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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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9-04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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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1-25 20:42
“*！”阿敬怒骂了一声，心里烦躁情绪更甚，这下好了，刚构思好的故事，像受惊的老鼠，一下子从他脑海里溜走了。
他气的长呼吸了一口气，背重重的靠在了椅子上，老化的椅子也不堪重负跟着叹了一声。
没错，阿敬是一家知名网站的签约作家，这是个自由职业。但阿敬从没感觉到自己有多自由，拿着微薄的工资，还要被编辑天天催命一样的催稿。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片沙漠，灵感就像水分一样，早已经被抽的一干二净。
但是编辑就像缠身鬼一样还在问自己要作品，没办法，阿敬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还有8个小时的时间，再交不出满意的作品，这个月的工资就别想再拿了。
顾不上打扫倒在地上的泡面，阿敬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继续在电脑上敲打，尽量把刚刚受惊跑走的老鼠，再一个个的抓回来。
就这样，出租屋里只有噼噼啪啪的键盘敲打声，他没有时间去发牢*。
好歹是有一定的功底，阿敬愣是赶在7点的时候，凑出了一个15万字的故事，自认还是比较满意的，整理好后稍微校对了一下，直接邮箱发给了编辑。
做完这一切后，他满意的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腰也酸的厉害，刚一站起来，却一脚踩在了那桶泡面上，再看地上的汤汁也早已干涸。他*了*缺水的嘴唇，也懒得去喝口水，往后走两步，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喽。”他情不自禁的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没有了心头的重石，睡意也慢慢袭来。
睡梦中，他居然梦到了前天看的一部岛国片子中的女主，他嘴角咧开一丝笑，正当要进入正题，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刚刚的美梦就像水中的一轮月，被一颗不识趣的石子打破的稀碎。
“艹，老子以后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手机调成静音！一定！”阿敬闭着眼睛咬着牙想。
迷迷糊糊的摸过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睡意一下子消失了。
是编辑的来电，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瞬间觉得很口干，按了半天按到了接听键。
果然那声音就算不开免提键也听得很清楚：“喂喂喂？！阿敬吗？你发给我的是什么玩意？这是你写的？我抓只狗来用脚写都比你写的好！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重写知道不？要不然这个月你别指望有钱拿了！”
啪嗒一声，还没等回复，电话就挂断，这倒符合编辑的性格。
阿敬顿时像一头扎进冰窟，浑身透凉，要知道，光这个故事已经是自己耗尽了所有脑细胞才想出来的，这个月还有十天的时间，这根本就来不及。
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胸口，他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昨晚倒在地面上的泡面就是一脚，不想这一脚偏了一点，踢倒了旁边的椅子，疼的他呲牙咧嘴倒在地上。
整整一天，他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脑袋空空如也，等到一觉醒来，天色又黑了。
他自言自语了几句，无非是几句骂娘的话，骂完就觉得肚子很饿，只好准备起来出去找点吃的。
临出门前，他看了眼时钟，已经是晚上12点。
虽然已经是半夜，大街上依旧霓虹灯闪烁，沿着街道一直走，来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
店里没什么人，唯一的声音是来自靠近门口的吊顶电视机，收银员在无聊的拿着遥控器盯着屏幕发呆。
电视机播放午夜新闻。
“最近很火的小说作家魏言突然宣布退出文坛，选择改行从事it，这让许多业内人士都大跌眼镜...”
换了个台。
“据警方透露，前段时间的雨夜行凶案系一名男子所为，该名男子凶残无比，已经连续犯下两起案件，均在暴雨之夜...”
