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评‖钱钟书散文《论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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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10-20 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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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2-04 08:13
谈及友谊,相信很多读者都会有自己的经历和见解,这样的散文之眼对于任何一个读者来讲都可以说是“家常便饭”。我们暂且不议以“交友”为题的散文著作有多少,就“交友”这个话题而言,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屡见不鲜的。乃至于钱钟书先生的这篇《论交友》,对每一个读过的读者而言就好像和作者面对面进行的一场对话。即便读者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和作者进行对话,但隔着时空差的读者和作者双方都在各自存在的空间和时间里得到了关于文学、关于“交友”的对话。
如“家常便饭”一般,《论交友》在读者面前就是完全裸露的状态,可以说就是自由自在,衣不蔽体。而作者也正是凭借着这样的行文作风使得文本能够将多重友谊表现得淋漓尽致。最后让读者可以看到有关友谊的多重关系,同时也能够认识到一种新的交友观念。
一、物质之友
作者在开篇通过多个比喻的修辞手法表明自己对于爱情的认识,随后开启对于友谊认识的阐释,经过爱情和友情的对比来引出自己的交友观。紧接着便顺应着时代潮流,先展开有关于金钱物质友谊的论述,从而表明自己对物质之友的论断。
在作者看来他是反对西方谚语中“急需或困乏时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这种观念的,并且称之为肤浅之谈。就一般人而言,不论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都可以说其是真正的朋友。因为中国常常会以“真正的朋友一定会在你需要时挺身而出,尤其是在金钱这种身外之物面前”这样的一种认识去衡量一个朋友的意义。所以说,西谚将急需或困乏的朋友才算是真正的朋友一说法,无可厚非,甚而十分在理。可作者在文章后面就一针见血地指出许多“朋友”只是为了讲情面,揩面子,并不是为了朋友本身。至于“朋友拿出手的物质有没有带着友谊成分,就不得而知了。作者甚至说这些“朋友”是为了“有利可图”。
对于作者这般的说法,自然免不了会有读者反驳这只是个别案例,名言和真理也是存在偶然性的。故此,作者在后面又用一种“家常式”的语调举出了许多生活常态,就好像和读者唠家常一般,让读者很容易读进去并接受这样的“日常式观点证明”。
在物质之友的论述到达尾声时,作者表明在你困乏期始于援手的不一定是朋友,也可能是平日里极瞧不起,极不相干的人,一旦你获得了帮助,那么友谊就可能就此产生,而你花了许多年经营维持的那份旧的友谊便不攻自破。并且作者在后面还引用了《广绝交论》和《反绝交论》来代骂了存在油光揩面的友谊观之人,或他人,或我们自己。
故而,物质之友并不全是真正意义上的友谊,也可能是有利可图的伪友谊;而金钱也能够估量友谊,这毋庸置疑。然而,估量友谊不必太过于苛刻,一定要看他能给你多少就断定这份友谊的分量有多少,真正的友谊绝对不拘泥于此。
二、精神之友
物质精神是两大对头,许多有物质的“成功人士”往往或忽视精神的重要性,而过于追求精神的“高洁人士”则又常常缺乏物质。在友谊面前,亦是如此。
作者在散文的前半部分花了近三分之一的笔墨着染“物质之友”,正是为了与下文的“精神之友”作出比对。由文本我们可以看出,作者依然是采用驳论的方式开始阐述自己对于友谊的认知。他开始就举出世人推崇的孔子的“直谅友”之交,然后对其进行分析说明,最后表达自己认为这类友谊“不甚巩固”的观点。
作者在这个层面通过“益友”这个聚焦点,把“精神之友”的所有阐述扩散开来。首先说“直谅的益友”之所以不一定是真正的友人,是因为其中有一部分的人是用他们的大度包容来规劝你,这相比于和你破口大骂的人,更为可怕。至少面对那些泼辣的责骂,你可以骂回去,但对于这种大度包容而言,你只能虚心耐心地听从,忍受,这或许早已脱离了人们所理解的“直谅”之言。为了证明这种观点,作者在后文中也有引用泰勒和但丁的相关著作加以说明。
其次,作者所说的是“多闻的益友”也同样靠不住。作者认为见闻广,己诵多的人未必适合做朋友,也可以是顾问。当然得除去那些和你精神真正契合的人了。他很快举出“德白落斯批评伏尔泰”的例子来进行分析说明,让读者能够快速地进入他的观点之内。后面也结合古今中外的多个例子做了进一步的证明。
由此可见,“精神之友”也并不一定算得上真正的朋友。
三、真正之友
在经过物质精神两大巨头的阐述,作者最后还留有三分之一的笔墨着重渲染自己对于交友论题的认知。他首先对读者说“这并不是说,朋友对于你毫无益处;我不过解释,能给你身心利益的人,未必就算朋友。”随后提出真正的友谊并非有意拉拢,而是略带偶然,不知不觉,就好像潜藏在意识里面的一颗种子,随时随地都可以蹦出嫩芽一般。
在这个论述阶段,作者两次提到“真正的友谊”。第一次说“真正友谊的产物,只是一种渗透了你的身心的愉快。”他指出这种舒适其实就是一份“素交”。是一种看起来素淡,却有着超越死生的厚谊。第二次提到说“真正的友谊,是比精神或物质的援助更深微的关系。”这一说,全然将先前的“物质之友”和“精神之友”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高度集中的阐述,也是在集中否定精神物质友谊绝对论的观点。作者对此也举出浦伯的例子来进行论证说明。
文末,作者将“总角之友”单独例举出来,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作者是认同这类友人的。将与这类友人建立起的友谊称之为和素交略微有异的真正的友谊。
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在和读者“唠嗑”时并没有脱离文本,也丝毫不乏理论支撑。这样的“家常体”散文,独具特色,拥有自由自在的“散文之散”,也尽显它衣不蔽体的“散文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