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境界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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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0 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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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7-20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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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晏同叔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意颇近之。但一洒落,一悲壮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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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界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欧阳永叔)此第二境界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辛幼安)此第三境界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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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独有千古。后世唯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堪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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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皋文谓:飞卿之词“深美闳约”。余谓:此四字唯冯正中足以当之。刘融斋谓:“飞卿精艳绝人。”差近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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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中主词“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乃古今独赏其“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故知解人正不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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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正中词虽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庑特大,开北宋一代风气。中、后二主皆未逮其精诣。《花间》于南唐人词中虽录张泌作,而独不登正中只字,岂当时文采为功名所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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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装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百不失一。此余所以不免有北宋后无词之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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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成词深远之致不及欧、秦,唯言情体物,穷极工巧,故不失为第一流之作者。但恨创调之才多,创意之才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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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最忌用替代字。美成《解语花》之“桂华流瓦”,境界极妙,惜以“桂华”二字代“月”耳。梦窗以下则用代字更多。其所以然者,非意不足,则语不妙也。盖语妙则不必代,意足则不暇代。此少游之“小楼连苑”、“绣毂雕鞍”所以为东坡所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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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时《乐府指迷》云:“说桃不可直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说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事。”若惟恐人不用替代字者。果以是为工,则古今类书具在,又安用词为耶?宜其为《提要》所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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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词人,白石有格而无情,剑南有气则乏韵。其堪与北宋人颉颃者,唯一幼安耳。近人祖南宋而祧北宋,以南宋之词可学,北宋不可学也。学南宋者,不祖白石,则祖梦窗、以白石、梦窗可学,幼安不可学也。学幼安者,率祖其粗犷、滑稽,以其粗犷、滑稽处可学,佳处不可学也。同时白石、龙洲学幼安之作且如此,况他人乎?其实幼安词之佳者,如《摸鱼儿》《贺新郎·送茂嘉》《青玉案·元夕》《祝英台近》等,俊伟幽咽,固独有千古,其他豪放之处亦有“横素波、干青云”之概,宁梦窗辈龌龊小生所可语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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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介存谓:梦窗词之佳者,如“水光云影,摇荡绿波,抚玩无极,追寻已远。”余览《梦窗甲乙丙丁稿》中,实无足当此者。有之,其唯“隔江人在雨声中,晚风菰叶生秋怨”二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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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之词,余所最爱者亦仅二语,曰:“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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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窗之词,吾得取其词中之一语以评之,曰:“映梦窗凌乱碧。”