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卷11齐俗训诗解14体道反性不化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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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3-18 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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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1-08 02:07
《淮南子》卷11齐俗训诗解 14 体道反性不化待化
题文诗:
老子 有 曰 : 治大国 也, 若烹小鲜 . 为宽裕者 ,
曰勿数挠 ; 为刻削者 , 致其醎酸 . 宾有见人 ,
于宓子者 , 宾出宓曰 : 宾有三过 : 望我而笑 ,
其 是攓也 ; 语不称师 , 其 是返也 ; 交浅言深 ,
其 是乱也 . 宾 客乃 曰 : 笑是公也 , 不称是通 ,
交浅言深 , 乃 是忠也 . 故宾之容 , 一体也或 ,
以为君子 ,或 为小人 , 所视异也 . 故趣舍合 ,
言忠益亲 ; 其 身疏即 , 谋当见疑 . 从城 墙 上 ,
视牛如羊 , 视羊如豕 . 人 窥面于 , 盘水则 圆 ,
于杯则 椭, 面形不变 , 有 圆 有 椭, 所窥之异 .
今吾虽欲 , 正身待物 , 庸遽知世 , 所自窥我 ?
若转化而 , 与世竞走 , 譬犹逃雨 , 无之不濡 .
常欲在虚 , 不能为虚 . 若不为虚 , 而自虚者 ,
此所慕而 , 不能致也 . 通于道者 , 故如车轴 ,
不运于己 ,与 致千里 , 转无穷原 . 不通道者 ,
其 若迷惑 , 告以东西 , 所居聆聆 , 一曲而辟 ,
然忽不得 , 复迷惑也 . 身隶于人 , 若伣见风 ,
无须臾定 . 至道无形,无形有情, 故圣 真情,
体道反性 , 天性虚静, 不化待化 , 则几于免 .
【原文】
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为宽裕者曰勿数挠,为刻削者曰致其醎酸而已矣。晋平公出言而不当,师旷举琴而撞之,跌衽宫壁,左右欲涂之,平公曰:“舍之,以此为寡人失。”孔子闻之曰:“平公非不痛其体也,欲来谏者也。”韩子闻之曰:“群臣失礼而弗诛,是纵过也。有以也,夫平公之不霸也。”故宾有见人于宓子者,宾出,宓子曰:“子之宾独有三过。望我而笑,是攓也;谈语而不称师,是返也;交浅而言深,是乱也。”宾曰:“望君而笑,是公也;谈语而不称师,是通也;交浅而言深,是忠也。”
故宾之容,一体也,或以为君子,或以为小人,所自视之异也。故趣舍合,即言忠而益亲;身疏,即谋当而见疑。亲母为其子治扢秃,而血流至耳,见者以为其爱之至也;使在于继母,则过者以为嫉也。事之情一也,所从观者异也。从城上视牛如羊,视羊如豕,所居高也。窥面于盘水则员,于杯则隋,面形不变其故,有所员、有所隋者,所自窥之异也。今吾虽欲正身而待物,庸遽知世之所自窥我者乎?若转化而与世竞走,譬犹逃雨也,无之而不濡。常欲在于虚,则有不能为虚矣。若夫不为虚而自虚者,此所慕而不能致也。故通于道者如车轴,不运于己,而与毂致千里,转无穷之原也。不通于道者若迷惑,告以东西南北,所居聆聆,一曲而辟,然忽不得,复迷惑也。故终身隶于人,辟若伣之见风也,无须臾之间定矣。故圣人体道反性,不化以待化,则几于免矣。
【译文】
《老子》说“治理大国如像烹制小鱼一样”。这意思是说,为政宽和的人不会老去翻搅,他懂得翻搅过多会搅烂小鱼的;而为政苛刻的人就一定要做得符合自己的口味才罢休,别的什么也不管。晋平公讲话不妥,师旷举起琴撞击平公,琴掠过平公的衣襟撞到墙上,平公身边的人准备将撞破的墙补上,平公说:“算了,别补了,留着它可以记着寡人的过失。”孔子听到此事后,说:“平公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想要用这种宽宏大量的态度来鼓励群臣的进谏。”但后来的韩非却作这样的评价:“群臣失礼而不惩罚,这是在纵容过失。以后平公之所以不能称霸就是由此引起。”
有位门客给宓子贱引见一位宾客,宾客离开后,宓子贱对他的门客说:“你引见的宾客有三条过失,第一他看到我就嘻皮笑脸,这就是傲慢无礼;第二在谈话中不称我老师,这是违背师道;第三他和我交情浅却无话不谈,这是说话没有分寸。”但门客却这样说:“他看到你便笑,这是恭敬而平和;谈话中不称你为师,这说明他通达;交情浅却无所不谈,这说明他忠厚。”
那位宾客的容貌举止就这样,但有人认为他是君子,而又有人认为他是小人,这是由于各人都从自己的立场、观点来看问题,由此引出不同的结论。所以,志趣投合,言语越忠恳则越亲近;关系疏远,计谋越恰当则越被猜忌。亲生母亲为儿子治头疮,弄得鲜血流到耳朵上,看见的人认为这是母亲对儿子的关爱;若是继母做这件事,看见的人就会认为这是继母在嫉恨儿子。事情原本就是这样,但由旁观者看来就有很大的差异。所以,从高处城墙上看地上的牛只有羊那么大,羊只有小猪那么大,这是由于观察者从高处往下看造成的。在水盆中看脸的形状是圆的,而在杯子里的脸则是椭圆的。这是由于用来照脸的器具不同造成的。现在我想端正自身而处世待人,但不知道世人又是怎么看待我的?
所以如果你想用不断改变自己的处世态度来趋附世俗,这就好像躲避下雨,实际上没有哪个地方是会不被淋湿的。你经常想处于虚静的状态,可它不是靠人为的力量所能达到的;那不是靠人为力量,而是一种自然形成的虚静状态,是一般人所羡慕而难以达到的虚静状态。也只有通达“道”的人才能达到这种虚静状态。所以通达“道”的人就好像车轴,自己并不运转而是随车毂的转动运行千里,运转于无穷无尽的境地。而不通达“道”的人就像心神迷惑,你告诉他东西南北,他在这地方明白方向,但拐个弯进入偏僻的地方又迷惑了;这种人就像风标随风转动,一辈子为人所奴役,没有片刻的宁静。而圣人是与“道”融为一体,返归本性,以不变之“道体”应付万变之世界,这样也就达到免受世俗奴役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