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写手岑桑的短篇作品《凉树,我们该怎么说再见》
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9 14:38
我来回答
共2个回答
热心网友
时间:2023-05-10 05:27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人是会变的,守得住一个不变的承诺,却守不住一颗善变的心。
十二月的冬天,像个孤独的流浪者,游荡在午夜的城市里.街道两旁的梧桐树,被它收走了叶子,只剩下干巴巴的骨架.便利店的橱窗上,贴着xmas和麋鹿.书架上的杂志,已是新年特刊了.关东煮的汤还是冷的,刚刚换过底料,闻不到香气.凉树趴在柜台上,咬着指甲,发出嘎嘎吱吱的声响,手机的短信编辑栏里,空空的.
他想了又想,打了几个字——听说,2012是世界末日了呢……
“嗨,干什么呢,结账了。”有人摇着薯片的袋子哗哗作响。
“对不起,这就来。”凉树高声回应着,把手机装进了一带。
这一年,凉树十九岁了,个子高高的,套在便利店肥大的工装里,仿佛是一根可以兜起风的桅杆。
小末总是这样说。“男生还是瘦一点比较帅呢。”
凉树想起小末说这句话的样子,笑容就会不由自主地荡漾出来。
Part1“人穷就要长得帅啊。”
是高一吧,雨水充沛的夏天。姐姐凉夏终于给凉树买了一部手机,尽管是八成新的二手货,但凉树还是爱不释手。凉夏说:“里面有张旧卡,大概是以前的机主忘了。我查过了,还有两百多块话费呢。你就接着用吧”
凉树觉得自己赚到了。那是的他,是很容易满足的男生,留着毛茸茸的短发,穿着干净单色的T恤。早餐一个包子,午餐时学校食堂里最便宜的三元套餐。还好人够帅,打饭的胖阿姨,一见到他,菜量就直接上涨。
“人穷就要长得帅啊。”
凉树的朋友喜欢这样说他,但凉树并不在意,他早已坦然接受了没钱这个事实。五岁那年,凉树的爸爸心脏病去世,妈妈在三年后跟着走了,因为积劳,也因为思念。那时凉夏才十二岁,小小的个子,却格外的坚强。一个月后,她就拿着妈妈留下来的钱,去批发市场拉回两厢土豆,在菜市场门前摆开了地摊。她是唯一不怕*的小小摊贩。*来了的时候,她就把整个身子趴在自己的菜摊上,说:“这是我和我弟的生活费,你们谁动我就和谁拼命。”
她眼神里那种坚韧决绝的劲头,任谁看了都要退避三舍。
凉树知道了,问他:“姐,你不上学校了?”
凉夏伸出小拇指说:“小树,念书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了。咱们定个协议,现在我养你,将来你挣钱来养我。”
“好。”凉树和她勾了勾手指,说:“其实……姐也想上学的吧?”
凉夏用手挂了一下他的鼻子,天真又无奈的笑了。
有时凉树觉得,上帝还不算是个太恶毒的老人家,至少留下一个以照顾他为使命的姐姐。凉树上初二的那年,凉夏终于进了一家像模像样的公司做事,尽管是满世界跑的业务员,但总算有比较稳定的收入了。于是两个人的小家,也越来越像个样子。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晚上,她带着凉树去小区门口的排骨馆吃排骨。这可是他们姐弟最奢侈的梦想,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咽着口水走过香气四溢的店门口。
凉树油光满面的说:“啊……幸福啊。看来我的手机也不远了。”
凉夏敲着他的头说:“贪得无厌说的就是你吧。”而且这个“贪得无厌”的小愿望,直到两年后才实现,并且还“附赠”一点小麻烦。
Part2“我是凉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你在那边天气还好吗?天气预报说你那里很热呢。怕热的小末。”
“一直下雨啊,再下,学校就要改成游泳池了。等着发水不上课的小末。”
“最近有点想你,可是做梦的时候却总是看不清你的脸。想你的小末。”
“你是不是觉得我发短信你会很烦。如果范,以后受到就都删了吧。怕你烦的小末。”
“你为什么一次也不回我?是不是从来都不看?小末。”
凉树的旧手机,常常会接收到一些陌生人的电话和短信。于是他把旧通讯录里的名字,全都拉近了黑名单。唯独这个叫小末的女孩,他留了下来。也许是那些自言自语式的橘子让凉树觉得有点可怜。他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回了一条:“我是凉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是胆怯又细弱的女生:“你不是任宇?”
