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香果的百味,尝起来就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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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10-17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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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31 17:39
风飘落的，不只是叶子，还有心，和着泥泞，在灰蒙蒙的天高气爽中，罩着空洞无神，憔悴和朦胧，总归极不真实，可叫做苍天。昨天下过丝遮地般的小雨，微凉，初晴，云未散。
走过纷扰，风火，悠然，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在人群惘然中逆流，偶然伴得一尘砾道友，也随昏黄的灯，杂乱的车，大浪淘沙。
悠然瞥见一小店……
“蜜雪冰城”扎眼的屏幕上，放着与夜不争的色彩，音乐轻快绝不悠扬，在耳边空想，心泛不起涟漪，慨然而叹，沉重沙哑点了一杯“满杯百香果”，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焦糖黑珍珠奶茶“怎耐当下不衬景，太甜了，那应该是冬日午后，一对少男少女捧着的，热奶茶没有杂味，只有甜丝丝的味道，一人去喝，只不过是想寄托梦想罢了，而面对彻骨的夜，梦想显得空洞而乏辣，更何况是解不得渴的。
接过饮品，插上吸管，吸了一口，特别甜，不是奶茶的那般醇厚绵软带着丝滑的甜，而是一种快速过渡舌尖后知后觉的甜，你以为这也是梦想？不，甜味的尽头是百香果的酸，从齿间漫到牙龈，再涨到腮帮子的酸，直接带动神经麻软了起来，现实？就是先给你颗糖，再给你一棒子，让你彻底忘记糖的甜味，但没什么，下一口还是甜的，或者仍然是酸的，等的东西不一样，味道也是。
汁水混着一颗浑圆上来了，百香果里的珍珠，甜糯的珍珠，像是一层一层剥下来的，在嘴里化成一小团，要*尽酸涩，剩下的才是绵软，很喜欢去吞吐，就像在反刍内心的柔软,辗转，辗转，珍珠奶茶最以珍珠出名，但对正统的珍珠，我不甚喜欢，绵软一开始就有，像刚入口的糖豆，甜味不舍得去*舐，在绵软中又平添一份筋道，舌头是破不开的，需要去咬，多了一丝吃的感觉，作为饮品实在有些背道而驰，在开合中皮开肉绽，混着浑浊席卷，剩下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是多了就成了味同嚼蜡般的难以下咽。甜过之后，就是丧失新鲜感的失落。毕竟直接就划开胸腔，看到了空洞的内脏，而不是层层抽离的未和与欣喜。
停杯，形影相吊而望，北国的秋，萧索的冷寂,只恨不在易水，否则定能慨叹“壮士一去兮，不复回”也怪，心智尚小，无言而对。微微，杯中还剩大半，浑黄通透非琥珀般浓厚，只因加了大半杯的水，这大半的清水，染上了素未谋面的婆娑，让甜味更淡，酸味更绽，以至不会沉溺，只贪得手中这一杯。
在无知中,滑嫩的舌尖抵上一方润至泽，椰果，唯一没有改变口感的料，包裹着的酸液，肆意脱落，沾不得半分其它，见不得一点颜色，通亮纯白，其密码在于口中一啮，对半咬开，舌尖夹在其间，甜凉爽腻，在酸的侵蚀下劫后余生的甜从舌尖，遍布到舌根，保接棱角，表皮不失圆滑，才能在激流的侵占下深得内心的本真，味道浑然天成，行云流水又不失锋芒。
蓦地，一道强烈的酸，在甜还未反应之时，霸占了舌头，一颗坚实，细小的籽粒，原来才是百香果味觉的内核，一种毁灭，抑制的感觉促使我咬碎，果然酸涩结束了，像是燎原的火种倏的被我轧灭了般，野火过后是草烬，籽粒也留下了除味觉外，渣滓的触觉，无疑破坏了味道的体验，晦气，没有什么会凭空出现或失去，结束了，回馈憎恶的只能是残渣的旧怨，来自本身或其它。随着一卷甜露，一切又回到泰然自若，洪流会洗脱，就像大浪能淘沙。
籽粒、汁液、椰果、珍珠。在交错夹杂中矫揉造作，唇齿间终是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在跟舌问纠缠，天冷了，夜未央，终是寒意染上了发白的指间，隔着一层塑料杯触碰着温凉的液，秋寒，还是不宜喝加冰的果饮，常温即可，虽然热饮会更温润，我也更喜欢，十指连心，心也温暖起来，但热百香果无疑会破坏交融的味道，更何况热百香果会加糖，只卖中杯，我不愿去接受这种人为的味道，不知道具体为何，只是一种从众的随和。
随着凝涡渐止，一切又再次沉静，想着，上层太乏，下层太浓，喝一口，失望随之而来，也许是种懊悔？浓乏的汁水，交叉下竟是种不甜不淡的味道，甜的让人感觉留有舍力，淡的让人感觉恍惚，本以为是一种中和，结果是一种侵染，一杯百香果也因此失了魂，澄澈的味觉让它变得平庸，此时便只是一种喝，非饮非品，只是为了解渴，信手放置一边，寒意又来。
过了一会儿，忽觉口干舌燥，取来又喝，没想到，经过沉淀，又恢复了甜味，虽不及初，但却是我所期待的那般中和，别失望的太早，甜味还会再来。
吞吐、切割、啮咬。怀中剩了汁水，就已然平淡，气定神闲的回味，就着汁液，舌根也跟着攒动，直到杯中尽了;大浪淘沙，水落石出，杯底留了椰果和珍珠，吸管是吸不上来的，因为没有了汁液的助推，徒劳，至微者，亦有所待。只得撕开塑料封膜，倒进嘴里，混杂着的不是一颗而是三五颗，统一的抽丝剥茧，开膛破肚，过程也没有那么细致，只记得完全咽下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回味了，包括在此之前的一两颗。
诚然，杯中尽了，腹中足了，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囫囵吞枣和细嚼慢咽。
202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