党人争贤之。府君由是计复游燕、赵间,而归吾母及铨寄食外祖家。
铨四龄,母日授四子书数句;苦儿幼不能执笔,乃镂竹枝为丝,断之,诘屈作波磔点画,合而成字,抱铨坐膝上教之。既识,即拆去。
日训十字,明日,令铨持竹丝合所识字,无误乃已。至六龄,始令执笔学书。
先外祖家素不润,历年饥大凶,益窘乏。时铨及小奴衣服冠履,皆出于母。
母工纂绣组织,凡所为女工,令小奴携于市,人辄争购之;以是铨及小奴无褴褛状。先外祖长身白髯,喜饮酒。
酒酣,辄大声吟所作诗,令吾母指其疵。母每指一字,先外祖则满引一觥;数指之后,乃陶然捋须大笑,举觞自呼曰:“不意阿丈乃有此女!”既而摩铨顶曰:“好儿子,尔他日何以报尔母?”铨稚,不能答,投母怀,泪涔涔下,母亦抱儿而悲;檐风几烛,若愀然助入以哀者。
记母教铨时,组绣纺绩之具,毕置左右;膝置书,令铨坐膝下读之。母手任操作,口授句读,咿唔之声,与轧轧相间。
儿怠,则少加夏楚,旋复持儿而泣日:“儿及此不学,我何以见汝父!”至,夜分寒甚,母坐于床,拥被覆双足,解衣以胸温儿背,共铨朗诵之;读倦,睡母怀,俄而母摇铨曰:“可以醒矣!”铨张目视母面,泪方纵横落,铨亦泣。少间,复令读;鸡鸣,卧焉。
诸姨尝谓母曰:“妹一儿也,何苦乃尔!”对曰:“子众,可矣;儿一,不肖,妹何托焉!”庚戌,外祖母病且笃,母侍之,凡汤药饮食,必亲尝之而后进,历四十昼夜,无倦容。外祖母濒危回,泣曰:“女本弱,今劳瘁过诸兄,惫矣。
他日婿归,为言:‘我死无恨,恨不见女子成立’。其善诱之!”语讫而卒。
母哀毁骨立,水浆不入口者七日。闾党姻娅,一时咸以孝女称,至今弗衰也。
铨九龄,母授以《礼记》、《周易》、《毛诗》,皆成诵。暇更录唐宋人诗,教之为吟哦声。
母与铨皆弱而多病,铨每病,母即抱铨行一室中,未尝寝;少痊,辄指壁间诗歌,教儿低吟之以为戏。母有病,铨则坐枕侧不去。
母视铨,辄无言而悲,铨亦凄楚依恋之。尝问日:“母有忧乎?”曰:“然。”
“然则何以解忧?”曰:“儿能背诵所读书,斯解也。”铨诵声琅琅然,争药鼎沸,母微笑曰:“病少差矣。”
由是,母有病,铨即持书诵于侧,而病辄能愈。十岁,父归。
越一载,复携母及铨,偕游燕赵秦魏齐梁吴楚间。先府君苟有过,母必正色婉言规,或怒不听,则屏息,俟怒少解,复力争之,听而后止。
先府君每决大狱,母辄携儿立席前,曰:“幸以此儿为念。”府君数颔之。
先府君在客邸,督铨学甚急,稍怠,即怒而弃之,数日不及一言;吾母垂涕扑之,令跪读至熟乃已,未尝倦也。铨故不能荒于嬉,而母教由是益以严。
又十载,归。卜居于鄱阳。
铨年且二十。明年,娶妇张氏。
母女视之,训以纺绩织纤事,一如教儿时。铨生二十有二年,未尝去母前。
以应童子试,归铅山,母略无离别可怜之色,旋补弟子员。明年丁卯,食廪饩;秋,荐于乡,,归拜母,母色喜。
依膝下廿日,遂北行。每念儿,辄有诗;未一寄也。
明年落第,九月归。十二月,先府君即世,母哭而濒死者十余次,自为文祭之,凡百余言,朴婉沉痛,闻者无亲疏老幼,皆呜咽失声。
