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小雅·菀柳》:何谓“不可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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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11-06 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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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0-24 18:08
《诗经·小雅·菀柳》:“上帝”是谁
有菀者柳,不尚息焉。上帝甚蹈,无自昵焉。俾予靖之,后予极焉。
有菀者柳,不尚愒焉。上帝甚蹈,无自瘵焉。俾予靖之,后予迈焉。
有鸟高飞,亦傅于天。彼人之心,于何其臻?曷予靖之?居以凶矜。
从人物关系来看,《诗经·小雅·菀柳》疑似出现了这么几个人物,一个是指代不甚分明的“上帝”,搞不清楚他和*教文明中讲的是不是同一个意象,或者是当时天子的代名词,又或者是天下生民心目中的上天。二是“俾予靖之”“曷予靖之”中的“予”,指代的是“我”——诗人。三是“彼人之心”中的“彼人”,说不清楚到底是前两个小节提到的“上帝”,还是诗人要抨击的统治者——当时天子。
三个人物之中,有两个都指代不够分明。由此可见,准确理解《诗经·小雅·菀柳》的关键在厘定那两个指代不够分明的人物。
一、上帝是谁?
“上帝甚蹈,无自昵焉”“上帝甚蹈,无自瘵焉”,两个出现“上帝”的诗句,同为“上帝甚蹈”,这个“蹈”便是“手舞足蹈”的“蹈”,用《毛传》的释义讲“蹈者,足动而履之之谓”。用人话讲便是“因果循环,如影随形”。如此一来,这个“上帝”释义为“上天”似乎更妥帖些。
然而,再往下追究,“上帝甚蹈,无自昵焉”“上帝甚蹈,无自瘵焉”两句话的后半句,似乎又不是“自作孽”的意味。“昵”与“暱”相通,既可以理解成亲昵,也可以理解成毛病、罪咎。“瘵”的释义简单明了一些,是“病”的意思。放在诗歌之中,“昵”理解成“毛病、罪咎”更方便与后面的“无自瘵焉”相提并论。不要自找“罪咎”或“病”,显然已经不是在“敬畏”上天,而是在像瘟疫一样*着这个“上帝”了。
再往后,诗人进一步讲“俾予靖之,后予极焉”“俾予靖之,后予迈焉”,很有点“兔死狗烹”的抱怨感,当初使我执掌国家安危,后来又惩罚、诛杀、流放我。
综合考量,诗中的“上帝”绝非普通意义上的上天,而是统御万民性命的当时天子。
二、“彼人”又是哪一个
“彼人之心,于何其臻”从诗歌的表现手法上来看,应当是和第三小节开头的“有鸟高飞,亦傅于天”是呼应关系。也就是说诗人通过“有鸟高飞,亦傅于天”来比兴“彼人之心,于何其臻”。鸟儿努把力,尚可以高飞冲天,“我辈”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穷极那人之心,使他感到满意。
这里的“彼人”很显然是诗人贬损的对象——当时的统治者。
如此一来,诗歌的张力一下子出来了。同样是指代当时的统治者,诗人先是称之为“上帝”,到了第三小节,一下子变成了“彼人”——那厮,很有点“天上人间”的落差感。也就是说通过前两个小节的回顾与描述,诗人对“上帝”罪行的罄竹难书,最后索性豁出去,干脆认定那家伙不配做“上帝”,改称为“彼人”了。
如此强烈的感情表达诉求,我们在诗歌中却找不到一个显得激烈的言辞,反倒是诗人有意识创造的两句一个整体,一个整体一个“焉”,让诗歌充满了文人气。孔子讲,读过《诗经》“可以怨”,大概就是这个意味。即便怨愤至极,还是要保持修养,做个言辞得体的文明人。
三、何谓“不可承受之重”
诗人自始至终,也没有交代出“上帝”或者“彼人”的原罪,读者再怎么努力也搞不清诗中的“上帝”或“彼人”到底在哪些具体的方面出了问题。
《论语》中讲“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可以很好的作为这首《诗经·小雅·菀柳》的注脚。在上位者,如果过分主观臆测、过分肯定、固执己见、自以为是,最终会成为生民百姓的“不可承受之重”。久而久之,会像压死骆驼的稻草一般,将人心搞离散。如同《诗经·小雅·菀柳》的作者一般,发出“彼人之心,于何其臻?曷予靖之,居以凶矜”的一声叹息!
柳树茂盛知炎凉,不可休息莫依傍。上帝多变手段多,不要自去找祸殃。当初用我掌国事,而后受罚贬他乡。
柳树繁茂知炎凉,莫要寻荫去依傍。上帝行事手腕硬,无病找病最心伤。当初用我掌国事,如今放逐到蛮荒。
鸟儿振翅欲高翔,尚能冲天扶摇上。那厮心狠不可测,此处洞明彼处藏。为何用我掌国事,而今使陷凶险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