玉田之词,亦得取其词中之一语以评之,曰:“玉老田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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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声叠韵之论盛于六朝,唐人犹多用之。至宋以后则渐不讲,并不知二者为何物。乾嘉间,吾乡周松霭先生春著《杜诗双声叠韵谱括略》,正千余年之误,可谓有功文苑者矣。其言曰:“两字同母谓之双声,两字同韵谓之叠韵。”余按:用今日各国文法通用之语表之,则两字同一子音者谓之双声。(如《南史·羊元保传》之“官家恨狭,更广八分”,官、家、更、广四字皆从k得声。《洛阳伽蓝记》之“狞奴慢骂”,狞、奴二字皆从得声,慢、咒二字皆从得声是也。)两字同一母音者,谓之叠韵。如(梁武帝之“后牖有朽柳”,后、牖、有三字双声而兼叠韵,有、朽、柳三字其母音皆为。刘孝绰之“梁皇长康强”,梁、长、强三字其母音皆为也。)自李淑《诗苑》伪造沈约之说,以双声叠韵为诗中八病之二,后世诗家多废而不讲,亦不复用之于词。余谓苟于词之荡漾处用叠韵,促节处用双声,则其铿锵可诵必有过于前人者。惜世之专讲音律者,尚未悟此也。(按:此条原已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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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但知双声之不拘四声,不知叠韵亦不拘平、上、去三声。凡字之同母者,虽平仄有殊皆叠韵也。(按:此条原已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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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至唐中叶以后,殆为羔雁之具矣。故五代北宋之诗,佳者绝少,而词则为其极盛时代。即诗词兼擅如永叔、少游者,亦词胜于诗远甚。以其写之于诗者,不若写之于词者之真也。至南宋以后,词亦为羔雁之具,而词亦替矣。此亦文学升降之一关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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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正中词除《鹊踏枝》《菩萨蛮》十数阙最煊赫外,如《醉花间》之“高树鹊衔巢,斜月明寒草”,余谓韦苏州之“流萤渡高阁”,孟襄阳之“疏雨滴梧桐”不能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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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九《浣溪沙》词“绿杨楼外出秋千”。晁补之谓:只一“出”字便后人所不能道。余谓此本于正中《上行杯》词“柳外秋千出画墙”,但欧语尤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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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成《青玉案》词“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此真能得荷之神理者。觉白石《念奴娇》《惜红衣》二词犹有隔雾看花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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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纯甫中秋应制作《壶中天慢》词,自注云:“是夜西兴亦闻天乐。”谓宫中乐声闻于隔岸也。毛子晋谓:“天神亦不以人废言。”近冯梦华复辨其诬。不解“天乐”二字文义,殊笑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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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词人格调之高无如白石。惜不于意境上用力,故觉无言外之味,弦外之响,终落第二手。(按:此五字原已删去)其志清峻则有之,其旨遥深则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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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溪、梦窗、中仙(按:二字原已删去)、玉田、草窗、西麓诸家,词虽不同,然同失之肤浅。虽时代使然,亦其才分有限也。近人弃周鼎而宝康瓠,实难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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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填词不喜作长调,尤不喜用人韵。偶尔游戏,作《水龙吟》咏杨花用质夫、东坡倡和韵,作《齐天乐》咏蟋蟀用白石韵,皆有与晋代兴之意。余之所长殊不在是,世之君子宁以他词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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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友沈昕伯纮自巴黎寄余《蝶恋花》一阕云:“帘外东风随燕到。春色东来,循我来时道。一霎围场生绿草,归迟却怨春来早。 锦绣一城春水绕。庭院笙歌,行乐多年少。著意来开孤客抱,不知名字闲花鸟。”此词当在晏氏父子间,南宋人不能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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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抗夫谓余词如《浣溪沙》之“天末同云”、《蝶恋花》之“昨夜梦中”、“百尺高楼”、“春到临春”等阕,凿空而道,开词家未有之境。余自谓才不若古人,但于力争第一义处,古人亦不如我用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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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杨花词和韵而似原唱,章质夫词原唱而似和韵。才之不可强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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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曰:“抒情诗,少年之作也。叙事诗及戏曲,壮年之作也。”余谓:抒情诗,国民幼稚时代之作,叙事诗,国民盛壮时代之作也。故曲则古不如今,(元曲诚多天籁,然其思想之陋劣,布置之粗笨,千篇一律令人喷饭。至本朝之《桃花扇》《长生殿》诸传奇,则进矣。)词则今不如古。盖一则以布局为主,一则须伫兴而成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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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名家以方回为最次,其词如历下、新城之诗,非不华赡,惜少真味。至宋末诸家,仅可譬之腐烂制艺,乃诸家之享重名者且数百年,始知世之幸人不独曹蜍、李志也。(按:“至宋末诸家……不独曹蜍、李志也”,原已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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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易学而难工,骈文难学而易工。