阿敬抬起头，没想到自己一段时间没出来，外面还发生了这样的凶案？看来自己快真的与世隔绝了。
买了面包，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漆黑如墨，他想起刚才的新闻，嘀咕了句，还好不是下雨天。
但随后他又返回了刚才的便利店，买了一张当天的宜城晚报。
吹着清冷的风，他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晃悠悠的走，他现在还不想回去，白天睡了太多，正好趁现在晚上头脑比较活泛的时间，找一下故事的灵感。
慢慢的走着，只觉得头有些晕，不知道是不是饿的。
他扶着路边的广告杆子，摇了摇脑袋，却被右手边巷子里的霓虹灯牌子闪到了。
他眯了眯眼睛，想看清楚牌子的名称，却不知为何连眼前都慢慢模糊起来，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娘的，是不是面包过期了，他随手将手里的面包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揉着太阳穴。
这次他看清楚巷子中霓虹灯的牌子，白色的四个大字：“深夜书店”。
看到书店两个字，真是久违的感觉，他毫不犹豫的拔起腿就走进巷子。
巷子比想象中的要深，好似走了很远的距离，才到门口。
进门的那一刻，只觉得有一股冷风从耳后窜了进来，他一抬头，只觉得黑压压的一片。
他以为自己头晕出幻觉了，但仔细一看，才发现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子，很快的从自己身边擦了过去，出了门。
阿敬走进店里。
冷风中夹着独特的气味，留在脑海中的影像，好像那个男的，有着卷卷的头发，络腮胡子，看不清年纪，脖子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书店的灯光有些昏暗，只是在门口的时候给人一种里面很亮的错觉，除了靠墙的一排排书架，中间也放着一个大方桌，上面也摞着很厚的一叠书。
阿敬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书店好像在哪见过，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估计大部分的书店都长一个样子吧。
刚想迈步进去，一个声音从右侧传来，“先生你要什么书？”
阿敬往右边一看，才发现门口的柜台站着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这个人看上去像书店的老板，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笑容让人感觉阴测测的。
“我自己先看看。”说完阿敬就往里走，却不想这个老板一个快步出来，拉过阿敬。
“你自己找多麻烦，你想要什么和我说，在我这里你想要什么都有。”
阿敬心想你这牛皮吹的。
“其实吧我是一个写小说的，今天来真的就是想随便看看，找些写作灵感而已。”
这下你该放过我了吧，阿敬想。
哪知这个老板一听更来劲了，一把拽过阿敬，“原来是大作家啊，失敬失敬。”
阿敬感觉好笑，刚要说什么，这个老板神秘的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今天来这里真来对了！”
“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没有灵感吗？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保证你用了以后，文思如泉涌，想停都根本停不下来。”老板兴奋的说着，眼睛眯成一条缝。
阿敬第一感觉是遇到了骗子了，他这样子神似一个江湖道士，说给你什么药你吃了能长生不老一样。
但是他也不想计较，勉强的装作一笑，“那就多谢了，但是我用不着。”说完就要往回走，心里想着自己只想安安静静的逛个书店而已，却遇到一个把人当小孩看的老板？
只有小孩才会信吧？
看到阿敬要走，老板又一把拉住，阿敬居然挣脱不开。
老板笑意更盛，“小伙子，我保证你用完不会后悔的。”
“用什么用？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是穷鬼一个，买不起你的什么东西的。”阿敬使出杀手锏，交代自己的底。
老板果然放开了他，但是他说了一句话让阿敬不敢相信。
他说：“我这个东西不要钱。”
“不要钱？”这下阿敬来兴趣了，他倒要看看天底下免费的午餐是什么样的。
老板转到柜台后面，弯下腰找了一阵，然后颇为神秘的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锦盒，对着阿敬诡异的一笑。
“这是什么？”阿敬不敢看他的笑容，眼睛盯着那个小盒。
老板走近阿敬，小声道：“今天我看和你有缘，就赐给你这药丸。”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阿敬凑过去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两粒药丸，和平常吃的麦丽素一样大小，阿敬怀疑这就是麦丽素。
只是两粒药丸的颜色分别涂成了绿色，和红色。
“这玩意...有什么用来着？”
老板很快又把锦盒合上，一把塞到阿敬的手里，简直容不得拒绝，然后用调侃的语气：“你这小伙子怎么记性比我还差，你刚才自己说的写作没有灵感不是吗？我告诉你，只要你吃了这个，保证你的灵感源源不绝！”
现在阿敬有些确认，这个老头应该脑子有些问题，天底下哪会有这种药？就算真的有，就这么碰巧我今天路过需要然后就遇到了？就算退一万步讲，真的有这种药，那他图自己什么呢？
阿敬又注意到老板脸上的诡异笑容，再加上现在半夜时分，店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越来越觉得瘆得慌，一心只想早点离开。
“那好吧，谢谢了。”阿敬随便应付了一句就要走，谁知还是被老板拉住，只听细细的声音说道：“小伙子，别这么着急。”
阿敬就知道天底下没这种好事，这该死的老板肯定图自己什么，于是回头：“算了，这药我不要了总行了吧？”
但是老板转眼已经又到了柜台后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抽出一张白纸，放在的柜台上面，“放心吧，我不会要你什么东西的，你啊，只要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就好了。”
说着又递上一支笔，笑盈盈的看着阿敬。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敬越来越糊涂了，这老头简直就是有病吧？
但是想着早点走，反正签个名字也没什么，就随手拿起笔，在白色的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当写完，阿敬才发现，这笔的颜色，是红色的。
在签名的时候，老板这该死的老头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些话，也没怎么仔细听，签了名字以后，就赶忙跑了出来。
回家后的第三天，阿敬电脑上的文档还是空的，一个字都没有写。
快要被*疯了。
又是在一个深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只手不小心摸到枕头边上的盒子。他无聊的拿过那只锦盒，在月光下，居然透着一股幽幽的光。
阿敬坐了起来，打开了锦盒，那个老头的话飘到耳边：
“当你没有灵感的时候就吞下绿色药丸，但是这颗红色的药丸...”
