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东阳马生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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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7-24 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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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0-05 06:38
送东阳马生序(〔明〕宋濂)
【原文】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砚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肢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珠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煜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今虽耄老,未有所成,犹幸预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宠光,缀公卿之后,日侍坐备顾问,四海亦谬称其氏名,况才之过于余者乎?
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东阳马生君则,在太学已二年,流辈甚称其贤。余朝京师,生以乡人子谒余,撰长书以为贽,辞甚畅达,与之论辩,言和而色夷。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是可谓善学者矣!其将归见其亲也,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谓余勉乡人以学者,余之志也;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岂知余者哉!
——选自《四部备要》本《宋文宪公全集》
【译文】我年幼时就爱学习。因为家中贫穷,无法买书来看,常向藏书的人家求借,亲手抄录,约定日期送还。天气酷寒时,砚池中的水冻成了坚冰,手指不能屈伸,我仍不懈怠。抄写完后,赶快送还人家,不敢稍稍超过约定的期限。因此人们大多肯将书借给我,我因而得以看遍许多书籍。到了成年时,愈加仰慕圣贤的学说,又担心不能与学识渊博的老师和名人交游,曾往百里之外,手拿着经书向同乡前辈求教。前辈道德高,名望大,门人学生挤满了他的房间,他的言辞和态度从未稍有委婉。我站着陪侍在他左右,提出疑难,询问道理,低身侧耳向他请教;有时遭到他的训斥,表情更为恭敬,礼貌更为周到,不敢答覆一句话;等到他高兴时,就又向他请教。所以我虽然愚钝,最终还是得到不少教益。
当我寻师时,背着书箱,拖着鞋子,行走在深山大谷之中,严冬寒风凛冽,大雪深达几尺,脚和皮肤受冻裂开都不知道。到学舍后,四肢冻僵了不能动弹,仆人给我灌下热水,用被子围盖身上,过了很久才暖和过来。住旅馆主人处,每天吃两顿饭,没有新鲜肥嫩的美味享受。同学舍的求学者都穿着锦绣衣服,戴着穿有珠穗、饰有珍宝的帽子,腰间挂着白玉环,左边佩戴着刀,右边备有香囊,光彩鲜明,如同神人;我则穿着破旧的衣袍处于他们之间,毫无羡慕的念头。因为心中有足以使自己高兴的事,并不觉得吃穿的享受不如人家。我的勤劳和艰辛就是这样。现在我虽已年老,没有什么成就,但所幸还得以置身于君子的行列中,承受着天子的恩宠荣耀,追随在公卿之后,每天陪侍着皇上,听候询问,天底下也不适当地称颂自己的姓名,更何况才能超过我的人呢?
现在学生们在太学中学习,朝廷每天供给膳食,父母每年都赠给冬天的皮衣和
夏天的葛衣,没有冻饿的忧虑了;坐在大厦之下诵读经书,没有奔走的劳苦了;有司业和博士当他们的老师,没有询问而不告诉,求教而无所收获的了;凡是所应该具备的书籍,都集中在这里,不必再像我这样用手抄录,从别人处借来然后才能看到了。他们中如果学业有所不精通,品德有所未养成的,如果不是天赋、资质低下,就是用心不如我这样专一,难道可以说是别人的过错吗!
东阳马生君则,在太学中已学习二年了,同辈人很称赞他的德行。我到京师朝见皇帝时,马生以同乡晚辈的身份拜见我,写了一封长信作为礼物,文辞很顺畅通达,同他论辩,言语温和而态度谦恭。他自己说少年时对于学习很用心、刻苦,这可以称作善于学习者吧!他将要回家拜见父母双亲,我特地将自己治
学的艰难告诉他。如果说我勉励同乡努力学习,则是我的志意;如果诋毁我夸耀自己遭遇之好而在同乡前骄傲,难道是了解我吗! (邓乔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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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0-05 06:38
送东阳马生序(〔明〕宋濂)
【原文】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砚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肢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珠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煜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今虽耄老,未有所成,犹幸预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宠光,缀公卿之后,日侍坐备顾问,四海亦谬称其氏名,况才之过于余者乎?
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东阳马生君则,在太学已二年,流辈甚称其贤。余朝京师,生以乡人子谒余,撰长书以为贽,辞甚畅达,与之论辩,言和而色夷。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是可谓善学者矣!其将归见其亲也,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谓余勉乡人以学者,余之志也;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岂知余者哉!