近体诗易学而难工,古体诗难学而易工。小令易学而难工,长调难学而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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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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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区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必邻于理想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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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此即主观诗与客观诗之所由分也。(按:此句原已删去)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非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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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云:“谁能思不歌?谁能饥不食?”诗词者,物之不得其平而鸣者也。故“欢愉之辞难工,愁苦之言易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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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非独谓景物也,感情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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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我之境,人唯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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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故不能有完全之美。然其写之于文学中也,必遗其关系、*之处,故虽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则,故虽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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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上之习惯,杀许多之善人。文学上之习惯,杀许多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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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之三百篇、十九首,词之五代北宋,皆无题也。非无题也,诗词中之意不能以题尽之也。自《花庵》《草堂》每调立题,并古人无题之词亦为之作题,其可笑孰甚。诗词之题目本为自然及人生。自古人误以为美刺投赠咏史怀古之用,题目既误,诗亦自不能佳。后人才不及古人,见古名大家亦有此等作,遂遗其独到之处而专学此种,不复知诗之本意。于是豪杰之士出,不得不变其体格,如楚辞、汉之五言诗、唐五代北宋之词皆是也。故此等文学皆无题。(按:“诗词之题目,……故此等文学皆无题”一段,原已删去)诗有题而诗亡,词有题而词亡。然中材之士鲜能知此而自振拔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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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梦华《宋六十一家词选序》谓:“淮海、小山古之伤心人也。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余谓此唯淮海足以当之。小山矜贵有余,但稍胜方回耳。古人以秦七、黄九或小晏、秦郎并称,不图老子乃与韩非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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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于诗词中不为美刺投赠怀古咏史之篇,不使隶事之句,不用装饰之字,则于此道已过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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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长恨歌》之壮采,而所隶之事,只“小玉”、“双成”四字,才有余也。梅村歌行,则非隶事不可。白、吴优劣即于此见。此不独作诗为然,填词家亦不可不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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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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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积雪”、“大江流日夜”、“澄江净如练”、“山气日夕佳”、“落日照大旗”、“中天悬明月”、“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此等境界可谓千古壮语。求之于词,唯纳兰容若塞上之作,如《长相思》之“夜深千帐灯”,《如梦令》之“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差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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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气质,言格律(按:三字原已删去),言神韵,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气质、格律、神韵,末也。有境界而三者随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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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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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吹渭水,落日满长安。”美成以之入词。白仁甫以之入曲。此借古人之境界为我之境界者也。然非自有境界,古人亦不为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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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有大小,然不以是而分高下。