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天堂的信的读后感3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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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8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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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19 19:04
写给天堂的信
爸爸,你好!
时间过得真快,你已经去了快十八年了。这十八年间,我从苗条的青年女子变成了肥胖的中年妇女,你若见了肯定认不出来了。
这么多年了,你很少在我的梦中出现,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因为我整天昏头胀脑,很少花时间去想念你。你没有生气吧?唉,我知道你对我期望很高,但我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实在羞于向你汇报。嗯,谁知道是不是因为怕你失望,我才不敢去想你的呢?
对了,我得告诉你,我结婚了,生了两个女儿,她们很漂亮很聪明,就是不爱学习。我有些偏爱老二,我就是老二嘛,没办法。在养育她们的过程中,我时常想:你只有两个女儿,有时会不会很失落?,觉得没有任何人能与你交流?
去年我去了你的母校,有些失望。校园实在不大像样,尽管它还是东北最好的工业大学。对了,它已经不叫大连工学院了,早就改名叫大连理工大学了。哦,你已经知道了,它改名的时候我应该还在上大学。我的记性这两年越来越差,头发也白了不少,最终没有逃出你的遗传。
姐姐在大连买了套房子,她和妈妈有时会住在那里。她现在有好几套房子,不像你一辈子为套房子奔忙,最终也不如愿。如果你不病倒的话,或许会搬到厂里的高工楼,但谁又说得清是福是祸?你的同事老宋,后来当了研究所的副所长的那位,我在你走后和妈妈一起到高工楼里他的住所去过。他在这个世纪初离开了,也不算太老,他那时退了休,练上了一种气功,你大概没听说过。他本来还好,偏偏认了个师傅,只听师傅的话,有病不去看医生,还参加了师傅组织的活动,和*搞对抗。这些说给你听,你也不明白,我就不细说了。总之,他死去了,死于愚昧。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他是厂里的第一位研究生。他当初研究生肄业,分到厂里,厂里的人事部门不清楚肄业是怎么回事。他们不认得“肄业”的“肄”字,以为是“肆无忌惮”的“肆”,觉得“肄业”既然可以念成事业,就一定比毕业还强,给他定了比研究生毕业还高的工资级别。
我妈妈的同事王阿姨一家,也搬到了高工楼。她的丈夫老卢,毕业于北京邮电学院,在你们厂交换台是唯一的行家。她的儿子小卢,和姐姐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学,你当然也认识的。小卢高中毕业参军,在部队混得不错,后来还把父母接到了沈阳,住进了部队分的房子。小卢四十岁出头就去世了。他的第一任太太是无线电厂的打字员,那时小卢还不能带她随军,她就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把王阿姨吓得不清。后来脑子一热,要求离婚,我妈妈劝王阿姨叫小卢赶紧和她离了,还要来了孙子的抚养权。小卢后来提干了,又娶了一个太太,新太太利用小卢的关系到艺术学院进修,毕业留在了沈阳。小卢得病去世,父母居然不清楚他埋在哪里,他太太找人偷偷埋了他,还不许其父母到他的住处。婆媳最终对簿公堂,搞得煞是热闹。
你的同学老罗,我后来见过一次。我和妈妈去你在研究所的办公室,别人叫他过来,他胡言乱语了一气,说有话要和妈妈说。同室的年轻人都在讽刺他,问他还搞不搞小汇报。他一出去,人们就骂他,说他不学无术,就会整人,别人整不了,就整你这位老同学。后来妈妈去找他,问到底有什么话说,话题被他太太给截住了,也许他那时脑子已经坏了。没过两年,他们夫妻两个就相继去世了。
还有老段,在一炼车间的时候没少整你,同学是冤家,在这两个人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后来车间升级为分厂,老段升了官。你去世后他在市中心分到了一套房子,居然还包了个二奶。你想像不到吧?我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他儿子移民到加拿大了,也许他也到了海外。
对了,你们厂早就不行了,被兼并了。后来大连的*当了*,搞企业兼并,大连的企业兼并其它城市的同类产业。你还算幸运,死得早,医药费厂里全部给报销了。二院的林大夫也就是我的好朋友彬彬的爸爸,你还记得吧?林大夫和你同年,在我们那里也算是名医了,他比你晚了四年。给人看了一辈子病,最后医药费不得报销,要自费大部分。幸好彬彬的先生出国挣了点儿钱,才交上了医疗费。
爸爸,我记得你说过,中国除了新疆和*没去过,大部分你都走过了。你不是当官的,不能像老段那样有机会出国,但你希望我们能有机会。我们确实都有机会出国,我现在甚至在美国定居了,你想不到吧?不过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我们的老家现在成了新侨乡,美国各大城市的中国城都聚集了我们的老乡。
最大的变化是,现在有了一种叫“网络”的新东西,现在大家几乎人手一个电脑,除了我妈妈那样的老顽固。现在大家都不用笔和纸来写信了,直接就用电脑写字,然后通过网络来传递,叫E-MAIL。现在长途电话也普及了,妈妈虽然不会发E-MAIL,但可以很方便地和我通长途电话。 对“网络”的具体原理我现在还糊涂着,我想应该是和邮电通讯有关的。网络和电话的普及和小卢他爸爸毕业的邮电学院关系很大,所以他们学校的毕业生现在很抢手。爸爸,你还记得吧?你的专业和炼钢有关,在历史上的某个年头人人都要从事你这个专业呢!你也曾搞过热门专业,千万别嫉妒邮电学院的毕业生。
爸爸,我已经有十多年不在纸上写信了,我被网络网住了,变得没大没小,怪腔怪调的,你千万不要生气。不过,我们之间好像没有那么多规矩,只是在我上大学之后,我们之间少了共同的话题。我喜欢和妈妈、姐姐在一起说一些女性的话题。我曾希望自己能向一个男子倾诉,但那个男子不是你。现在,我想向你倾诉的时候,却不知道从何谈起。在你生命中最后的三年,我常常去看你,但我们全家都被你的病压倒了,我回忆不起我和你在那时谈过了什么。在我的记忆中,你还是那个健步如飞的爸爸,不是那个躺在床上被一天天蚕食的病人。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总觉得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永远不同,现在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其实不过是你的世界的延续,我们殊途同归。我在心理上一步一步走近你,却不能和你对话,这样的哀痛你也有过吧?
也许我有些唠叨了,爸爸,你肯定不希望我变成个碎嘴婆娘的。我先打住了,等哪天想好了,再给你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