“不是”
“那你怎么又他的……”
“二手店买的。”
“那我以前发的……”
“都看到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这个……那个……我……”
小末不想听什么解释了,挂了电话,默默地坐着。这一天,是周五的午后,操场上有喧闹的声浪传过来。刚下过雨,地上积着浅浅的水。小末看着自己的倒影,竟然离得那么远。
一分钟之后,凉树又打了电话过来。他结结巴巴的说:“要我帮你找他吗?”
“不用。”
“其实……你可以当我没回过,想说什么继续发。你写的话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你个头!”
小末一挂掉电话,眼泪就掉下来了。没人回她,那只是一种失望,现在却是一种绝望。
连手机都卖掉了。任宇是想断了所有的过去吧。
Part3你丢的真是时候,可以住我家。
时不时发来短信的号码,终于安静了。凉树不用拉黑,它也不会自动跳出来。可凉树心里有一点难言的失落,好像身边忽然少了个聒噪的朋友。
不久就是暑假,凉夏出差两周。她留了钱给凉树,还把冰箱门上贴满了生活指南。方便面放哪儿,罐头在哪儿,洗衣粉放几勺……凉树看着长长的三十二条,不以为意的说:“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这么夸张吧。”
这一年的凉树,长得飞快,站起来已经比凉夏还要高了。可是凉夏仍旧像小时候一样,刮着他的鼻子说:“这我还不放心呢,小屁孩。”
凉夏走的第一天,凉树决定放肆一下。长了十六年,天天被爱心老姐管着,还从没这么自由过。一个人的晚上,他再客厅的地上铺了凉席,电风扇吹到三档,电视里放着午夜剧场,手里拿着偷偷买来的冰镇啤酒。
凉夏在零点打来电话:“臭小子,还在看电视呢!”
凉树按了静音,说:“老姐,是你把我吵醒了好吧。”
“别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知道啦。”凉树嘟囔着挂了电话。
可是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凉树解气,不耐烦的说:“喂,我真的要睡了,你别吵我好不好?”
但另一边不出声。凉树坐了起来说:“怎么了老姐。”
“我……是小末,我在火车站呢。”
“小末?”凉树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你等着,我这就来。”
凉树找到小末,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一个人坐在火车站前广场上,不知所措。她有双大大的,像黑玻璃似的眼睛,长长的马尾辫,梳得一丝不苟。小末是借着暑假,偷偷跑来找任宇的。三天,没有任何消息,还丢了钱包。
小末说:“对不起,这么晚上把你找出来,可是在这儿,我只认识你。”
凉树挠了挠头说:“你丢的真是时候,可以住我家。”
小末犹豫了半天:“你……应该是个好人吧?”
凉树哈哈笑了。
Part4谁也不比谁少什么,对吧?
凉树让小末睡在姐姐的房间,穿她的睡衣。小末洗过澡走出来,蓬蓬的头发,像个大头娃娃。那天,他们坐在阳台上聊天。楼下的大排档乱糟糟的,有人声夹杂着烧烤的香气飘上来。凉树好奇地说:“你找到他了?”
小末摇了摇头。
“那你准备回去了?”
“不,我想留下来。”
“不是吧,为了个男生,家都不要了?”
小末看着远处明明灭灭的霓虹说:“不全是为了他。”
小末不想回家乡的小镇了。她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母亲不能再生,也不想再生,所以给她取名“小末”。只是一心想要个男孩的父亲,对她心存厌恶。小末翻开袖子,手臂上露出一条难看的疤。
“因为我碰翻了他的茶具,夸张吧?”