“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何遽不若“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宝帘闲挂小银钩”,何遽不若“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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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按:此条原已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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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尔思,室是远而”。孔子讥之。故知孔门而用词,则牛峤之“甘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等作,必不在见删之数。(按:此条原已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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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家多以景寓情。其专作情语而绝妙者,如牛峤之“甘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顾�之“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欧阳修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美成之“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此等词古今曾不多见。余《乙稿》中颇于此方面有开拓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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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圣(按:原误作舜)俞《苏幕遮》词:“落尽梨花春事了。满地斜阳,翠色和烟老”。兴化刘氏谓:少游一生似专学此种。余谓冯正中《玉楼春》词:“芳菲次弟长相续,自是情多无处足。尊前百计得春归,莫为伤春眉黛促。”少游一生似专学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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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和靖《点绛唇》、圣(按:原误作舜)俞《苏幕遮》、永叔《少年游》三阕为咏春草绝调。不知先有冯正中“细雨湿流光”五字,皆能写春草之魂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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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中*以五言古及五、七言绝句为最尊,七古次之,五、七律又次之,五言排律为最下。盖此体于寄兴言情均不相适,殆与骈体文等耳。词中小令如五言古及绝句,长调如五、七律,若长调之《沁园春》等阕,则近于五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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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调自以周、柳、苏、辛为最工。美成《浪淘沙慢》二词,精壮顿挫,已开北曲之先声。若屯田之《八声甘州》,玉局之《水调歌头》(中秋寄子由),则伫兴之作,格高千古,不能以常词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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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轩《贺新郎》词(送茂嘉十二弟),章法绝妙,且语语有境界,此能品而几于神者。然非有意为之,故后人不能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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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屏金鹧鸪”,飞卿语也,其词品似之。“弦上黄莺语”,端己语也,其词品亦似之。若正中词品欲于其词中求之,则“和泪试严妆”殆近之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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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雨潇潇郎不归”,当是古词,未必即白傅所作。故白诗云:“吴娘夜雨潇潇曲,自别苏州更不闻”也。(按:此条原已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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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轩《贺新郎》词:“柳暗凌波路。送春归猛风暴雨,一番新绿。”又,《定风波》词:“从此酒酣明月夜。耳热。”“绿”、“热”二字皆作上去用。与韩玉《东浦词》《贺新郎》以“玉”、“曲”叶“注”、“女”,《卜算子》以“夜”、“谢”叶“食”、“月”,已开北曲四声通押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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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轩中秋饮酒达旦用《天问》体作送月词,调寄《木兰花慢》云:“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景东头。”词人想象直悟月轮遶地之事,与科学上密合,可谓神悟。(此词汲古阁刻六十家词失载。黄荛圃所藏元大德本亦阙,后属顾涧�就汲古阁抄本中补之,今归聊城杨氏海源阁,王半塘四印斋所刻者是也。但汲古阁抄本与刻本不符,殊不可解,或子晋于刻词后始得抄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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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复堂《箧中词选》谓:“蒋鹿潭《水云楼词》与成容若、项莲生二百年间分鼎三足。”然《水云楼词》小令颇有境界,长调惟存气格。《忆云词》亦精实有余,超逸不足,皆不足与容若比。然视皋文、止庵辈,则倜乎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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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太子称陶渊明诗“跌宕昭彰,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王无功称薛收赋“韵趣高奇,词义晦远,嵯峨萧瑟,真不可言。”词中惜少此二种气象。前者唯东坡,后者唯白石略得一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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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永叔、少游虽作艳语,终有品格。