后面一句他没有听清，关于这个红色药丸的，他只听到什么切记，禁忌...
难道他的意思是这个红色的不要吃？还是不能吃？那他还给我干嘛？
阿敬捏起那颗绿色药丸，喉咙动了动，这两天他真的有些濒临绝望了。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但阿敬马上感觉自己脑子坏了，居然相信那个老头的话，于是把它扔到一旁。
又过了一个小时，阿敬再次拿了起来。
如果这是毒药，他也想试一试。
这种感觉真的很少人能体会，掉在河里的人会把一根稻草当作救命的东西，那也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强。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阿敬鬼使神差一般吞下了那颗绿色药丸，他心里七上八下，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想象着吃完这颗神奇的药丸会是什么效果，会不会变身？
还有心跳这么快会不会是中毒了？
半个小时以后，什么都很平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阿敬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庆幸的同时也自嘲，根本就没有什么奇迹的。
不过还是有一点好的就是，那一晚阿敬睡的很香。
第二天醒来，阿敬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睁着睡眼朦胧的眼，对着空白的word。
一个故事几乎是跳着到了自己的脑海里，他以前是经常写校园青春爱情小说的，但是他最近觉得自己不适合写那个，正想着要不要写一些其他的题材。
他忽然就想到了一个悬疑恐怖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简直新颖创意，刚想了个大概，一顺着往下想，故事的梗概简直水走渠道一般顺利的展示了出来，如叶子脉络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晰又透明。
仅仅用了不到一分钟，一个完整的故事居然就这样构思成功了。
阿敬简直高兴的蹦了起来，如同便秘了一个礼拜，今天终于浑身通畅。
就在他蹦起来的那一刻，他忽然想到昨天吃的那颗绿色药丸，难不成...真的是那颗药丸的功效？
但是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趁着一股热乎劲，赶紧把屎拉了出来...阿不，把文字写了出来。
接下来只花了7天，就写完了这个十几万字的故事，阿敬从来没有这样的顺畅过，简直神灵附体。
交给编辑的那一刻，他很自信。
果然不一会，编辑就打来电话，这次的电话不再是责骂，而是大肆的夸赞。
不仅夸他故事写的好，就连文采也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阿敬心情大悦，从枕头下面拿出那个锦盒，亲了又亲。
古有神笔马良，今有神丸阿敬！他这样想着，天底下还真的是无奇不有，这让他越发对那家书店感兴趣了。
于是他决定再去一次。
说去就去，现在还是中午的时间，街上人来人往。这个地方他也是刚搬来没多久，平常就是闷在家里码字，根本没有时间出去，他饶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
他感觉有些奇怪了，虽然自己对周围不怎么熟悉，也有点路痴，但是不至于前几天刚去过的地方就找不到了，而且他记得当时没走多远，就应该在附近啊。
阿敬停了下来，四处张望，此刻他注意到自己面前的是一家超市，那不是自己买面包和报纸的那家超市吗？
那应该就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了，没错。
他兴奋的在四周找着那天晚上的巷子，但是找来找去，附近只有一个巷子，但是牌子上面明明写着的是‘大众浴室’啊。
实在没有办法，他找了一个摆摊位卖报纸的老大爷，问：“你好大爷，请问附近有没有一个书店？叫什么...深夜书店的？”
“你说什么书店？这附近只有一个清沐书店啊。”老大爷好心的答道。
“您确定吗？我记得上次去过一个叫深夜书店的。”阿敬觉得有些不安了。
老大爷笑了，“孩子，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我能不知道吗？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夜店的。”
“不...不是夜店...”阿敬辩驳着，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再问下去。毕竟自己确实找了很久了也确实没有找到。
回到家，他感觉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不会*撞鬼了吧？
还是...一场梦？
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印在脑子里不像是梦，如果是梦，那锦盒该怎么解释？
而且自己还去超市买过面包，那家超市还在。
幸好还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他在那家超市买过一份宜城晚报，对，晚报。
他转身开始找，在办公桌底下，他找到那份晚报。
更加确实那天晚上不是一场梦。
他把晚报扔在了桌上，开始思考整件事情，但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为何自己忽然有了灵感？那个锦盒里面的药丸又到底是什么？
无意间，他注意到那张宜城晚报上面的头条：“雨夜恶魔再次犯案...”
