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最后的聚会 读后感 急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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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5-15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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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08-04 03:06
昨晚发烧,几乎一夜未眠,还好早起后清爽许多。吃过早饭,打开微博,本来想看看乐清事件有没有新的进展,万万想不到竟传来了史铁生老师去世的消息。
我的第一反应是谣言,以前也常有传言说先生走了,但不久就得到辟谣。上网一搜,凤凰网已经发布了先生去世的新闻,很快,微博上已遍布对先生的哀悼与怀念。我不得不相信,就在昨晚自己浑身炙热焦躁不安时,在北京,一个虚弱已久的生命,正静静地尽最后一份努力于这充满苦难的人世,之后终于得到了解脱,魂归天国。
我这个人从小就没有什么偶像,初中高中,傻呵呵地也这么过来了。高考之后接受一些采访,我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是很麻烦的,我应该在心中有这么一个榜样,身残志坚,不畏艰险,愈挫愈勇,最后无比辉煌,而我则把这个人当作内心的支柱,在他的激励下才有了自己的成就。这种解释当然是非常合理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和事实基本没有神马关系。每到这个时候,在敬业的新闻工作者的拷问下,我非常愧疚地审视自己的内心,终于有了一个让他们未必满意的答案:史铁生吧。
这是一句实话。我最欣赏先生面对苦难那种平静而大度的精神,宠辱不惊。读他的文字,就像听一位命运的旁观者,把一些关于生死的读后感,不动声色地娓娓道来。尽管事实是那么残酷,在命运面前,他只能默默地承受一次次折磨,然后回过头对我们说,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
实际上,死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我和先生都是主张把安乐死写入法律的。对我们而言,死真的是一种解脱,是最轻松的选择,一切痛苦都交给别人去承受,自己彻底摆脱残疾病痛这无尽的深渊。活着最难,瘫痪在床罹患尿毒症靠透析维持还要继续活下去,难上加难。但先生也不张扬勇敢与坚强,也不叫嚣战胜病魔,他只是这么顺其自然地活下去,能活就活,在生病之余,写下一些思索,终于等到有一天,不能活了,也就算了。
写作之于残疾仿佛是一条永恒的救赎之路。初中时,我作文写得好,语文老师建议我在这条路上再走一走,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干什么,写作似乎是一根及时出现的稻草。也就是那时,我第一次从老师那里听说了史铁生,可惜当时读他的书不多,有的文章也读不懂。我写东西,总是觉得可写的材料很匮乏,哪也去不了,什么都不知道,写什么?对于史铁生,我也有这样的疑问。后来在大学里读到他早期的小说,我仿佛有点明白他是怎样走上这条道路的。他写了许多关于残疾人的故事,一解我“材料匮乏”之惑。
他远没有我幸运。我上大学的时候,无障碍设施正越来越多,社会也越来越注重对残障人士的关怀。他的青春处在八十年代,那时的生活之于他,无疑比现在的我要艰辛得多。他写过摇着轮椅飞奔的一对少年前去看球,却因为高高的台阶而失望地回来,不忘相互的调侃;他写过一对残障夫妇想要收养孩子,却因为歧视最终连介绍人的门都没有迈进,在寒夜里相互依偎着回家;他也写过轮椅上的小伙和女孩之间无果的暧昧。有的小说文笔尚显稚嫩,不用说,写作这条路,他走得很艰难,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母亲甚至都没有看到他熬出头的那一天,现在,他终于可以到母亲面前,露出孩子般稚气的笑容说,妈,这些年我过得很好,您尽管放心。
那个年代他写的小说《命若琴弦》,如今已经广为传阅。这篇小说要写好并不容易,因为主线是个很多人都知道的故事——老瞎子的*告诉他,弹断一千根琴弦就能拿出琴匣里的药方治好眼睛,最终发现药方是一张白纸,绝望的他又告诉小瞎子,要弹断一千二百根琴弦才行。类似的故事你会在《读者》《知音》上读到许多,但史铁生把这个故事娓娓道来,并不想感动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有这么两个生命曾经绷紧了一辈子活过。
“‘干嘛咱们是瞎子?’‘就因为咱们是瞎子。’”这段对话令我记忆犹新。无奈有时并不是一种屈服,只是一种态度。我们谁都不是主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谁都要不得不接受这个世界的安排。你得承认生命如此,才能生活下去,不逃避,不气馁,绷紧了弦,把该弹的歌静静地弹下去。人活着不能没有目标,但实际上所活的却又是奔向这个目标的过程。
2010年的最后一天,就在许多人进行盘点总结回顾并迎接元旦时,史铁生的弦断了。这一年一如往常,并不太平。许多生命消逝了,有些还走得不明不白。当你放眼去关注这个时代,就会发现,生活并不美好,现实总是充满了压力和丑恶,许多时候我们得学会如何面对苦难。先生说,“不断的苦难才是不断地需要信心的原因,这是信心的原则,不可稍有更动。”在这个时代,清醒的人难免是痛苦的,如果想一想这句话,或许前行的脚步会更加坚实吧。
得知先生去世的消息后,我从书架上找出多年前在大四师兄书摊上买到的《病隙碎笔》(上面这句话便出自本书),封面脏了一块,一如人生,总是不那么完美。翻开第一页,刚好看到先生为自己选的墓志铭——“我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地来。”有意思的是,我在旁边还写下了自己的墓志铭——“不得不来,不得不走。”两句话说的都是最基本的事实,或病或死对我们来说都已不是什么大事,然而相较之下,我的终究还是沉重一点。记得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又一次骨折,只能在家卧床休养,大概当时的心境比较低落吧。先生的境遇比我更差,心态却胜于我,倒不是什么阳光乐观,只是在命运面前更加坦然,还多了一分潇洒。他拥有一份幸福的爱情而我没有,不知是不是由于这个原因呢。
能有这份坦荡,或许与他的信仰有关。史铁生先生对于*教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我与传统的中国人一样,有人生之信条无宗教之信仰,但不失对宗教的尊敬。翻开《病隙碎笔》,他说,人死后灵魂依然存在,是人类高贵的猜想。在他离开的日子,我虔诚地希望这个猜想是真的。
其实灵魂不灭并不是一件多么玄虚的事儿,关键在于你怎样诠释这个命题。最好的诠释,我认为莫过于《我与地坛》的结尾。这篇文章太有名了,好多人在悼念时首先回忆起读到《我与地坛》的感动,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这篇长文是怎样收尾的——
“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宇宙以其不息的*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以此送别史铁生先生。