方之美成,便有贵妇人与倡伎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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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黄公裳《皱水轩词筌》云:“张玉田《乐府指迷》其调叶宫商、铺张藻绘抑亦可矣,至于风流蕴藉之事,真属茫茫。如啖宫厨饭者,不知牲牢之外别有甘鲜也。”此语解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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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保绪济《词辨》云:“玉田,近人所最尊奉,才情诣力亦不后诸人,终觉积谷作米、把缆放船,无开阔手段。”又云:叔夏所以不及前人处,只在字句上著功夫,不肯换意。”“近人喜学玉田,亦为修饰字句易,换意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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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家时代之说,盛于国初。竹垞谓:词至北宋而大,至南宋而深。后此词人,群奉其说。然其中亦非无具眼者。周保绪曰:“南宋下不犯北宋拙率之病,高不到北宋浑涵之诣。”又曰:“北宋词多就景叙情,故珠圆玉润,四照玲珑。至稼轩、白石,一变而为即事叙景,使深者反浅,曲者反直。”潘四农德舆曰:“词滥觞于唐,畅于五代,而意格之闳深曲挚则莫盛于北宋。词之有北宋,犹诗之有盛唐。至南宋则稍衰矣”。刘融斋熙载曰:“北宋词用密亦疏、用隐亦亮、用沈亦快、用细亦阔、用精亦浑。南宋只是掉转过来。”可知此事自有公论。虽止庵词颇浅薄,潘、刘尤甚,然其推尊北宋,则与明季云间诸公同一卓识,不可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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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五代北宋之词,所谓“生香真色”。若云间诸公,则彩花耳。湘真且然,况其次也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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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波词》之佳者,颇似贺方回。虽不及容若,要在锡鬯,其年之上。
69
近人词如复堂词之深婉,强村词之隐秀,皆在吾家半塘翁上。强村学梦窗而情味较梦窗反胜,盖有临川、庐陵之高华,而济以白石之疏越者。学人之词,斯为极则。然古人自然神妙处,尚未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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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直方(按:原误作“尚木”)《蝶恋花》“新样罗衣浑弃却,犹寻旧日春衫著。”谭复堂《蝶恋花》“连理枝头侬与汝,千花百草从渠许。”可谓寄兴深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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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塘丁稿》中和冯正中《鹊踏枝》十阕,乃《鹜翁词》之最精者。“望远愁多休纵目”等阕,郁伊惝怳,令人不能为怀。《定稿》只存六阕,殊为未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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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哉,皋文之为词也!飞卿《菩萨蛮》、永叔《蝶恋花》、子瞻《卜算子》,皆兴到之作,有何命意?皆被皋文深文罗织。阮亭《花草蒙拾》谓:“坡公命宫磨蝎,生前为王珪、舒亶辈所苦,身后又硬受此差排。”由今观之,受差排者,独一坡公已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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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介存谓:“梅溪词中,喜用‘偷’字,足以定其品格。”刘融斋谓:“周旨荡而吏意贪。”此二语令人解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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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黄公谓:“姜论史词,不称其‘软语商量’,而称其‘柳昏花暝’,固知不免项羽学兵法之恨。”然“柳昏花�自是欧、秦辈吐属,后句为胜。吾从白石,不能附和黄公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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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物之词,自以东坡《水龙吟》咏杨花为最工,邦卿《双双燕》次之。白石《暗香》《疏影》格调虽高,然无片语道着。视古人“江边一树垂垂发”,“竹外一枝斜更好”,“疏影横斜水清浅”等作何如耶!(按:“格调虽高”后,有已删之:“而境界极浅,情味索然。乃古今均视为名作,自玉田推为绝唱,后世遂无敢议之者,不可解也。试读林君复、梅圣〔原误作“舜”〕俞春草诸词,工拙何如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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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写景之作,如“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高树晚蝉,说西风消息”,虽格韵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梅溪、梦窗诸家写景之病,皆在一“隔”字。北宋风流,过江遂绝,抑真有风会存乎其间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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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隔”与“不隔”之别,曰:渊明之诗不隔,韦、柳则稍隔矣。东坡之诗不隔,山谷则稍隔矣。“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等句,妙处唯在不隔。词亦如是。即以一人一词论,如欧阳公《少年游》咏春草上半阕:“阑干十二独凭春,晴碧远连云。二月三月,千里万里,行色苦愁人”,语语都在目前,便是不隔;至云“谢家池上,江淹浦畔”则隔矣。白石《翠楼吟》“此地。宜有词仙,拥素云黄鹤,与君游戏。玉梯凝望久,叹芳草、萋萋千里”便是不隔;至“酒祓清愁,花消英气”则隔矣。然南宋词虽不隔处,比之前人自有深浅厚薄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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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游词境最为凄婉。至“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则变而凄厉矣。