雨夜恶魔？这让他想起在超市里听到的那个新闻，出于好奇，他翻开了报纸。
报纸上的报道大致内容，这是雨夜受害的第二个受害者了，也是一名女性，死因是被别人从背后袭击头部致死。而雨夜恶魔的名称由来，自然是作案的时间都是在暴雨的晚上，地点都选择在受害者晚上回家的马路上。相比第一起案件，这次有了一个目击者，凶手恰好是在路灯下动的手，没有带面罩，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目击者还称这个凶手还有着络腮胡子，头发卷卷的，好像脖子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看到这，阿敬顿时汗毛立了起来，这个凶手...自己好像见过。
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报警，阿敬自认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可能最主要的是，他有些没来由的害怕，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而正义的*叔叔通常最能给人以安全感。
*局，一名年轻*接待阿敬。
“你好，我姓秦，你可以叫我秦警官，根据你的说法，请问你是在哪里目击到这位‘雨夜恶魔’？”
“是...是在一家书店。”
“叫什么名字？”秦警官准备在一旁的电脑上搜索。
阿敬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深夜书店。”
秦警官有些疑虑的看了阿敬一眼，然后又转向那台电脑，过了一会又正视着面前这个紧张不安的年轻人，用笔敲了敲桌子，淡淡的说：“没有你说的那个书店，整个宜城都没有。”
“不...不会的，那天我确实看到...”
“你看到什么？那个凶手去书店干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他出来，秦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
显然这位警官并不想再谈下去，随便叫来另一名同事做笔录，然后自己就去忙了。
他以为这是一场恶作剧。
从*局出来的时候，阿敬有些恍惚，他忽然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不像是真的，真的和做梦一样。
他抬头看了看天，阴云压的很低，天气很闷，看来要下雨了。
熟悉的铃声传来，是自己的电话响了，阿敬看了眼手机，编辑的来电。
“阿敬你臭小子真的一点不让人省心啊！”熟悉又让人生厌的呱噪的骂声。
“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说你怎么突然写的这么快了！这种事情你都干的出来吗？我告诉你，你自己的烂摊子你自己去收拾，这个月的钱你也别想拿了！”
阿敬懵了，前几天刚传给他的稿子，他不是很满意吗？
“到底...”阿敬还没问完，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有种不好的感觉，阿敬赶紧回去打开自己发表作品的网站，结果底下一下子就收到了好多的评论，基本上都是骂自己的。
但是仔细一看，阿敬冷汗就下来了，斗大的两个字眼：
“抄袭！”
抄袭？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自己想出来的故事啊？写作的时候，可是连小说书都没有碰，怎么可能抄袭呢？
往下翻着评论，读者甚至把抄袭的对象原文都贴了出来。
阿敬看了眼，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了，就把文字在搜索网站里面一贴。
结果出来，是之前很火的一个作家魏言的名篇——“古宅幽灵”。
我抄袭这个？
阿敬有些慌了，心里感觉毛燥燥的，这篇文章他确定没有看过，但是为什么感觉如此的熟悉？
花了一个小时，把这篇原文重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他彻底的瘫软在椅子上。
何止抄袭了，简直一模一样。
后背凉飕飕的像放了一块冰。
这到底怎么回事？阿敬使劲的按着头，想从杂乱的脑袋里理出一件哪怕正常的事情，一件可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用来证明自己没疯。
结果只是越想越乱，那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从那天晚上自己遇到那个书店，从那个该死的老板那里拿到了什么鬼药丸以后。
对，没错，就是那个药有问题。
阿敬像疯了一样，从枕头底下抽出那个锦盒，都是这该死的东西！他一气之下想把它砸碎。
但是突然想起，里面还有一颗红色的药丸。
如果这颗绿色的药丸是让自己有了灵感的药，那么这颗红色的呢？
难道是解药？
还是毒药？
他拿出那颗红色的药丸，窗外忽然一道闪电，照出阿敬惨白的脸色，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此时外面已经狂风大作，轰然而至的雷鸣让整个出租房都在颤抖。
阿敬忽然笑了，这是解药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都是这颗绿色的药丸制造出来的幻觉，直觉告诉他，只要吞下这颗红色的药丸，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就算是毒药，也比现在什么都不做要来的强。
又是一道闪电，红色的药丸已经随着手指一动，吞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可能只是想要一个*。