时,行年四十有三也。己巳,有南昌老画师游鄱阳,八十余,白发垂耳,能图人状貌。
铨延之为母写小像,因以位置景物请于母,且问:“母何以行乐?当图之以为娱。”母愀然曰:“呜呼!自为蒋氏妇,尝以不及奉舅姑盘匜为恨;而处忧患哀恸间数十年:凡哭母、哭父、哭儿、哭女夭折,今且哭夫矣!未亡人欠一死耳,何乐为!”铨跪曰:“虽然,母志有乐得未致者,请寄斯图也,可乎?”母曰:“苛吾儿及新妇能习于勤,不亦可乎?鸣机课夜,老妇之愿足矣,乐何有焉!”铨于是退而语画士。
乃图秋夜之景:虚堂四厂,一灯荧荧;高梧萧疏,影落檐际;堂中列一机,画吾母坐而织之,妇执纺车坐母侧;檐底横列一几,剪烛自照凭画栏而读者,则铨也。阶下假山一,砌花盘兰,婀娜相倚,动摇于微风凉月中。
其童子蹲树根,捕促织为戏,及垂短发、持羽扇、煮茶石上者,则奴子阿同、小婢阿昭也。图成,母视之而欢。
铨谨按吾母生平勤劳,为之略,以请求诸大人先生之立言而与人为善者。(选自《鸣机夜课图记》)4译注译文我的母亲姓钟,名叫令嘉,出身于南昌府名门望族,排行第九。
她在小时候和几个哥哥一起跟着我外祖父滋生公读书,十八岁嫁给我父亲。那时我父亲四十多岁,性情侠爽,爱结交朋友,喜把财物施舍给别人,散给人家许许多多金钱,使得家里箱柜里东西都一空如洗。
家中常常宾客满座,我母亲拿下金玉首饰,换了钱办酒席,席上酒菜丰盛,毫不减色。结婚两年,生下我,家境更加衰落,她经历了穷困的生活,别人都不能忍受的,我母亲却心情坦然没有忧愁的样子。
亲戚和同族人,个个赞她贤慧。由于这样,我父亲能再到。
我九岁时,母亲教我学《礼记》、《周易》、《毛诗》,都能够背诵。她有空又抄下唐宋诗人的诗,教我朗诵古诗。母亲和我两人都身体弱、多病。每当我生病,母亲就抱了我在室内来回走动,自己不睡觉;我病稍稍好一点,她就指着贴在墙上的诗歌,教我低声念诵作为游戏。母亲生病,我总是坐在她枕边不离开。母亲看着我,常常一句不说,很悲伤的样子,我也很伤心地依恋着她。我曾经问她:“娘,您心里不快活吗?”她说:“是不快活。”“那末怎么能让娘高兴呢?”她说:“你能把读的书背给我听,我就高兴了。”于是我就背书,琅琅的书声,和药罐煎药水沸声和在一起。母亲微笑着说:“你看,我的病好些了!”从此,母亲生病的时候,我就拿了书在她床边读书,这样,她的病就会好。
铨九龄,母授以《礼记》、《周易》、《毛诗》,皆成诵。暇更录唐宋人诗,教之为吟哦声。母与铨皆弱而多病,铨每病,母即抱铨行一室中,未尝寝;少痊,辄指壁间诗歌,教儿低吟之以为戏。母有病,铨则坐枕侧不去。母视铨,辄无言而悲,铨亦凄楚依恋之。尝问日:“母有忧乎?”曰:“然。”“然则何以解忧?”曰:“儿能背诵所读书,斯解也。”铨诵声琅琅然,争药鼎沸,母微笑曰:“病少差矣。”由是,母有病,铨即持书诵于侧,而病辄能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