凉树说:“还好啦。总归有爸妈。你都不知道我和我姐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末抚开额前的碎发说:“我宁愿没有。至少还可以想象他们很爱我。”
凉树望着她,冰凉的眼神里,藏着宁一番疼。一个在父亲憎恶中长大的孩子,性格难免孤独懦弱。如果不是遇到任宇,小末也许会永远安静没有棱角。
任宇是小末的另据,随父母的工作调动搬到小镇。顽皮,搞怪,喜欢恶作剧,他会在小末放在门外的鞋子里放一条蚯蚓,或是在她的发辫上黏泡泡糖。小末在说过无数遍“讨厌”之后,和他成了朋友。
任宇说:“小末,你真是太好脾气了。让你讨厌的人,不一定非要忍受他。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一个人,没有谁会永远陪着你。所以何必为了别人活得又累又不开心呢。谁要是不喜欢你,就让他不喜欢去吧,你要活好你自己。”
说这句话的时候,任宇十五岁。他的父母旷日持久的离婚战,终于有了结局。他跟着父亲离开了小镇。
小末说:“任宇教会我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发脾气。不开心,不高兴,不满意的时候喊出来。有什么好怕的,谁也不比谁少什么,对吧?”
凉树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可以看见另一个男孩的影子。他问:“任宇没有QQ吗?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你联系过了?”
“他把QQ签名改成再见之后,就再也没上过。我们只用短信联系。可是后来也渐渐没了。”
“也许是他把手机丢了?或者是被偷了呢?”
“我也这样想过,但是这几天,我想清楚了。这根本不是手机的问题。如果他想找到我,是件很容易的事。其实他早就和我说过了,不是吗?没有谁会永远陪着我。所以我没必要为他受累不开心。”
凉树看着小末,猜不到这几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把啤酒拿出来说:“别过去事的,还是庆祝一下班。”
“好啊。庆祝咱们都自由了!”
Part5就是绕着弯说自己是仙子呗
那些日子,凉树天天骑着单车满城跑。有时候是陪小末找工作,有时候是参观这个城市。天气发疯似的热着,阳光似乎无处不在。他们从一个树荫钻到另一个树荫下,然后一起吐着舌头散热。凉树说:“你们那里不会这么热吧。都是汽车尾气,二氧化碳。”
“可也不会有这么繁华啊。”
楼宇的水蓝色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小末抬头望着,眼睛里尽是跳跃的神采。
凉树哼着说:“这里再繁华,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会有关系的。”小末拉着凉树的手说:“我不会再回头了,总有天会成为这里的一部分。”
凉树猜不出小末,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砰砰作响,大脑有轻微的眩晕,呼吸也有点不顺畅。
是中暑了吗?原来中暑的感觉,这么让人悸动。他说:“小末,你看过《大话西游》吗?”
“这么老的片子,听说过。”
“里面说一个猴子,原本要穿越回去找一个心爱的妖精,没想到越过了,却找到一个仙子。”
小末低着头,抿嘴笑了。她说:“你想绕着弯说自己是仙子吧。”
“什么啊!你欠教育了吧!”
两个人沿街嘻嘻哈哈的闹开了,这笑声如七彩的泡泡,飞上夏日明澈的天空。
一周后,小末找到了工作,在一家酒吧做服务生,包吃包住,还有工资拿。凉树送小末过去的时候,吓了一跳。光彩照人的,只是酒吧的大厅,后面的员工宿舍,简直像简陋的工棚。凉树担心地望着小末说:“你……行不行啊?还是先在我家住一个星期再说吧。”
“谢谢你。”小末在自己的床铺上坐下来说,“可是,一个星期以后,不还要住这儿吗?”
凉树说:“小末,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小末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说:“是我已经软弱得太久了。”
凉树伸手揽住了小末,她兽兽的,有些微微地抖。
她心里到底是怕了吧,可是除了大气,凉树不知道还可以怎样帮上她。
小末说:“嗨,你好瘦啊,靠起来硌得疼。”
“那我吃胖点。”
“可别,男生还是瘦一点才比较帅呢。”
Part6时间就在犹豫不决,左思右想中,悄然滑过
一周后,凉夏回来了。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屋子里的变化,她拿着新洗过的睡衣走出来,问凉树说:“你进过我的房间?”
凉树伏在桌上,戴着耳机,装用功。
“我在问你话!”
“啊?什么?我帮你洗洗衣服不好吗?我在看书,别打扰我了。”
读书永远是万能借口,可是凉树捧着单词手册,一个字母也看不进。现在是晚上八点半,酒吧要开始热闹了吧。凉树忍不住发短信给小末:“嗨,怎么样?”