东坡赏其后二语,犹为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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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沧浪《诗话》曰:“盛唐诸公,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拍。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影、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余谓北宋以前之词亦复如是。但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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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写情如此,方为不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写景如此,方为不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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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春草谢家春,万古千秋五字新。传语闭门陈正字,可怜无补费精神”。此遗山《论诗绝句》也。美成、白石、梦窗、玉田辈当不乐闻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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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仁甫《秋夜梧桐雨》剧,奇思壮采,为元曲冠冕。然其词干枯质实,但有稼轩之貌而神理索然。曲家不能为词,犹词家之不能为诗,读永叔、少游诗可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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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清邃阁论诗》谓:“古人有句,今人诗更无句,只是一直说将去。这般一日作百首也得。”余谓北宋之词有句,南宋以后便无句,如玉田、草窗之词,所谓“一日作百首也得”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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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谓:“梅圣俞诗,不是平淡,乃是枯槁。”余谓草窗、玉田之词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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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怜诗酒瘦,难应接许多春色。”“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此等语亦算警句耶?乃值如许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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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山词风骨甚高,亦有境界。远在圣与、叔夏、公谨诸公之上。亦如明初诚意伯词,非季迪、孟载诸人所敢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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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凝《长命女》词:“天欲晓。宫漏穿花声缭绕,窗里星光少。 冷霞寒侵帐额,残月光沈树杪。梦断锦闱空悄悄。强起愁眉小。”此词前半,不减夏英公《喜迁莺》也。此词见《乐府雅词》,《历代诗余》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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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李希声诗话》曰:“唐人作诗正以风调高古为主,虽意远语疏皆为佳作。后人有切近的当、气格凡下者,终使人可憎。”余谓北宋词亦不妨疏远。若梅溪以降,正所谓“切近的当、气格凡下”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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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西河《词语》谓:赵德麟令畴作《商调鼓子词》谱西厢传奇,为杂剧之祖。然《乐府雅词》卷首所载秦少游、晁补之、郑彦能(名仅)《调笑转踏》,首有致语,末有放队,每调之前有口号诗,甚似曲本体例。无名氏《九张机》亦然。至董颖《道宫薄媚》大曲咏西子事,凡十只曲,皆平仄通押,则竟是套曲。此可与《弦索西厢》同为曲家之荜路。曾氏置诸《雅词》卷首,所以别之于词也。颖字仲达,绍兴初人,从汪彦章、徐师川游,彦章为作《字说》。见《书录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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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遇令节、朝贺、宴会、落成等事,有“致语”一种。宋子京、欧阳永叔、苏子瞻、陈后山、文宋瑞集中皆有之。《啸余谱》列之于词曲之间。其式:先“教坊致语”(四六文),次“口号”(诗),次“勾合曲”(四六文),次“勾小儿队”(四六文),次“队名”(诗二句),次“问小儿”、“小儿致语”,次“勾杂剧”(皆四六文),次“放队”(或诗或四文六)。若有女弟子队,则勾女弟子队如前。其所歌之词曲与所演之剧,则自伶人定之。少游、补之之《调笑》乃并为之作词。元人杂剧乃以曲代之,曲中楔子、科白、上下场诗,犹是致语、口号、勾队、放队之遗也。此程明善《啸余谱》所以列致语于词曲之间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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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竹垞痛贬《草堂诗余》而推《绝妙好词》,后人群附和之。不知《草堂》虽有亵诨之作,然佳词恒得十之六七。《绝妙好词》则除张、范、辛、刘诸家外,十之*皆极无聊赖之词。甚矣,人之贵耳贱目也。(按:另有已删之“古人云:‘小好小惭,大好大惭’,洵非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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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顾梧芳刻《尊前集》二卷,自为之引。并云:明嘉禾顾梧芳编次。毛子晋刻《词苑英华》疑为梧芳所辑。朱竹垞跋称:吴下得吴宽手钞本,取顾本勘之,靡有不同,因定为宋初人编辑。《提要》两存其说。按《古今词话》云:“赵崇祚《花间集》载温飞卿《菩萨蛮》甚多,合之吕鹏《尊前集》不下二十阕。”今考顾刻所载飞卿《菩萨蛮》五首,除“咏泪”一首外,皆《花间》所有,知顾刻虽非自编,亦非复吕鹏所编之旧矣。《提要》又云:“张炎《乐府指迷》虽云唐人有《尊前》《花间集》,然《乐府指迷》真出张炎与否,盖未可定。陈直斋《书录解题》‘歌词类’以《花间集》为首,注曰:此近世倚声填词之祖,而无《尊前集》之名。不应张炎见之而陈振孙不见。”然《书录解题》“阳春录”条下引高邮崔公度语曰:“《尊前》《花间》往往谬其姓氏。”公度元(按:原误作“公”)佑间人,《宋史》有传。