——选自《四部备要》本《宋文宪公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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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东阳马生序
宋濂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观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了,不敢销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緼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苦此。
译文:
我年幼时就爱学习。因为家中贫穷,无法买书来看,常向藏书的人家求借,亲手抄录,约定日期送还。天气酷寒时,砚池中的水冻成了坚冰,手指不能屈伸,我仍不懈怠。抄写完后,赶快送还人家,不敢稍稍超过约定的期限。因此人们大多肯将书借给我,我因而得以看遍许多书籍。到了成年时,愈加仰慕圣贤的学说,又担心不能与学识渊博的老师和名人交游,曾往百里之外,手拿着经书向同乡前辈求教。前辈道德高,名望大,门人学生挤满了他的房间,他的言辞和态度从未稍有委婉。我站着陪侍在他左右,提出疑难,询问道理,低身侧耳向他请教;有时遭到他的训斥,表情更为恭敬,礼貌更为周到,不敢答覆一句话;等到他高兴时,就又向他请教。所以我虽然愚钝,最终还是得到不少教益。
当我寻师时,背着书箱,拖着鞋子,行走在深山大谷之中,严冬寒风凛冽,大雪深达几尺,脚和皮肤受冻裂开都不知道。到学舍后,四肢冻僵了不能动弹,仆人给我灌下热水,用被子围盖身上,过了很久才暖和过来。住旅馆主人处,每天吃两顿饭,没有新鲜肥嫩的美味享受。同学舍的求学者都穿着锦绣衣服,戴着穿有珠穗、饰有珍宝的帽子,腰间挂着白玉环,左边佩戴着刀,右边备有香囊,光彩鲜明,如同神人;我则穿着破旧的衣袍处于他们之间,毫无羡慕的念头。因为心中有足以使自己高兴的事,并不觉得吃穿的享受不如人家。我的勤劳和艰辛就是这样。
注释:
[1]加冠:古时男子二十岁举行加冠礼,表示已经成年。这里即指二十岁。
[2]先达:有名望的前辈。
[3]辞色:言辞和脸色。
[4]援疑:提出疑难问题。质理:质询道理。
[5]负箧(qiè)曳屣(xǐ):背着书箱,趿拉着鞋子。
[6]皲(jūn)裂:皮肤受冻开裂。
[7]媵(yìng)人:这里指女仆。汤:热水。沃灌:即盥洗。
[8]逆旅:客舍。
[9]容臭:指香囊。
[10]烨(yè)然:光彩闪耀的样子。
[11]缊(yùn)袍:以乱麻、旧絮衬于其中的袍子。
[12]口体之奉:指衣食的享用。
[13]耄(mào)老:指年老,古人谓七十曰耄,或谓八十、九十曰耄,时宋濂六十九岁。
[14]君子:这里指有官位的人。
[15]缀:连缀。这里是跟随的意思。
[16]太学:古代*的最高学府,明代称国子监。这里沿用旧称。
[17]县官:这里指朝廷。廪稍:廪食,即伙食费用。
[18]司业、博士:指国子监司业、国子监博士,都是教官。
[19]流辈:同辈。
[20]余朝京师:宋濂于洪武十年致仕,次年又到南京朝见皇帝。
[21]撰:同“撰”。长书:长信。贽:见面礼物。
[22]夷:平。
[23]际遇之盛:谓好的遭遇。这里指官位之盛。
赏析一:
〈〈送东漾马生序〉〉是一篇赠序,属于临别赠言。文章内容有着很强的针对性,主要是以自己年轻时求学的艰辛来告诫年轻人要认真刻苦地学习,文中的谆谆教导至今有着很强的教育意义。
课文分为三个段落,讲述了三个方面的内容。
第1段是讲述作者年少时求学之艰难和用心诚恳专一。
这一段层次十分清晰。先是叙述幼时求学的情形。文章起笔就点出“嗜学”,为下文定下基调。“嗜学”然而“家贫”,由此引出求学的勤苦:必须借书抄录,按期归还。因此得以“遍观群书”。
接着叙述自己成年后求师的情形。着重写“叩问之难”:要“趋百里外”去向“先达”求教。在老师面前还要毕恭毕敬。“立侍左右”“俯身倾耳”地求教,“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这些表现既说明了“援疑质理”的求教之艰难,又表现出作者求知的渴望与诚心。
然后写自己从师求教的道路异常之辛苦。行走于“深山巨谷”,冒着“穷冬烈风”,“足肤皲裂、、、、、、四肢僵劲”形象地写出了长途跋涉所遇到的种种艰难困苦,表明了自己求学时坚定的决心。
其次叙述自己求学时衣食粗劣不堪,生活极其简朴。拿自己与“同舍生”作比较,用以说明作者不追求“口体之奉”、一心向学的心情。
这一段最后一句总括全段:“勤且艰苦若此”,是对前面内容的总结。有了主观的勤奋,一切艰难困苦都可以克服。这正是作者学有所成的根本原因。本段采用现身说法,用自身的事例是最有说服力的。