“收到五十块小费。哈!”
凉树读着小末发来的短信,嘴角悄然扬起。
那段时间,凉树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看看小末。小末会问他借听课笔记来看。她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做了好五年的规划。她要一边打工,一边自学。两年时间拿下自考,一年准备考研……凉树一条一条数着说:“列得不全啊。”
小末放下笔说:“少什么了?”
“你的计划里,怎么没有我?”
小末的脸瞬间就红了,她拿起手边的枕头,砸像他说:“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我的计划里干吗要有你。”
那天傍晚,凉树从酒吧出来,骑着车子胡思乱想。她是喜欢我的吧?我要不要问问她?如果是我误会了怎么办?会不会连朋友也没得做?
于是时间就在犹豫不决,左思右想中,悄然滑过。
转眼九月,开学后凉树不能再轻松了。高二的开篇,就是两轮分班模拟考试。那天从考场出来,就接到了小末的电话。小末只说了句“快来帮忙”,电话便断了。
凉树顿时慌了,从学校一路狂奔到酒吧。小末被困在经理室,她一见到凉树,眼泪就下来了。事件的原因,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小末上了快一个半月的班了,只拿到三百块工资。
老板龇着一口黄牙说:“包你吃,包你住,还好意思和我要钱。连身份证都没有,给你三百块就不错了。”
凉树说:“她一个女孩多不容易,你怎么还骗他?“
老板不怀好意的笑了:“女孩想赚钱容易还难吗,只要她愿意。”他还没说完,凉树就愤怒的抡起手边的椅子砸过去,狭小的办公室里,霎时乱成一片。
凉树从来没有被打得这样惨过。如果不是小末趁乱报了警,他也许会死在这间低暗的小酒吧里。
凉树鼻青脸肿的和小末并肩坐在警局里,稍稍做个表情,都痛得要命。小末一直默默攥着他的收。窗外,凉夏已经赶来办手续了。而在凉夏的身边,她还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小末已经预知了下面的剧情,眼泪大颗地涌了出来。
她说:“我们还会在一起的对比?”
凉树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考的远远地,他们就管不着了。”
凉树困难的张了张嘴,说:“好。”
Part7凉夏扇了她有生以来第一个嘴巴。
从警局回来的路上,凉夏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踏进家门,她才咬着牙说:“凉树,你是好样的,背着我闯了这么大的祸。我不在的时候,她是不是一直住在咱们家?!”
“我只是帮她。”
“帮她?你知道她妈妈找了她多久?一个月啊。”
“她要是真关心小末,也不会任由小末爸爸伤害她!”
“如果你真关心小末,你有替她想过吗?一个女孩子只身住到男生家,要是传出,她以后要怎么办?”
“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我问心无愧!”
“你是个男生,一句问心无愧就真的心安理得吗?男生必须必女生多想一点。她还不到18岁,你就帮她去那种地方找工作。你应该庆幸今天她只是没要来薪水,如果她让人占了便宜,你拿什么赔给她妈妈?”
凉树怔怔的听着,心里仿佛开了另一扇门。他真没想过那么多,原来男生与女生之间,不只一句喜欢就可以完事OK。就像凉夏说的,即便他和小末什么也没发生,别人就会信吗?在那样不堪的环境里,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又拿什么来挽救?
只是,少年总有少年无所谓之的倔强。他撇了撇嘴,用无痛无痒的口吻说:“那我把自己赔上,好了吧!”
