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歌(中国台湾)余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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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2-15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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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02 07:19
民歌 余光中
传说北方有一首民歌
只有黄河的肺活量能歌唱
从青海到黄河
风 也听见
沙 也听见
如果黄河冻成了冰河
还有长江最具母怀的鼻音
鱼 也听见
龙 也听见
如果长江冻成了冰河
还有我,还有我的红海在呼啸
醒 也听见
梦 也听见
有一天我的血也结冰
有你的血他的血在合唱
从A型到O型
哭 也听见
笑 也听见
赏析
《民歌》作为一首现代诗,在形式上用了中国传统民歌的形式,章节复叠,流出了民族的声音。
但就其内涵而言,却又是古色古香的国调.风与沙的对应,寓示着自然.从高原到平原/鱼,也听见/龙,也听见诗中“鱼”的出现,不由使人联想至博物馆里陈列着的原始河姆渡时期,那条印在瓦盆上的鱼.“龙”毫无疑问代表了整个中华民族.而,据一些学者考证,龙形是由鱼形变化而来的.无疑“鱼”和“龙”的意象,象征着历史,中华民族的文化有着长长的历史渊源.
从早潮到晚潮/醒,也听见/梦,也听见 无不喻示着民族的声音时刻都在.“从A型到O型”“A型、O型”是人的血型,每一个人“哭,也听见/笑,也听见”中华民族的文化不仅是在血液且已深入骨髓.尽管诗中有“还有长江最最母性的鼻音”纯系洋腔的句子,但这丝毫不能减弱诗人所洋溢的强烈的追慕中华民族文化的情愫.诗歌语言极具浪漫,如“还有我,我的红海在呼啸”.以红海喻血,比喻大胆瑰丽,激扬豪迈之情溢于言表.随着诗歌的铿锵的节奏,和清新凝重的意象,诗人的大中华意识自然意识流露出来,也使我们每一位中华儿女听着余光中的《民歌》,自豪之情顿生,随着诗人同咏《民歌》.
《民歌》这首诗曾在台湾的广场上,万人咏唱.现代,爱国,爱民族的诗也不少,但有哪一首能与此诗相媲美.也许很多诗人为高额所惑而作诗,自然也少了份真情.儒雅的余光中先生,诗作却如此豪迈,只缘他心中有颗真的“爱中华之心”!
余光中的这首《民歌》,整体的诗意氛围就酿造了大中华的情绪,气势磅礴,是民族传统精神与现代艺术意识的联姻,是民歌形式与现代诗手法的合壁.运用了现代派直觉表现的手法,象征手法,间或以时空的跳跃、间断,使大中华之气,磅礴宇内,令读者心灵的四壁激荡,以此更激发想象,去体会,去领悟“风、沙、雨、龙``````”到底涵着多少能量!
“传说北方有一首民歌/只有黄河的肺活量能歌唱”.能以这般宏大气势开篇的诗作,在当代诗歌中是不多见的,它的作者一定具有非凡的气魄和敏锐的心灵.余光中,一位在诗坛上活跃了几十年的诗人,描绘着自己挥不散的民族情结.《民歌》,就好像中华民族的一股特殊血液,当它注入炎黄子孙的体内时,我们都会想为之高喊:“我,也听见!”
从《民歌》四段诗所写的内容上看,每段诗都分别写到一个歌唱的主体,即四个意象——“黄河”、“长江”、“我的血”、“你的血他的血”.从哺育了民族的大自然的河流到人,从个人到整个民族的人,诗人不断地拓宽主题空间,从而凸显出由人的凝聚、精神的凝聚产生的民族凝聚这一主题.这是第一系列的主体空间填充.第二、三、四段每段开头都用了相同结构的假设,从第一段的“只有”,到第二、三段的“如果”,再到第四段的“有一天”,主体一个个被提出,又一个个被否定,发生了接连的转移.可是它非但没有消失,而且还被推出了一个个波澜壮阔的大浪.从刚开始的“只有”,到后来的“还有长江最最母性的声音”、“还有我,还有我的红海在呼啸”、“还有你的血他的血在合唱”,诗人为我们描绘了一曲怎样壮阔的交响!这样,在时间的延展上,通过环环相扣的否定与重设,诗人告诉我们,中华民族的这一首民歌永远都会有人唱下去,我们民族的血液将在大地上奔腾不息,为我们民族精神而高歌的人将前赴后继,中华民族的壮丽歌喉将光大无限!这就完成了第二系列的时间填充.
然而,诗人关于这一首民歌的时空观还没有结束,能引起人更大*的是那一连串的回应.风与沙,鱼与龙,醒与梦,哭与笑,天地间无论何时何地的任何一种事物、任何一种状态都起来回应,不但强化表现了民族的凝聚力,也进一步拓展了时空.四段诗总共有八声“也听见”,犹如一支全民族的大军在接受民族精神检阅时高喊的口号,排山倒海,气势磅礴.这是第三系列时空填充,也可以说是前两种填充的一个补遗.如果说经过前面的囊括还有缺漏的话,这里则用了一系列的事物与状态来指代全体发出回应,使时空空前地饱胀.这可以说是三种填充中最精彩的.难怪乎余先生朗诵此诗时总有让全场听众和诗的喜好,这也源于诗人对这种呼应的时空效果的理解.
三个系列的填充依次分布在各段,而各段之间又进行着整体填充,这样,我们读诗时,就明显地体会到诗歌在时空上丰富、丰盈乃至膨胀的过程,这正应了表达全民族凝聚主题的需要.《民歌》因这种精彩的囊括而摆脱了泛泛抒情的单薄,产生了一种极具感染力的四维空间.正是这个四维空间把诗人、读者乃至整个中华民族都给装下,装进了这沉甸甸的诗句里.
这就是《民歌》这首诗的份量.“无论我的诗是写于海岛或是半岛或是新*,其中必有一主题是托根在那片后土,必有一基调是与滚滚的长江同一节奏,这汹涌澎湃,从厦门的少作到高雄的晚作,从未断绝.”(余光中《先我而飞——诗歌选集自序》)余光中就是这样一位诗人,他的血管里流淌的是中华的血液,他的身体里跳动的是炎黄的脉搏.我们的民族庆幸有了这样一位诗人,而诗人在《民歌》中为我们描绘的时空也将会在我们民族的历史上延伸,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