第2段叙说当今太学生学习条件之优越。作者采用的是对比的手法,与第1段构成鲜明的对照,从对比中自然而然地推出结论。
这一段首先写当时的太学生“日有廪稍之供”“岁月裘葛之遗”,与前一段的作者“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纹袍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接下去写太学生们读书环境之优越:“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与前面的作者“行深山巨谷中”去求学相对比。
其次写教学条件之优越:今日之太学生“未有问而不告”,与前面作者求教时“未尝稍降辞色”,常遇“叱咄”相对比。
再次写太学生读书条件之优越:“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与前面作者“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相对比。
经过这四个方面的对比,太学生今日之优裕和作者昔日之艰难是显而易见的。作者在昔日的艰难困苦中能业有所精,德有所成;而处于优越条件下的太学生不能有精、有所成,只能说明在学习上用心不专,完全不用去找任何理由。
第3段点明这篇赠序的写作背景和意图。先用“流辈甚称其贤”赞扬马君则善学,再用“辞甚畅达”“言和而色夷”,“少时用心于学甚劳”表明马君则是专心致志而且学有所成的,这也是“善学”的结果。最后”说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是为了进一步勉励马君则更加刻苦向学,实际上也是向更多的年轻人进行告诫。这才是本篇赠序的写作意图。
课文的三段文字内容环环相扣,前两段通过对比阐发主旨,第3段紧扣“赠序“问题特点,说明写作意图。文章生动而有说服力,对任何时代的学生都是一个良好的教育。
赏析二:
《送东阳马生序》是明初思想家、史学家、文学家宋濂69岁朝京时,为同乡青年马生所写的一篇临别赠言。宋濂以自己的切身经历“道为学之难”,勉励马生应当把握机会,勤奋学习。读了这篇课文就使我们想起宋代杨万里的诗句:“拚(pàn,舍弃)却老红一万点,换将新绿百千重”。长者不遗余力地培育新人的精神,令我们感动。
这是一篇赠序。赠序是古代的一种文体。古代送别时,互以诗文相赠,称为赠序。内容一般都是推重、赞许或勉励之辞。这篇赠序,既没板着面孔说教,也无言不由衷的恭维之辞,而是现身说法,借事明理,以情感人,反复对比,语重心长地让后辈从亲身的故事叙述中受到教益。因而写得事信、情真、理足,文辞流畅。
一、现身说法,借事明理
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儒,宋濂给同乡青年马生赠序,不是居高临下,以长者的身分去说教,而是通过回忆自己求学时的艰辛来勉励马生奋发学习。宋濂先写自己“家贫,无从致书以观”,便“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为了不逾约,即使“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也“弗之怠”,仍要“笔录”。接着写求师之艰。“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尝趋百里外”求教,不辞劳苦。乡贤因门人弟子众多,对他“未尝稍降辞色”,他不因冷遇而灰心,不因疏淡而反感,相反的却是“俯身倾耳以请”;甚至会遇到“叱咄”,而他却“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乡先达的态度愈差,他的态度却愈敬,可见求知的心诚。再写外出从师的“勤且艰”。“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道路、环境、季节、气候,都极恶劣,而他“足肤皲裂”“四肢僵劲”,则置天寒地冻于不顾,山高路远而不管。对于衣、食、住也不讲究。寄居旅舍,一天两顿饭,无甘美肥鲜;一身粗布破袍,无光鲜锦绣。
宋濂选取3个典型事例,分别叙述他的学习条件、学习态度和学习毅力。通过3个事例的现身说法,情真意笃地告诫马生学习必须勤苦。这比单纯的说教更为感人,也更容易被马生接受。
二、处处对比,语重心长
