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世界本源上西方哲学分成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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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10-25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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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09-10 22:08
按照上一章的分析,情况应该是这样:1946年夏天,海德格尔与中国学者萧师毅合作, 要将《老子》或《道德经》译成德文。此次短暂合作以失败告终,但这场经历使他对“道”的字源义和衍申义有了直接的了解,促使这位已倾心于道家多年的思想家在公开出版的着作中讨论“道”的意义。下面是这些论道文字中很重要的一处中的第一部分,出自“语言的本性”(1957-58年)。
“道路”(Weg)很可能是一个语言中古老和原初的词,它向深思着的人发话。在老子的诗化 的(dichtenden,诗意的)思想之中,主导的词在原文里是“道”(Tao)。它的“原本的” 或“真正切身的”(eigentlich)含义就是“道路”。但是, 因为人们将这道路轻率和浮浅 地说成是连接两个地点的路径,他们就仓促地认为我们讲的“道路”不适合于“道”的含义。 于是“道”(Tao)就被翻译为“理性”、“精神”、“理智”(Raison)、“意义”或“逻 各斯”。[1]
海德格尔在这里认为“道”的原义是“道路”。从词源学角度上看,这种看法无可指摘。但是,后来的绝大多数注释者和翻译者却不在这个原本的含义上,而是在它的各种概念化、抽象化了的衍申义上来理解道。比如韩非的“万物之理”、王弼的“无名无形”的“本(体)”。近代人更是常常认道为“最普遍的原则”和“最终的实体”。在西方那一边,翻译家们出于类似的理由而将“道”译为“理性”、“精神”、“[概念化了的]逻各斯”、等等。总之,海德格尔和中西哲学家们都知晓“道”是一个意味着“终极实在”或“万物之所由”的主导词;但是,由于他们对终极实在的看法不同,对于“道”的理解也就很不一样。大多数哲学家觉得“道路”这个词的意思太浅近具体,无法表达道的普适性、无限性和终极性。海德格尔则认为他们过于“轻率和浮浅地”看待了“道路”(Weg), 将它仅仅视为“连接两个地点的路径”。这样的道路就成为两个现成存在者之间的一种现成的空间关系了。与这些看法相左,对于海德格尔, 通过“道路”而理解的道比这种外在的现成关系要深刻得多。 道的“原本的”(eigentlich)含义并不只是指这个字的词源义,而是意味着它的“真正切己的”、揭示其本来面目的本源义。紧接着上面引的那一段,他写道:
可是此“道”(Tao)能够是那为一切开出道路(alles be-weegende)之道域。在它那里, 我们才第一次能够思索什麽是理性、精神、意义、逻各斯这些词所真正切身地要说出的东西。 很可能,在“道路”(Weg)、即“道”(Tao)这个词中隐藏着思想着的说(Sagen)的全部 秘密之所在(das Geheimnis aller Geheimnisse,玄之又玄者),如果我们让这名称回返 到它未被说出的状态,而且使此“让回返”本身可能的话。 今天在方法的统治中存在的令人 费解的力量可能和正是来自这样一个事实,即这些方法,不管其如何有效, 也只是一个隐蔽 着的巨大湍流的分枝而已;此湍流驱动并造成一切,并作为此湍急之道(reissenden Weg) 为一切开出它们的路径。一切都是道(Weg,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