北宋固有,则此书不过直斋未见耳。又案:黄升《花庵词选》李白《清平乐》下注云:“翰林应制”。又云:“案:唐吕鹏《遏云集》载应制词四首,以后二首无清逸气韵,疑非太白所作”云云。今《尊前集》所载太白《清平乐》有五首,岂《尊前集》一名《遏云集》,而四首五首之不同,乃花庵所见之本略异欤?又,欧阳炯《花间集序》谓:“明皇朝有李太白应制《清平乐》四首。”则唐末时只有四首,岂末一首为梧芳所羼人,非吕鹏之旧欤?(按:此条原已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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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载“《古今词话》六卷,国朝沈雄纂。雄字偶僧,吴江人。是编所述上起于唐,下迄康熙中年。”然维见明嘉靖前白口本《笺注草堂诗余》林外《洞仙歌》下引《古今词话》云:“此词乃近时林外题于吴江垂虹亭。”(明刻《类编草堂诗余》亦同)案:升庵《词品》云:“林外字岂尘,有《洞仙歌》书于垂虹亭畔。作道装,不告姓名,饮醉而去。人疑为吕洞宾。传入宫中。孝宗笑曰:‘“云崖洞天无锁”,“锁”与“老”叶韵,则“锁”与音“扫”,乃闽音也。’侦问之,果闽人林外也。”(《齐东野语》所载亦略同。)则《古今词话》宋时固有此书。岂雄窃此书而复益以近代事欤?又,《季沧苇书目》载《古今词话》十卷,而沈雄所纂只六卷,益证其非一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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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翁跋《花间集》谓:“唐季五代,诗愈卑,而倚声者辄简古可爱,能此不能彼,未可以理推也。”《提要》驳之,谓“犹能举七十斤者,举百斤则蹶,举五十斤则运掉自如。”其言甚辨。然谓词格必卑于诗,余未敢信。善乎陈卧子之言曰:“宋人不知诗而强作诗,故终宋之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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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7-20 21:37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重境界:
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没有登高望远,无以确定有价值的探索目标。
没有对目标的迫切愿望和自信,难以面对征程的漫长和艰辛。
没有千百度的上下求索,不会有瞬间的顿悟。
国学大师王国维精妙地以三句词道破人生之路:起初的迷惘,继而的执着和最终的顿悟。
成功之道无出其右也。
关于王国维的这“三境界”妙论,相信大家都非常熟悉,很多人也将其引申到其他很多领域,如企业管理,营销,研发等,给人深刻的启发。
以上三句词分别摘自晏殊【蝶恋花】,柳永【凤栖梧】和辛弃疾【青玉案】。
晏殊【蝶恋花】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别离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柳永【凤栖梧】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辛弃疾【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人间词话三种境界原文和翻译
第三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译文:我在人群中寻找她千百回,猛然回头,不经意间却在灯火零落之处发现了她。第三境界是指在经过多次周折,经过多次的磨练之后,逐渐成熟起来,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也能明察秋毫,别人不理解的事物他也会突然豁然领悟贯通。这时他在事...
人间词话三种境界原文和翻译
”则描绘了第三境界。译文如下:那些成为伟大事业和学问的人,都经历了三种境界。首先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是立志的开始。其次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体现了不懈追求的精神。最后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象征着在...
王国维的人生三大境界翻译简练
王的治学第三境界是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以此词最后的四句为“境界”之第三,即最终最高境界。做学问、成大事业者,要达到第三境界,必须有专注的精神,反复追寻、研究,下足功夫,自然会豁然贯通,有所发现,有所发明,就能够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第一境界...
请问有人知道王国维人生三境界翻译成现代语言后分别是什么?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第一境界 王国维认为治学第一境界:...
人生的三重境界是啥意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从字面意思上解释就是,看见山就认为是山,看见水就认为是水。我们在来到世界的最初都是处于这种境界,是人性最本真的时刻。所谓的人之初,性本善,便是说的此时。处于这个境界的人一般是还不谙世事的少年,没有经过大风大浪,没有经历难以言说的痛楚,没有体会到生命中有些无法改变的无奈。没有被人...
人生道路文言文
第三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回首蓦见(原词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出自南宋辛弃疾《青玉案·元夕》。寻觅了千百次,却在无意间看到那人在灯火阑珊处。在苦苦追寻,历经磨难之后,总算看到惊喜了,之前的付出都有了回报。在人生的旅途中,在追求成功的路上,我们时常会陷入迷茫、困惑...
人生三境界翻译
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没有登高望远,无以确定有价值的探索目标。 没有对目标的迫切愿望和自信,难以面对征程的漫长和艰辛。 没有千百度的上下求索,不会有瞬间的顿悟。 国学大师王国维精妙地以三句词道破人生之路:起初的迷惘,继而...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是那三种境界”是什么意...
【译文】“古今成就大事业、大学问的人,必须经历三种境界。第一境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境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境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赏析】这篇文章告诉我们,无论是从事大事业还是追求大学问,都...
英文翻译“人生三境界不论你在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之后就不要停止...
Regardless of when you started, it is important to start after not stop.Whether you at what time the end, it is important not to regret the end
人生三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王国维治学三境界的衣带渐宽...
关于人生三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王国维 治学三境界 的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rdquo 表达的这个很多人还不知道,今天来为大家解答以上的问题,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1、答案选C。2、翻译如下:我日渐消瘦也不觉得懊悔,为了你我情愿一身憔悴。3、 该句出自《蝶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