宋濂以自己青少年时代求学的艰苦经历,与太学生优越的学习条件进行对比。如: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与自己的“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作对比;“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与自己的“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足肤皲裂而不知”作对比。在记叙自己勤苦求学生活时,以主观上的勤奋与客观上的艰苦作对比:求师时,师严而礼恭:“或遇叱咄,色愈恭,礼愈至”;求学时,不辞劳苦,困难愈大愈见其志坚;生活方面,以同舍生若神人的打扮与自己的緼袍敝衣作对比;在记叙太学生优越的学习条件时,又以客观条件的优越与主观上的努力与否作对比……从食、住、书、师4个方面加以对照,说明自己求学之艰。可是条件好了,却有“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优裕的条件和不佳的效果又形成鲜明的对照。作者以鲜明的对照,分辨事理,增强了文章的感染和说服力量。
在语言形式上,宋濂善于运用排比和对偶以起势,运用多重转折以蓄势,运用层递推进以强势,运用反诘(文章每段结尾均以反问结束)、慨叹以助势。措辞委婉,如话家常,表达出一种恳挚的感情,自然会亲切动人,读来势强气雄,给读者以阳刚美的享受,催人奋进。
作者介绍:
宋濂(1310—1381)字景濂,号潜溪,浦江(今属浙江)人。曾受业于浙东大儒吴 莱、柳贯、黄潽。元末隐居于乡里,一度信奉道教。至正二十年(1360)为朱元璋所征
召,明开国后为《元史》总裁,官至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明初朝廷“一代礼乐制作, 濂所裁定者居多”,被称为“开国文臣之首”(《明史》本传)。后因其孙宋慎受胡惟 庸一案牵连,全家谪徙茂州,途中病死于夔州。有《宋学士文集》。 道统文学观由来已久,但这里也有区别:以韩愈、欧阳修为代表的唐宋古文家,在
理论上主张“文以明道”,强调“文”的工具性,但并不轻视“文”;宋代理学家看到 他们的不彻底性,于是提出“文道合一”甚至“作文害道”的论点,以防文人在“道” 之外又受“文”的*。宋濂的文学思想便是沿着理学家的极端观点。在《文原》一文 中,他强调了文“非专指辞翰之文”,而是道的“象”即显现,文与道相始终,道在哪 里,文亦在哪里。在其他文章中,宋濂也反复提出“文非道不立,非道不充,非道不行 (《白云稿序》);“文外无道,道外无文”(《徐教授文集序》)。
以这种理论批评古代作家,就显出非常偏狭的态度。如在《徐教授文集序》中,宋 濂公然提出孟子死后,“世不复有文”;贾谊、司马迁所得的仅是“皮肤”,韩愈、欧
阳修所得的也仅是“骨骼”,只有到了宋代几位大儒,才“得其心髓”,才算得上“六 经之文”。至于明显不合“温柔敦厚”标准的各种文章,在宋濂看来,更是“非文也”。 “文道合一”论是一种受官方支持立场,这一点可以由《元史》的体例得到证明。 自范晔《后汉书》分立《儒林》、《文苑》两传,以区分经学之士与文学之士,后代官 修正史多沿袭之。《元史》却取消了这种区分,单立《儒林传》,认为“经艺文章,不 可分而为二”,“文不本于六艺,又乌足谓之文哉!”《元史》是奉朱元璋诏命修撰的, 这样做当然迎合了他的意思。在朝廷正式支持下,这种理论必然给文学的发展带来灾难 性的后果。 宋濂的文集中,大量充斥着美化、歌颂明初统治集团上层人物及表彰贞节妇女的作 品,这大概就是他的“道统”文学的集中表现。但历史已经获得的进展,即使用强力去 扭转,也还是有困难。所以,就是在宋濂身上,也还是存在两面性。 宋濂在元末与杨维桢交谊甚笃,明初杨氏去世后,他为之作墓志铭,对杨的文学才 能和成就推崇备至,甚至以相当宽容的语气描绘其晚年“旷达”和“玩世”的生活情态, 这和他的严厉的理论颇不谐调。他另外还有一些散文,对生活实际比较尊重,因而在宣 扬某种道德观念的同时,比较接近真实的人性。如《王冕传》,写出一个元末“狂士” 的精神面貌,开头描写王冕少年读书情形的一节,颇有情趣: 王冕者,诸暨人。七、八岁时,父命牧牛陇上,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听已,辄 默记。暮归,忘其牛。或牵牛来责蹊田,父怒,挞之,已而复如初。母曰:“儿痴如此, 曷不听其所为?”冕因去,依僧寺以居。夜潜出,坐佛膝上,执策映长明灯读之,琅琅 达旦。佛像多土偶,狞恶可怖。冕小儿,恬若不见。又如《鹿皮子墓志铭》详细介绍陈樵“屏去传注,独取遗经”而自成一家的思想成 就,《竹溪逸民传》写出一个出世高士的形象,由于作者对不同的人物个性能取一种同 情的态度,都写得较出色。《送东阳马生序》自述早年在贫寒中求学的艰苦,也很真实动人。
参考资料:http://www.paiai.com/Article/rjzx/d/200702/353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