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6-29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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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1-21 03:09
1950年8月,十二团完成在二郎山的修路任务后,沿着当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的路线继续西进。
1950年10月,部队到达了第二个筑路地段折多山。
政委张启泰同志站在桥头向部队讲话,他号召大家:我们现在是进行着新的长征,要为新的共和国谱写新的篇章。
大家早就查过资料,折多山位于康定西部,是名副其实的高山、雪山、风山,海拔5600多米。
官兵们的高山反应可怕得吓人,其中有些人脸肿、唇青、头昏脑胀、恶心呕吐、心跳加快、站立不稳。
山上凛冽的冷气吹在战士们身上,像根根无形的钢针,透过肌肤血肉直往骨缝里钻,使战士们的手、脚、耳朵、鼻子在不知不觉中麻木。
六连一个战士,扛着七八十斤重的工具上山,快到山顶休息时,一下坐在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一个活活的生命,就这样悄然离开了人间。
全连的同战士们悲痛不已,把他埋在了折多山。
由于筑路条件很落后,各种保障在生命禁区都显得苍白无力。
战士们几乎见不到绿色,更谈不上吃到新鲜的蔬菜,除了粉条、大米、大豆、花生米外,别无可供食用的物品。
许多战士由于缺乏鲜叶绿素和维生素,腿上长满了大小不等的紫斑。
饭菜如此,战士们用水更是难上加难。在冰天雪地中劈山开路,冰水、雪水成了大家的生活水源。
有的战士归纳用九九归一来形容取水之难。九九归一说的是用9盆雪,方才化出一锅水。
炊事班的战士整天用仅有的几个行军锅抬雪化水,雪化得很慢很慢,仅够做饭、洗菜、烧开水之用,战士们洗脸、刷牙的水则全靠掘冰取水。
由于战士们洗衣服、洗澡的水无法解决,好多人的衣服翻过来、翻过去无法换洗。战士们的头脑中几乎不存在洗澡的概念。好多人的衣服不知不觉生出了虱子,但他们却从未有人捉过,一是因为紧张的施工使他们无暇顾及。二是因极度劳累,他们的皮肤几乎到了麻木的程度,根本感觉不到虱子的存在。
后来,战士们住的条件有了改善,一个班发一顶帐篷。
但是,搭起的帐篷根本挡不住肆虐的寒气,外面下大雪,里面飘雪花,外面刮大风,里面冷气吹。
战士们的帐篷内潮湿不堪,而且十几个人挤在七八平方米的帐篷中,大家只好直着身子,头脚交错,身贴身并排挤着躺下,你的脚搁在我的脸上,我的脚挨着他的脸。
战士们没有地方洗澡,没有地方洗脚。这个睡法,谁都觉得臭不可闻,但再臭也得闻,因为大家谁都明白,就只有这个条件,只能艰苦奋斗。
如果谁半夜起来方便一下,回来后就可能找不着自己的床位,床位已经被旁边的战友在睡梦中无意识侵占了。扒了这条腿,那条腿又伸过来,推了那个背,这个背又挤过来,往往要叫醒三四个人才能挪出一个位置。
荣立一等功的八连班长冯家礼,常在班里讲自己的体会:当兵就得吃苦,吃苦能创造人间奇迹,不吃苦,什么也干不成。
冯家礼的这句话,后来成为该连集体的座右铭。
在这里施工,战士们的作业条件比在二郎山先进了一点,那就是军指挥部给每个班发了2根大铁撬杠。
遇到特大的石头,撬杠和人肩排起来,喊着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出浑身的解数,吭哧吭哧地撬、推、滚。
战士们的手上、肩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像样的皮肤,血泡连血泡,旧伤添新伤。
但他们轻则用舌头**,算是消毒,重则抹一下红药水,就继续上作业面干活去了。
战士们晚上睡觉,肩膀头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碰到被子痛,碰到枕头也痛。但到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又是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工地。
战士们已经对工地产生了无限的依恋之情,只要上了工地,似乎什么疼痛全忘了。
1950年12月底,折多山筑路任务宣告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