暴雨终于来临，粗暴的砸向地面，不讲道理。
阿敬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痛，头疼的要裂开来一样，然后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醒来，外面的暴雨没有停止，反而愈发的声势浩大，好像要把整个天地吞没。
他感觉到口渴，无力的起身，杯子中却一点水都没有，就连卫生间好像也停水了。
口中的干渴让他变得焦躁，推开门就往外面冲。
一直到楼下，外面暴雨雷鸣交加，他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有些...说不出的痛感，来自心脏处。
像着魔一样，他在马路上疯狂的奔跑着，跑到没有力气倒在地上，张大口面对天空，任由大雨灌进嘴鼻。
清冽的雨水，让心脏的痛楚更加的猛烈。
眼前的视线慢慢模糊。
他站了起来，勉强看到远处一辆卡车开着远光灯直直的照*过来，照出了倾注的雨线，还有...一名年轻女人，她穿着白蓝色的裙子。
啊~~！
一声尖叫，刹车的急响，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阿敬擦了擦被雨水模糊的眼睛，他看到那名女子被撞的在天空划过一道弧线。
再看时，她已经倒在了水泊之中，溅起无数的水花，白蓝色的裙子被染的血红。
他痛得不能自己，半跪在地。
车子启动，离去。
他想撑起身子，去看看那名被撞的女子，但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这时，又是一道强光闪过，他抬起头，发现远处还是一辆卡车，打着远光灯。
最让他心惊的是，又是一名年轻的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子，要穿过马路。
这次他不再顾自己有多么无力，也不再管面前发生的事情有着多么的诡异，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过去。赶在卡车到来之前，他几乎是抱着那个女子的腰，随着女子的一声尖叫，两人一起倒在了一旁的路上。
被溅起的雨水呛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阿敬费劲的扭过头，发现卡车不见了。
在自己面前的是一辆闪着红蓝色的车，然后是刺耳的警笛声。
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从车子上下来，然后朝自己这边走来。
他头更加的晕乎，自己抱在怀中的女子开始用力挣扎，他这是才注意到，她并不是穿着白色的裙子，只是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
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已经身处*局。
“你没事吧？”说话的是之前的秦警官。
阿敬揉着脑袋看着四周，自己正躺在一个小医疗室的床上，还打着吊瓶。
“你怎么会去那里的？”秦警官再次发问，“别看了，这里是*局的医务室。”
“那...那个女的没事吧？”
“那个女的？”
“就是刚刚...差点被车撞的那个。”阿敬撑着坐了起来。
“什么车？”秦警官满脸的疑惑，想了想又说：“你说你扑倒的那个女的？”
“是啊。”
“这我们也正想问你呢，你去那里干什么？还有——为什么要扑倒那个女人？”
“可是，有辆卡车...”
秦警官也急了，“什么卡车，我们一直在旁边守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卡车，一辆车都没有！”
阿敬瞪大了眼睛，“不...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阿敬又感觉到一阵疼痛，他捂着脑袋，把头低埋在胸前。
秦警官在一旁说着：“本来这件事不应该和你说，但我总觉得你应该知道些什么，所以我告诉你也无妨。那个女人今天路过那里都是安排好的，我们的人也一直在旁边埋伏着。这一切都是为了抓那个‘雨夜恶魔’。”
“‘雨夜恶魔’？”
“没错，他之前犯下的两起案件，我们经过专门的分析，发现受害者是有一些共同点的。首先，作案时间是在下着大雨的夜，凶手选择的对象都是上班族，她们是一家公司的，而且目前看来都是女性，凶手都选择在他们的下班路上动手。于是我们就找到他们公司的一个相似的女性，和她商量好，在下大雨的晚上，我们会沿途埋伏一路上保护她的安全。”
“你们这是拿她做诱饵？”
秦警官不置可否，“就算不这样做，凶手还会继续犯下罪行的。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该你说说为什么这样做？”
阿敬还是感觉脑袋里一阵一阵的抽痛，但是这次的痛楚让他思维越发的清晰。
他开始从头到尾捋着发生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从奇怪的书店，锦盒，到抄袭事件，再到出现卡车的幻觉。
他仿佛有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这么一想，他终于从杂乱的毛线团中找到了那根线头了。
“凶手应该是35左右的男性，身材175左右，偏瘦。”阿敬闭着眼睛想着。
“还有呢？你接着说。”
“他的妻子是在一个暴雨的夜晚，死于一场车祸，当时的她穿着一件白蓝相间的裙子。他杀那些人，是因为她们那天晚上明明在旁边，却选择见死不救。”
“你...是怎么知道的？”秦警官不可思议的问。
“因为——我都看到了。”
阿敬抬起头来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