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10-13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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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在茶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由于茶富有大自然美,具有提神益思的功能,饮茶使人心旷神怡,产生对人情美的联想,因而自古就成为诗歌吟咏的对象。
《诗经》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诗歌集,其中收有多首与茶有关的诗句。如:“采茶新樗,食我农夫”《樗音出,椿叶)“谁谓茶苦,其甘如荠。”晋代诗人张孟阳《登成都楼》诗中赞茶为“芳茶冠六情,溢味播九区”。被后人作为绝妙的茶联,流传至今。
唐代是我国诗歌史上的盛世,也是茶文化发展的鼎盛时期,饮茶成为一种高雅的风尚,也成为陶冶情操和友谊交流的一种主要方式。李白、杜甫、白居易、刘禹锡和卢仝等著名诗人都写下了富有哲理的茶诗。
李白听说荆州玉泉真公,因常饮一种名叫《仙人掌》的茶,虽已年过八旬,仍面如桃花。他在得到玉泉寺为僧的侄儿赠送的《仙人掌》茶后写道:“常闻玉泉山,山洞多乳窟,仙鼠(白色的蝙蝠)白如鸦,倒悬深溪月,茗生此石中,玉泉流不歇,根柯洒芳津,采服润肌骨……”。这首诗把茶的保健作用描写成一个神话。
杜甫在一首诗中写道:“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石栏斜点笔,桐叶坐题诗……”。诗人把他同友人品茶心情之愉悦,环境之幽美,写得如同一幅高雅清逸的《品茗图》。
白居易流传下来的茶诗有50多首。他曾在庐山结草堂而居,过着“架岩结茅屋,断壑开茶园”的隐居生活,使他成为对茶叶生产、采制、煎煮与鉴别样样精通的行家,并以此自豪。他在《谢李六郎中寄新蜀茶》诗中说:“不寄他人先寄我,应缘我是别茶人”。诗人自称是鉴别茶叶的行家是当之无愧的;诗人还在另一首诗中“无由持一盏,寄与爱茶人”创造了一个“爱茶人”的名词。
唐人元稹写的一首茶诗:茶香叶嫩芽 慕诗客僧家碾雕白玉 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 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至醉后岂堪夸短短的55个字从茶的自然性状,茶碾茶罗、煎煮过程、饮茶情趣直至茶功全面作了咏唱。尤其是“慕诗客,爱僧家”更是将茶拟人化了。“爱僧家”道出了茶与禅宗的密切渊源。僧人以茶敬施主,以茶供佛,以茶助禅功,正如刘禹锡《西山兰若试茶歌》中所写的“僧言灵味宜幽寂”那样,僧人坐禅以茶驱睡意,有助于提高禅功,达到进入幽寂的境界。随着茶文化的对外传播,“寂”字已被一衣带水的近邻日本引为日本茶道精神之一。
唐诗人韦应物认为茶是高雅圣洁的仙草。他在《喜园中茶生》诗中写道:“洁性不可污,为饮涤烦尘,此物信灵味,本自出山原……喜随众草长,得与幽人言”。
借茶抒怀把饮茶升华到富有哲理境界的代表作,是唐人卢仝的《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即后人称的《七碗茶歌》。诗人在抒发了品尝到友人赠送的“天子未饮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的《阳羡茶》喜悦心情之后,咏唱道:“……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飞去……”。
卢仝诗作不多,在唐代名声不大,但他的这首《七碗茶歌》却以其富有哲理性,为历代爱茶的诗人广为传颂,如:“莫夸李白仙人掌,且作卢仝走笔章”(宋·梅尧臣);“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苏轼,魏帝指魏文帝曹丕);“卢仝七碗诗难得,念老三瓯梦亦赊”(元代大臣耶律楚材,“念老”指唐代赵州高僧从念禅师,以“吃茶去”作为机锋语);“山中日日试新泉,君合前身老玉川”(明陈继儒)。现代文人、佛学家、中国佛教学会会长赵朴初先生也有诗曰:七碗受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偈ji佛经中的唱词,梵语Gatha)。
诗言志,这些茶诗,实际上是中国茶道思想在文学上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