“啪!”凉夏第一次打了他。
Part8男生要想得更远,想得更多。
后来的日子,一切变得平静了。上学,背书,做题,睡觉。凉树和小末相隔一百二十公里,却做着同样的事。在电脑被控制的时间里,他们会发些短信闲扯。
“凉树,和你说个秘密。做题,我爸对着我哭了。我妈说,可能是因为他老了。有点乱的小末”
“最近我数学开窍了。突发猛进的小末。”
“我发短信给你,你会不会很烦?如果烦,以后收到都删了吧。看见你每次回的两个字就烦的小末。”
“志愿填了没有?考不考得上啊?担心你的小末。”
“喂,今天最后一门,考得怎么样?我预感到我要考上了。期待中的小末”
收到最后这条短信的时候,凉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下去了。凉夏躺在身边的床上,刚刚睡下,他轻轻替她掩上被子,从房间退了出去。
如果说,那个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父亲,留给了他们什么。也许,就是一颗脆弱的心脏吧。凉夏自从扇了他一个耳光之后,便倒下了。突发性心脏病,那个从十二岁就坚硬无比的身体,一夜垮了。
那天凉树在医院的走廊里默默地等过难挨的一夜。知道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医生对他说了句“醒了”,他才如得释放地哭了。
凉夏只在医院留院观察了一天,就坚持出院了。医生建议今早做手术,但凉树和凉夏心里都清楚。他们没钱支付那笔昂贵的费用。晚上,凉树收到了小末的短信。“到家了,你好吗?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啊。已经开始想念你的小末。”
凉树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轻轻摩挲着微光的屏幕。凉夏已经睡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秒钟的滴答声。
他要告诉她一切吗?他不能,凉夏说得没错。男生要想得更远,想得更多。
他咬了下嘴唇,回:“没事了。咱们都要加油。树。”
Part9长大的意思,就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小末就在上大学前的暑假来看凉树。两年不见,她剪了短发,眼睛里的怯懦不见了,多了一份张扬。他们依旧坐在傍晚的阳台,喝冰镇啤酒,看氤氲的灯光点亮城市。
小末说:“真的不去了吗?”
“嗯,不去了。我在本市念,可以不知晓,还能照顾我姐。”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难道你觉得,这样是为我好?”
“我……”
“长大的意思,就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对吗?”
第二天,小末就离开了。她没有让凉树去火车站送她。她只是站在门前,用力地抱了抱凉树。她把脸埋在他并不厚重的胸膛上,说:“上次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机会拿你的衣服擦眼泪。现在如愿以偿了。”
凉树关上门的时候,感觉自己染过泪水的胸膛要裂开了。他听到凉夏的房间里,传来轻轻的啜泣声。他走过去,推开门,看见凉夏倚在门边泣不成声。那是凉树第一次见她哭得这样伤心。
凉夏说:“别为了我留下,我一个人没事。”
凉树却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傻瓜姐,我们也有过约定啊。现在,该轮到我照顾你了。”
Part10对不起,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2011年的凉树,早已习惯了繁忙的生活。听课,照料凉夏,做家教,最近,还在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做了夜班店员。这份工作,相对轻松得多。无人的时候,他还可以温书,或者发短信。
他发现自己给小末发短信,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习惯,只是他已经记不得小末多久没回过了。于是,他的留言越来越像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他说:“小末,过得好吗?树。”
“发薪水了,这样存下去,手术费很快就能攒上了。树。”
“今天好困啊,一直想睡觉,树。”
一进十二月,城市就拉开了节日序幕。寒冷的空气,冻结不住人们欢乐的*。凉树站在凳子上,在店门前粘好最后一条彩带就可以下班了。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编辑框里,还留着,他写了一半的话。
“听说,2012是世界末日了呢……”他想了想,继续写,“小末,我喜欢你。一直喜欢。我怕我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忽然有电话打进来,一个抱歉的女声:“对不起,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你不是小末?”
“不是,手机是在二手网买的,还留了两百块话费。”
“那我以前发的……”
“都看到了。”
“为什么不早说?”
“嗯……你写得很好看。”
“看来是我对不起了,打扰了你。”
“其实……从前的机主,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她说,她现在才明白任宇的选择。”
“什么?”
“他不是想断开过去,只是不知该怎样说再见。”
凉树离开便利店的时候,天空渐渐亮了,从楼宇间射出来的阳光,似乎贯穿了记忆中的每一叶鳞片,闪着微微亮亮的光芒。
也是这样刺目的光线吧,记忆力却是那么炽热,明澈的夏天里,依稀还留着那些七彩的笑声。只是,它们真的成了易碎的泡泡,随着时间,飞远了。
谁说恋爱只需要一颗真心,在很多个第一次的时候,我们是不会爱的。我们需要伤害,它让人成长。
完。打字那么久!采纳吧!谢谢-v-
热心网友
时间:2023-05-10 05:28
去花火吧要啊亲追问找不到,亲。 帮我找下。然后发下
追答没有,亲
我只在书上看过
网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